怎么看怎么像泡妞高手!
南宮燁停下之后便緩緩伸出了手。
林瑾瑜盯著南宮燁慢慢伸向自己的手,他這是要打自己么?
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當她以為南宮燁會因著惱羞成怒而給她一拳時,豈料,南宮燁竟是抬手去解開她的穴道而已。
他過來,就是想要為自己解開穴道么?林瑾瑜的心中微微發出了疑問。
雖然南宮燁的手臂很長,但是因為隔著輪椅,又因穴位是在肩膀處,是以,他有些夠不著。
他非常努力地往前伸著手指,好不容易方才觸碰到林瑾瑜的身體,但是,那樣的力道卻是根本就不能將穴道解開。
“你稍微等一下,很快的。”南宮燁不斷地嘗試著伸長手臂去解開林瑾瑜的穴道,由于使了很大的力氣,他的額頭之上冒出了許多汗水來,有一些順著黃金面具流了下去。
林瑾瑜一瞬不瞬地盯著南宮燁,他努力地想要給自己解開穴道的執著模樣深深地鐫刻進了她的腦海之中,聽著他方才那句安慰的話語,又想起那日在華安寺她為他把過的脈,這樣一個男子,當真讓她的心硬不起來。
可是,莫非這樣她就要嫁給他么?
那可是她一輩子的幸福啊……
她好不甘心!
林瑾瑜專注地看著南宮燁掙扎著為自己解開穴道,內心思潮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當南宮燁的白色衣衫都被汗濕時,他方才解開了林瑾瑜的穴道,一旦解開了她的穴道,他唇角微彎,露出了一抹微笑:“終于解開了。”
“你……”林瑾瑜看著這樣的他,有些話卡在喉間,想說卻是又說不出來了。
南宮燁抬手碾干了面具下方的汗水,凝眸看著林瑾瑜,他的眼眸藏在了面具之下,林瑾瑜此刻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眼底的那抹悲戚之色,她淺薄了呼吸聲,只聽他沙啞著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很嫌棄我?”
面對南宮燁的問話,口齒伶俐的林瑾瑜第一次嘗試到了結巴的滋味:“我……”
她嫌棄他么?嫌棄他戴著個面具?嫌棄他不能走路?還嫌棄他……不能人道?
是這樣嗎?
不!
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嫌棄他,她只是討厭別人擺布她的生活而已。
“我只是討厭自己的生活被別人左右。”
“哦。”南宮燁將林瑾瑜臉上的微妙變化盡收眼底,他薄唇微動,真誠地說道:“我知道這場婚姻是南宮浸強加在你身上的,我也知道我有很多缺陷,但是,我會努力去彌補,我會努力讓你過得幸福。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么?”
林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眸眨了眨,他……要怎樣才能讓自己幸福?
空氣異常的靜默,耳旁只有微微的風聲滑過,南宮燁凝神屏氣,等待林瑾瑜的回話,等了良久,久到他以為林瑾瑜不會回答時,卻聽她說:“你可不可以讓我回南臨思考一段時間?”
話一出口,林瑾瑜自己就呆在了當場,她不是要拒絕的么?怎么話到嘴邊就成了這么一句?
他問得那般地小心翼翼,自己終究是于心不忍么?
南宮燁聞言,思都沒有思考便回道:“可以。”
林瑾瑜聞言,心下震了震,他竟然答應了么?他不怕自己又跑了?
“那我回南臨了。”林瑾瑜思緒混亂,有些害怕面對南宮燁,是以,她緊接著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放下話語后便從南宮燁的輪椅旁邊走了過去,她去到納蘭睿淅暈厥的地方,凝眸看著那個暈厥在地上的男子,他的身上有著斑斑血痕,看著這樣的他,她的心微微有些泛酸,還有一些疼痛。
雖說,她還沒有愛上納蘭睿淅,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卻為他感動,而今他因為執著地想要與她在一起,才被人打成重傷,如此,她自然不會丟下他不管。
她要給他治傷。
可是,林瑾瑜剛一俯身想要去扶納蘭睿淅時,卻見那消失而走的云思辰不知什么時候竟是又躥了回來,他冷眸看著林瑾瑜擋住了她的動作,說道:“他就不勞神你費心了,你該知道的,你越是關心他,他就會受到越重的傷,所以,從今以后,你最好無視他,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林瑾瑜抬眸睨著云思辰,隱于袖口中的手攢緊成拳。
云思辰的冷淡態度讓她有些難受,畢竟,在所有的男子之中,他與云思辰接觸的時間最多,他們之間的情誼也是最深厚的,是朋友,也是兄弟,而今因著自己逃婚一事,云思辰怕是恨死她了。
不過,雖然她有些難受,但是卻不會表現出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是她的人生信條,她沒有錯。
“我既然方才沒有殺他便不會再將他怎樣。”云思辰對著林瑾瑜淡淡地拋出了一句話:“你回南臨去吧,有的是人照顧他。”
林瑾瑜聞言,盯著云思辰半晌沒有說話,將視線撤回之后她又凝眸看向了納蘭睿淅。
與他相識的點點滴滴回轉而來,從相識到現在,她與納蘭睿淅之間似乎隔著千萬條鴻溝,根本就跨越不過去,風雅茹、謝玉芳、林瑾珍,納蘭婉玉,納蘭睿漟,她們不想自己與納蘭睿淅在一起,而今,云思辰、南宮熠、南宮燁,還有另外那兩個陌生人也不想自己與納蘭睿淅在一起。
太多人阻止了,讓她想要跨出一步都難。
罷了,反正也還沒有愛上,她又何必再去掙扎呢?
