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的奴
四月里,桃花紛飛,胤東地處九州大陸的東面,有著許多景色怡人之地,由以泰山為最,其次便是那廣闊無垠的東海,傳說東海之濱有三座仙島,是為蓬萊,瀛洲與方丈。有許多九州大陸的人為了尋得這三座仙島,得道升天,不惜重金出海,可那些出海的人,莫不是空手而回便是葬身茫茫東海。
是以,久而久之,這東海之濱便成為了神秘之地。
為了穩固人心,胤東皇室下了海令,必須要有出海令,否則不得出海。
凌蕭若的手中自然沒有出海令,她又非商人也非軍人,想要出海怎么辦呢?只能上海事府偷嘍?當然,說偷有些不太好聽,借來用用這種說法倒是不錯的。
凌蕭若穿著一襲男裝,將臉涂黑了一些,她從臨南蒼山出發沿著官道而行,四月中旬時便到得了胤東的東海沿岸。
東海海事府座落在胤東的沿邊城鎮,此城鎮名為斐濟城。
入了城后,凌蕭若便循著海事府而去,在經過鬧市街區時,只聽得一人高聲叫賣道:“這位大嬸,你家缺勞工么?看看這人,胳膊腿兒長的,很能干活的!”
“我瞧瞧!”大嬸聞言駐足不前,打量起貨物來。
凌蕭若眉頭一蹙,莫非斐濟還有人賣奴?記得賣奴可是奴隸社會時期的事,現在乃是封建社會,怎會有賣奴一事存在?
因著好奇心,凌蕭若不免循聲而望,她的眼眸穿透人群,終是在人群紛雜中找到了那個賣奴之人。
只見那人手中拿著一條極粗的鐵鏈,那鐵鏈的末端栓在了一個人的脖頸之上,再見那被栓之人,他跪在地上,一頭墨發短短的,沖天而上,他的臉頰之上長滿了胡須,皮膚呈小麥色,一只眼睛之上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另一只眼睛顯得無神而空洞。
“哎呀,天啦,你小子這不是坑我么?我若把他買了回去,半夜起身還不嚇死人?”方才看貨物的大嬸捂住胸口怪叫起來。
賣奴之人聞言,抬腳就朝跪在地上之人踢了一下,只見那人的身子順勢倒在了地上,然,他卻不慍不惱,只默默地再度跪直身子又重新恢復先前的姿勢。像是之前的那一踢從未發生過一般。
“你看看,大嬸,我告訴你,這人怎么打都不會反抗的,雖然長得丑了點,卻是真能干活,你看看這身板兒壯的。”那人頓了頓,瞧了瞧面前大嬸的眼神,又說道:“要不你試試,打打看,看他會不會反抗?”
大嬸雙手環胸,有些戒備地看著那個滿臉胡子的人,心中仍舊有些擔憂。
“大嬸,你試試看吧,城哥在斐濟城賣奴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他家的貨還是可以信任的。”圍觀的人群中不禁有人催促起來。
“那我試試吧!”大嬸聞言,抬腳也朝那人踢了過去,那人照舊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了,賣奴之人來了興趣,大聲叫賣道:“來來來,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上等的貨物,隨便打,他都不會反抗的,買回去當長工,值啊!”
一經吆喝,圍滿的人群中似有人不相信,遂上前踢了一腳,見大胡子沒有反應,眾人便上前接二連三的踢了起來。
大胡子雖然沒有反抗,但是被那么多人圍攻,他的唇角卻也溢出了些許血漬。
凌蕭若本是站在外圍,剛開始時,她還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閑事,但是,當她看到大胡子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凌蕭若著實有些怒了。這人是傻的么?哪有這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她撥開人群,帶著內力的聲音高聲而出:“你們住手!”
大胡子被人群包圍著,一拳一腳落在他的身上,他似乎感覺不到痛,在聽見有人喝止時,他的身軀微微一僵,想要抬眸看向喝止之人,然,他的目光卻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人們似乎打上了癮,凌蕭若一聲怒喝后根本沒有人理會她,她眉頭一皺,提了內力,沿著人群上腳就是一個旋風回旋踢。
“我叫你們住手,你們都聾了嗎?”
人們被凌蕭若那閃電一踢給驚住了,瞬時收了手退開了身子,愣了半晌后,終是有人反應了過來:“你這臭小子是要做什么?這人是你家的奴么?”
凌蕭若眼眸一瞪,眼風一掃,氣宇軒昂的說道:“以前不是,但是,從現在開始他就是!”
