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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寵


  當然女人的舉動,更引起那幾個市場部人員的側目,紛紛投過去的目光都帶著詫異。

  而韓少瑋自進入皇甫集團以來,一直頗為低調(diào)。他拉下女人摟住自己的脖子,說:“安琪,等我一下,馬上好。”然后著手收拾桌上的文件,一副急著帶她離開的樣子。

  但是這個名叫安琪的女人,顯然對他冷淡的回應并不滿意,硬是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臉頰才滿意。

  韓少瑋的表情雖有些不耐,卻并沒有阻止。但很不巧,余光突然瞄到站在門口的喬可遇,不由臉色驚變。

  喬可遇也分不清此時的心境是怎樣?思維更是被眼前這幕震得七零八落,心感覺像窒息了般喘不上氣來,更忘了該如何反應,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

  市場部的人仿佛這時也才注意到喬可遇的存在,新歡撞上舊愛,無疑又是公司新的內(nèi)部八卦話題,眼睛忙著在這三人之間轉悠。

  而喬可遇已經(jīng)沒有辦法顧及這些,直到他抬步朝著這邊走來,她才意識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轉身,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大步朝著門外走。是的,她想逃,逃開這里。

  琛哥哥不該這樣的兄弟和妻子,所以一定是自己在嫉妒,嫉妒的出現(xiàn)這樣的幻覺。真是可笑!她不斷地說服著自己,嗒!嗒!嗒!腳步卻越來越急,最后幾乎是奔跑起來。

  “喬可遇!”韓少瑋見她慌慌張張地離開,擔心地叫著她。幾乎想都沒想就甩開了安琪又纏上來的手,快步追過去。

  “少瑋……”被甩了一個趔趄的安琪,眼睛里盛滿不敢相信,他居然追著另一個女人跑了?

  市場部的人看著這一幕,也臉色各異,有人向安琪投去同情的目光,也有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15樓這層整個屬于市場部,但根本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猶如她急于清醒卻掙脫不掉的惡夢。

  就近的一間房門敞開著,應該剛剛裝修好的辦公區(qū),里面還什么也沒有,空空曠曠的。她想也沒想就鉆了進去,然后轉身關門。

  來不及將門落鎖,就已經(jīng)被追過來的韓少瑋撞開,力道有點大,門板彈開的沖力讓喬可遇趔趄了兩步,差點兒跌倒。

  韓少瑋大步跨進來,一只手及時撐住她的胳膊,才險險地沒讓她摔下去,問:“你沒事吧?”

  高跟鞋崴了一下腳,但并不嚴重,她勉強站穩(wěn)身子,然后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手甩開。瞪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仇人。就是那天韓少瑋害喬媽媽病發(fā),她的眼神也沒有這么冰寒過,仿佛他是萬惡不赦的罪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你聽我解釋。”他著急地伸出手,卻被她躲開。

  他的手再次懸在半空中,沒有著落點,她似乎在任何時候,都在拒絕他的靠近。韓少瑋苦笑,收起心里這股莫名的念頭,然后想要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是話說了個開頭,卻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怎么也接不下去。

  不是怎樣?安琪沒有吻他?沒有抱著他的脖子喊哈呢?在她眼里,他無論怎么解釋,他和安琪在她眼里都不可能是合理的。

  韓少瑋這刻真是后悔,后悔當初為了讓她死心,所告訴她的那一切。此時真想為當初的行為,抽自己一個耳光。

  “韓少瑋,該聽解釋不是我,是琛哥哥才對!”喬可遇看著他說不下去,為韓少琛心寒。可是眼眶卻又炙熱,那樣的表情,仿佛遭到背叛的是她!

  韓少瑋只是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欲張嘴,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一臉懊惱的地看著她,咽喉艱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清楚,這和阿琛有什么關纟?你又是誰?”從后面跟來的安琪走進來,除去一臉不解的表情,盯著喬可遇的眼神也充滿敵意。

  她看得出來,韓少瑋看著她的眼神充滿緊張,那應該是她從沒看到過的在乎。他們才分離半年,韓少瑋這個男人就已經(jīng)移情別戀了嗎?