況且,納蘭睿淅若要與自己在一起,真的要放棄太多東西了,這樣于他太不公平了。
也許,他與她,此生注定無緣!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林瑾瑜終是轉身決然而去,留給了云思辰一個沉默的背影。
南宮燁凝眸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眸微闔。
待林瑾瑜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之后,云思辰方才俯身為納蘭睿淅把了把脈,隨后問道南宮燁:“燁,這個人怎么處理?他怎么自己暈過去了?”
南宮燁看著昏倒在地的納蘭睿淅,問道:“風雅茹的人何時才會到?”
云思辰想了想,回道:“今兒個晚上。”
“把他送去那個蔣朔家里,你給他服些丹藥吧。”南宮燁幽幽開口說了起來。
云思辰隨后便命齊修將納蘭睿淅抬去了蔣朔的家里,又命齊修留了一些傷藥和丹藥給蔣朔,待一切處理完畢之后,云思辰臉上的陰霾氣息方才漸漸散去。
對于小魚兒逃婚一事,他本也不是特別的氣憤,只是方才,當他聽見小魚兒喚納蘭睿淅為子衡時,心中的氣憤才陡然上升達到了難以遏制的地步。
子衡,那可是納蘭睿淅的字,只有最親近的人才可以這般喚他。
小魚兒怎么可以這樣?
她如此這般,又是將燁擺在了什么地方?
晚間,云思辰與南宮燁在西玥邊界城鎮的一家客棧內對坐飲茶,咂了一口茶后,云思辰看著南宮燁,說道:“你厲害啊!泡妞的招數層出不窮,你這是無師自通?”
自林瑾瑜去東琳送親以來,這小子當真可謂花樣百出,須知自己這個情場老手都沒有他辦法多,他這個從來都不近女色的人怎地能有這許多辦法?今日可好,他究竟對著小魚兒說了什么?竟是弄得小魚兒那張犀利的嘴結巴起來,扮豬吃老虎么?真有他的一套!
南宮燁聞言斂眸喝了一口茶,對于云思辰的話不予任何置評。
云思辰見南宮燁不理他,他桃花眼放出精光,問道:“燁,這么些年以來,你是不是背著我找過女人啊?你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個泡妞高手啊。”
南宮燁聞言,斜眸睨了一眼云思辰,反問道:“我可以找女人么?我能么?”
“噗”一句反問的話語讓云思辰喝下去的茶水竟是噴了出來。
他唇角抽搐,盯著南宮燁,無語凝咽:“你……”
他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來?他不能么?
好吧,他認栽了,他這輩子認識一個南宮燁,再認識一個小魚兒,他的人生算是完美了!
南宮燁微微垂眸不理會云思辰的噴茶,只端起茶杯繼續品茶。
云思辰掏出手巾蘸干了一下唇邊的水漬,紓了一口氣后,又問道:“你就這般放小魚兒離開,也不派人跟蹤她,你就不怕她再次逃跑?”
南宮燁放下茶杯,他緩緩說道:“既然答應了她,就該放她自由。”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倘若如此,她都還是不愿意嫁給他的話,那么此生,他將注定孤獨。
云思辰聽聞,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她若再跑,再將她抓回來便是,你不用出手,我全全代勞。”
“倘若她這次再跑,你不用再抓了。”
雖然他很想擁有她,卻也不想強迫她。
云思辰聞言,盯著南宮燁,有些匪夷所思,半晌,只冒出了一個字:“你……”
南宮燁轉眸睨著云思辰,另起話題問道:“思辰,你背著我將逸與羽找來,還將我中途騙開,為的就是想要好好打納蘭睿淅一頓么?”