說完之后,凌蕭若方才明白,她那正義心又開始泛濫了,不過,誰讓她生長在現代社會呢?對于這種買賣奴隸的行為,她當真是看不下眼。
“這位公子,你要買他么?”賣奴之人聽凌蕭若這般說話,堆上阿諛奉承的笑臉連連問道。
凌蕭若眼眸一轉,冷聲說道:“你聽不懂人話么?本公子方才說了,他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人了,你開個價吧!”
“紋銀一百兩。”賣奴之人似是撞了膽子般地說道。
凌蕭若眉毛一挑,隨后從包里掏了一張銀票出來砸在了那人的臉上,現在,她什么沒有,銀子倒是不少。
那人從臉上抓下銀票后看了看,眸中似乎有了后悔之色,這公子都不討價還價的,早知道他就多要一些了,可惜啊,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吃了。
凌蕭若劈手從那人的手中奪過鐵鏈,隨后手一握,那鐵鏈便應聲而斷了,那賣奴之人見狀趕緊拿了銀票溜出了人群,這小伙子看著柔柔弱弱的,竟然一掌便劈斷了他的鐵鏈,可見他也是個練家子,自己拿了錢就趕緊地走,免得多生事端。
當人們看到那脆斷的鐵鏈后便作鳥獸散去,一場好戲就這般劇終了。
“走啊,還跪在這里做什么?等小菜啊?”凌蕭若看著那遁掉的賣奴之人,眼眸瞇了瞇,待她轉過眸時,卻發現那大胡子仍舊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見他那憨樣,她不禁惱怒出聲。
大胡子聞言,抬眸看了一眼凌蕭若,隨后垂眸站立起來,他的個子很高,站在凌蕭若的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凌蕭若本也不矮,可是站在他的面前只到他的下顎處。那氣勢,一瞬間便相形見絀起來。
凌蕭若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滿臉瘀腫時,心中竟是有些微涼,她甩了甩頭,隨后便轉身朝前行去,大胡子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走至無人的街角處時,凌蕭若轉回身看向那大胡子,她對他說道:“我說大胡子,我看你也長得人高馬大的,怎會被那種二流子欺負呢?記住,以后別人打你呢,你要還手,不要像傻子一樣被人打,你又不是二十四孝奴,你有人生自由的,知道么?好了,這個消腫藥你拿在身上,你該去哪便去哪吧!”
話音落下,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到了大胡子的手中,他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個白瓷小藥瓶,他的頭垂得很低,讓凌蕭若根本看不到他眸中的神情。
凌蕭若說完話后便轉身離開了,她還有一堆的事等著她去做呢。
又繞著斐濟城中心走了一轉后,凌蕭若終是找到了海事府。她行至府門前,觀望了一下外觀,心里琢磨著她應該如何去偷那航海地圖與出海令。正尋思著方法,卻見兩個中年男子從府門口走了出來。
只聽那二人交談道:“老爺說今年的壽辰有貴客到來,命我們定要將席宴辦好。”
另一人問道:“什么貴客啊?”
“主子的事,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能知道的那般詳盡?”
“倘若不知道是誰,那如何投其所好啊?”辦筵席這個差事,說好辦卻也好辦,說難辦卻也難辦,投其所好了,客人自然高興,如若犯了什么忌諱,豈不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爺說這次的貴客身份很不一般,要慶祝三天,你去找雅樓那些舞姬小娘子來府住上幾日,讓她們將那難得一見的敦煌舞好好排練排練,畢竟那是咱斐濟的一大特色!除了舞姬之外,再尋些其他絕技的活兒,反正讓爺們看了高興便成了,記住,一定要與眾不同,銀兩沒什么問題的!”
“嗯,好的,小的這就去辦。”
二人的身影匆匆而逝,凌蕭若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雅樓?敦煌舞?住上幾日?黝黑的眼眸連番四轉,或許,她可以借助這個筵席混進海事府內,如此,也不用翻墻那般難看了。怎么著,她也得保持一點博士的風范啊,不然被別人說成爬墻而來的女博士,那她的臉面又該往何處擺?
有了想法,凌蕭若便轉回頭去往雅樓,快要行至雅樓時,她倏地轉身對著身后空曠的街道說道:“我說大哥,你到底打算跟蹤我到什么時候?”
一句話語說出之后,只見街角處閃出一抹高大的身影,那人頭發直立于頭頂,根根精神抖擻,臉上帶著獨眼眼罩,看著有些兇神惡煞,露出來的那只眼眸看不出什么異樣的神色,他行至凌蕭若的跟前,沒有說話,只從手中拿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張,凌蕭若垂眸一看,發現那上面寫著幾個字——“我是你的奴”。
凌蕭若抬眸看向他,陽光在他的身后,將他的臉籠罩在了陰影之中,他臉上的胡須擋住了他的大半個臉,且臉色有些黑,根本就分不清鼻子嘴巴在哪里,凌蕭若蹙眉問道:“你是啞巴?”