  “安琪,出去!”韓少瑋喝斥,眼眸里帶著一絲慌張,仿佛是在怕被揭穿什么。

  “我不,我憑什么要出去?你還沒解釋你和這個女人是什么關系?”安琪也理直氣壯,她才是正牌女友,她有權力質(zhì)問。

  “你先出去,我過會兒向你解釋。”韓少瑋看到她眼里的委屈,安琪的情緒也很激動。

  他太了解安琪,生起氣來,說什么話也不管不顧,所以口吻軟化了一點。

  但顯然安琪并不領情,冷哼了一聲,聲音也尖利起來,問:“我憑什么要出去?你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需要瞞著我?”她越說越激動,咄咄逼人的已經(jīng)趨近韓少瑋的面前。

  可能任何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保持理智。

  喬可遇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如此荒唐,荒唐的讓她一時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當然這突如其來的沖擊,也讓她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韓少瑋的神色閃閃爍爍,更沒有理智去分析他們話語里的矛盾。

  她只是覺得混亂又難受,不想待在這個空間里,便越過他們往外走。因為只要想到眼前這兩個人的關纟,就會讓她感覺到窒息,胸口悶的難受。

  “喬可遇!”韓少瑋看著她的神色很難看,不放心地叫著要追上去。

  卻被安琪死死地拉住:“不準去,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安琪瞪著他。

  韓少瑋忍住撫額的沖動,蹙眉閉了閉眼睛,終于在這一片混亂中冷靜下來。抬眸,只看到喬可遇跌跌撞撞背影離開,忍著沒有追。

  她是真的有點渾渾噩噩的,下意識地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便打開了安全通道的門。覺得渾身沒有力氣,頭枕著樓梯扶手,只在臺階上坐了一會兒,身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無意識地摸出手機,按了接聽鍵喂了一聲,對面?zhèn)鱽硪μ蕴缘穆曇簦骸皢炭捎觯闳ツ牧耍看笊倩貋碚谝募兀俊?br />
  喬可遇楞了一下,似乎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剛剛在飯店簽的文件。

  “哦,我這就回去。”她應了一聲,起身,乘了電梯進入頂層。

  不過整個過程都很機械,所以正在辦公室門口張的姚淘淘,就見這樣的她從電梯里走出來,只不過臉色灰白,看起來特別嚇人。

  “你沒事吧?是不是哪不舒服?”姚淘淘驚詫地盯著她,中午出去時不還好好的?

  喬可遇搖搖頭,手里的文件塞給她,那狀態(tài)像在聽,又像游離在外。

  “你別嚇我?如果不舒服還是早點請假,回去休息會兒吧?”姚淘淘看著她,像受了什么打擊似的,臉色真的很不好。

  手臂被姚淘淘抓得有些痛,喬可遇仿佛這才恢復知覺,她勉強笑了笑,說:“幫我請個假。”然后轉身就往電梯折返。

  “你自己回去行嗎?”姚淘淘很不放心地問著,她卻沒有回答。向前走了兩步,又想到手邊還有大量的工作要處理,更沒有追上去。

  喬可遇則像抹游魂似的,根本沒聽見。電梯的門關上,她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壁上,身子一陣陣的發(fā)冷。閉上眼睛,便滿腦里都是安琪親吻韓少瑋臉頰的那一幕。

  越是拼命讓自己不要想,那個畫面越清晰地壓過來,她幾乎要被那一幕淹沒掉。叮!電梯到了一樓,仿佛破除的魔咒,她心里閃過刺痛,為韓少琛的心疼!

