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妻子?”閻毅話一出口,眾人皆驚,面面相覷,一臉猶疑。
“喂,我說……”我驚訝的想要跟他辯解否認(rèn),他卻捏了我一下肩膀,阻止我說下去,并笑著向我眨了下眼睛,我雖然有點不安,但還是閉上了嘴。
那位小王爺更是吃驚,上下看了我好幾遍,這才指著我說道:“你敢肯定你要娶的人是她而不是玉瑤郡主或瑾兒公主?”
閻毅聞言輕笑兩聲說道:“本相眼神再怎么不好,也不會認(rèn)錯自己的新娘子吧!”
喂喂,閻毅,你越說越離譜了,萬一他當(dāng)真的怎么辦?我有點擔(dān)心的瞅了瞅閻毅,他卻說謊說的面不改色,從容不迫。
本來半信半疑的小王爺聽了他的話之后竟然完全相信了,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走過來向我作揖道:“小王有眼無珠,冒犯了未來的丞相夫人,希望你能原諒小王,不要放在心上。等你們成親那天,小王一定會親自準(zhǔn)備厚禮登門祝賀。”
“免了吧,小女子可受不起。”我把頭扭向一側(cè),不怎么平氣地說道。哼,若不是看在閻毅的面子上,他怎么可能跟我道歉?這種沒有誠意的道歉一點意義都沒有,我才不稀罕。
小王爺不自然的笑了兩聲,又說道:“小王忽然想起有事要做,閻丞相,今日就此告辭。”說罷拱拱手帶著他那些家丁走掉了。
“這樣放他走行嗎?他若走了,以后一定還會欺負(fù)別的女孩子的。”我有點不滿意地說道,一看那人就是劣根難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畢竟也是皇親國戚,就算勉強(qiáng)關(guān)起來,也很快就會出來。”閻毅微微嘆了一聲說道。
我詫異的看了他兩眼,心里有點不爽,冷哼一聲說道:“沒想到你也會說出這種沒出息的話來,剛剛不知道是誰說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么這么快就改口啦?”
“那種話你也相信?皇族若沒有些特權(quán),就與平民百姓就沒什么區(qū)別了。”閻毅不怎么在意地笑道,那笑容十分飄忽,又有點自嘲的味道。
“但是,就任憑他這樣作惡下去嗎?”我憤憤不平地道,這種答案我始終不能接受。
“小美,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處理的。上馬車吧,我們一起回府。”閻毅話題一轉(zhuǎn),笑瞇瞇地說道。
我聽了之后也只好作罷,隨他坐進(jìn)了馬車?yán)铩?br />
“啊,我差點忘了。你剛才為什么對他說我是你未來的妻子這種話?萬一真的被人誤會了怎么辦?”我用食指指著他一臉不滿意地問道。
“那我們也只有假戲真做了。”閻毅笑瞇瞇地說道。
“你在說什么啊?哎呦!”我猛一下站了起來,卻忘記了這是在馬車上,頭一下子撞倒了車頂,我倒吸一口冷氣,捂著腦袋繼續(xù)說道:“我又沒有要嫁給你的打算!而且我已經(jīng)……”
“已經(jīng)有過別的男人了?”閻毅笑著接口道。
聽了他這么直白的話,我感覺一陣熱潮上涌,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但還是羞赧地點點頭。
“沒關(guān)系,我不會在意的。”閻毅輕松地說道。
“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激動地吼道。
“可你不是已經(jīng)離開他了嗎?”閻毅斜睨著我問道。
“確實是這樣沒錯啦,可這個該怎么說呢?我也……”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起以前對他說的那些謊言,支支唔唔地不知怎樣往下接口。
“我可記得你說過自己是被逼的,難道是在說謊?”閻毅的臉上帶了一絲如狐貍般奸詐的笑容。
“我……當(dāng)然沒有說謊。”我高聲說罷,然后像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車座上。
“這樣就沒問題了。”閻毅說罷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繼續(xù)說道:“我是真的覺得留你在身邊也不錯,因為你很有趣。”
“哼,真受不了你。”我沒好氣地?fù)蹰_了他的手,小聲低估道:“你的任性與自作主張簡直跟他有的一拼,沒想到竟然還說同樣的話。”
“你說什么?”閻毅笑瞇瞇的問道。
“沒什么。”我扭過臉,從車窗里向外觀看,嘴邊泛起一個愉悅的笑容。明天,我就能見到他了啊!但是這件事一定要對閻毅保密。
