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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倒之吻


  皓月當空,星辰寂寥。

  云景軒凝望著那一身脂粉香氣的女子。方才,當他回眸一望時,著實讓他驚艷無比,因著大婚的關系,她的臉上著了一層霞彩,更襯得她膚若凝脂,臉若并蒂花開,臉頰之上的妝容,濃淡適宜,剛巧將她絕美的臉龐雕刻得更加美艷了。

  她很美,他是知道的,可是,這驚鴻一瞥最讓他吃驚的便是她那雙烏黑盈亮的雙眸。他記得上一次見她時,她雙目無神,空洞而無力,為何此刻卻變得明眸善睞了?

  莫非上次是因著距離過遠而沒有看清楚么?

  云景軒微微一垂頭,唇角扯動了一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他這是在做什么?她的眼眸長成哪般模樣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就算她長得再美,她身上那一股濃郁的香氣也將她的品質降到了最低。

  凌蕭若在見到云景軒微蹙的眉頭時,便知他一定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香味。此刻,她還真是覺得自己很有遠見,他最好就討厭她到底,這樣也讓她可以有時間去做該做的事。

  云景軒調整了一下氣息,揚眉問道:“王妃出恭竟是花上了半個時辰,著實讓本王驚嘆啊!

  因著如雪小產一事,事出緊急,他未說任何話語便將她一人留在了新房之中,當他穩定好如雪之后想著還是要來跟她說一聲,他也不想傷人太甚。然而,當他到達茗芳閣后,碧綠告訴他凌蕭若出恭去了,他想著出恭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豈料,他一等便是半個時辰。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這個新王妃莫不是借著出恭之由出府了不成?她在新婚之夜出府去是要做什么?

  凌蕭若在聽見云景軒的質問后,烏黑盈亮的眼眸微微一瞇,腦中畫面回放,從出凌府的那一刻到被人劫持,再到被棄于新房之中,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恥辱,想到今日她所受的恥辱竟然都是子然這小子賜給她的,她的火氣便從心底肆意揚了起來,倘若現在還是在蒼山,倘若她還是那個沒有任何牽掛的子青,她早就一拳頭揮過去打扁他了,哪里還輪到他在這里問三問四?

  由于心中不爽,凌蕭若彎若新月的秀眉輕輕一挑,唇角一彎,淡笑道:“王爺不知道有痔瘡的人如廁會比別人慢很多么?”

  此言一出,驚得碧綠瞬時抬起了頭,她首先驚詫的是小姐聲音的變化,其次驚詫的是,小姐怎么可以當著王爺的面說出如此有失女兒家體統的話來?

  云景軒在聽見痔瘡二字時,俊美而飽滿的額頭之上隱約出現了暗黑的顏色,除了上次龍舟會那一面,他對凌蕭若其人一點也不了解,上一次,只聽她說過兩句話,由于隔著風聲與水聲,他也不太能清晰地記得凌蕭若的嗓音,而今她這勁爆的詞語更讓他無暇思考其他,腦中只回旋著痔瘡二字,久久不能揮散而去。想要脫口的話語竟是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凌蕭若在見到云景軒額頭之上明顯的黑線和微微吃癟的模樣時,心下只覺痛快,誰讓他再次惹到她呢?需知,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王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妾身要休息了。”凌蕭若見云景軒坐在八仙桌旁不說話,她輕啟朱唇竟然下起了逐客令。

  碧綠聽后,一雙眼眸瞪得大大的,全然不清楚小姐怎會如此語出驚人。

  云景軒聞言,俊眉驟然一抬,再次凝望起凌蕭若來,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竟然主動提出讓他離開,并且,那張絕色傾城的臉上平靜如波,仿似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一般。想必,她也是不在乎他的。

  “王妃如此說,想必也是因著家里的緣故才嫁給本王的了?”為了證實自己心中所想,云景軒開口問道。

  凌蕭若睇著他,不答反問道:“王爺不也一樣么?”他想要的人是上官柔,而他老子偏偏將她賜給了他,他的老子是皇帝,他怕是也不能反抗吧?想起那日在蒼山,他之所以會拎著酒壇子來找她借酒消愁,想必就是因為不能決定自己的婚姻而暗自懊惱吧。

  云景軒聞言,鳳眸一垂,心中似松了一口氣,既然她也無意于他,那么他之前想的那些法子想來已是無用了。如此這般,他心中那塊由來已久的沉石終是穩穩地落地了。

  他垂眸須臾再度抬起,朝凌蕭若說道:“既然如此,還請王妃為了家人在靖王府中待些日子,時機一到,本王便會找機會與王妃和離,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凌蕭若面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是,和離二字仍舊似一根刺一般扎入了她的心房,使得那已經復原的傷口又微微撕裂開來,她咬了咬牙,有些惱恨自己的想法,隱于寬大袖袍中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是說不在乎了么?為何她的心仍舊有些疼痛呢?

