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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作俱佳


  天之涯,地之濱,湖之邊,孤月淡淡,瀉了如紗般的銀輝,映得如藍湖水波光粼粼。

  安平在確認清楚畫舫上的人后,俏麗的小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轉回首望了一下搖擼的尹致遠,問道:“怎么會是她們呢?”問完之后給了尹致遠一個現在應該怎么辦的眼神。

  尹致遠俊眸微瞇,看向畫舫,唇邊依舊帶著淡淡地笑容,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碧綠在聽見安平公主的驚愕聲后,第一時間從懷中掏出了木梳,即刻上前將她家小姐垂下的姑娘發辮迅疾地挽了上去,凌蕭若在感覺到身后之人的動作時,蹙眉轉頭問道:“碧綠,你在做什么?”

  碧綠一面挽發一面理所應當地回道:“小姐,奴婢將頭發給您挽上去。”

  凌蕭若聞言壓低聲音嚴肅地說道:“為何要挽上去?你不要再弄了!”

  她怕云景軒做什么?新婚第二夜,也是情人之夜,他都能跑出來約會恩人,莫非她就不能打扮成姑娘模樣出來沾花惹草了么?

  碧綠雖然被凌蕭若嚴肅地模樣給嚇得縮了縮手,但是她仍舊鐵了心地一鼓作氣般地將凌蕭若披散的頭發迅速地盤成發髻了。

  許是因著安平驚愕的聲音有些大,隔著潺潺水聲,云景軒竟是停住了輪動琴弦的手,修長的手指撤離開瑤琴,他鳳眸一挑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小舟,他內力深厚,目力極佳,只需一望便能看清船上之人。

  琴音一停,上官柔自然也收住了舞步,她雙手垂立,翩然立于船頭朝那一葉偏舟望了過去,當她瞇眼看清楚舟上之人時,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而心下卻是惱恨異常,這個凌蕭若為何就這般陰魂不散呢?她不知道軒并不喜歡她么?

  她心中雖是如此想,可是面上表情卻不是這樣的,她轉身對云景軒歉疚地說道:“軒,真是不好意思。”

  云景軒淡然一笑,回道:“無妨的,反正她的心中也沒有我。”

  昨夜他們已經將話挑明了,挑明之后,他的負罪感少了很多,心境也開闊了許多。

  上官柔聞言,臉兒回轉,她柳眉微微一揚,眸中露出不屑,凌蕭若倘若真的不在乎,又怎會與致遠、安平在一起呢?須知,這兩人與軒可是關系匪淺,她這不是在套近乎么?

  秀麗的拳頭緊緊地拽住衣袖,今夜,她好不容易借著即將遠嫁之由才將軒喚出來陪她游湖,卻不想,中途竟是殺出一個程咬金,她真想跳轉船頭離開此處,可是,兩艘船已經隔得這么近了,又如何能就此離開呢?

  這邊的小舟之上,安平臉露迷茫,她站起身來朝尹致遠低聲問道:“致遠,我們現在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三皇兄曾問父皇要過上官柔,這件事皇宮內有不少人知曉,雖然他不曾聽三皇兄說過他喜歡柔兒姐姐,可是,既然問父皇討要賜婚,那自然是喜愛的,今夜本就是情人相會之夜,而今的狀況,當真是太過尷尬了。

  尹致遠聽后,俊眉微微一彎,他淡笑道:“誰讓你方才那般大聲地驚呼呢?現在景軒已經看見我們了,你說我們再掉轉船頭又是個什么意思?”

  安平聽后嘟了嘟嘴,說道:“我不是從未聽過三皇兄彈琴么?與他兄妹多年,竟是不知他的瑤琴竟是彈得這般的好,仿若天籟一般。因著驚詫,所以我才叫喊了出來嘛。”說實話,她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要這般心直口快了。

  說罷,她轉身望向凌蕭若筆挺而坐的背影,眸中帶著深深地愧疚,如若他們現在離開,不更加讓三皇嫂懷疑三皇兄與柔兒姐姐是有什么的了么?