還好他反應夠快出現得及時,不然,納蘭睿淅豈不是要被他打成半殘廢?也還好,林瑾瑜并未懷疑他這是故意在那個時候出現,充當救世主只為讓她動容。
“他搶你老婆不該被我們打么?你沒見他方才那模樣,理直氣壯的,真真氣人,我猶覺未夠!”云思辰聞言,回得坦蕩。
南宮燁盯著云思辰再度問了出來:“納蘭睿淅武功高絕,但是,若要攔截他,你與大哥足夠,你如此這般,真的只是因為他帶走林瑾瑜這件事么?你沒有其他目的?”
云思辰回道:“這事熠是同意了的。”
“大哥同意了?”南宮燁似是不信。
云思辰見南宮燁疑惑,神采熠熠的桃花眼暗沉些許,唇瓣一抿,竟是沒有回答南宮燁的話轉而掀袍離開了房間。
南宮燁盯著他起身而去的身影,隱于面具下方的眼眸微微闔起,眼前唯余茶香裊裊。
有情村蔣朔的房屋之內,夫妻二人坐在床頭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床榻之上的納蘭睿淅。
蔣朔媳婦在見到人講納蘭睿淅抬回來時,她的淚就落個不停。
夫妻二人打來水將他臉上的血漬擦盡之后又給納蘭睿淅服了藥,隨后便坐在床頭等候他的醒來。
蔣朔媳婦看著蔣朔,焦慮地問道:“蔣朔啊,你說小淅他到底怎樣了?怎么還不醒來啊?”
蔣朔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啊,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將小淅打成這樣?”
“還有小林,她是被那些人抓走了么?這到底是算個什么事啊?”蔣朔媳婦接二連三地唉聲嘆氣。
夫妻二人又守候了一陣,蔣朔見納蘭睿淅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讓妻子先去睡了,自己則是守在床邊。
臨近子時,蔣朔已經靠在床邊睡著了,忽然之間,院中發出了陣陣兵甲之聲。
鐵甲摩擦,刀劍兵戟之聲,聲聲刺耳,蔣朔睜開眼睛驚醒了過來。
“什么人?”蔣朔站立起身準備開門出去看看。
豈料,他剛一開門,便見從外面涌進了數名身穿鎧甲的士兵,他們奪門而入,在見到蔣朔時,寶劍一拔對他說道:“不準動,否則,格殺勿論!”
蔣朔媳婦此時也被震耳欲聾的吵聲給驚醒了,她披了外衣打開房門想要看個究竟,然而一出門便有士兵上前將她押住了:“不許動!”
“你們莫要傷害她,我們不動便是。”蔣朔見狀急忙說道:“我可以與她站在一起么?”
士兵見狀,隨后將蔣朔押去了蔣朔媳婦跟前,蔣朔一到他妻子跟前,忙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緊張,蔣朔媳婦那顆上下亂蹦的心在接到蔣朔的安慰時慢慢平復了下來。
“進去搜!”統領下了命令之后士兵們便進屋搜索起來,須臾便有士兵出來回稟統領,說道:“啟稟統領,王爺躺在里面的。”
統領聞言揮手退開了士兵,自己轉身出門稟告。
隔了一會兒,屋內士兵全部靠立在了墻邊,等候主子進屋。
房門口處,風雅茹穿了一襲平常富貴人家的衣衫,云鬢高聳,上戴珠釵,她的身旁立著宗政顏,他身穿一襲褐色衣袍,面容剛毅,不茍言笑。
“娘娘,請。”宗政顏微微一頷首,給風雅茹指了路。
風雅茹抬步進了屋子,她一進屋之后便見到了蔣朔夫妻,她乜斜著看了二人一眼后便朝里屋進去。
由于她的發髻太高,而尋常百姓家的門楣太低,不注意之下,她的發髻竟是磕到了門楣。
厚重的發髻頂在頭頂,這一撞,讓她的頭微微發痛,不僅倒抽了一口氣:“咝”
“娘娘,您小心。”宗政顏見狀,抬手扶住了風雅茹的手臂,隨后一手抬起擋在了門楣處。
立在一旁的蔣朔媳婦在見到這個情況時,竟是忍不住地垂首憋笑起來,真是搞笑啊,這個人進門都不注意門楣高度的么?居然還能撞上去。
風雅茹在宗政顏的攙扶下進了里屋,屋子里只有一燈如豆,房屋內簡單的陳設讓風雅茹看得眉頭直皺,一股潮濕的霉味躥入鼻端,風雅茹抬手在鼻前扇了扇。
宗政顏扶著她往床榻邊行去,當他二人剛剛到得床邊時,宗政顏便見到了床榻之上的納蘭睿淅,他見納蘭睿淅的唇色慘白若雪,竟是半點人氣都沒有。
“王爺!你這是怎么了?”宗政顏一聲驚呼,轉瞬便單膝跪在了床榻邊上。
風雅茹在聽見宗政顏的驚呼聲方才看清楚床上人的樣子,一看之下,她的臉色瞬時泛白,并步坐到了床上執起納蘭睿淅的手,眼淚瞬時就滾落出來:“淅兒,你這是怎么了?”
