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預感

　　莉莉絲心理工作室……

　　夏宇翔看到這個名稱首先覺得陰風陣陣，名字取成這樣已經讓夏大少的好心情去了一半。尤其得知那個沒心沒肺的小魔女會和官渡宇那個花花公子共進晚餐之后。事實上，他總覺得今天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種強烈的預感的準確度甚至會讓某某半仙某某活佛為之側目……

　　在他看見迎接他的那張面孔時，全身的毛孔又很自覺的舒張開來——夜之魔女莉莉絲。整人不帶重復的符安雅。夏宇翔的下巴快要掉下來了。

　　符安雅的辦公室外埋伏了很多人。原因很簡單，夏宇翔是名人，是帥哥，是款爺。吸引大部分的女性同胞，和比較屁精的男性同胞也在情理之中。公正的講，他也的的確確有這樣的魅力，因為符安雅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那目光如癡如醉。他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這死丫頭和平凡女子一般沉迷于他的魅力中，她的目光很清楚的表達了一種目的。那種眼光就如同看著一頭待宰的豬一樣溫柔。你總不能指望人沉浸在豬的魅力之下吧？所以符安雅大小姐露出這種表情，那就表示——有利可圖！

　　“哎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夏宇翔，夏先生。久仰久仰。”（事實上是宴會中才得知有這號人物。）符安雅表現的非同一般的熱情。

　　“原來你就是莉莉絲的心理咨詢師，宇的學姐推薦的那個……”夏宇翔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和人有約？”他指的是官渡宇，現在是北京時間五點。正是她們約定的時間。

　　“原來你就是加蓮小姐的新上司。”符安雅十指交錯，不答反問。不可否認，她的姿態很令人覺得輕松，這到讓夏宇翔有些疑惑。

　　這女人很奇怪，她有著極端優雅輝煌的外表，貌似是極其大氣內斂的女性。而她大部分的時候做到了如此。私下的性格卻是無利不早起，很有些小手腕，甚至有些奸詐不擇手段。她有很多面，也充分闡釋了女人是多變的這一真理。越是想要了解她，便越覺得她是個謎。想到這里，夏宇翔突然打了個寒戰，他為什么要了解她？不要忘了，他們還有十年前不共戴天之仇！想到這里，臉上的那個笑容有些僵硬：“事實就是如此。不過我真是沒想到。如同符小姐之流，居然會是心理咨詢師。真是失敬失敬啊。”

　　這話就是赤裸裸地諷刺了，符安雅當然不是白癡，也不是省油的燈，夏宇翔是皮笑肉不笑，而她水平更高，明明皮肉都在笑，卻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如我之流，只能給些不三不四的人看看見不得光的小病。你也知道，會走進這間辦公室的，大凡心理陰暗，見不得人好，也就是俗稱的變態。哦呵呵呵呵……”她以手掩口，發出幾聲假笑：“我自然不是指您。夏少爺怎么看外表都是一表人才的。”

　　一陣冷風吹過，甚至蔓延到了辦公室外——一群趴在門口看熱鬧的無聊人群。公司成員ABC突然集體打了個冷戰。這究竟是談病情，還是互相攻擊？照目前的形式，自家頂頭上司給大名鼎鼎的夏少爺放了只冷箭，人家的俊顏立刻黑了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夏宇翔的名字大家聽了不少，總之后果很嚴重！

　　“現在是什么情況？”小A問。

　　“情況就是boss和夏少吵起來了。”小B冷靜的回答。

　　“有嗎？他們明明是笑嘻嘻的。”小C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眾人鄙視之，齊聲回答：“那就是最大的問題！”然后目光炯炯，齊刷刷的盯著Sherry看，誰讓她是boss身邊最得力的助手？“Sherry姐，這下怎么辦？要是夏少爺生了氣，一口氣端了我們的老窩也是可能的！”Sherry苦笑，傻笑，恨不得自己從沒進過這間公司。這個寶貝老板喲，死不吃虧的老板……這次會怎么樣呢？面對如此強勢的夏宇翔？這個男人從方走進來之際，便散發著唯我獨尊的氣息，似乎有種連天王老子也不怕的氣勢。這樣的性格……恩，和老板那種外柔內剛，陰險狡詐在骨子里的人，肯定是不合的！

