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兩難兼顧3
“是,主子。”聽到主子如此說來,他們感到一陣放松。畢竟這些事情實在是超出了他們能力的范圍,這么大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處理。既然現在巫蕹已經決定自己處理了,他們就不必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
看出他們的想法,巫蕹感到一陣無奈。不過,她也明白此次的事情,就只有她能夠處理了。無論是什么原因,只要在琉璃跟蠡崚還未長大成人的時候,家業都不能夠毀掉。她并不是注重錢財,只是她不能夠讓孩子跟著吃苦。
看出巫蕹的為難,穆暄對于這樣的事情根本就幫不上忙。“巫姐姐,別擔心,沒事的。”她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就是很嚴重了,光是賠錢都不知道要賠多少了呢。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安慰巫蕹了。對了,她沒有辦法幫忙,難道岑大哥也不能幫忙嗎?
“別想了,岑公子有急事要處理,遠行了。”對于穆暄的想法,巫蕹并不是不清楚。她真的不想要再拖欠岑岱的債了,她知道岑岱為什么會跟她有往來。從剛開始的好奇,已經漸漸轉變成為男女的情愫了。但現在的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愛人的能力。她不想被人傷害,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傷了他人。“我先回去了,穆小姐好好歇著吧。”話落,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對穆暄溫溫一笑,眸底并沒有消除憂慮。
經過了多少的風浪,她都能夠熬過去,現在也不容許自己倒下來。面紗下的嬌容繃緊,回到書房,看著堆積已久的公事,她覺得一陣頭疼,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情。頜首沉吟了一下,“來人,請少爺到書房來。”她雖然冷冰冰的語調,聲音確實柔柔的。
外面的丫頭領命地應聲,“是,主子。”話落,她急忙前去請蠡崚過來。
“回稟主子,玄公子前來求見主子。”書房外,張管事恭敬地對巫蕹說。“主子,玄公子說了,若是見不到主子,他是不會走的。”他的聲音沉穩,臉色更是鎮定。他并非不知道那些商行出了什么事,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巫蕹著實不妥,但他不能不來報。
揉揉發疼的額際,巫蕹何嘗不知玄峃的目的。“請玄公子到偏廳。”她沉沉地說,深吸了口氣,“我這就過去了。”
風雪飄飛著,巫蕹望著那些雪片,對身旁的丫頭吩咐。“若是少爺來了,就讓他在書房里待一會兒,等我過來。”只怕玄峃前來,只為了謹荇。他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了。“真不知道,從何時我成了他們牽連的線呢。”她不是從來都對那些事情漠不關心嗎?是因為謹荇的關系嗎?還是因為她內心深沉的冰封逐漸被瓦解了?不,應該不可能才是。
才剛踏入偏廳,巫蕹就見玄峃坐在自己的輪椅上面,靜靜地品茶,從容淡漠的模樣真的讓人佩服。從他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知道玄峃那份從容淡定并不可能因為什么事情而消褪的。“不知玄公子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她柔柔的說,然后坐到主位上面去。
才剛坐穩,丫頭就將茶送上來,然后對他們施了個萬福就退下了。巫蕹捧起茶杯,輕輕地啜飲著,“唐突造訪,還望巫姑娘別見怪才是。”玄峃將茶杯放下,他淺笑著說。“今日玄峃造訪,是想要請問巫姑娘,謹荇的傷勢如何?”他原想是自己去探望的,只是——既然答應了師兄,此生不能再見謹荇,他就不能夠違誓。
“在回答玄公子的問題之前,請容巫蕹提問。”她也將茶杯放下,雙眸凝視著玄峃。“不知玄公子為了請休大夫前來為琉璃治病,到底拿的是什么條件交換?”她并不是傻瓜,早就已經知道休敘舒的為人,除了對謹荇之外,若是沒有條件交換,他是不可能幫忙的。之前琉璃危在旦夕,請容許她的自私。但現在玄峃分明是可以自己去探望謹荇,得知謹荇的情況,而不需要從她這里知道。
端起茶碗,擋住微微抽動的的嘴角。“巫姑娘為何如此詢問?在下與師兄乃同門師兄弟,請師兄前來幫忙,還需要交換條件嗎?”他淺淺一笑,輕輕啜了口茶。
巫蕹淡淡一笑,“玄公子為玄家嫡子,自幼被送上山去習武。因而結識了大師兄休敘舒,兩人與師妹金謹荇一同習武,一同長大。可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可,在玄公子十五歲那年因雙腿殘疾而被送回府中,自此潛心學商。”巫蕹淺淺的說,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玄峃。“不知玄公子突然雙腿殘疾?”