我懷著期待又興奮的心情等待著明日的到來,可時間就像與我作對一樣,爬得比蝸牛還慢。但是,我仍然找到了事情做。
我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找了出來,一件件地在鏡子前面比劃,想看看自己穿什么樣的衣服比較好。
“小美,你回來后,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現(xiàn)在又這么大費周章的試衣服,究竟有什么喜事啊,可不可以告訴我們?”秋菊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看著我問道。
“秋菊,難道你不知道嗎?小美今天是跟相爺一起回來的哦!”冬梅悄悄說道。
“一起回來怎么了?跟換衣服有什么關(guān)系?”秋菊納悶的問道。
“笨蛋,他們今天一起回來,明天說不定就一起出去了。兩人約定要去什么地方,小美她當(dāng)然要打扮打扮啦!”冬梅語氣肯定地說道。
“真的嗎,小美?”夏荷聽見了,便湊到我跟前問道。
“呵呵,差不多了。”我笑了幾聲說道,只不過對象不是閻毅罷了。
“那我們也幫你選衣服吧!”
“好,謝謝你們啦!”我一臉笑容的說道。
但是,我們挑了半天,竟然沒有一件合心意。我往堆滿衣服的床上一趟,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就隨便找一件穿吧!反正再怎么穿,我的模樣又不會變。”
“那怎么可以?女人的美不就是為了呈現(xiàn)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看嗎?尤其是明天你們兩人獨處,絕對不可以馬虎。”春蘭也湊過來說道。
“我決定了!”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語氣堅決地說道:“我要穿男裝。”
“什么,你瘋了?”四人俱是一驚,齊聲叫道,毫不遜于河?xùn)|獅吼。
“我沒瘋,我說的是真的。”我邊掏耳朵邊說道。
“千萬不要!你看你這身材,你要是穿男裝,女人的特征全都沒有了,你們在一起哪還有情調(diào)可言,一定會一敗涂地的。”秋菊打量了一眼,堅決反對道。
“就是就是,當(dāng)初你來的時候,我們根本沒看出你是個女孩子。”冬梅附和道。
“喂,你們不要拿我的身材說事,我還會發(fā)育的。”我很不樂意的說道。
“那你就閉嘴,由我們來決定好了。”四人又道。
“真是麻煩!”我被她們吼得只能沉默不語,坐在凳子上,任她們七嘴八舌的在我旁邊比劃。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只覺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都已經(jīng)掌燈了,她們才停了下來。
“好,到鏡子邊看看吧!”春蘭一臉自信的說道。
“呀,不好,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秋菊叫道。
“是啊,相爺回來后又出去了,不知道現(xiàn)在回府了沒有?冬梅,你去瞧一瞧吧!”春蘭說道。
“好,我這就去。”冬梅應(yīng)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一會就跑了回來說道:“還沒有,李管家說,相爺晚飯不回來吃了,皇帝宴請百官,在御花園賞月。”
“哦,知道了。”春蘭應(yīng)了一聲隨即又對我說道:“小美,對不起,我們沒有什么貴重的頭飾,但我想你看了以后一定也會覺得很漂亮的。”
她們最終還是為我選了一件水綠色的輕紗收腰長裙,大部分的青絲斜挽在左側(cè),上面插了一支玉簪,剩余的頭發(fā)用綠色絲帶綁在腦后,耳朵上帶了一對銀質(zhì)丁香耳環(huán),略施粉黛,比起先前的丫髻成熟了幾分,嫵媚了幾分。
“春蘭姐姐,這個玉簪……”
“沒關(guān)系,這并不是送給你的,只是讓你借戴一下而已。明天一定要玩得開心,不要辜負(fù)了我們的一片心意。”春蘭扶著我肩看著鏡子中的我說道。
“嗯,謝謝你!”我衷心的說道。
晚飯過后,我們幾人坐在院中賞月,今晚的月又圓又亮,怪不得黑玉國的老皇帝要宴請百官在御花園賞月。
閑聊了一會,一陣倦意襲來,我不由得打了幾個呵欠。
“小美,你困了吧?”春蘭問我道。
“嗯,今天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我邊揉眼睛邊站起身來,說道:“春蘭姐姐,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吧?”
