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殘酷的刑法在刑房中持續上演著,凌蕭若的嘴唇已經咬破,隔了一會兒終是因著忍不住疼痛而暈厥了過去。
“太子妃娘娘,犯人已經暈厥過去了。”典獄司指著頭部耷拉而倒的凌蕭若小心翼翼地說道。
上官柔微瞇眼眸看了一眼凌蕭若,命令道:“她這是在裝暈,用冷水將她潑醒。”
“諾。”
典獄司轉回身命人打了一盆涼水過來,在他的示意下,獄卒將那一盆涼水生生從凌蕭若的頭頂上方澆了下去。
“唔……”雖已是夏日,但是凌蕭若本就穿得凉薄,再加之在天牢里待了一夜,是以,當涼水潑上頭頂時,凌蕭若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陣低哼。
她冷得渾身上下抖索起來,然,夾住的雙手卻根本無法抽出。
上官柔唇角扯出一抹輕蔑的笑,低哼道:“凌蕭若,我可是不吃你這套的。”微頓,她繼續對典獄司說道:“繼續用刑。”
典獄司頭如搗蒜,接著命令獄卒再次往外拉繩索,可是,當兩名獄卒還未有機會使上力氣時,卻覺眼前白影閃過,下一瞬間兩名獄卒的手臂卻早已血濺當場,飛向了一丈開外了。
凌蕭若在驚見了如此血腥的場面時,胃中又傳來一陣不適,再度因著疼痛而暈厥了過去。
兩名獄卒剛開始時,還沒有任何反應,到后來疼痛襲擊中樞神經時,方才驚覺自己的手臂被什么東西砍了下來。
“好痛啊——”
兩名獄卒大聲地哀嚎起來,不多時便因失血過多而眩暈了過去,此番場景看得典獄司與上官柔是一陣驚愕,尤其是上官柔,她的一張臉頰已經蒼白若紙了。
“什么東西?護駕,護駕!”上官柔驚得花枝亂顫,趕緊對典獄司說道。
典獄司也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莫名,他拔出腰間的劍,立即護在了上官柔的面前,呵斥道:“什么人?竟敢擅闖天牢?”
話音落下后,典獄司只感覺到有疾風從臉龐滑過,臉頰之上便瞬時傳來了巨痛,當他還未來得及用手觸碰臉頰時只覺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朝墻壁狠狠地撞擊過去了。經過這么一撞,那典獄司也華麗麗地暈死過去。
上官柔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捂住臉龐驚叫道:“什么東西?離我遠點兒!”
話音落下后,上官柔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推倒在了地上,由于摔得太過突然,她的身體各處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她雙手撐住地面,正掙扎著起身,卻見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只白絨絨的小動物,那小動物通體雪白,毛皮深厚,非鼠非貓,兩只眼眸似殘陽如血,惡狠狠地盯著她看。
“天啦,你是個什么東西?快滾!”上官柔原本是喜愛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的,可是今日立在她身上的這個小東西著實讓她有些害怕,只因它眸中露出的森寒殺意。
小白大人雙腳立在上官柔的腰身上,雙手環在身側,凝眸瞪視上官柔良久后,白影忽地一閃,一個團身前空翻加轉體七百二十度,生生轉到了上官柔的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將上官柔身上的衣物撕扯開來,跟著毛毛掌一抖,上官柔的身子便朝前滾去。
“絲啦——”
布匹的撕裂之聲從刑房中傳遞開來,只這么一個滾,上官柔用來裹身的衣物除了那剩下的肚兜以外就全被撕爛了。
一時間,,風景無限。
上官柔嚇得即刻用手環抱住身前,嗚咽道:“你要做什么?”
小白大人在聽見這句話時,雙腿直立,仍舊雙手環胸一瞬不瞬地盯著抱胸的女人看,小白心里腹誹起來:咱是一只雪貂,能做什么?
上官柔的臉頰之上已經沾滿了淚珠,此時,牢房之外因著內里的打斗聲而朝內涌進了數名兵士。上官柔只覺自己的臉都要丟光了,她好歹是胤東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樣被皇家御林軍見到了,她以后還怎么在皇宮中立足?