  尹致遠聞言,淡淡一笑道:“他可不止會彈琴。”

  云景軒這小子一直將自己的才能埋藏得很好,每一次與他的相遇都讓他有新的發現,例如他的棋藝,例如他的簫聲,又例如今夜的瑤琴之音。他可是一個不可不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有人不能慧眼識英才。

  思索之間,兩艘船已經漸漸靠攏,因著小舟最多只能載四人,是以,凌蕭若他們需得上畫舫才行,如若要上得畫舫,兩艘船必須并駕齊驅,如此方能讓女子們安全上去。此刻,云景軒與上官柔已經并肩而立站于船頭,由于凌蕭若坐于船頭,是以,她是最先與他二人擦肩而過的。

  她挑眉凝望著立于船頭的二人,他二人風姿綽約,男似修竹白衣舒卷,女似美玉瑩潤剔透,縱然云景軒不愛上官柔,他二人應當也算是神女有心,襄王有夢。他們站在一起,倒是一雙天造地設的璧人。

  船只靠攏之后,安平離畫舫船頭最近,她朝云景軒調皮地笑道:“三皇兄,扶我一把啦。”

  云景軒朝她微微一笑,修長手指伸出白袍,說道:“好的。”

  安平將手放進云景軒的大掌之中,高興地一個躍身就跨上了畫舫,待安平上得畫舫之后,云景軒將手伸向凌蕭若,想要將她帶過畫舫。

  凌蕭若視若無睹,秀眉一挑,站立起身,一個漂亮的飛躍,衣香鬢影,暗香浮動,她在空中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后,自行跳上了畫舫。

  云景軒唇邊一彎,自嘲一笑,隨后伸手將碧綠帶上了畫舫。而尹致遠則是腳下輕點,白衣翻飛中已然落于畫舫之中。

  一行人上得畫舫之后皆是無話,凌蕭若一臉凝然地望著湖水,碧綠跟在她的身后,臉上神情怯怯,云景軒眼神不知飄飛到了何處,而上官柔則是一雙水眸癡癡凝望著云景軒,安平因是小姑娘心性,見到此種情況,手腳竟是不知往何處放,只傻傻地看著尹致遠。

  尹致遠笑了笑,為解尷尬場面,他揚聲提議道:“景軒,難得與你一起暢游千水湖,也難得聽你彈一曲虞美人,今夜雖是月色寂寥,但是卻也是難得一遇的佳節,總不能老彈那些個悲春閔秋的曲調,今宵歌舞升平,人影綽綽,來一曲喜今宵,如何?”

  云景軒當然知曉尹致遠的意思,他點頭道:“好。”

  說罷,白衣一掀,席地而坐,再次將那瑤琴置于膝蓋之上。尹致遠見云景軒已輪動瑤琴,他朝安平使了一個眼色,安平心領神會,笑嘻嘻地說道:“今夜,有湖,有風,有花,有燈,亦有曲,自然也要有舞相伴相隨,我來隨舞一曲為大家助興,可好?”

  上官柔聞言,微笑著點頭道:“早就想看安平妹妹跳舞了,聽聞妹妹跳舞可謂是天下一絕啊!”

  話音剛落,瑤琴之聲已然四起,一曲歡快的曲調已經隨風而出,那曲調歡喜雀躍似煙火燃放,暖暖人心。

  安平隨樂而舞,腰肢裊娜,飛旋起步,每踏一步似腳生蓮花一般,醉人心田。

  凌蕭若凝望著安平的舞姿,她的舞蹈卻是很美,也堪稱一絕,可是眼下,她卻沒有心情去欣賞她的舞步,因為,天不時地不利人也不和,如此這般,再美的舞又有何用呢?

  “三皇嫂,您也跟我一起舞吧!”舞步飛躍之際,安平旋至凌蕭若跟前,拉著她的手笑著邀請起來。

  凌蕭若臉上平若鏡面,她委婉地拒絕道:“我不善舞蹈,就不獻丑了。”

  讓她隨著云景軒的琴聲而舞,做夢去吧!他這輩子都別想!

  安平見凌蕭若面若冷霜,也不好再勸,依舊伴隨音樂自己起舞。

  濤聲陣陣的湖水之中,畫舫輕移,琴聲娓娓,香紗暗涌,襯著湖中澄亮的花燈,沉沉浮浮。

  “啪啪啪——”

  “好漂亮!”

  一曲舞罷,尹致遠與碧綠皆鼓手而拍,為那美妙的琴音也為那絕美的舞姿。

  舞動之后,尹致遠似興致高漲一般,他喚道:“景軒,畫舫上可有棋盤?”

  云景軒一聽下棋,心下微微痛了痛,須臾,他修眉一揚,回道:“自然有的,怎么?手癢了?”

  尹致遠垂眉,笑著應道:“與你對弈,可謂我此生的一大幸事!”

  安平聽說有棋可以看,高興地歡呼道:“看看你倆誰更勝一籌。”

  上官柔見他二人想要對弈,她柔柔一拜后說道:“我這就去取棋盤,你倆對弈,我為你們斟茶。”

  此情此景看得一旁的碧綠心下酸意泛濫,她待上官柔去那棋盤時在凌蕭若耳旁小聲嘀咕道:“看她那個樣子,竟是以女主人自居了,王爺是她的夫么?真是不要臉!”