　　辦公室內“碰”地一聲巨響，眾人嚇了一跳。夏宇翔撐著桌子站起來，直視符安雅的眼睛。那雙眼睛曾無數次出現在夢中，那是他發誓要尋找的，現在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伸手勾起符安雅的下巴，在她耳邊邪獰的低語：“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想起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往事。”

　　符安雅挑眉，無所畏懼，夏宇翔是強者，而自己亦是不弱的。只是這男人話中有話，似乎在暗示著她什么，她也有些困惑，更加仔細看眼前的面孔，越看便越瞧出那種無可比擬的霸氣，俊美無濤的邪氣，似曾相識。他們一定是見過的：“你，我見過你。”

　　聞言，夏宇翔屏住了呼吸，雖是面不改色，可是他知道，那一刻，為她打亂了心跳，只為她這樣一個眼神？有些驚慌而狼狽的放了手，他更加認定，他一定是討厭這個魔女的！一定！

　　符安雅審視他半晌，也雙手撐著辦公桌站起來，那姿勢針鋒相對，她本是個不落于人后的女人：“算了，這個問題暫且不談，我知道你來是為了夏之鈴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夏宇翔有些失落地瞥了她一眼（可能自己都沒發現），目光居然有些哀怨，重新坐下來，雙手抱胸，語帶挑釁：“你怎么知道的？你改行當上了算命先生？”

　　符安雅失笑，學著他的樣子抱胸，這男人開始防備自己了，他在隱藏什么？“當今社會，信息是很發達的。夏少爺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計算機嗎？”

　　夏宇翔磨牙，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臭女人！他豁然起身，嘴里惡狠狠吐出兩個字：“告辭！”

　　符安雅怡然自得，滿臉悠然安穩：“慢著。你妹妹的問題，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解決。”

　　夏宇翔轉身，詫異，冷笑：“你真是個自信過了頭的女人。你以為憑借震翔的財力，找不到一個好的心理醫生嗎？”

　　“好的心理醫生是有，卻不能對癥下藥，我能幫助你妹妹，只是因為我了解她，了解她的病情。”符安雅眼神閃閃發亮，她無疑是自負的，可是她的這份自負也感染了別人，一股屬于她的獨特韻味悄悄暈染開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進去。

　　而越是如此，夏宇翔越是煩躁憤懣。“我倒要看看，和有名望的專家相比，你多了什么。女人。”他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鼻翼間充斥著夜晚玫瑰的暗香，一如十年前：“你有什么本事。給我看看。”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又是一聲巨響。莉莉絲的部下一愣，發揮了瞬間移動的功力，在十秒內，完成了抹油，裝模作樣，偷眼打量等一系列高難度動作。最難能可貴的是整齊劃一，軍隊作風，沒有半個人在拖后腿。

　　Sherry一臉假笑地送臭著臉的夏宇翔出門，心里叫苦連天。完了完了，看夏大少那副表情，生意鐵定是沒談成，這下那個守財奴兼錢嫂必定把所有的怨氣發泄在別人身上。Sherry啊Sherry，你明明才二十九歲，人生才剛剛起步，好日子卻這么快就到了頭。她招了誰惹了誰？

　　“Sherry，把早上的文件拿進來給我。”

　　“是——”無精打采的回答。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么。辦公室死一般的寂靜，Sherry有些顫抖的看著符安雅的背影，在，在笑？

　　辦公室的眾人突然都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神啊，保佑我們吧……

　　“boss，夏大少的case如何了？”戰戰兢兢戰戰兢兢，Sherry作為先頭部隊，勇敢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競爭是有的，不過那幫子老古板，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符安雅挑眉，慢慢啜飲手中普洱。只是她那副表情，明顯狡詐如同五六十歲的老江湖，哪里看的出一點點二十多歲女生的風范？

　　Sherry揩了揩冷汗，原來是大有希望，難怪這么高興，嘴上卻自動做出了最完美的回答：“那是，boss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Sherry。”鐵砂掌拍在人家背上，Sherry差點吐血：“這次的生意成功，就給你加薪。”