  然后皇甫集團的大廳里,只聽到一陣高跟鞋踩踏地板的急促聲響,顯得非常突兀,但側目的人群也只來得及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逝。

  此時的喬可遇快步穿越廣場,直奔路邊等生意的出租車,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機場。”不等司機尋問,她已開口。

  年輕司機看了她焦急的神色一眼,猜想她不是接人便是送人去的,這樣的顧客他倒是常拉。沒有多說廢話,應了一聲便發(fā)動引擎,車子很快上路。

  司機大概自認為很了解喬可遇此時的心情,也不等她催促,油門踩到了底,一路的風馳電閃,開得極快。

  后座的車窗開啟著一條縫,耳邊都是呼呼風聲。9月中旬的午后應該很和暖,可是她卻覺得那風帶著絲絲入骨的寒意,鉆進每一個毛孔里。

  一路沉默,她盯著外面一閃而逝的景物出神,腦子好像有些空白,眼前又似乎有許多影像壓過來,亂哄哄的,最后全擠壓成韓少琛的模樣。

  此時的他會不會很受傷?會不會躲在美國某個陰暗的酒吧里,借酒消愁?他……她的琛哥哥不該這樣被對待……每多一種猜測,心便更揪緊一分,這種煎熬直到伴著吱的剎車聲響起,而暫緩了那么一瞬。

  “小姐,到了。”司機的話沒說完,只見幾張紅色的票子遞過來,沒有見到人,只聽到啪的關門聲。

  接著又是高跟鞋敲擊地磚的聲音,急速地遠去,直接消失在機場大廳門口。

  “麻煩,我要一張去美國的機票。”不顧眾人的白眼和不滿的抗議聲,她第一次變得如此瘋狂,想要急切的陪在那人的身邊。

  售票的地勤人員本來想請她排隊,又被她臉上著急的神色震住。猜想她肯定是有急事,只好抱歉地向后面的人笑了笑,轉而看著她問:“小姐,請問是要去美國哪個城市?”

  轟!

  她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好像有什么在腦中炸響,然后喬可遇呆在了那里。

  哪個城市?是啊,美國那么大,他到底在哪個城市?原來她從不知道,他從來都沒告訴過自己準確的位置。

  喬可遇,原來他從來都沒有打算讓你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從來不曾想要被你找到!

  心,突然涌起一陣悲涼,為這樣的自己而感到難過!

  “小姐?小姐?”見她發(fā)楞,售票人員喚著她,因為這位顧客此時看起來真的很不正常。

  喬可遇只覺得那聲音仿佛離自己很遙遠,渙散的眼眸漸漸對上售票人員關心的目光,她的思緒終于開始回籠,卻突然覺得好累,好累,仿佛支撐著這一路跑過來的力氣,在一瞬間就被抽離了身體一樣。

  那售票人員的嘴巴還在眼前一張一合地說著什么,她的耳朵在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見。后面的人已經(jīng)怨聲四起,工作人員無奈,只得招了個同事過來,將喬可遇帶開。

  排隊等待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有人甚至罵她是神經(jīng)病,可是她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那人將她安置在大廳的座位上,給她倒了杯水。

  她就捧著杯子,呆呆地坐在那里。

  大廳依然人來人往,尤其是飛往某某地航線起飛的廣播,隔段時間就會傳來,然后一批又一批的人離開,一批又一批的人歸來。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身體好像都開始有點發(fā)僵。杯子里的溫水有部分灑出來,經(jīng)過空調(diào)一吹,涼涼的鉆進毛孔,讓她才回過神來。

  不遠處,一對男女正在爭執(zhí),聲音沒有刻意壓低,離她又很近,所以把對話可以聽得分外清楚。

  女人一直固執(zhí)揪著男人的衣袖,指著接機口說:“我求你看一看,看看她在你背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不要再傻下去了,好不好?”女人的聲音哀求。

  喬可遇的目光也木然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應該是某班班機剛剛抵達。甬道上走過來許許多的人,其中對年紀相差頗大的男女,正是女人指的方向。