天啊,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她的淅兒怎么又傷成了這樣?
“御醫,御醫呢?”風雅茹眼眸一瞪,轉身厲喝出聲。
侯御醫本是立在屋外侯著,聽見皇后這一聲吼叫,嚇得立時就進了屋。
“皇后娘娘,微臣在。”
風雅茹咬牙道:“還在那里呆著做什么?過來給王爺看病啊!”
“哦,哦。”侯御醫頭如搗蒜,起步上前為納蘭睿淅探起脈來。
探了一下之后,侯御醫對風雅茹說道:“皇后娘娘,王爺這是中了內傷。”
“內傷?”
又是什么人,敢這般傷她的淅兒?
侯御醫點頭道:“王爺是中了內傷,而且,他已經服下了上好的護神內丹了。”
“你說什么?你說有人給他服下了上好的護神內丹?”風雅茹眼眸瞇了瞇,只覺這事蹊蹺的很,這里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農家,哪里會有什么上好的護神內丹?
侯御醫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的。”
風雅茹旋即轉眸看著宗政顏,說道:“去將外面那兩個人給本宮押進來。”
“諾。”宗政顏轉身便吩咐去了。
須臾,蔣朔夫妻便被人押了進來。
押進來之后,士兵們直接按住夫妻二人的肩膀,讓他們跪在了風雅茹的面前。
蔣朔夫妻在見到風雅茹時,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們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怎么那么大的陣勢?
這個小淅,他到底是誰?
風雅茹的眼眸寒冷凌冽,她盯著二人,問道:“到底是誰將他害成這樣的?”
蔣朔回道:“是四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
“四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風雅茹揚聲重復了一句,將視線瞥向了宗政顏。
宗政顏聽聞之后,一頭霧水,朝風雅茹搖了搖頭,表示江湖上沒有這幾號人物。
蔣朔點頭道:“是的,昨兒個下午,我們剛從地里回來,那幾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就出現了。”
風雅茹聽后,眼角顫了顫,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你說什么?你們從地里回來?他也去了么?”風雅茹抬手指了指昏迷中的納蘭睿淅。
蔣朔點了點頭,說道:“小淅也與我們一起去田里墾地去了。”
“放肆!”風雅茹一聽,直接站立起身,一聲怒吼嚇得蔣朔跪在地上的瞬時瞬時矮了一截。
立在蔣朔夫妻身旁的宗政顏在聽見他的話時,也是完全不敢置信,他說的人可是那叱咤風云的王爺?
王爺去墾地?這讓他如何相信?
風雅茹立在蔣朔夫妻二人身旁,怒罵道:“你二人好大的膽子!竟然讓堂堂王爺下田墾地?來人!將這二人給本宮拖出去亂棍打死!”
蔣朔夫妻在聽見王爺二字時,眼眸瞬時瞪大,那個……小淅竟是王爺么?
“不要啊……我們沒有逼迫他去的,是他自己要去的,還有小林……”蔣朔媳婦在聽見面前這個兇巴巴的女人要殺自己時,抬手擺起頭來。
“小林?”風雅茹在聽見這個名字時,問詢出聲。
蔣朔媳婦回道:“是的,那幾個身穿黑衣的青銅蒙面男子就是來抓小林的,還把小……哦不,還把王爺打成了這樣?”
風雅茹眼眸轉了轉,看向了宗政顏,宗政顏上前頷首道:“這位婦人說的小林,恐是林姑娘。”
“林瑾瑜?”
林瑾瑜竟是與淅兒在一起么?為什么?她不是被賜婚給了南宮燁了么?怎地又與淅兒在一起?
現如今,還被人抓走了?
宗政顏頷首道:“應該是她。”
依照他對王爺的了解,這個世上,除了與林姑娘在一起能讓王爺下田墾地之外,便再也沒有女子能讓王爺做出這樣的舉動了。
“你們將認識那個小林的所有一切,原原本本地說給本宮聽,錯了少了一個字,本宮都會讓你們身首異處!”