  為了不讓云景軒看出端倪,凌蕭若盡快平順了氣息,隨后,她對云景軒說道:“王爺請放心,為了家人,妾身自然不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來,至于和離一事,王爺沒有給妾身一紙休書,妾身就該山呼王爺英明了!

  云景軒方才的一席話雖是以和離為主,但是之中卻有警告之意,讓她為了家人不要做出什么對王府不利的事來,看來,云景軒還是猜出她今夜是出府去了。

  凌蕭若話中微酸的滋味讓云景軒覺得有些不自在,他俊眉微微一顰,站立起身,低聲說道:“王妃若有什么需要,可隨時詢問管家,另外,明晨要進宮覲見父皇與母妃,王妃早些歇息吧。”

  說罷,一掀擺,越過凌蕭若走出了新房。

  身子交錯之際,晚風再度徐來,揚起云景軒墨色的發絲,柔順的發尾輕輕掃在了凌蕭若的臉龐之上,帶著淡淡地藥草的香味。

  凌蕭若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從今夜起,她要徹底與以前說再見了,就當她此生從未識得子然此人,就當以往的一切皆是一場夢吧。

  “小姐,您的聲音怎么變成這樣了?”當凌蕭若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碧綠快步走至她跟前憂心忡忡地問道。

  凌蕭若聞言,睜開眼眸回道:“從今以后,你家小姐的聲音就是這般了,回門時家里人若問起,你便讓她們來問我便是,知道么?”

  今夜的一切都發生得太過迅猛,讓她有些來不及思慮太多,但是,在所有事情之中,她認為最為急迫的便是掩蓋住自己是子青的事實,她既然能以聲音辨別出云景軒便是子然,那么子然同樣能認出她來。為此,她趕在云景軒處理小產一事時,出府配了一些改變聲音的藥。也虧得她配得及時,不然遇見尹致遠時她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話才能掩蓋住自己的真實聲音。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疑團還有很多,子青何以得知云景軒是蒼山派弟子,南華真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還有遺落在大師兄那里的玉佩,還有那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因著這許多疑團,她必須保有子青的身份,如此,她才能游刃有余地活著。待她與云景軒和離之后,她先去尋找玉佩,然后再瀟灑游天下!

  碧綠見她家小姐又開始賣關子,她便不再說及此事,只納悶地問道:“小姐,姑爺好不容易到房中來等小姐,小姐怎么說那樣的話趕走姑爺呢?”

  當小姐說出趕走姑爺的話時,她當真是太過驚愕了,她真有沖動上前制止住小姐,不知小姐究竟出了什么問題,怎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凌蕭若嘴角動了一下,她微瞇眼眸說道:“本大小姐從來不倒貼男人!”說罷,不理碧綠瞪直地眼眸只吩咐道:“你去打些水來吧,明晨要早起,今天折騰了一天,我想睡了!

  在她還沒有與云景軒和離時,她只能委屈自己做一個遵守規則的皇家媳婦,不然,她的家人又該蒙罪了。

  碧綠聽聞急忙點頭說道:“好的,小姐!

  待洗漱完畢后,凌蕭若穿著寢衣雙手撐在腦后躺倒在床上,她盯著那雕花的紫檀木床頂,腦中思緒紛飛,眼前不斷浮現出蒼山派眾人的臉龐,尤以大師兄為最,明日開始,她必須著手調查他的事了,她必須盡快拿回玉佩才是。一想到玉佩,凌蕭若又想起了南華真人,想了一陣子后,她終是煩悶地低喝一聲,將頭蒙住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廂,云景軒出了茗芳閣后便朝寧如雪居住的院落行去,到得廂房時,逐月已經侯在了房門之外。

  逐月見云景軒前來,他上前頷首道:“王爺,屬下已經派人查明了,今夜落毒之人乃是那夜侮辱寧姑娘的采花大盜!

  云景軒聞言軒眉擰在了一起,上一次,華山之行時他之所以提前回臨南便是因著如雪被侮辱之事,當時他沒能抓住他,如今他竟是又跑來犯事,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過他了,他鳳眸一沉,低聲道:“他在何處?”