小白大人嘴巴撇了撇,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忽而,它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容,隨后瞬時出擊,躥至上官柔的跟前,毛毛掌一握,便將她用于裹身的最后一批布料給撕了個稀巴爛。
“啊——”上官柔因著肚兜被扯,身前的誘惑瞬時彈跳而出,她嚇得驚聲大叫起來,用手捂住了重要部位。
這時,御林軍也剛巧涌了進來,為首之人在見到上身不著寸縷的太子妃時,眼眸一瞪,瞬時吼道:“所有的人都閉上眼睛。”
御林軍的侍衛們聞言,即刻閉上了眼眸,小白大人趁著這個空隙轉瞬間便變作一人高的狀態,隨后抱起凌蕭若便朝牢房外閃去。
閃出牢房外時,外面把守的士兵在見到一個類似北極熊的動物時,驚得大叫道:“快,人犯被白熊帶走了,快點抓住那只白熊。”
小白大人在聽見人們的新稱呼時,覺得有些不滿,這些人是瞎了狗眼不成,它明明就是一只雕,這些沒知識沒素質的人居然說它是只熊,它光輝的神獸形象當真是毀于一旦了。
哼,為了它的光輝形象,它決定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
于是乎,小白大人出離憤怒了,它將凌蕭若護在懷中,旋即一個飛身,身旁驟然似閃電擊過,一道道強烈的白光打向了眾士兵。
“啊——”
眾人由于受到重擊,皆抱頭鼠竄起來,一干士兵被打得七零八落,而小白大人抓緊時間立即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待小白大人離開后不久,清宇便摔著太子親軍入了牢房。
“發生什么事了?”看見牢房之外皆驚慌失措的侍衛時,清宇皺著眉頭低聲呵斥起來。
“回大人的話,犯人慕容若水被劫走了。”
清宇眼眸一瞇,問道:“被誰劫走了?”
守護皇宮這么多年了,他竟然不知在守衛如此森嚴的天牢,竟然還有人膽敢來劫獄?
其中一名侍衛有些抖索地回道:“是……是一只熊。”
清宇聞言,眼刀子旋即射向了此人:“放肆,一只熊能將人劫走么?我看你們是玩忽職守才會導致人犯丟失。”
侍衛立即撲到在地哀求道:“清宇大人饒命啊,真的是一只熊將人犯帶走的。”
清宇不想與他爭論這些,又問道:“太子妃何在?”
他本是聽聞太子妃來了此處方才急著帶人過來保護于她,而今出了這檔子事,不知她現下情況如何了。
那侍衛聽后回道:“太子妃在刑房之中。”
刑房?
清宇聽聞,眉頭蹙了蹙,旋即衣袍一掀便朝天牢刑房而去。
刑房之中,由于上官柔春光無限,是以,御林軍都閉著眼睛不知所措,僵直著身子立在原處。
清宇進入牢房見到眾人閉上眼時,低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么?人犯都已經跑了,還在這里閉眼?捉迷藏么?”
天牢御林軍統領聽聞,眼眸緩緩睜開朝清宇單膝跪地道:“清宇大人,這……”
“這什么這?太子妃呢?”
“在里面呢……”
“放肆,在里面你們怎么還不去護駕?你們方才就一直閉著眼的么?”
統領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太子妃娘娘的衣服……”
清宇擔憂上官柔,不待統領將話說完便一個箭步飛掠進了刑房之中,刑房內由于小白大人的席卷已經便得面目全非了,四處充斥著血腥的味道,清宇一旦奔入便急聲喚道:“太子妃,您在哪里?”
“滾!你們全部都滾出去!”上官柔在聽到男子的聲音時,蜷縮起身子躲在角落里發了瘋似的驚叫出聲。
她上身的衣衫悉數被撕爛,御林軍的人有些已經看到了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往后的日子,她要如何過下去?
清宇聞言止住了腳步,他開口問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上官柔這才聽見來人是清宇,她眼眸眨了眨,淚水泛濫而出,問道:“清宇,太子醒了么?”
清宇回道:“屬下不知道,清宏昨夜便帶著太子出了宮,去尋那治病的仙師去了。”
上官柔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失落感,昨夜霖受傷后她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原來竟是被清宏帶出宮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一下聲音后說道:“清宇,你站在外面別進來,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后扔進來。”
清宇頓了頓,旋即說道:“好。”
他脫了衣衫后便朝內扔了過去,上官柔接住了清宇的衣袍,迅速穿在了身上后方才對清宇說道:“清宇,你讓外面那些御林軍都散去吧,讓人派一輛輦車過來。”
清宇按照吩咐做好后便又折返而回,隨后問道:“屬下現在可以進來了么?”
“嗯。”上官柔輕聲應了一下。
清宇轉進刑房之后,當他看到穿著自己衣衫的上官柔時,垂于身側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看太子妃的模樣,自己那件寬大的衣衫之下怕是再也沒有衣衫了,究竟是什么賊人,竟敢如此侮辱當朝太子妃?
“太子妃,究竟是什么人將慕容若水劫走的?”