風雅茹一聲令下之后,蔣朔便伏首將自己與林瑾瑜納蘭睿淅二人相遇的點點滴滴講了出來。
“嘭”蔣朔的話音還未落下時,風雅茹卻是一掌拍在了床架之上。
那個林瑾瑜真是該死,她都被指婚給了南宮燁了,居然還勾引淅兒,還讓淅兒帶著她跑到西玥來,居然還有心情游山玩水?
當真是可惡!
哼!想必那些抓她走的人,應該是東琳那邊派的人,這個死丫頭!有了這次逃婚的經歷,她以后甭想過好日子了!
風雅茹怒氣沖天,嚇得蔣朔夫妻皆將頭埋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見到和聽到的一切,原來,他們竟是招惹上了這么兩個人,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你們……將她二人拖出去殺了。”待風雅茹的怒氣平息之后,她對身旁的侍衛下令起來。
淅兒乃是堂堂親王,他帶著林瑾瑜逃婚一事絕對不能讓他人知曉,這個兩個人必死無疑。
“皇后娘娘……饒命啊……”蔣朔聞言,緊緊地抱著媳婦的身子朝風雅茹求饒道。
士兵們已經將二人架了起來,聽見二人求饒便止住了腳步。
風雅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喝道:“拖下去!”
“諾。”士兵們隨后便將二人拖了下去。
“皇后娘娘饒命啊……”蔣朔夫妻大聲地求饒。
當蔣朔夫妻被士兵們差不多快要架出里屋時,卻聽得床榻上的納蘭睿淅輕聲說道:“母后……不要殺他們……”
風雅茹一聽,眼眸微睜,轉身坐回床榻上握住納蘭睿淅的手,眸中盈滿了淚珠:“淅兒,你醒了。”
宗政顏見狀,抬手制止了士兵們的行為,士兵們隨后架著蔣朔夫妻立在原地聽候命令。
納蘭睿淅看著風雅茹,從小到大,母后在他的眼里,從來都是不笑的,她不像曲貴妃,不像宮里的其他娘娘,那些娘娘在見到自己的孩子時,臉上都帶著寵溺的微笑,母后看著自己,從來都是威嚴無二,她對自己要求甚嚴,從小,便要讓他做到最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母后流淚,她這是為自己哭的么?
上一次,因著退婚一事,自己傷成那樣,她都沒有哭。
納蘭睿淅看著風雅茹,輕聲說道:“母后,他們對孩兒有救命之恩,你這是要孩兒做個不義之人么?”
風雅茹轉眸看了看蔣朔夫妻二人,說道:“母后只是不想被別人留下口實。”
納蘭睿淅說道:“他二人不會說出去的。”
蔣朔夫妻二人見狀也跟著點頭道:“請皇后娘娘相信我們,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永遠不會。”
風雅茹沉著一張臉,沒有表態。
納蘭睿淅接著說道:“母后,孩兒從小鮮少求您,您是連這點要求都不能答應孩兒么?”
“淅兒,你這是為什么?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娘呢?”
人生第一次,風雅茹在納蘭睿淅的面前沒有自稱母后,而是說了這一聲娘。
這個孩子,為什么就不懂她的心呢?
納蘭睿淅聞言,緘默了半晌,母后一直在為他謀劃,想要為他奪取南臨的江山,這一切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意外,他的人生中出現了一個林瑾瑜,致使他的人生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只是想要一個女人而已,為什么這么多的人都要反對他?
為什么?
上一次退婚他之所以氣急那是因著驕傲的心在作祟,他是如此的自負又怎能接受林瑾瑜被侮辱的事實?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瑜兒她本來已經是他的了,可是卻被人生生奪走了!
他從來眼高于頂,認為自己十分強大,卻不知,在南宮燁的面前,他竟是十足十的弱者!
這口氣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記憶復轉,納蘭睿淅又想起了傍晚,林瑾瑜被人搶走時的場景,他的心口又一陣悶痛傳來,喉頭腥甜之味瞬時溢滿,他朝旁悶出一口濃血之后竟是又昏厥了過去。
“淅兒!”風雅茹見狀大驚失色:“御醫,快,快啊……”
侯御醫即刻上前把了脈,額頭之上汗珠四起,他回復道:“皇后娘娘,王爺這是怒急傷心,氣血不暢,乃是心病,得快點回去好好將養才是啊。”
風雅茹聽后,將脾氣發在了侍衛身上:“你們是聾了嗎?還不將你們的主子服上輦車?”
“諾。”士兵們聞言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納蘭睿淅抬了起來。
風雅茹也跟著出了里屋,再也沒有看一眼蔣朔夫妻二人。
待所有人都離去后,那兩名架著蔣朔夫妻二人的士兵問道宗政顏:“將軍,這二人怎么辦?”