“那可不行!”春蘭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我一撅嘴,不樂意的說道:“哼,小氣,那我跟秋菊姐姐睡。”
“不行不行,你不能跟我們幾個一起睡。”
“為什么呀?前幾天我們不是都在一起嗎?”我納悶的問道。
“你已經(jīng)有相爺了,哪還用跟我們睡在一起?”秋菊別有用意的看了我一眼,笑嘻嘻的說道。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一紅,一忙否認(rèn)道:“喂喂,你們可千萬別誤會,我跟他之間可沒什么的,更沒做你們腦袋里想的那種兒童不宜的事,不要隨便玷污我的清白。”
“嘿嘿,小妮子還害羞啦!”
“我懶得跟你們說了,不管怎么說,我今天是要賴在春蘭姐姐床上了。”我厚著臉皮說道。
“你這個小妮子……”
就在我們打鬧期間,只聽外面李管家喊道:“相爺回來了,快準(zhǔn)備醒酒湯。”然后就看李管家跟一個小廝扶著閻毅走了進(jìn)來,四大丫鬟其中兩人去準(zhǔn)備,其余兩人也都迎了上去。
真沒想到,閻毅竟然也有喝醉酒的時候,看他平時的樣子,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小丫頭,你還楞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點扶相爺進(jìn)去。”李管家對我吼道。
“哦。”我回過神來,也急忙走了過去,代替那名小廝扶住閻毅。
我本以為他身上會酒氣熏天,但卻只有淡淡的酒味,我不禁懷疑的看了看他的臉,月光下,他醉眼迷離,眉頭微皺,臉上掛著兩片紅暈,還時不時地打著酒嗝,真是可愛的讓人禁不住咬上一口。
蠢蛋!現(xiàn)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這個家伙的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在這里大發(fā)花癡,真是的,太丟人了。我暗暗在心里把自己臭罵了一頓。
“李老,看相爺平時那么穩(wěn)重,怎么還會喝醉,真是難以想象。”我邊走邊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相爺天生不勝酒力,平時喝兩、三杯酒已經(jīng)是極限了,今晚皇上宴請群臣,恐怕是推辭不了,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原來是這樣!”
“沒錯,平時相爺很少醉酒,一旦醉酒,第二天肯定頭疼難忍,無法上朝。今天晚上你也一定要好好伺候相爺。”
我們剛他扶進(jìn)了臥室的門,李管家卻放開了他,對我說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喂,李老,我可不知道該怎么辦哪!”我急道。
“你看著辦就是了。”他邊說邊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李老,你別走啊!”我高喊道,當(dāng)我仔細(xì)聽的時候,外面卻沒有了動靜,看來他真的是已經(jīng)走了。
“你走了倒是輕松,我可就慘了。”我邊嘟囔邊扶著他往床邊走去。突然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我們倆同時向前栽去。
“哎呦,痛死我了。”我趴在床上痛呼道,不過幸好前面是床,要不然我肯定會被摔得很慘。
“喂,起來啊,你壓住我了。”我對趴在我背上的閻毅說道,被摔了還不算,竟然還成了墊背的,我怎么這么慘啊!
可他像是睡死了,竟然一動也不動。我只好靠自己的力量,掙扎著翻過身來,將他放在我身上的胳膊和半個身體往旁邊一推,坐了起來,然后下床替他脫掉黑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的身體擺正,這才扶著腰站在床邊大口喘氣。
不經(jīng)意間,我看到他的臉,仍然紅紅的,呼吸也有些粗糙,我急忙摸了摸他的額頭,竟然十分燙手。不會吧,醉酒還醉出病來?