大胡子點了點頭。
“我不是說了你可以走了么?為什么還跟著我?”
大胡子將手中的紙攤開又在凌蕭若面前宣告了一番,他是她的奴。
凌蕭若翻著白眼:“我不需要奴,你知不知道我養你是需要錢的,你這么大個兒,會吃掉我很多銀子的,難道這些你不清楚?”
大胡子伸手在身前搖了搖,示意不需要用她的錢。
凌蕭若眼眸一瞪,橫道:“反正我不需要你,我警告你,你別再跟著我,不然……”凌蕭若手刀一揮,呲牙裂嘴惡狠狠地威脅道:“不然我將你剁碎了扔到海里去喂魚!”
拋下狠毒的話語之后,凌蕭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胡子愣愣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良久,他抬步向前仍舊跟在了她的身后。
凌蕭若去到雅樓時,海事府管事的人已經將雅樓舞姬要去海事府獻舞一事通稟了,待管事之人離去之后,凌蕭若便混進了后院兒姑娘們住的地方,她查探一番后,知道有個跳舞的姑娘是新來的舞姬,既是新來的,那么其他人對她就不是很了解,且面生得緊,凌蕭若思忖一番后決定從她身上著手,遂潛入她的屋里,將那女子給弄暈了,深夜十分,又將那女子抱出了雅樓,想將那女子安置在一戶農家之中。
然,又覺得將一如此美似天仙的女子抱去農家,會不會有人毀了她的清白?凌蕭若眼眸一轉,計上心頭。
她將那女子抱出雅樓之后便找了一個清靜之地朝夜空中說道:“那個誰,我的奴,你出來吧!”
話音落下,那大胡子從黑暗中閃了出來,他整個人隱在陰影之下,微微頷著首立在凌蕭若的身旁,那樣子完全將奴隸風范演繹得淋漓盡致。
凌蕭若抬眸望向他,眼角仍舊有些抽搐,她問道:“你說要當我的奴,是吧?”
大胡子點了點頭,十分的虔誠。
凌蕭若眼眸一挑,嘴唇一瞥,說道:“那好,這樣吧,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她指著那個被自己弄暈厥過去的女子說道:“這姑娘呢被你主子我下了迷魂藥,這幾天估計都不會蘇醒,你主子我有要事要辦,你就照顧一下她吧,如果她醒來了,你再繼續把她弄暈,怎樣?”
大胡子聞言點了點頭。
凌蕭若對他的奴性十分滿意,隨后拍了拍衣裙,說道:“記得照顧好她哦,千萬記住,別看人家姑娘長得花容月貌你就獸性大發,她若失了清白,我就把你一刀一刀刮下來弄成切片丟到海里去喂美人魚!”
大胡子又點了點頭,臉上仍舊沒有什么表情。
凌蕭若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子后便轉身離開了。
大胡子凝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于不自覺中唇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凌蕭若返回雅樓之后,便換了如意的衣服,當她剛一坐上房中的木凳時便見雅樓的媽媽尋了過來,那女子已年逾四十,看著仍舊風韻猶存,當她推開門后看見房中的凌蕭若時,臉上的笑容跟盛開的芙蓉一般。
“喲,我說這新來的丫頭長得可真是標致啊,讓我瞧瞧?”說話間,那不安分的小手竟是在凌蕭若的臉上摩挲起來。
凌蕭若伸手迅速打在那媽媽的手上,嗔怪道:“我說陳媽媽,你在摸哪里呢?敢情你以為姑娘我這張臉是假的不成?”
陳媽媽賠笑道:“姑娘這是說得哪里的話,而今你也算是賣給了我雅樓,我們雅樓的規矩你自是知道的,我們只賣藝不賣身,聽聞你的舞姿不錯,此次去海事府獻舞,你便做那領舞吧。”
一席話說下來,凌蕭若的額頭之上黑線四起,領舞?什么東東哦?她凌蕭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惟獨不會跳舞!本來為著混進海事府,她跑到雅樓來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而今竟是賺上了個大彩頭,讓她當起領舞來,就她那平平的舞姿不把人嚇壞才怪?
凌蕭若忙不迭地堆著笑臉:“我說陳媽媽,我怎么說也是初來乍到,怎么能當那領舞呢?若是因為我跳得不好而開罪了海事府的大人們,我可怎么擔待得起?你就把我排在最末的位置,隨便舞舞得了。”
陳媽媽聞言,抽出夾在腰間的香絹兒捂唇笑道:“我瞧如意你身姿柔軟,是塊跳舞的料,你放心,經過我陳媽媽的魔鬼訓練,保證你技壓群芳!”