上官柔早已魂不守舍,清宇問道后,她答得也是模棱兩可:“是一只小白鼠……不對……是一只白貓,好像又是一只白色的熊……”
如此事是而非的答案著實讓清宇的頭上黑線四起,他眼角跳了跳,說道:“太子妃,屬下先扶您出去,然后再著人去稟告太子殿下。”
上官柔虛弱地將身體依在清宇身上,緩緩地步出了刑房,她眼眸微瞇,又將這筆賬算在了凌蕭若的頭上,倘若不是她,她又何需受這等侮辱。
凌蕭若,她一定會讓她不得好死的!
這廂,小白大人抱著凌蕭若出了皇宮之后便去了東方澤霖在皇城郊外的別莊。
它閃身進入了東院落的廂房之中,將凌蕭若放置在床榻上后,身形便恢復到了一尺高,隨后窩進她的懷中等候東方澤霖的到來。
凌蕭若陷入了昏黑之中,腦中迷迷糊糊一片,正迷蒙間,只聽見身旁有人在低聲耳語。
“凌主任差不多昏睡一年了吧,上次美國的專家也看了,說是看不出什么癥狀。”
“是啊,又沒什么問題,可為什么就是不醒呢?”
“哎,這怕是醫學界的奇聞了。”
兩人的對話只讓凌蕭若覺得耳中嗡嗡一片,當真比那茅坑里的蒼蠅都還要讓人煩悶。
“好吵啊……”因為有些嘈雜,凌蕭若不禁抱怨了一句。
然,她的這句話似乎讓身旁的聲音更加大了起來。
“剛才誰在說話?”
“是個女人的聲音。”
“好像是凌主任的聲音!”
“凌主任剛才說話了,快,快,全面檢查一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陣吵鬧之后,凌蕭若覺得有人似乎用手指撐開了她的眼睛,還有一陣強烈的光束照得她眼睛生疼。
“靠,什么東西!”因著燈光的刺眼,凌蕭若又開口罵了一句。
“天,真的是凌主任在說話!”
“嗯,她還有精神罵人,說明她真的已經醒來了。”
“快去通知主任,還要通知凌主任的父母。”
耳旁的說話聲變成了開門關門聲,隨后便恢復了寂靜。
凌蕭若昏沉的腦部逐漸清晰起來,后面這一系列對話她聽清楚了,這些人叫她凌主任,莫非,她穿越回來了么?
記得暈厥過去時,上官柔對她施行了夾棍,還沒有拉扯兩下,她便沒了知覺,莫非她就這樣嗝屁兒了?如此簡單就完成了景軒的愿望?
凌蕭若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見頭頂上方是一片雪白的墻壁,四顧一番,將電視,輸液架,氧氣瓶一一收入眼底后,她得出了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里的這個結論。
她當真是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由于太過激動,凌蕭若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由于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年的緣故,是以,當她翻身而起時,方才覺得自己的骨頭仿佛已經腐朽掉了,肌肉僵硬到完全無法大幅度運動了。
凌蕭若緩了一陣子后掀開被單落地下床,偏偏倒到地朝房門處行去,她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真的穿越回來了。
扶著病房內的支撐物,凌蕭若走到房門口時,已經氣喘吁吁了,在房門處休息了片刻才又拉開房門朝外走去。
外面,日光燈灼亮,凌蕭若立在病房門口,看著走廊上來往穿梭的人們,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場景,有身穿白色衣衫掛著聽診器的醫生,有穿著粉色衣衫頭戴帽子的護士,還有穿著綠色衣服的護工,還有穿著條紋病員服的患者。
這里是她工作醫院的貴賓住院區!
“這是真的么?是不是我在做夢?”
凌蕭若一手撐住墻壁緩緩朝前行去,卻在轉角的一瞬間止住了前行的腳步。
因為她的對面,迎面走來了一名高大的男子,他穿著銀灰色的手工西服,襯衣之上系著深藍色的絲質領帶,墨色的短發散發出絲絲野性,他有著一張俊美而深刻的臉龐,一雙劍眉肆意而張揚,薄唇輕輕地抿緊,整個人給人一種冰寒之感。
男子的身后有兩名身穿黑色衣衫戴著墨鏡的男子,他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顯得格外的恭敬。
“東方澤霖!”凌蕭若在看清迎面而來的男子的長相時,驚得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大叫起來。
并且,凌蕭若在大叫的同時還朝東方澤霖撲了過去。
東方澤霖聽見有人在叫他,遂停了腳步,墨色的瞳孔急速搜尋了一番,終是穩穩地停留在了飛撲而來的女子身上。
凌蕭若以為自己可以揪住東方澤霖的衣領再度找他算賬,結果,當她還未觸及到東方澤霖的一片衣角時,只覺眼前黑影一閃,自己的雙腳便騰空而起了。
她的衣領似乎被人揪了起來,她的身子似乎也被人整個提了起來。
凌蕭若心中憤懣,皺著眉頭朝東方澤霖呵斥道:“東方澤霖,你這個小人!你們快點放開我!”