  凌蕭若聽后,眉頭一蹙,慍怒道:“小聲點!”

  碧綠憋屈地絞著裙擺,眼眸垂下,嘴巴嘟在一起,睫毛一眨,不爭氣地落下了眼淚。

  棋盤很快就拿過來了,云景軒與尹致遠盤腿而坐,其余人圍觀而站,云景軒執白子,尹致遠執黑子,一場高手間的棋藝對決很快便拉開了帷幕。

  凌蕭若本覺十分無聊,立在一旁的她閉上眼睛開始數綿羊,一只,兩只,三只,一只只肥碩的綿羊從她眼前圓潤地滑過,當她數到一百只后仍覺百無聊賴,遂睜開眼睛準備自個兒去船尾吹風,然而,當她睜開眼眸輕掃棋盤之后,那棋盤之上黑白棋子的布局著實吸引了她的眼眸。讓她想要舉步的腳就此滯在空中。

  在現代的時候,她的父親是個圍棋癡迷者,所以,很小的時候,他就找了一個圍棋九段高手來教她下圍棋,她的棋齡已經很多年了,在這些年中,她一直所向披靡,無人能敵,可是,今日這兩人對弈的這盤棋局當真讓她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觀那棋局,撲朔迷離,百轉千回,讓人難以一眼觀出棋路的走勢。想不到,云景軒與尹致遠的棋藝竟是如此的精湛!這盤棋局,不殺個天昏地暗,怕是不能分出勝負的。

  因為喜愛圍棋,凌蕭若凝神觀望著棋盤,關注著每一顆棋子的走勢,時間一寸寸從指尖滑過,他二人每落一顆棋的時間也愈來愈長。碧綠因著看不懂圍棋,只覺度日如年,她小聲問道凌蕭若:“小姐,他們還要下多久?”

  凌蕭若眼眸一瞥,回道:“我看不懂圍棋,不要問我。”

  許是因著她的聲音有些大,立于她身旁的上官柔在不經意間輕輕揚起了唇。盤膝而坐下棋的兩人聞言,皆有不同的心里反應,不過,卻是沒有反應在臉上。

  碧綠聽了小姐的回話后,有些訕訕地絞著手指,現在的她只想回茗芳閣睡覺,圍棋這些她可是真不感興趣。

  云景軒與尹致遠二人狹路相逢,對峙而立互不相讓,許久之后,終是處于了僵持階段,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凌蕭若眼眸微微一瞪,知道接下來的棋不太好走了,想必下棋的二人要思慮很久方能走出下一步。

  她蓮步輕移,退開身子朝船尾行去,她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思索這一局棋,因為它實在是太精妙了,讓她當真有些愛不釋手!

  當凌蕭若甫一移開腳步時,碧綠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凌蕭若見狀抬手阻止道:“碧綠,你在此看棋吧,我想去船尾透透氣,一個人靜一靜。”

  碧綠聞言雖覺不愿,但是卻也不能忤逆小姐的命令,她十萬個不愿意地停住腳步繼續觀看無聊的圍棋大戰。

  凌蕭若出得八角亭后徑自去到船尾,感受著晚風拂面。到得船尾后,她閉上眼眸,將整張期盼印在腦中,回味一陣后,輕嘆一聲:“果真是精妙啊!”

  嘆完之后,她開始冥思苦想下一步應該如何劈開一條荊棘之路來。

  她婷婷立于晚風之中,湖面蕩起的風兒卷開了她那薄弱蟬翼的絹絲裙擺,將她雋永的身姿刻在了一攏月光之下。

  此時,跟著凌蕭若出來的上官柔在見到她那綽約的風姿時,心下嫉妒心四起。她自很小的時候便愛戀上了景軒,那時的他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她總覺得他似一顆清傲的修竹,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飄逸的味道。而她,眷戀上了那種味道。今夜,當她得知景軒竟是彈得一手好琴時,心下更是澎湃翻涌,滋生而起的醋意讓她的胸口似堵了一塊鉛石一般,讓她完全無法自在地呼吸了。

  為何她要嫁給胤東太子?為何眼前的女子會搶走他的景軒?她既不會舞,也不懂棋,又不會作詩,她怎么配嫁給才貌雙絕的景軒呢?自從上次龍舟會之后,臨邑城越來越多的人說她比不上第一閨秀了。第一美人的名號她已經坐實這么多年了,憑什么被她這般輕易地奪去?