  甬道上,年輕的女人親昵地挽著男人的胳膊,那男人起了皺紋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女人肩上,并不時偷親下女人的臉頰,而女人則一臉嬌羞地笑。

  如果她不知道身邊這個男人才是正牌男友,她一定會以為那也是對令人羨慕的情侶。轉過頭,喬可遇看到男人眼底赤紅,顯然被這一幕所刺痛,但并沒有驚訝。

  他的手垂在身側微微地攥緊,在那雙男女走過來的時候,還迅速地拽著女人躲在柱子后面,躲在暗處看著那對男女嘻笑著離去,仿佛自己才是見不得人的第三者。

  “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最愛你的人還是我,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女人還在死命地扯著男人的袖子,好像恨不得搖醒他。

  而男人的目光還有追隨著遠去的人,唇角只有一抹苦笑,說了句:“你這又是何苦。”便扯開了她的袖子,自己離開。

  剩下的女人呆楞住,似乎不相信男人的隱忍。或者是不相信他明明已經(jīng)知道妻子出軌,卻不肯接受自己,所以很受傷。

  很久之后,機場大廳里才傳來那個女人壓抑的哭聲,她抱著包蹲在地上痛哭,人來人往的大廳,各種各樣的人行色匆匆,頂多也只是給她一個側目。

  喬可遇慢慢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出機場大廳。外面的太陽明媚刺眼,讓她忍不住伸出手遮擋在住。充足的陽光透過指縫投射在她的臉上,眼睛刺痛的厲害,卻干澀異常,并沒有淚。

  坐上機場巴士,回到市區(qū)時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在最近的站點下車,她一點點慢慢走回瞰園。

  打開門,整個公寓都陷在一片黑暗里,因為皇甫曜照舊沒有回來。她開了燈,洗澡換衣服,然后去廚房自己準備晚飯。偌大的公寓里那么靜,只是她制造出來的聲響,顯得空曠而孤單。

  簡單做了碗面條,一口一口吃進去,也不在乎味道如何,只是機械的咀嚼著。然后將廚具清理干凈,卻沒有進臥室。

  皇甫曜的公寓里有一間很大影音室,特別齊全的家庭影院設備。她蹲在矮柜上選了張盤放進去,然后抱了個絨絨的長毛熊觀看。

  是部愛情電影,她只是掃了一眼,并沒有記住名字,也沒有開聲音,只是看著字幕的對白。屏幕的光線,色彩斑斕地打在她臉上,一閃一閃的。

  皇甫曜晚上有應酬,回來時已經(jīng)超過十點。身上還有些感冒的癥狀,所以覺得有點疲憊。進了公寓,順手打開大燈,在玄關處換了鞋,然后邊脫衣服邊走進臥室。

  臥室里同樣一片黑漆漆的,沒有拉上簾子的窗戶上,映著外面樓層的閃爍的燈光。

  喬可遇睡覺時似乎很沒有安全感,總是習慣開著床頭一盞燈,讓整個臥室都籠罩的一片暖色里。他這些日子每次晚歸回來都會看到,所以一室的黑暗,讓他突然有些不適應。

  她不在?

  這是心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也沒有多想,便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才注意到鈴聲從客廳里傳來,她的包就放在沙發(fā)里。

  那么,她在家里?

  腦中閃著疑問,他首先打開客房,沒有!廚房,沒有!儲物室,沒有!一間一間找過去,然后腳步停頓在影音室虛掩的門前,從門縫里可以看出散出來微弱的光線。

  伸手將門推開,大屏幕上放的電影已經(jīng)播外,所以并沒有畫面,只有l(wèi)ogo在屏幕上飄來飄去。此時的喬可遇就臥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四肢蜷縮,身子底下壓著個絨毛大熊,半張臉都陷在里面。這樣的她是安靜的,無聲的,卻又好像透著讓人心疼的脆弱。