凌蕭若嘴角抽搐,還想說些什么,卻聽那陳媽媽繼續說道:“如意啊,你就別擔心了,放心,我向你保證,定然將你培養成雅樓的頭牌,讓你名震胤東!”
于是乎,凌蕭若嘴角抽搐的力度更加地狂烈了,心里暗自腹誹,誰他媽要掛牌上市了?
看著陳媽媽扭捏作態小蠻腰東搖西擺離去的背影,凌蕭若有些欲哭無淚,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爬墻呢。
接下來的兩日,果真是陳媽媽所說的魔鬼訓練,凌蕭若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了,豈料,會武功的她跳起那些高難度的舞姿時竟是出奇的飄逸,且學起來極為簡單,如此這般,引得陳媽媽稱贊不已,夸其尋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舞姬奇才。
凌蕭若心中有些抓狂,只期盼著快點住進海事府內,
三天過后,凌蕭若隨著雅樓的眾舞姬,光明正大的住進了海事府的后院兒之中。
一入得海事府,凌蕭若的眼眸便四處查看,觀察起地形來。
三日的宴會從今夜戌時開始,凌蕭若心想著夜間好行事,是以,下午入了海事府后便也規規矩矩的與眾舞姬練舞,當獻舞完畢之后待眾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時,她再做那些偷雞摸狗之事。
東海司海的官員名為徐正謙,今年的壽宴是慶祝他年至半百,因著是大壽,又因有貴客來臨,是以,今年的壽宴扮得出奇的風光,且持續時間很長。
酉時一刻,徐正謙率人侯在了海事府府門處,約莫一刻鐘后,便見前方駛來一輛藍色布匹裝飾而成的簡易馬車,那馬車一點都不繁華,且特別普通,當徐正謙看到那馬車時不禁微瞇起了眼眸,似在思索些什么。
“老爺,您不是說這是貴客么?怎么小的見他的馬車如此平凡?”徐正謙的身旁立著海事府的管家,當他看見那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時不禁側身在徐正謙耳前嘀咕起來。
徐正謙嘴唇撇了撇,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但是卻也沒有說什么,只道:“一會兒你少說些話。”
管家應道:“是。”
馬車由遠及近地駛來,到得跟前時馬車前的車夫拉了韁繩御了馬。
車夫跳下車后,畢恭畢敬地朝馬車內頷首道:“二公子,海事府到了。”
靜默須臾,只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至轎簾處,那手修長而有力,他掀開車簾后泰然地落下了馬車。
此人身穿一襲玄色衣袍,衣衫之上有繡工精致的暗紋圖示,腰間系著寬邊腰帶,邊緣滾著一圈金色絲線,腰帶之上著一條緋色的絲絳,絳下墜著一方碧綠玉佩,衣衫的式樣雖然普通,可是一身華貴卻是彰顯無疑,他的墨發齊整的束在頭頂之上,上戴一根玄色玉簪,他眉峰似劍,眸色深邃,輪廓深刻,俊美非凡。
徐正謙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雖然長得極為俊美,但是身上那股王者的氣勢卻是不露自顯,就方才這一瞬的沉默間,他早已眾橫捭闔,折服了自己所有的感官。
腳下一個虛晃,徐正謙下意識地便要跪地參拜:“微臣參見太……”
話還未說完,玄色衣袍的男子便開口說道:“徐大人,出門在外無須太多禮節,你便喚我為二公子吧。”
他的聲音似濯濯清泉,朗朗有聲,雖然淡雅,但是期間的威嚴又不容得他人拒絕。徐正謙哈著腰,抬眸望了玄色衣袍男子一陣子后,點頭道:“微臣遵命。”
說罷,緩緩直立起身子,朝旁讓開道路:“二公子,請!”
玄色衣袍男子唇邊微動,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隨后便率先步入了府門之中。待他剛剛跨步進入府門時,徐正謙眼神一瞟發現玄色衣袍男子的腳邊忽然閃出一團白色的身影,那白色的身影看不出是個什么東西,只覺白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徐正謙大驚失色,喚道:“那是個什么東西,快來人保護二公子!”
玄色衣袍男子聞言,淡淡笑道:“徐大人,莫要驚慌,你怕是看走眼了吧?哪里有什么東西?”
徐正謙狐疑地四處打量了一番后,發現四圍并未出現任何異常之物,他的額上冒出數滴汗珠,他尷尬地拭汗道:“微臣果真是眼花了,還請二公子見諒。”
二公子唇邊的淺笑漸漸收斂,他不再說話,只是徑自朝內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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