  她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上官柔眼眸一瞇,凝望著那抹絕代風華的身影,冷嘲熱諷起來:“靖王妃既不懂詩詞,又不懂棋,也不善歌舞,軒以后的日子又該如何的枯燥?”

  本在思索棋路的凌蕭若在聽見上官柔的話后,秀眉向上一挑,心中只覺煩悶,她從來討厭打亂她思路的人,而今這個女人不僅打亂她的思路還如此挖苦于她,這兩天,她已經在云景軒那里吃了不少憋悶之氣,而今她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凌蕭若收起心中的不爽,她緩緩轉過身來,盈盈美眸清靈一轉,唇邊揚起一抹勾魂的笑容,當真是回眸一笑萬般嬌,她嗲著聲音說道:“妾身雖然不會詩詞,也不善歌舞,因為這些在夫妻之間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個調味劑,真正的樂趣嘛,恐怕要轉移到閨房之樂上面去了,上官小姐,您說是也不是呢?”

  上官柔全然沒有想到凌蕭若竟是如此地語出驚人,她腳步移動行至凌蕭若的跟前,一手指著她的鼻子顫然道:“你……你怎么可以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這個女子當真是庸俗不堪,她怎么可以將閨房之事如此大刺刺地說出來呢?她不覺得羞恥么?

  凌蕭若聞言,不在乎地聳肩道:“很不知廉恥么?妾身跟王爺都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上官柔氣得小臉發綠,胸口起伏不定,她盯著凌蕭若的臉暗自腹誹,原來這個第一閨秀竟是一個如此不好對付的主。不過,她上官柔也不是那好惹之人。

  她順了一口氣后,哼聲道:“靖王妃怕是自己想象的吧,據我所聞,迎親那日,軒可是沒有去迎親的,還有昨夜,王妃怕是也沒能與王爺洞房花燭吧?”

  昨夜,她因著傷心獨自一人離府,而她的丫鬟以為她會去尋短見,竟是將她的事告訴了軒,還跟他說自己可能想不開。軒得知后立即來找她,將她送回了上官府邸,而后,她又聽說寧如雪小產了,簡單思索一下,就能推出,凌蕭若說的話統統都是假話!她這只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而已!

  上官柔的一席話,還是小小刺痛了凌蕭若的心尖,不為其他,只為她作為女人的尊嚴,她已經嫁得如此委屈了,她為了什么還要在這里跟這個女人爭論這些有的沒的?她頭顱一揚,說道:“如若上官小姐這般關心此事的話,你大可以去問你的軒啊,又何必在這里跟我說這么多呢?”

  撩下話語后,凌蕭若頭也不回地朝八角亭內行去,帶去旖旎華彩一片。

  當凌蕭若以為自己可以瀟灑地轉身離去時,不知為何,上官柔竟是移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有些唯唯諾諾地聲音傳了過來:“靖王妃……”那聲音聽之都覺我見猶憐,仿似骨頭都要酥了一般。

  凌蕭若聽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她為何忽然之間變得如此嬌弱,她是真的不喜歡上官柔這個外表看似賢良的女子!她眼眸一瞥,看了看上官柔握住她手臂的手,她凌蕭若到底也是個有個性之人,莫名其妙地觸碰讓她只覺煩悶,她迅速一抬肘,眉頭一皺朝上官柔低喝道:“走開!不要碰我!”

  她本來沒有用上全力,豈料,她這一推,上官柔竟是猝不及防地朝后倒去,她本就站在船舷邊,如此一倒,腳下一個不穩,她的身子竟是斜著朝湖面栽去。上官柔嚇得小臉瞬時變成了白色,盈盈大眸中瞬時積攢起淚珠,花容失色的她尖聲叫道:“啊……”

  凌蕭若將她推出后,煩悶地看向她,當她看見上官柔嬌小的身軀瞬時栽向湖面時,秀氣的蛾眉擰在了一起,怎么也想象不到,她這一推,竟是能將她推下湖去。她的力氣有那么大么?

  “噗通!”

  “柔兒!”