  他放輕了腳步,把她從冰涼的地上撈起來。她也沒有醒,只是身子動了動,本能的尋著取暖的熱源,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皇甫曜唇角輕勾,不同以往的魅惑,反而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將她放上柔軟的大床,然后想要起身,她卻摟住他的腰身。

  呢喃著:“別走。”

  皇甫曜聞聲瞅了眼她的睡顏,白皙的小臉靠著他的胸膛,帶著那么一絲依戀。心里微微一動,便沒有離開,而是順勢躺了下去,擁住她,如此相偎而眠。

  喬可遇這一夜睡得出奇的沉,好像什么也沒有夢到。但醒來后并不覺得輕松,頭沉得難受。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臥室的床上,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睡在身邊的皇甫曜衣服也沒換,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如此親昵的姿態(tài),好像維持的好久。

  轉轉眼睛,外面好像有些微的響動,她猜想可能是蘭嫂過來了,便悄悄將身子撤出去。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居然也摟抱著皇甫曜的腰身,不禁楞住。

  特別奇怪的感覺,奇怪到她以為昨天肯定撞上了靈異事件,不然為什么這一切怎么都變得如些詭異?連同……甩甩頭,本能將那個畫面甩掉,拒絕去想。

  慢慢放開抱著他的力道,一點點退出去,然后進了浴室洗漱。而床上的皇甫曜還在睡,只是覺得少了什么,手下意識地朝床的一側探了探,摸了個空,然后才慢慢轉醒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床的另一側是空的,外面明媚的陽光照到了床上,慢慢伸了個懶腰。

  蘭嫂將早餐準備妥,用保溫的蓋子蓋好,人便走了。所以吃飯的時候,公寓里仍是只有他們兩個,安靜,沒有交談,算是很‘愜意’的周末早晨。

  用完餐,喬可遇照舊將餐具收進廚房,然后洗刷干凈。雖然蘭嫂強調(diào)過,這些由她晚上來收拾便好,但她很習慣做這些,且可以借機避開皇甫曜,所以每次都收拾得很干凈。

  將最后一個瓷碟擦干凈放入碗柜,然后凈手,想著一會兒可以早早去醫(yī)院看媽媽。盡管有些事,她盡量不去想,但是心還是沉甸甸的,更不想在這時應對皇甫曜。

  此時,客廳里的皇甫曜這會兒卻接了個電話,說那個被打的華總出院了,方志熠約他這周末去城南的渡假村,一起聚一聚。

  皇甫曜周末原本也沒事,何況主要也是為了羅桑的事,還是要與那華胖子見一面的,便很爽快的答應了。然后打了個電話給羅桑,很快敲定了行程。

  “好。”羅桑聽到皇甫曜陪她過去,地點又是渡假村,自然爽快的答應。

  他這邊掛了電話,正看到喬可遇換了外出服,正在玄關處換鞋,一副馬上就出門的樣子。

  “你去哪?”他詫異地問。

  “去醫(yī)院看看我媽。”她回答的理所當然,轉身便要走。

  皇甫曜的電話她聽到了,這周末安排的很豐富,而且也約了佳人相伴,應該不會想到自己,她不由為此暗舒了一口氣。

  “明天再去吧。”手已經(jīng)推開了門,身后突然傳來他這樣一句話。

  于是,喬可遇想要好好陪母親,也想清靜一下的計劃徹底泡湯,被他拉著參與了周末的聚會。

  建在城南郊區(qū)的渡假村,離S市中心并不遠,大概3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據(jù)說是方志熠家的產(chǎn)業(yè),給他們安排了兩幢靠著海灘的夢幻別墅。

  他們到的時候,方志熠與那姓華的胖子,還有許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都到了,包括羅桑在內(nèi)。

  “大少。”

