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南宮曄停下擦拭頭發(fā)的動作,見她思緒飄遠似是沉浸在回憶當中,美眸中劃過羞惱的神色,絕美的面容一陣青一陣白,又浮現(xiàn)出淡淡的不大自然的紅暈。他輕挑眉梢,狹長的鳳眸眨了兩下,不解的輕聲喚道:“陌兒?你在想什么?”
“啊?”如陌聽到他的問話,微微一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收回目光,不知怎么就說了句:“曄,你是不是該回去處理政事了?”說完她就后悔了,這不明擺著趕他走嗎,果然,南宮曄垂了眼眸,眸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手中擦拭長發(fā)的浴巾被捏得死緊。
室內(nèi)一片寂靜,兩人都不做聲,過了好一會兒,南宮曄才淡淡的說了句:“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陪你。”
如陌見他轉(zhuǎn)身欲走,知他是誤會了,不覺心中一緊,忙道:“曄,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便伸手去拉他,誰知錦衣太滑,手上只抓住那本就系的很松的腰帶,在兩人的拉力下,輕輕一扯,錦帶松開,一頭握在她手上,另一頭很干脆的滑落在地。
這……這是什么情景?!
寬敞的寢宮之內(nèi),女子手中握著男子的腰帶,男子衣袍大敞,露出整個結(jié)實的胸膛,練武之人獨有的健碩胸肌,映在她墨色瞳孔中泛著健康的光澤,極盡魅惑,下身白色的絲質(zhì)底褲之下,緊實有力的修長雙腿隱約可見。
她的大腦有片刻的停頓,睜大了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望著他,待反應(yīng)過來時,面上騰地一紅,如火燒般的發(fā)燙,直紅到耳根深處。她直覺甩開手中抓住的那根錦帶,不禁腹誹:真是的,把腰帶系那么松做什么?!
她皺緊了眉頭,臉色尷尬的扭過頭去,懊惱的對著一壁白墻。雖然兩個人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像這樣大白天的敞開衣服相對絕對是頭一回,而且還是她親手解的腰帶。
南宮曄似乎還在怔愣,沒搞清楚狀況,她方才是想挽留他?還說:不是那個意思?他努力的去理解這句話,她是在向他解釋嗎?她是那種無論做任何事都不會主動向別人解釋的人,如今竟也會開口向他解釋!南宮曄眸光遽亮,許久以來積聚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看了眼敞露的胸口,彎腰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錦帶,轉(zhuǎn)身見床上的女子背對著他,一側(cè)的耳根泛著可疑的紅暈,不禁心情大好,大步跨過雕有祥云圖案的圓凳,直接坐到床邊,一手撐在床上,往里探過頭望著她,磁性的嗓音低低的笑出聲,試探的口氣拖長了音,輕輕的喚著:“陌兒——?”
如陌轉(zhuǎn)眸瞪他一眼,這回是真的下了逐客令,“不是要去處理政務(wù)嗎?怎么還不去?天都黑了!”今日的天一直都是黑的,就沒怎么亮過!
南宮曄扳過她的肩,笑望著她的眼睛,輕聲道:“今日不去了,就在這兒陪著你。”
許多事情一旦想開了,心情真的會變得不一樣,他能留下陪她,她心里還是歡喜的,瞟了眼他仍舊敞著的胸膛,紅著臉說:“那……你先把腰帶系上。”說完她連忙又補了一句:“免得著了涼。”
南宮曄嘴角上揚,低聲笑著,倒也聽話,三兩下就系好了錦帶,隨后一把攬過她的身子,就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里。
如陌很是乖巧的靠在他堅實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在她的頭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一顆懸了很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雙眼一澀,“曄,這些日子……對不起!”
南宮曄心頭綿軟,修長的手臂圈緊了她,揉了揉那如錦緞般光滑的發(fā)絲,寵溺的笑容一如隱香淵的那些日子,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傻瓜!”
包含了太多感情的短短二字,勝卻了世間千言萬語,聽得她直想哭。伸手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溫暖的懷里,蹭了蹭。本是細微的平常動作,但在她做來,卻令兩人仿佛回到了曾經(jīng)的那些日子,心軟成一團。南宮曄的目光如同三月的春水,柔和的溫情蕩漾,他低下頭在她額頭發(fā)間落下溫柔的一吻,笑得無比滿足。他在心里對自己說,這樣就很好!
窗外,烏云漸散,現(xiàn)出明亮的天空,雨過天晴,大地呈現(xiàn)出一片生機勃勃。
南宮曄派出去尋找冷遲和岑心言的人仍然沒有消息,皇宮別院、天臺、皇陵,甚至刑部大牢都被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仍不見他們的蹤影,于是,他們將目標放在了更大的范圍,皇城內(nèi)外,挨家挨戶的詳細盤查。如陌畫了父母的畫像,南宮曄讓人貼出皇榜,凡提供二人下落者,賞黃金千兩。
這一日,如陌身子初愈,打發(fā)了宮里的奴才們出去,一個人坐在院中的桃樹下,心事重重。隨著時間的推移,找不到他們的下落,她漸漸的生了些許煩躁之意,不知道金翎究竟把他們送去了哪里?