宗政顏手一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士兵們應聲而退,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宗政顏從懷中掏出了兩錠銀子交到了蔣朔的手上,說道:“謝謝你們這段日子以來照顧王爺,你們的好王爺會記在心里。”
放下話語后便轉身出了里屋。
蔣朔拿著手上沉甸甸的兩錠銀子,與蔣朔媳婦兩兩相望起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小淅的身份就是這般的顯赫與高貴。
林瑾瑜離開有情村后便一路南下而去,與聽雨蘭汐芝匯合去了。
一路之上,林瑾瑜十分地謹慎,當她以為南宮燁會派人監視她時,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跟蹤她,如此,便又讓她對南宮燁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感。
他倒是真的很相信自己。
林瑾瑜是在進入南臨之后與聽雨她們相遇的。
當蘭汐芝見到林瑾瑜時,她握住了林瑾瑜的手,焦慮道:“瑜兒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那東琳的皇帝怎地又將你賜給了宣王二公子呢?”
聽雨看著林瑾瑜,她不知道林瑾瑜之前是跟納蘭睿淅跑出來的,只知道自己要去西玥與小姐匯合,而今見到小姐,她詫異地問詢出聲:“小姐,您怎么又回南臨了?”
林瑾瑜回握住蘭汐芝的手,說道:“娘,您莫要想那么多,女兒沒什么的。”
“沒什么嗎?”蘭汐芝一臉的擔憂:“聽雨說那個南宮燁帶著個恐怖的面具,還坐在輪椅之上,我的瑜兒怎么可以嫁給這樣的男子呢?”
她的瑜兒有著傾城之貌驚才之艷,怎么可以嫁給這么一個人?
這讓她情何以堪?
林瑾瑜拍了拍蘭汐芝的手,說道:“娘,女兒已經想好了,這一生,總歸是要嫁人的,不是嫁給這個人就是嫁給另外人的,是誰,沒有太大的關系。”
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她與納蘭睿淅成功逃脫這次的追捕,定然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永無止境,如此,她這一生必定都要活在追與逃之中了,這樣的話,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呢?
況且,這樣對納蘭睿淅真的太不公平了,他該是王者的啊。
罷了,反正她誰都不愛,嫁給南宮燁又有什么呢?
再說了,那南宮燁不能人道,如此,她倒還更加舒坦一些,以后真有個什么事,她離開之時也可以保有清白之身。
“女怕嫁錯郎,瑜兒啊,這可是你一生的幸福啊。”她不要瑜兒重蹈她的覆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幸。
林瑾瑜笑著說道:“那只是一般人的看法。”
她的人生絕對不僅僅只在婚姻上面,她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她還有很多夢想要去完成。
蘭汐芝還想說些什么,聽雨在旁卻是說道:“夫人,小姐冰雪聰明,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必定是經過千思萬想的,您就莫要擔心了。”
以小姐的智慧,這個世上又有什么事可以難得住她的呢?
即便嫁給了那個南宮燁,小姐也有辦法讓自己活得開開心心的,這一點,她敢篤定。
林瑾瑜看了聽雨一眼,這個丫頭啊,真是說到她心坎兒里了。
“唉……”蘭汐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此,也只好這樣了。”
想那東琳國力強大,而那宣王又手握重兵,這樣的人豈是她們能夠惹得起的,既然瑜兒這般說,她這個做娘的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林瑾瑜笑著攬住蘭汐芝的肩膀,說道:“娘,既然我們已經出來了,就一路游山玩水回紫堯,怎樣?”
這一次,既然已經將蘭汐芝接出了相府,那么她打算在紫堯城郊臨近宣王府的地方另買一個房子給蘭汐芝住。
蘭汐芝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出過紫堯城了,聽聞此話,她眉開眼笑:“好啊。”
林瑾瑜抿唇而笑,如此,三人結伴而行,一路游山玩水朝紫堯城行進而去。
當林瑾瑜再次回到紫堯城時,已經是六月二十日了。
回到相府后院兒之后,林瑾瑜方才知道,東琳皇帝南宮浸的賜婚詔書已經下到了南臨皇宮之中,南宮浸在詔書上說七月初九乃是良辰吉日,適合嫁娶,因著南宮燁跟隨其父常住南臨的緣故,是以,婚禮在東琳舉行之后便可返回南臨。
林瑾瑜在聽到這紙詔書時,只覺自己太過折騰,這一次出去,還真是將三國旅游了一個遍。
而今那婚禮本來可以在南臨舉行,可是那東琳的皇帝死活不放心,非要讓自己先嫁去東琳,再回來南臨,這么來回地折騰,敢情不是他自己在行路呵。
東琳皇帝下了旨之后,納蘭昊月隨后又下了一道旨,封林瑾瑜為長平公主,前往東琳和親,雖說是封了個公主,可是卻是有名無實的,納蘭昊月既沒有賜給她豐厚的嫁妝,也沒有宣林瑾瑜入殿聽旨,而林瑾瑜這個所謂的公主更是無人問津。
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如此這般潦倒的公主了吧?