  煩悶的當口,只聽一陣水聲與一陣低喝聲同時傳來,凌蕭若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只覺眼前白影飄忽,清新的藥草香味撲面而來,下一秒鐘,云景軒已經俯身沖入湖中,一把將那已然落水的上官柔給提了上來。

  “嘩啦——”水滴滑落之聲驚得凌蕭若微瞪眼眸。

  “咳咳咳……軒……”上官柔柔弱且惹人疼愛的聲音旋即傳來充斥著凌蕭若的耳膜。

  她凝神一看,方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云景軒已然回到了船舷之上,白色袖口滴水未沾,而那上官柔卻是真真切切地倒在了他的懷中,他胸前的那一方衣襟已被上官柔的衣衫浸濕透。上官柔一襲綠衣全然濕透,墨色的發絲貼在了頭上,嬌嫩的臉龐之上湖水如珠似玉般滾落而下,而那長長的睫毛之上卻是掛著幾顆晶瑩的水珠。如此模樣,更顯得她美艷不可方物了!

  凌蕭若唇角微微抽搐,這個上官柔當真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后了,方才,她定是看見云景軒出得八角亭,所以才在他面前演了這么一出美人落水的戲碼吧?瞧她那嬌滴滴的美人含淚模樣,她可是真能裝啊!

  上官柔許是感應到了凌蕭若犀利的眼神,她漲紅了臉兒努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看著臉色已漸漲紅的上官柔,云景軒關切地問道:“你沒有嗆著吧?”詢問的同時,作為醫者的直覺,他順手搭上了上官柔的脈搏。

  上官柔聞言,眸中淚水盈盈而落,她搖頭道:“我沒有嗆著,軒,你千萬莫要怪靖王妃,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落湖中的……咳咳……”

  凌蕭若盯著上官柔死命裝出的模樣,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應該叫做惡人先告狀?她真是夠有本事的!昨夜她還想著她會不會是個定時炸彈,今日就靈驗了啊!她竟是有潛質做神算子了么?

  云景軒聞言,鳳眸微微一瞇,方才他出來時,并未聽見她二人在說些什么,從他的角度看出去,雖是凌蕭若推了上官柔一把,但是,還未弄清楚事情的緣由之前,他并不想說凌蕭若些什么。

  他微微一抬頭,只是想要看一下凌蕭若的表情而已,以便他推測事情的始末,可是,當他剛一轉動頭部時,卻聽凌蕭若冷意十足地話語在他耳畔低沉響起:“本姑娘最討厭不認識的人碰我了,上官小姐,從今以后,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

  放下話語后,凌蕭若兀自轉身離開,她當真不想再看見這個惡心的女人了!看見她都覺污了自己的眼!

  然而,凌蕭若哪里知道,上官柔是鐵了心的要在云景軒面前演戲到底,她聽見凌蕭若的話后,奮力掙脫開云景軒的懷抱,抬步朝凌蕭若奔去,口中還不忘念著早已想好的臺詞:“靖王妃……我只是一片好意而已……”

  說話間,還準備抬手去觸碰凌蕭若。上官柔這一揮手,衣袖之上的水珠飛珠濺玉般飛旋而出,濺落了一些在凌蕭若的手背之上,因著冰涼的觸感,凌蕭若預測上官柔可能會再次觸碰她,她憤懣地抬手朝上官柔推了過去。

  “滾!”凌蕭若這一個字說得字正腔圓,遒勁有力,聽得一旁的云景軒瞪直了鳳眸。

  從未知,一個閨閣女子也能說出如此粗暴的話語來!不期然中,他竟是將面前女子的身影與另一個身影重疊起來。

  她給他的感覺,怎么有點像子青呢?

  就在凌蕭若上手推上官柔的同時,就在云景軒愣神之際,夜空之中忽而刀光霍霍,雪白盈亮的寶劍直刺凌蕭若而來,可是,由于凌蕭若這一推,那本是伏擊好要襲向她的寶劍,終是劍走偏鋒,一個不留神,竟是刺入了上官柔的胸口之上。

  “嗞——”

  玄鐵沒入胸口之中,帶來的是劇烈的疼痛,嬌弱似上官柔這般的人兒又豈能受得住這般疼痛,她秀眉緊擰,失色驚叫道:“好痛!”

  握住寶劍之人見自己竟是刺錯了人,旋即將手往回一撤,寶劍瞬時脫離上官柔的身體,帶出鮮血濺濺。

  “柔兒!”云景軒在見到寶劍刺入上官柔的胸口時,本已大驚失色了,而今寶劍又這般硬生生地抽出,他更是嚇白了臉,旋即一個飛身,猿臂一伸上前卷走了上官柔。

  上官柔被云景軒卷走之后倒是安全了,可是那凌蕭若卻是落入了虎口之中。

  銀色刀光再起,雪白的劍鋒之上染著上官柔妖艷的血漬,那劍尖朝著凌蕭若直刺而去,凌蕭若什么武功都不會,只能直愣愣地盯著那只寶劍離自己的鼻尖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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