我忙出去準(zhǔn)備了一盤清水,將白色毛巾在里面濕透擰干,然后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忽然,敲門聲響,門被輕輕推開,春蘭端著解酒湯走了過來。
我急忙站起身來急道:“春蘭姐姐,你看他這是怎么了?為什臉會這么燙,是不是生病了?”
“呵呵,相爺沒事,他每次醉酒都會這樣,等他清醒后,就一切都沒事了。”春蘭走過來笑道。
“可是他……”
“看把你給急的,還說自己跟相爺沒什么,誰會相信啊?好了好了,把相爺扶起來吧!”這時春蘭仍不忘打趣我。
我扶起閻毅,春蘭則小心翼翼地將湯藥喂進(jìn)了他的嘴里,然后細(xì)心的為他擦了擦嘴角,最后將空碗放在托盤上站起身來對我笑道:“接下里就交給你了,我先出去了。”
我雖然用乞求的眼神讓她留下來陪我,可她卻向我眨了眨眼睛,帶著一抹奇怪的笑意走了出去。
沒辦法,我也只能將閻毅的身體放平,又將濕毛巾重新放在他的額頭上,搬了張椅子坐在床前看護(hù)著他。
我長嘆了一聲,有點后悔當(dāng)時的決定。本以為做了他的貼身侍女后就更能查清楚真相,可現(xiàn)在不但什么都沒查到,反而惹了一身麻煩。
啊,真是的,我明天還要去見龍麒呢!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我怎么脫身啊?
過了一會,實在無聊,再加上自己睡意正濃,雖想睡卻又不能睡,只能坐在椅子上,肘支撐在床上,用手托著下巴猛打瞌睡。
“小美?”這時,耳邊突然穿來一聲輕喚,飄忽中帶著一絲驚訝。
“嗯?”我猛然睜開了眼睛,有點迷迷糊糊的看向床上的閻毅。
只見他狹長的眼睛半醉半醒,將他漆黑的瞳眸遮去了大半,黑長的睫毛輕抖,竟然散發(fā)出一種撩人勾魂的味道。
我的心猛然一跳,急忙立起身來,睡意全消,為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故意高聲問道:“干、干、干什么呀?”
閻毅并未答話,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我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去扶他,“你的醉意還沒消,不要勉強(qiáng),有什么需要告訴我就是了。”
他聽罷突然抬起頭來,用他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看我,臉與臉的距離不足三寸,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帶著醉人的酒氣。
這種氣氛實在曖昧,以至于我的心又莫名其妙的加劇跳動起來,雙頰也涌上一股熱潮,腦袋也昏昏漲漲的,幾乎處于罷工狀態(tài)。
閻毅伸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眼睛里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與認(rèn)真,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迷惘,仿佛有什么事情讓他困擾,搖擺不定。
他的視線從我的眼睛漸漸下移,最后停在我的櫻唇上,眼中迷惘未褪,臉卻緩緩向我靠近,仿佛要在我身上尋求答案。
我有一瞬間的愣神,在雙唇即將碰觸的那一刻,我突然驚醒,頭微偏,伸出右手擋住他的嘴。
“不行!”我說道。
閻毅聞言也是一愣,眼睛完全睜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的柔情漸漸褪去,伸手拿下我捂住他嘴唇的手,向后躺了下去。
屋內(nèi)沉默地有些詭異。
過了一會,他才對我說道:“你也累了,去西邊臥室休息吧!我再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真的不用我陪?”我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嗯。”他又恢復(fù)了平時的笑容,看著我說道:“如果你不怕我侵犯你,就盡管留下好了,我會非常歡迎你的。”
“哼,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看你會開玩笑就表示你真的沒事了,我走了。”說罷我便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小姐,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隱隱聽到后面的閻毅用無可奈何的口氣說道。
我偷笑一聲,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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