算算日子,離婚禮只剩十九天的時間了,從紫堯去到逸都,快馬加鞭地跑也需要十天時間,南宮浸派來迎親的人已經到了紫堯城了,不日便會出發去東琳,也就是說,她最多只能在紫堯城待五六天了。
這五六天中,有些事,她還是要做的,無人問津更好。
回到相府的第二日,當林瑾瑜坐在后院兒的那顆已經枯萎的桃花樹下發呆時,卻聽欣兒來報說是大夫人謝玉芳來了。
林瑾瑜在聽見這個女人的名字時,只覺惡心十分,倘若不是這個女人,她又怎會無端端地嫁給南宮燁呢?
哼!她早晚要收拾這個女人!將她紅杏出墻的事公諸于世!讓她身敗名裂!
雖然心中對她厭惡到了極致,但是,面上卻還是不會表現出來的,如此,她才可以殺她個措手不及。
林瑾瑜隨著欣兒去到院門口,謝玉芳已經立在了院門處,她穿了一襲深藍色的繡福紋錦袍,梳著牡丹髻,每一個小的發髻之上都帶著蝴蝶簪子,端的是富貴華麗。
謝玉芳在見到林瑾瑜時,臉上堆出了笑,她說道:“瑜兒啊,不日你就要出嫁了,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嫡娘,總要為你準備一些嫁妝的,這可是大娘專門命人為你量身制作的嫁衣,繡工精美,你莫要嫌棄才是。”
前些日子,那蘭汐芝莫名其妙地從后院兒消失了,這事雖然蹊蹺,但是她卻是欣喜異常的,林瑾瑜嫁給了南宮燁,蘭汐芝也消失不見了,她眼中的兩顆釘子終是消失了。
不過,李嬤嬤的那個帳,她卻還記在心里頭的呢。
她定要在這賤丫頭身上討還回來。
林瑾瑜看著謝玉芳臉上的笑,心下惡心十分,面上卻還是笑著回道:“大娘送的東西,瑜兒怎會嫌棄呢?謝謝大娘了。”
謝玉芳,就你那狠毒的心腸,能給出什么好東西?這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你那送來的東西怕是要人命的毒藥吧!
“憐兒,將東西遞過來。”謝玉芳隨后儀態高貴的朝旁邊的憐兒擺了擺手,憐兒便命人將一個錦盒給遞了過來。
林瑾瑜命欣兒上前接住了,謝玉芳又笑著說道:“瑜兒啊,你這一次雖說是嫁去東琳,但是那宣王二公子卻是常住在紫堯城郊的,如此,你也算不得遠嫁,有空就常回家來坐坐。”
“好的。”
林瑾瑜口中應好,心里卻想著,這是個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反正你滾得也不遠,我們就恕不遠送了。
謝玉芳,你真是惡心到家了!
隨后,謝玉芳又說了幾句表面的話后便起身離去了。
林瑾瑜帶著欣兒轉身回了后院兒,因著蘭汐芝院子里的丫鬟還沒有找好的緣故,是以,聽雨暫時留在了那個新院落里服侍蘭汐芝,畢竟,聽雨比欣兒不知道激靈了多少倍。
欣兒比不得聽雨,一進到后院兒之后,臉上便溢滿了笑容,她笑著說道:“小姐,大夫人對您還是不錯的,我要將這錦盒放在哪里呢?”
林瑾瑜看了看那錦盒,眼眸一瞇,說道:“你先將錦盒放在院中,我自會處理。”
對于林瑾瑜的話語,欣兒顯然沒有聽懂:“小姐,您是說將這個放在院子里?”