東方澤霖俊眸微瞇,定定地凝望著手下掌中被擒住的女子,隔了半晌后,慢慢吐出了幾個字:“……凌蕭若?”
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一年,他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前往臨南迎娶他的新娘,遠遠地,他瞥見了一眼景軒的王妃,那是一個美麗到讓人很難忘記的女子,想不到,事隔這么多年,他居然還能認出她來。
只是,她不是在九州大陸么?怎會跑到這里來?還是說,這個人并不是凌蕭若,她只是與凌蕭若長得相像,碰巧認識自己而已。
想到這里,東方澤霖不禁微微一笑,他整日里都上八卦娛樂版頭條,想要不認識他,是不是有些困難呢?
凌蕭若見東方澤霖認出了她,一時間倒也沒覺察出什么不對勁來,此時此刻的她,記憶還停留在東方澤霖侮辱了她,讓她懷了孩子的層面之上。
因為心中的憤懣,凌蕭若接著怒罵道:“東方澤霖,我要殺了你!”
此話一出,凌蕭若覺得自己的脖頸處仿佛多了一只手,那只手狠狠地收緊,導致她的呼吸都跟著紊亂起來。
“放開她。”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慢慢傳來。
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聞言將凌蕭若扔了下去,凌蕭若因為站立不穩,身子一軟便跌落在了地上,繼而頭一偏跟著暈厥了過去。
東方澤霖見狀,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撈起凌蕭若,喚道:“凌蕭若,你怎么了?你醒醒……”
倘若她真是凌蕭若,那么他算是找到故人了!
“若兒……若兒你怎么了?”
東方澤霖還未來得及查探清楚,身后便傳來了一陣中年婦女的哀嚎之聲。他只覺身旁香風閃過,下一秒中,懷中的女子便被整個卷走了。
凌媽媽將凌蕭若卷走后便入了病房,緊接著,醫院的內外科主任也隨之進了病房。
東方澤霖立在原處,看著那些蜂擁而去的醫生時,好看的俊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夜,你去查一下這個女人的事,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東方澤霖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聞言頷首回道:“是。”
撂下話語后,東方澤霖邁開長步,瞥了一眼隨之閉合的病房門后便朝前行去了。
病房之中,因著凌蕭若的再度暈厥而陷入了慌亂之中。
“快,凌主任現在的狀況是需要搶救!”
“心臟起搏器準備好沒?”
“準備好了!”
說話間,心臟起搏器已經安裝在了凌蕭若的身上。
內科主任眉頭蹙著,命令道:“一。”
起搏器按在了凌蕭若的胸口上,電擊一下后,凌蕭若的身子跟著彈跳了一下。
“二。”
“三。”
“四。”
“五。”
數次過后,病房之中的人都陷入了哀痛之中,凌媽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抱著凌蕭若漸漸冷卻的身體哭泣道:“若兒,你不要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你不要媽媽了么?”
“若兒啊……”
內外科主任以及方才留守于病房中探查情況的醫生在見到這一幕時,都低垂了頭。
原以為凌主任的醒來會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卻不想,她這只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他們終究沒能創造醫學奇跡,凌主任終究還是死了。
“若兒……若兒……”
凌蕭若沉睡于昏暗之中,她的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只聽得見有人在不斷地呼喊著她。
而她,并不能真切地分清楚,喊她的人究竟是誰。
小白大人將凌蕭若抱進東院落后不久,房門便被人打開了,東方澤霖一臉焦急地步了進來。
入得房門之后,他袖風一扇,房門緊緊地闔上了。
小白大人在東方澤霖到來后便從凌蕭若的懷中跑了出來,隨后立在了東方澤霖的身旁,毛臉之上一臉地哀戚。
東方澤霖快步去到床榻前,凌蕭若的雙手放在了棉被之外,手指上的青紫紅腫刺痛了東方澤霖的眼眸。
“該死的,都怪我醒來得太晚了。”東方澤霖將凌蕭若的手裹緊了大掌之中,薄唇微啟,低聲咒罵了一句。
倘若不是他醒來晚了,若兒又怎會受這般的刑法呢?
他始終都沒有想到,柔兒的心腸竟是這般的歹毒,竟然大膽到動用了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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