淺淺一笑,玄峃將茶碗放下。“不過是在下小時貪玩,不小心掉到山崖下面去。”他輕描淡寫地說,其輕松淡漠的語氣好像不過在說別人的往事而已。“巫姑娘為何對在下小時之事如此關心?往事已矣,在下著實不想再提。”他的眸底依舊一派坦然,好像那件事并沒有刻烙在他心上似的。
“巫蕹著實不想要與玄公子再如此客套下去,倘若玄公子再如此隱瞞,巫蕹亦不想多說。”巫蕹淺淺的說,“我從來不認為你們有什么權利幫謹荇做決定,謹荇想要選擇誰,想要怎么過,都是她自己才能夠做決定。不論你們的出發點是如何,目的又是怎樣,謹荇還是有這樣的權利,也只有她自己有這樣的權利。”
聽著巫蕹柔柔的聲音,玄峃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他沒有能力再保護謹荇了。何況謹荇最在乎的就是巫蕹這個朋友,最疼愛的是巫蕹的孩子,他怎可讓謹荇為難。何況,他知道只有這樣謹荇才不會落到兩難的境地。若然是謹荇自己去求休敘舒,他一定會趁機對謹荇提出要求,這樣——謹荇如何受得了。“我并沒有替謹荇做決定,我是在為自己做選擇。”聲音里難得低沉的傷痛。
仿佛是玄峃的語調感動了,巫蕹并沒有多說。“既然如此,我亦不好多說。對于謹荇的情況,巫蕹真的不知。”她知道謹荇的情況不好,但真的可以告知玄峃嗎?“巫蕹這兩天傷勢才好些,還沒來得及去探望謹荇。”況且商行又出了這些事情,真的讓她焦頭爛額。“若是玄公子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吧。巫蕹還有些事兒要處理。”
“倘若巫姑娘有何事需要幫忙,盡管來找在下。”他知道岑岱最關心的人是巫蕹,他還聽說巫蕹的幾個分行都出事了,可能連巫蕹都覺得吃力。受到岑岱的托付,他還是該提一下。“玄峃不才,但亦會盡力幫忙。”他已經沒有機會保護自己所愛的。
點點頭,“巫蕹謝過玄公子的關心,巫府的家事還是讓巫蕹自個兒處理就好。玄府也應該有很多事才是,巫蕹還是免得擾到玄公子才是。”她何嘗不知這是岑岱的心思。“玄公子,請。”對玄峃施了個萬福,目送玄峃被下人推出去的背影。淺淺的逸出一聲嘆息,淚水不自覺的滑落下來——為何?
自從當年的事情發生了,她就對所有男人都持有不相信的態度。但看玄峃這副模樣,她知道玄峃是真的,至少對謹荇是真的——只是這份真,讓玄峃受了不少的苦。她怎么會不知道當年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既然查了,就會查得清清楚楚。
凝望著外面飄飛的雪片,這天真的好冷,冷得讓她都覺得冰封了。唉,因為一個人的執念,苦了三人,這,值得嗎?
“娘親,不知喚而前來所為何事?”蠡崚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巫蕹。她苦苦一笑,看來是自己太過上心了,若不然,她怎么會出神得連回到書房都不知道。“不為其他事情,現在分行都出了些事,娘親無法兼顧的了。想請你過來幫忙處理這里簡單的事情,可以嗎?”她問的是蠡崚身體是否能夠負荷得了的事情。
蠡崚將巫蕹的淚痕都看在眼底,卻并無多說。“孩兒自然是愿意為娘親分憂,娘親多慮了。”他笑著說,“娘親,不知分行都出了些什么事呢?嚴重嗎?”他輕聲詢問。
“都只是些小事,你不必擔心。來,現在娘親告訴你這些該怎么處理。”她沒有時間浪費了。如果這些事情拖得太久,反而越糟。“你得好好記住——”
“是,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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