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南宮飛云唇角勾起一絲淡笑,并不承認,也不否認。名利之于他而言,毫無意義。
“看什么看?還不快滾!”耿素紅朝那幾名大夫大吼。
“是,是是……”幾名大夫連滾帶爬地走出廂房。
耿刑天因中毒而泛青的面容沉下幾分,“素兒,女兒家,豈可對人大呼小叫?別叫人看了笑話。”
“爹……女兒就這副脾氣!”耿素紅頗有微詞地嬌嗔一聲,她水靈的雙眼瞥向站在一旁的軒轅千灝,“別人怎么想,我不管,我想,灝哥不會介意的。灝哥,你說是不?”
軒轅千灝無所謂地搭腔,“我是不介意。”
話雖如此,一抹譏誚自軒轅千灝霸氣深邃的眸底一閃而過,軒轅千灝在心中補上一句:一個潑婦的行為,我自不會放在眼里,能讓我在意的,只是軒轅國的萬里江山!
心中如是想,軒轅千灝銳利的鷹眸卻莫名地瞟向我,見我唇紅齒白,嬌容絕世,舉止從容淡定的模樣,一股淺淺的漣漪自他心中緩緩擴散開來。
軒轅千灝心中明白,并非我絕色的相貌吸引他,美人,他見得太多,吸引他的是我身上的某種特質(zhì)。軒轅千灝自己也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
我并不知道軒轅千灝心中的想法,察覺到軒轅千灝正盯著我瞧,我向他微微點頭示意。軒轅千灝別開視線,并不領(lǐng)我的情。
對于耿素紅的刁蠻,耿刑天不贊同地搖搖頭,“素兒,即使你的未婚夫婿不介意你的脾氣,你也該自己收斂點!”
“爹!女兒知道了!”耿素紅不奈煩地提醒,“您的病要緊。”
“嗯,”微吭聲氣,耿刑天撩起袖子,露出有些精瘦的手腕,南宮飛云伸手搭上耿刑天腕間,以二指扣上耿刑天的脈門,神色淡然地診脈。
耿刑天的心緊張得糾在了一起,等南宮飛云把完脈,耿刑天小心翼翼地詢問,“南宮公子,本座是中了何毒?”
“盟主臉色泛青,時不時咳嗽難止,可見體內(nèi)氣血不暢。毒發(fā)時,盟主可有覺得口干舌燥,全身抽痛不已?”
“對對,一切癥狀就如南宮公子所言。”耿刑天連連點頭。心中卻不已為然,這些癥狀,之前幾位大夫都瞧出來了,只是沒瞧出是何種毒物。南宮飛云沒道出自己中了何毒,是不是也沒診出來?
這么一想,耿刑天神色晦黯了幾分,只是他面色泛青,外人瞧不出來。
南宮飛云如畫的俊眉微微蹙起,接著補充,“剛才替盟主探脈時,我發(fā)現(xiàn)盟主的脈像時急時緩,體內(nèi)有股真氣與毒物相抗衡。盟主事先已經(jīng)自行運過功,想將毒物排出體外,豈知,毒性太強,非但沒把毒排出身體,毒液反而隨著真氣的運行在瞬間走遍了全身。”
說這話時,南宮飛云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這下,耿刑天信服了南宮飛云,暗自運功逼毒的事,耿刑天沒跟人說過,南宮飛云卻診斷了出來,其他幾個醫(yī)術(shù)出名的大夫居然絲毫不知,還以為是中毒過深的原故。
耿刑天慌了心神,“南宮公子說得很對,不知本座身上的毒如何解除?”
“盟主所中的毒極為罕見,乃西域一種名為‘赫蛤雅’的毒物。赫蛤是西域陰冷地帶的一種毒蝎,取赫蛤體內(nèi)的毒液加七種毒草提煉毒液曬干,制成毒粉,稱之為‘赫蛤雅’。赫蛤雅一般是從人體的傷口與鼻腔湛入血液,若是不小心中了此毒,當以十六種藥材配以藥引煎熬服用,即可解毒。”
耿刑天松了口氣,“有藥可解就好。”
耿素紅緊崩的神經(jīng)也稍稍松懈,“南宮公子醫(yī)術(shù)超凡過人,我爹中的毒,就靠南宮公子了。”
“言之過早。”南宮飛云搖了搖頭,“十六種藥材及為珍貴,我相信盟主府有能力配全,但這最后一味藥引是要取天山雪蓮的新鮮汁液,此藥引,恐怕很難找到。況且,盟主中的毒已湛入心肺,兩日之內(nèi),即會喪命。事實上,若非盟主內(nèi)力深厚,早已命喪中毒之時。”
聽南宮飛云這么說,耿刑天臉色胚變,耿素紅嚶嚶哭泣起來,“南宮公子,你要救救我爹!”
軒轅千灝也插話,“南宮兄,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作為大夫,我只能對癥下藥,若能對癥而無藥,只是枉然。”南宮飛云走到房間內(nèi)的一張書桌前,提筆寫下十六味藥材的藥名,他將藥方遞給軒轅千灝,“按藥方將藥材配齊,加三碗井水煎熬,三碗水熬成一碗,照三餐給盟主服用。此藥治標不治本,只能對盟主體內(nèi)的毒稍稍振壓,若想藥到病除,必需有天山雪蓮的汁液作藥引。”
耿刑天頹然地靠在床沿說不出話來,他猛喘著粗氣,眼里滿是不甘,心中凄涼暗忖:未展宏圖霸業(yè),豈能死于非命?不甘心,不甘心吶!