  “大少。”車子停在別墅下,那里可謂是名車云集,好多人也是剛到,所以倚著車身,摟著名模的男人比比皆是,簡直像S市官富二代的集結。

  “皇甫。”方志熠迎上來。

  “怎么弄這么大陣仗?”皇甫曜甩上車門,摘了墨鏡。

  “熱鬧。”方志熠摟著名模,笑嘻嘻地回答。

  皇甫曜唇角習慣性的微彎。

  “曜。”羅桑走上前來,在看到副駕駛座下來的喬可遇時,眼里閃過一絲陰寒。

  “嗯。”皇甫曜對她點點頭,并沒有什么特別表示。

  羅桑本以為皇甫曜會來接她呢,結果卻派了司機過來。曜車里的那個位置,原本該是自己的!長長的指甲掐著皮包,留下一個個掐痕。

  臉上卻裝得若無其事,笑著打招呼:“喬小姐,好久不見。”

  “你好。”喬可遇也只得尷尬地點點頭。

  方志熠的眼睛,玩味地在這三人之間瞟來瞟去,直到接到皇甫曜一記警告的眸光,才招呼眾人進了別墅。

  渡假村很大,設備齊全,可以玩的地方很多。陽光、海水、沙灘,也有人工引流的溫泉,浪漫的情人道,小型電影院,還有水上游艇,釣魚臺等等,都帶著女伴,結上三四對同行,很快各自散去了。

  可以說大部分都是成雙成對的,只有皇甫曜、羅桑、喬可遇三人行比較怪異。

  羅桑挽著皇甫曜的胳膊,一會兒去這邊,一會兒去那邊,顯得興致很高,偶爾還會提起過去的某些小趣事。反觀喬可遇,只是遠遠跟在兩人后面,像個小跟班似的,不過她也不在意,根本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知什么時候,羅桑換了比基尼,皇甫曜也只著了泳褲,帶著她在沖浪。喬可遇還是來時的裝扮,閑適地平躺在柔軟的沙灘上,放松四肢,仰望著上方的萬里無云,仿佛在放空自己。

  遠處的男男女女的嘻笑傳來,她完全像個置身事外的人。陽光明明很暖,她卻覺得心的某一個地方是空的,不,是冷的。

  搖搖頭,不愿意想。

  不知不覺,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現(xiàn)在早晚溫差比較大,夜晚的海,寒風襲人,忍不住攏了攏衣服。

  別墅前場地上傳來熱鬧的喧嘩聲。空氣中飄來食物的香味,她才覺得饑腸轆轆,除了早餐,中午并沒有吃東西。

  躊躇了會,最終還是邁開步子,朝著那并不屬于她的和樂融融走去。

  人很多,都是早晨見到的那拔人,皇甫曜坐在中間的臺子上,神情懶散,卻如操控命運的王者,讓周圍的一切,變的卑微似塵埃。

  羅桑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正在向?qū)γ嬉粋矮胖的男人敬酒。那男人頭上還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懷里卻抱著個嬌小的青澀美女,笑得一臉蕩漾。陪坐的是方志熠,故意夸張的調(diào)笑,似乎在活躍氣氛。

  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走過去。恰巧看到旁邊的位置有空著的,便坐了下來。與皇甫曜隔了兩臺桌子,這桌是兩女一男,不過有一對正膩歪摟在一起,另一個女人似乎是在等她的男伴,神情間有點不耐煩。

  “喬可遇!”剛剛落座,一道尖銳刺耳略帶傲氣的女聲響起,回蕩在耳邊。

  蹙眉,回頭。

  對上那雙眼明顯驚詫,卻很快被怒火和鄙夷代替女人。

  不是別人,正是陶瑤。

  冤家路窄么?