  逐月垂眸,回道:“屬下正派人追捕,不用多時應該就能抓住他了!

  云景軒微微一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待逐月下去后,云景軒推門進入了房間,房間之中,寧如雪發絲凌亂,一臉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房門推開的吱呀聲讓寧如雪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見進來之人是云景軒,遂啟口喚道:“王爺……”

  云景軒聞言快步走至她的跟前,俯身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之上把起脈來,把完之后,他將她的手放進了薄被之中,囑咐道:“已經無事了,莫要再擔心了。”

  寧如雪凝望著云景軒,眼眸一眨,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她嗚咽道:“王爺,奴家錯了,王爺當初說要送奴家走時,奴家就該跟初梅姐姐一起離開,如雪后悔啊……”

  烏眸中晶瑩的淚珠刺痛了云景軒的鳳眸,垂于身側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出了這樣的事,他多少還是有些責任的,那個該死的采花賊,他定要將他綁至如雪的床前,將他千刀萬剮!

  思索片刻,云景軒垂下眼眸,安慰道:“你莫要想這么多了,安心養病吧,靖王府便是你的家!

  如雪聽聞之后,眼淚簌簌而落,王爺是一個情深意重的男子,她如今已經這番模樣了,又怎么好意思再待在王府之中呢?今夜可是王爺的洞房花燭,而他卻因著她出事冷落了王妃,她當真是心中有愧!

  云景軒見寧如雪沉痛地閉上了眼眸,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回轉身坐在屋中的長椅之上閉目養神起來。

  夜,在沉寂之中變得愈加的深沉了。

  翌日清晨,風和日麗,晨耀閃爍。

  碧綠早早地便將凌蕭若喚醒了,因著要進宮的緣故,著裝和發型上面尤為考究,碧綠為凌蕭若梳了一個繁蕪的飛仙宮髻,上戴紫纓水晶雕花簪,銜吐珠步搖,梳好發髻后為她選了一身得體的淡紫色宮裝,宮裝是靖王早就置備好的,當碧綠為凌蕭若梳妝完畢后,她雙手捧在身前,笑著說道:“小姐,您今日真的好美!”

  凌蕭若朝碧綠壞壞一笑,隨后抬起袖子聞了聞后,說道:“碧綠啊,我總覺得身上的脂粉味淡了一點呢,你沒有覺得么?”

  昨夜,當云景軒離開時,她聞到了他身上那淡淡地藥草香味,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味道,她的身上自然會有,雖然自己聞不到,但是別人還是能夠聞到的,她雖不敢保證云景軒能夠聞得出來,但是為保險起見,她勢必要用水粉覆蓋住自己身上原有的味道。

  碧綠一聽,想起昨夜小姐身上那濃到讓她幾欲嘔吐的香味時,小臉隨之一黑,嘟著嘴抱怨道:“小姐您以前從來不用水粉的,什么時候開始對這些個東西情有獨鐘了?”灑那么多香粉,小姐不覺得庸俗么?

  凌蕭若唇角扯著笑,回道:“人的興趣是會發生變化的,你不知道么?”

  碧綠見小姐鐵了心的要水粉,她也沒有再拒絕,旋即又為她灑了一些香粉。

  待凌蕭若妝成之后,碧綠扶著她出得房門朝府外行去。長裙搖曳,掃過一地樹葉,也落下了滿地的芬芳。一路之上,由于凌蕭若身上的脂粉香氣,有不少蝴蝶翩躚而來,停落在了她那秀麗的衣衫之上。

  “哇,好美的蝴蝶啊!”當凌蕭若看見那些色澤鮮艷,展翅輕揚的蝴蝶時,忍不住伸出嬌嫩的手兒放于身前,讓蝴蝶停落在她的纖纖玉指之上,她唇角一彎,露出純真的笑容揚聲贊嘆起來。

  此時,剛從自己的寢居祁軒閣行走而出的云景軒恰巧看見了一副美人戲蝶的景致。

  只見那花海之中,秀美女子如珠似玉般婷婷而立,朝霞映在她身,閃耀著華麗的色彩,她的眼眸笑如映月,似山巔之上的棲霞,臉上純真的笑容不帶一點雜質,仿似天山之巔的雪蓮花一般潔凈。

  燦爛如初雪的笑容讓云景軒為之一震,從未知,世間竟有如此純真如嬰兒般的笑顏。

  凌蕭若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鎖在了蝴蝶美麗的羽翼之上,她一面看一面笑,凝望一陣子后,她似乎覺得空氣不再清新了,有了這個意識之后,她緩緩抬起頭,只那一瞥,她便看見了花海之外的云景軒。只見他頭束鎏金冠玉,身穿一襲絳紫色繡浮云紋錦袍,腰束滾金邊同色系腰帶,上墜紫玉,下方是紫色流蘇絲絳,這一身華麗的裝扮站在綠色海浪之中,端的是豐神俊朗,龍章鳳姿。

  可是,他再俊美又怎么樣?如此狂妄自大的皇家男人,她照樣不待見!