永言宮外遠遠的傳來一片喧嘩之聲,今日,是南宮傲到達皇城的日子,南宮曄、易語和齊澈他們?yōu)橛油躐{一早就出了城。想想他們也有許久沒見了,如今,南宮傲已貴為兩大強國的帝王,以后一統(tǒng)天下,也是指日可待。
“凝兒。”年輕的帝王一身明黃龍袍加身,頭戴珠玉冕旒,在眾人的擁簇下穩(wěn)步行來。他揮了揮手,制止了跟在身后的眾人,獨自踏入院中。邪美的面容神采奕奕,笑著和她打招呼。
如陌站起身,望著南宮傲淺淺的笑著,卻并未行禮,淡淡的語氣夾雜著幾分真誠,道:“南宮傲,你來了。”
南宮傲望著桃樹下的女子熟悉的面容,聽著她清淺的聲音說著一句最平常的話語,有瞬間的恍惚,就好像從前在凰舞宮之中,她偶爾看到他會淡淡的招呼。不禁心中一澀,終究是過去了,那些日子,只能存在于他的記憶當中,永不淡去。
他走上前來,眼角上挑,一貫的邪魅笑容掛在唇邊,眼波中淡淡的情意流轉(zhuǎn),“凝兒,許久不見,可有想我?”
如陌淡笑,一如從前王宮相處的那般毫不留情道:“想你的人多的是,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南宮傲眉頭一皺,邪美的臉龐垮了下來,眼神頓時變得哀怨,十足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模樣,哪里還有方才的半點帝王氣勢,如陌看了禁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南宮傲,你這模樣若是教你的臣子們瞧見,看你以后還怎么樹立威信!”
南宮傲毫不在意的撇嘴一笑,湊過頭,壓低聲音道:“這個凝兒放心,對付他們,孤自有辦法。”
邪美的男人沖她眨了眨眼,無往不利的勾魂攝魄桃花眼,在她面前從來都不起作用,也不過是讓人徒看了一場表演罷了。南宮傲頓了頓,眼光微轉(zhuǎn),邪魅的光華自眼底溢出,他故作神秘的問道:“凝兒,你……有沒有很想見的人?”
如陌微愣,她很想見的人?當然有!爹娘、哥哥、殘歌,她都想見,但不是她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南宮傲不動聲色的望著她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淡淡的傷感自她眼中流瀉而出,他微微有些心疼,也不再賣關(guān)子,“凝兒,你看看我給你帶了誰來。”
如陌蹙眉,疑惑的順著他指向門口的手望去,目光觸及那出現(xiàn)在門口的男子時,不禁身子一震,眸光遽然璨亮,狂烈的欣喜,自心頭升起,躍于眼底。
那一身冷冽之氣的男子,堅毅的面龐如往日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雙冷漠的雙眸在望向桃樹下立著的女子時,不自覺的多了一絲柔和,他望著被藏在心底的女子,微帶沙啞的聲音輕輕喚道:“如陌。”
“殘歌!殘歌——”是他,莫殘歌!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活著。如陌只覺鼻子一酸,胸口急劇的起伏,喜難自禁,但也僅僅維持了片刻不到,當另一名男子也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一剎那,她唇邊的笑容瞬間凝結(jié),眸光中蕩漾的喜悅之色逐漸的碎裂,她驀然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個被南宮曄推著的輪椅上靜坐著的男子,一身白衣,如仙出塵。
她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眼前浮現(xiàn)一層薄霧,心痛如絞,整個身子僵硬似鐵。她顫抖著雙唇,幾度張口,然而,那兩個字硬是哽在了喉間,無法喚出。
“嫣兒。”冷意瀟淡雅如天籟般的嗓音輕喚著那盛滿震驚心痛神色的女子,眼中柔光若水,溫和的笑望,清雅如仙的面容是勘破世事的平淡。
如陌緩緩的靠近他,腳步異常沉重,雙腿仿佛被千斤鐵鏈給鎖住了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難。為什么哥哥不是站著,而是坐在輪椅上,需要別人來推著?他和莫殘歌到底在臨絕谷經(jīng)歷了怎樣殘酷的境遇?
白色的日光斜照著碧瓦朱甍,在寬敞的院落中投下大片的陰影,暖融之中卻夾雜了一絲凄涼。女子纖細的指尖在勝雪白色衣袖的掩蓋下止不住的顫抖,眉心不由自主的輕攏,雙眸之中盈動的水霧早已蓄滿,卻固執(zhí)的睜大眼努力不讓它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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