  喬可遇蹙眉,起身便要走開。倒不是怕她,而是太了解這個女人,全然沒有一點大庭廣眾注意形象的自覺,她不要臉,不代表自己也不要。

  只是,人有時候很奇怪,稍稍的退讓,就會讓別人誤解為怕。

  陶瑤長腿一跨,野性的豹紋高跟鞋踩在座位與桌子之間,雙手環(huán)胸,下巴微揚,以如此高傲的姿態(tài)擋在了她的面前。

  霎時,濃郁的香奈兒彌漫,讓喬可遇忍不住緩緩蹙起了眉。

  “讓開。”嗓音還是一貫的溫和,只有細細聽,才能分辨其中的冷意。但是對方,并不將她放在眼里。

  陶瑤夸張的翻了翻那雙化得濃郁的眼皮,搗著嘴厭惡的說:“這就是貧賤女交出來的好女兒!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見到我不是該打聲招呼么?難道你媽沒教你?”

  “你!”喬可遇狠狠咬牙,冷聲說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陶瑤笑,意外的沒發(fā)脾氣,只不過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聽說你賣了個好價錢?”

  喬可遇聞言,臉色驟變,當然,更多的是難堪。這道傷疤,她最不想讓人看到的就是陶瑤。然而陶瑤最大的樂趣卻是喜歡將她的傷在人前生生撕裂,最后還會不覺得不解恨地再撒上一把鹽。

  此時那對膩歪在一起的男女,聽到這句話也將目光轉向她們,眸子里帶著好奇。

  “聽說皇甫少爺挺寵你的?不過怎么還是這一身窮酸樣呢?”陶瑤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確實,此時的喬可遇素面朝天,因為在沙灘上躺了一下午,頭發(fā)松散,衣服角沒準還沾著細沙。與面前的華衣美服,化著精致妝容的陶瑤相比,還是陶瑤顯得太過‘金光閃閃’。

  陶瑤引著她的視線轉身皇甫曜那邊,從這個角度看,羅桑的唇正貼在皇甫曜臉側,在他耳邊不知在低語著什么,行為異常親昵。

  頓時,連她自己都有種被忽略的錯覺。

  陶瑤不由笑得更加刺耳,問:“莫不失寵了?”

  喬可遇咬著唇,不說話。

  陶瑤卻以為自己猜對了,笑得更加得意:“我就說嘛,早就讓你看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土雞還妄想飛上枝頭,真是笑死人了。”

  “我是什么德行不勞你操心?倒是反觀你,就算你打扮的再好,他也不會看你一眼。”心冷了,有時候也會變得牙尖嘴利。

  陶瑤被她的話噎了一下,確實有點被戳中心事的惱怒。她確實很羨慕能靠在皇甫曜懷里的女人,那樣高貴的男人,沒有一個女人不趨之若騖。

  想到這里,不由更加惱恨喬可遇,罵道:“不過是婊。子,裝什么清高?你就和你媽一樣下賤,甘心給人做見不人的情婦。”

  陶瑤完全不顧及形象,那罵聲幾乎響徹全場,讓人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過來。

  陶氏建筑在S市還算是數(shù)得上的,這位陶大小姐的脾氣與秉性大家也都清楚。前幾天又和安氏的獨子安陽聯(lián)了姻,氣焰便愈囂張起來,倒是見怪不怪。

  只不過這會兒,她為難的是皇甫曜帶過來的人,大家就不由多了幾分關注,持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

  皇甫曜那邊也聽到了動靜,輕呷著酒水的動作微頓,朝著這個方向瞇了瞇眼睛。

  喬可遇今天穿的平跟鞋子,最近好像又消瘦了不少,站在那個女人面前,整整矮了陶瑤半個頭。顯得特別纖細瘦弱,一點氣勢都沒有。

  酒杯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輕響,他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

  “矅。”羅桑叫著他,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焦急。皇甫曜卻已經(jīng)走開了,她伸出的手并沒有抓住他的手臂。

  眾目睽睽,喬可遇的臉色并不好看,但還能勉強保持沉著。

  她上前一步,貼著陶瑤的耳朵說:“我呢?就是算是情婦,也是他上趕著弄上床的。至于你,就算給他提鞋,他都不會看你一眼。”

  毒舌,有時候真的很痛快!撞開了陶瑤擋在面前的肩膀,她抬腳離開。

  陶瑤只覺得氣血上涌,手已經(jīng)拽住了她的手臂,力氣大的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揚手就甩了一巴掌。罵道:“賤人!”