  “真是煞風景!”凌蕭若在見到云景軒的那一霎那,臉上的笑容瞬時收斂而去,身上起了一層淡淡的冷霧,蝴蝶似乎也能感應到她周身的冷氣,隨之撲扇著翅膀逐一而飛了。

  碧綠在看見蝴蝶飛走時,方才發現云景軒站立于不遠處,她吱唔道:“姑爺……”

  純潔笑容的陡然消失,讓云景軒忽覺有些失落,他凝望著花叢中的凌蕭若竟是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碧綠方才吱唔一聲后發現姑爺竟然也是穿的紫色衣衫,驚詫之下,她開口說道:“姑爺跟小姐您穿的竟然是同一色系的衣衫呢。”

  凌蕭若聽后,臉沉得更厲害了,誰要跟這個臭男人穿情侶裝了?她眼眸一瞇,憤懣地舉步朝前行去,她越過花海直接視云景軒為無物,昂首挺胸般地闊步朝前行去。

  清晨的微風拂過凌蕭若的衣擺,將那一身的芳華全然掃進了云景軒的鼻翼之中。

  馥郁的香味讓他瞬間清醒了神智,他俊眉一斂,暗惱一聲后便轉身另擇一條道路朝府門外行去了。

  她二人雖是選了不同的路出府,但是,殊途同歸,終究還是在府門口相遇了。

  凌蕭若到得府門前時見到只有一輛馬車,眼皮不禁跳動了一番,云景軒似乎看出了她的憂慮,遂上前解惑道:“王妃若想早日和離切不可激進行事!

  今晨是進宮,如若讓內侍看見他與凌蕭若分乘兩個馬車入宮,傳至父皇的耳朵里,后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辦的了。

  凌蕭若聞言眼眸眨了眨,沒有回話,只是朝馬車行去,到得馬車跟前,她秀手一伸準備撩起裙擺翻上馬車,碧綠見狀知道小姐想要翻上去,她眼眸一瞪在凌蕭若耳旁說道:“小姐,您的裙子太長了,恐被勾住,還是奴婢扶您走木梯吧!

  “這個裙子做什么要整那么長?”凌蕭若低低地咒罵了一聲,古代的宮廷裝怎地這般麻煩,連走路都不讓人清靜的。

  碧綠隨后扶住凌蕭若的胳膊,讓她慢慢地沿著木梯上了馬車。由于她二人的說話聲音十分之小,是以,云景軒也不知她倆在交頭接耳些什么。

  待凌蕭若上得馬車后,云景軒一個輕躍也跟著上了馬車,上車后他朝車夫吩咐道:“走吧!狈愿劳旰,布簾垂下,擋住了馬車車廂。

  車夫揚起長長的馬鞭,一個吆喝,便駕馬離去了。碧綠盯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下不斷祈禱著,希望小姐今日入宮能夠一切順利。

  車轂滾滾前行,吱呀之聲至此不斷地響起于耳邊。

  馬車車廂之內,凌蕭若與云景軒分坐于兩邊,二人的身子隨著馬車搖晃起來。

  凌蕭若自云景軒上得馬車之后便一直垂著眼瞼,不過,雖然垂著眼眸,但是,她仍舊能夠感受到云景軒身上的氣息,人生第一次坐馬車便是跟他一起,那時的他當著她的面換了容顏帶她去參加端午龍舟會,不知原委的她還嘲笑他要做壞事,現在想來,當日的他一定是換顏去看自己的。一想到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觀察她,她就渾身不是滋味。

  馬車緩緩前行,車外,因著天氣的悶熱,知了不停地鳴叫著,而空間狹小的車內,凌蕭若一想起以前的事,心中便有火氣隱匿而生,她本就穿著繁蕪的宮裝,再加上心中的一把火,導致她的臉頰之上竟是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由于悶熱的緣故,凌蕭若伸手擦拭起臉上的汗珠來。