軒轅千灝皺起了眉頭,“據(jù)我所知,天山雪蓮生長在天山之顛,且數(shù)量極少,一株雪蓮已是千金難求,若是要取雪蓮的新鮮汁液,莫說能不能尋到天山雪蓮,就是從這里到達天山,來回的路程起碼也要一個月的時間,盟主只剩兩天性命,豈不是必死無疑?”
南宮飛云眉宇間蘊起淡淡的惋惜,“本來新鮮的雪蓮汁液,我年前曾取得,奈何三個月前已用于一個病患身上。如今,盟主的藥少了藥引,有藥方,只得暫時壓抑盟主體內(nèi)的毒性,加之我可以替盟主用針灸加以活絡(luò)血脈,能延長盟主的性命。”
“能延長多久?”耿刑天眼里盈起希冀。
南宮飛云答,“最多二十五天。”
“二十五天?去天山來回,最少也要一個月……”完了完了,耿刑天面如死灰。
軒轅千灝出聲安慰,“盟主,我會命人快馬加鞭趕去天山,另外,再派人放出風(fēng)聲,高價收購雪蓮汁液。如此雙管齊下,相信總會尋到藥引。盟主不必過于憂慮。至于這治標的十六味藥材,我相信南宮兄這有吧?”
南宮飛云微頷首。
“那很好,這十六味藥就從南宮兄這購入。”軒轅千灝下了決定。
盟主耿刑天無奈地點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灝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爹!”耿素紅傷心地哭倒在軒轅千灝懷里,軒轅千灝高大的身軀僵了下,他沒有推開耿素紅,反而輕輕拍了拍耿素紅的后背,“我會的。”
“不知南宮兄這十六味藥材要多少銀子?”軒轅千灝轉(zhuǎn)言問南宮飛云。
“黃金一萬兩。”
南宮飛云清淡逸出塵的嗓音才落,耿素紅尖叫起來,“黃金一萬兩?!”
明顯的,耿素紅嫌貴。
軒轅千灝低首怒視耿素紅一眼,耿素紅縮了縮脖子,識相地閉嘴。
“耿姑娘若嫌不值,藥材可向別處尋購。”南宮飛云不慍不火,嗓音仍是一慣的淡然若水。
“南宮兄說笑了,盟主府豈會嫌貴。”軒轅千灝唇角勾起一抹客套的笑痕,“一會兒,我便命人將藥錢送去南宮兄居住的院落。”
“那不打攪盟主歇息了。”南宮飛云點個頭,拉著我的小手朝門外走。
剛出房門,房中便傳來耿素紅不滿的聲音,“灝哥,藥方我看過了,其中幾味藥材,我們府上就有,萬兩黃金的價格實在太過昂貴……”
軒轅千灝冷斥一聲,“你懂什么?藥單上的十余味藥材,我有把握尋到,可有三味,乃千金難求,四處尋藥,必然消耗不少時日,豈能為了區(qū)區(qū)萬兩黃金,耽誤盟主的治療?”
軒轅千灝說得有道理,耿素紅不再作聲了,盟主耿刑天無力地揮揮手,“素兒,一切聽千灝的,不可胡鬧。為父想休息了,你們先退下吧。”
“是,爹。”耿素紅似乎一下子懂事了很多,她難得溫順地點了點頭。
“盟主多加休息。”軒轅千灝朝耿刑天寒喧一聲,與耿素紅一齊離開耿刑天的臥房。
……
我與南宮飛云回到暫居的迎風(fēng)小筑,一同走在曲徑蜿蜒的人工石子小道上,感覺夜風(fēng)襲襲,徐徐的清風(fēng)拂身而過,帶來些許涼意,也有些舒暢。院中花圃內(nèi)的萬千花兒隨風(fēng)搖曳,盡情地擺舞著纖細的莖兒,搖擺出妖冶的舞姿。風(fēng)兒吹過樹梢,吹得枝葉沙沙作響,使人感覺到有些蕭瑟。
天上的彎月正明,銀白的月光浸灑著大地,使大地仿佛覆上了一層銀白,無數(shù)的星星眨著眼兒,星辰閃閃,星光動人,別有一翻靜謐風(fēng)情。
行至院中的小亭邊時,我與南宮飛云雙雙停下腳步。
我抬頭仰望著滿天的星辰,啟唇贊嘆,“今晚的夜色很柔美。”
“明天,又會是晴朗的一天。”飛云淡聲接話,他好聽的聲音飄散在風(fēng)里,我轉(zhuǎn)頭看著南宮飛云,月下的他一襲白衣,衣袂隨風(fēng)飄然,使他看起來猶如與月光合為一體,絕美無暇,干凈到不染纖塵!
盯著南宮飛云俊美如畫的面龐,我?guī)缀蹩窗V了眼,南宮飛云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我的眸光,他并躲閃,反而唇角掛上一絲淡淡的笑容,笑容清淡如風(fēng),雅而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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