“嗯。”林瑾瑜冷冷地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再做解釋,隨后便轉身去到屋子里,準備拿出自己的裝備來檢測一下,謝玉芳究竟給她送了一些什么東西來。
欣兒愣愣地將錦盒放在地上,看著那錦盒嘟著嘴,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姐為何不讓她把錦盒拿進屋去,那可是大夫人送給小姐的嫁妝啊。
雖然她聽見別人說那個南宮燁似乎不能走路,還戴了個恐怖的面具,但是只要小姐愿意,她也很是欣喜的。
欣兒思索的檔口,林瑾瑜已經拿著自己的黑色背包出得院中,她中包里翻了一個防沙鏡戴在眼睛之上,隨后又找來消毒口罩,接著帶著自制手套拿著兩把消毒好的手術刀,蹲在了錦盒的面前。
“小姐……您臉上都是帶著些什么?”欣兒在見到林瑾瑜這樣一副裝備時,嘴巴張得都可以放下一個鴨蛋了。
小姐的裝扮真是好怪異啊。
林瑾瑜沒有理會欣兒,只說道:“你站開一點。”
欣兒聞言往后退了數步,偏著腦袋看著林瑾瑜。
林瑾瑜將那錦盒撬開之后才發現錦盒里裝的是一件大紅的嫁衣,錦盒里部寫著三個小篆“織錦坊”。
“小姐,這可是織錦坊做的嫁衣呢,應當是價值連城的啊!”欣兒眼睛尖,直接就看見了那三個字。
織錦坊是紫堯城中最有名的繡工坊,他們家做的衣服非常精致且工藝精湛,皇家的人常常光顧。
林瑾瑜看著嫁衣眼眸瞇了瞇,隨后拿著手術刀細細觀察起嫁衣來,那嫁衣外面看著根本沒有一絲的破綻,林瑾瑜轉眸想了想,隨后從包里又翻出兩片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因為那手術刀非常之薄,用來探那布里的東西卻是極好的。
她用手術刀挑出一塊布,用刀片處夾住那布料,往下按壓了一下,這一按壓,林瑾瑜的牙關便咬了一下。
好一個陰險的謝玉芳,這嫁衣外面看著沒事,可是,所有的嫁衣都是雙層布料做成的,在這嫁衣的夾層,竟是暗藏著許許多多的小針,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那針上面定是凃滿了慢性毒藥。
謝玉芳下的毒定然不會馬上起作用的,如此,就太明顯了。
所以,她在針上抹的絕對是慢性毒藥,至于是什么毒藥,隨后她化驗一下便可知道了。
“嘭”林瑾瑜將錦盒嘩地一下蓋住,起身將手中那兩片手術刀丟棄到了院中的廢舊處,心里尋思著應該怎樣去懲治一下謝玉芳。
須臾,她眸色一亮,便想到了方法,一旦想到了方法,林瑾瑜便對欣兒說道:“欣兒,你將這錦盒拿去屋里好好存放著,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要打開它。”
欣兒點頭道:“是的,小姐。”
林瑾瑜看著欣兒將那錦盒搬了進去,隔了一會兒,等欣兒出來時,林瑾瑜蹙眉問道:“怎地沒有見到李嬤嬤?”
欣兒聞言眼眸瞪大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姐,您跟奴婢進屋里說。”
林瑾瑜看著欣兒古怪的樣子,完全摸不著頭腦,她任由欣兒將她拉近了屋里。
“什么事啊?這般鬼鬼祟祟的?”今天謝玉芳來后院兒,她沒有見到李嬤嬤,只是隨便問了一句,欣兒至于這般小心翼翼么?
欣兒小聲地說道:“小姐啊,您不知道啊,您去東琳這段時間啊,相府出了大事啊。”
“什么大事?”
欣兒在林瑾瑜耳前小聲說道:“我這也是聽那些粗使丫頭說的,她們說啊,李嬤嬤給人削成了人彘。”
“什么?”林瑾瑜皺著眉頭完全不敢相信。
誰下手這么狠,竟是將她削成人彘了?
欣兒雙手顫抖地說道:“小姐啊,還不止人彘那么慘啊,她的眼睛被人挖了,舌頭也被人拔了啊,而且她的傷口還中了毒,聽說永遠都長不好,你說慘不慘?”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這個李嬤嬤到底得罪誰了?竟是被人整成這般模樣?
“聽你這么說著,我倒真覺得磣得慌。”她雖然當了這么多年的醫生,人體器官見了不少,可是將人整成這般模樣,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啊,古代人,果真比現代人更加殘忍啊。
欣兒嘆氣道:“她這樣活著,倒還不如死了算了,不過大夫人對她情深意重,總想著要將她治好,聽說老爺早早地就派人去尋邪醫云思辰了。”
林瑾瑜眼眸一瞇,說道:“什么?去找云思辰?”
呵!謝玉芳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找到了云思辰,按照云思辰那種古怪勁兒,又怎會給李嬤嬤治病呢?
李嬤嬤會有這樣的下場,許是前半輩子跟著謝玉芳把壞事做多了,這是報應啊!
兩人又在屋子里說了一會兒話后,林瑾瑜耳朵微動,忽然覺得院中似乎有異響。
她撥開欣兒隨后打開房門望了出去,這一望不要緊,那院中立著的人著實讓林瑾瑜吃了一驚。
因為來人正是她那個父親,林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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