  本是端坐于旁的云景軒鳳眸一瞥,知曉她是有些熱,本想跟她說到了宮中便有冰塊解暑,可是,話到嘴邊,卻終是沒能說出來。

  凌蕭若抬手擦拭汗珠,額頭上抹完之后又去抹頸子,或許因著她的動作過快,一帶之下,竟是將左耳之上的紫玉耳環給勾落在了地上。

  “叮嚀——”耳環墜地之后發出了一聲脆響。

  凌蕭若的眼眸跟隨著耳環而去,云景軒的眼眸也被脆響之聲吸引而去。

  那耳環被凌蕭若刮落后十分識趣地朝云景軒腳旁飛落而去。凌蕭若盯著耳環劃出的完美拋物線,心下不知道罵了多少句祖宗。

  不過,就算罵了再多的祖宗,耳環終是要撿回來的,當那耳環甫一墜地時,凌蕭若瞬時彎腰伸手去撿,這時,云景軒也俯身去撿耳環。由于云景軒離耳環較近,是以,他比凌蕭若更快地拿到了耳環。

  凌蕭若見他拿到了耳環,秀手迅速收了回來,準備直起身子,然而,就在她直起身子時,忽覺頭發被什么東西纏住了,由于猝不及防,她輕皺眉頭,呼道:“好痛!”

  痛呼之后,她條件反射般地將身子前移以減輕疼痛,這一前移,在不期然間竟是觸碰到了云景軒俊挺的鼻梁了。

  當凌蕭若甫一觸碰到云景軒的鼻梁時,只覺如遭電擊,她再次迅猛地撤離了身子。

  可是,由于頭發被勾住,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

  “你不要動,你的頭發勾在我的金冠之上了!痹凭败幰娏枋捜籼鄣谬b牙咧嘴,他的身子朝前移動了一下以減輕她的疼痛。

  凌蕭若眼眸一斜朝頭頂上方望去,惱恨道:“怎么就勾住了呢?我來取吧!”誰讓他假惺惺地幫她撿耳環了?

  云景軒俊眉一蹙,回道:“還是我來取吧,你的發髻弄亂了就不好梳了!闭f到此,他頓了頓后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得坐在地上才比較容易取!

  凌蕭若眼眸一掃,看了看兩旁座椅之間的跨度,看來想要坐在椅子上理好頭發當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了。

  有了計較后,凌蕭若微微移動起身子坐在了地上,云景軒也順勢坐在了地上。如此,她二人一前一后靠在一起塞進了座椅之間的狹小空間之內。

  坐好之后,云景軒抬手伸至頭頂輕輕地解開金冠玉。他的動作輕微而細膩,凌蕭若竟是沒能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她的頭微微側著,眼眸瞥向一邊,她還真是不習慣離一個男人的臉如此之近。因著動作的尷尬,二人的呼吸聲變得十分地微小,幾乎已近無聲了。

  隔了一陣子,凌蕭若心急地問道:“好了沒?”她一直扭著頭,感覺脖子都快斷掉了。

  云景軒用手探了探,回道:“快了!

  凌蕭若眼眸一瞇,只希望云景軒能夠快點解開他的金冠。

  又過了一會兒,云景軒淡淡說道:“好了!

  凌蕭若一聽,眼眸一亮倏地一下撤開頭,說道:“終于好了。”

  然而,當她撤開頭時方才驚覺,云景軒的一頭烏絲已然披散于肩了,他的發絲烏黑盈亮,彷如墨色的綢緞一般,濃黑的墨發映著他那雙瀲滟的鳳眸,只讓人覺得魅惑異常。不期然間,凌蕭若的一顆心跟著騰騰地跳動起來。

  這個男人竟然有著妖一般的迷魅。

  “吁——”

  剛巧在這時,車夫忽然一個急剎,緊緊地拉住了韁繩,馬兒頭部受阻,前蹄忽然揚起,整個馬車陡然之間停了下來。

  凌蕭若本就有些怔愣,由于突如其來的靜止使得她的身子忽然朝前傾去,而云景軒手握金冠,本是打算梳理頭發,也沒有任何防備。

  由于二人都沒有準備,是以,凌蕭若身子朝前倒去,而云景軒也順勢倒了下去,就這樣,凌蕭若竟是將云景軒整個壓在了身下,更要她命的是,她的唇好彩不彩地覆在了云景軒那張誘惑的薄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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