  啪!皮肉相撞的聲響在耳畔響起,接著是嗡嗡的聲音。喬可遇只覺得臉上一陣麻痛,口腔里血腥味漫延開來。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手卻在下刻卻被人抓開。

  皇甫曜看了一眼她被打的臉,然后放開。轉身,向前跨了一步,望向陶瑤。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盯著陶瑤,但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陶瑤心里發(fā)悚,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這時安陽突然走過來,擋在陶瑤面前,陪笑著說:“皇甫大少,女人家開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吧。”

  其實他也不想管陶瑤,可是誰讓自己前幾天被逼著和這個惡心的女人訂婚了呢。她名義上還是自己的未婚妻,不能被欺負的很難看,不然自己也是掉面子。

  而且喬可遇只不過是皇甫曜帶出來的女人,玩玩而蛋,又沒什么名份,他出來打個圓場,該是很容易解決的事,但是皇甫曜看著他的眼睛卻不對。

  “安少?”他的口吻是詢問的,好像并不認識他,不,那神情倨傲的好像是在說,眼前的安陽并不值得他記住。

  無論是誰,都不會被認為被看扁的感覺有多好,所以安陽的臉色有點難看。

  皇甫曜卻只是瞥了他一眼,摟過喬可遇,慢慢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身子倚入座椅后背,半斜在喬可遇的肩頭。

  目光透過他的肩頭,與躲在他身后的安瑤對上,話分不清是對誰說的:“我皇甫曜的女人就那么好欺負?”

  陶瑤咬咬唇,不敢說話,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只敢躲在安陽后面。雖然平時,她看不上這個未婚夫。

  安陽盡管被弄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想到皇甫家在S市的影響力,還是決定忍下這口氣。對皇甫曜說:“是陶瑤不懂事,大少別見怪。我讓她給這位小姐道歉。”

  陶瑤本來有些膽怯,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喬可遇。捂著臉,安靜地待在皇甫曜的庇護下,樣子無辜極了,只等著有人替她出氣。

  又想起響起她刺激自己的那些話,這個賤人,她憑什么?心里不服,便急吼道:“我不,我憑什么要給一個野種道歉?”

  從小被寵壞的女人,其實還不懂得圓滑,很尖利地叫起來。瞪著喬可遇的目光,恨意更濃,毫不掩飾。

  “啪!”的一聲,一瓶紅酒碎裂在安陽和陶瑤的腳邊,皇甫曜的眼里流露出來的陰戾狠勁讓人心驚。

  “你再說一遍?”整個會場都很安靜,回蕩著他清冽的聲音,震得好多人大氣都不敢喘。

  “曜。”羅桑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手臂的衣料。并不想看到他為了另一個女人這般動氣。

  但皇甫曜不為所動,羅桑暗自咬咬唇。

  “皇甫。”方志熠也覺得皇甫曜反應有點過了。

  安陽好歹也是有生意來往的,說到底,不過就是個花錢養(yǎng)的女人而已。為了她,弄這么大動靜值得嗎?他也有點看不懂。

  皇甫曜則只看了喬可遇腫起來的臉一眼,指尖摸著她臉頰,痛得喬可遇呲了一聲,有些怨嗔地瞪著他,卻看到他眼里一動。

  皇甫曜收回視線,對方志熠說:“以后出來玩挑挑人,別竟弄些不三不四的攪和進來,攏了興致。”

  話明面上是對方志熠說的,卻無疑是給在場的人都提了個醒。都與這兩人劃清界限,弄得安陽與陶瑤的臉色也難堪到了極致。

  喬可遇則驚詫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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