　　“不不不不用了……咳咳咳。”Sherry一邊咳嗽（被拍的）一邊連連擺手，開玩笑，老虎嘴巴拔毛，她不要命了嗎？符安雅雖不是老虎，也是只嗜錢如命的金錢豹。這種東西，聽說很邪的……

　　翻開手中的文件，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孩齊肩長發，微微卷曲，皮膚白皙，狹長的丹鳳眼，很有幾分夏宇翔的風范。此女便是他最疼愛的寶貝妹妹，夏之鈴小姐。這是一份三年前的資料，夏小姐被人綁票。而當時和她在一起的，是她的高中同學兼男友路明礬。似乎是從那次的事件以后，這位夏小姐就變得神經兮兮，不愿意上學，不愿意與人來往，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內。

　　當然這只是個表象。符安雅托著腮，按下了一個按鈕。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絕美的臉龐，有東方人的含蓄，也有西方人輪廓分明的線條感。這當然就是貝怡凝。

　　“小凝，我要的資料查到了嗎？”

　　貝怡凝冷眉冷目，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帶感情：“我會傳真給你。”她說完話，電腦屏幕便一片雪花。

　　符安雅苦笑。這個死丫頭，何必這么酷？不過傳真很快就到了。匆匆掃覽一遍，最后幾個鮮紅大字很是明顯——不要忘記我的酬勞！

　　三滴冷汗頓時嫁接在她的額頭。從某些意義上來說，莉莉絲的女生都有著致命的共同點——性格古怪，視財如命。

　　不過，她看著資料，漸漸變了色。這是……

　　“這是什么東西？”夏宇翔暴跳如雷，氣憤異常地將一疊報紙扔在地上。他的面前，老老實實站著四個黑衣男子。

　　報紙的內容很鮮明——搖滾王子，震翔少東心理疾病健康堪憂？夏宇翔猛踹沙發一記，罵出幾句臟話：“這該死的天殺的狗仔隊！”罵完后突然心頭一亮，這些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蹤？還附贈內部照片，清清楚楚勾畫了了？這么想著，一張可惡的臉龐頓時浮現在眼前：“****！”抓起抱枕扔在地上，夏宇翔的聲音如同狂風暴雨：“給我滾，滾出去。”

　　四個下屬如獲大赦，飛奔而出。那速度堪比劉翔。

　　“哎……”夏宇翔在前面發脾氣，有人就窩在后面的沙發唉聲嘆氣。“你做什么？”夏宇翔回身。官渡宇，素來號稱“微笑天使”，雖然這個名字用在男人身上也夠冷風陣陣了，不過，看著他那副可憐生生的樣子也著實真叫人別扭。夏宇翔流下幾滴冷汗。

　　官渡宇嘴唇動了動，剛要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高大的身子不可思議的微微一震，頓時臉色發白滿臉冷汗，顫顫巍巍地將手機扔出去十米。

　　“你做什么？”夏宇翔詫異，從那天被死魔女放了鴿子以后就成了這樣：“不過是被個女人放了鴿子，你至于嗎？”說實話，他心底還是有些小高興的。但是未免被人說成幸災樂禍，適當的安慰也是必要的。

　　手機悠揚的歌聲響了一陣，終于恢復了平靜，官渡宇抬頭苦笑，真的是淚水都要飚出來了：“被放鴿子是次要的，被長得如同豬魔王的女人纏上才是最大的問題……”

　　豬魔王？什么跟什么啊？于是，官渡宇哀嘆連連的訴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話說，符安雅也沒怎么樣，只不過使了招貍貓換太子而已，那天赴約的是莉莉絲頭號嫁不出去之最的女員工——李偲妍小姐是也~各位撒花。

　　夏宇翔眉峰抽搐，這女人果真不是什么善類。

　　就在這時，有人通報門外的有貴客，夏宇翔做了個手勢屏退了仆人，霍地站了起來。來的人全都是有名望的心理醫生。這就是所謂的名醫會，有錢人的把戲。夏之鈴把自己關在屋內整整三年，無人能讓她打開房門。而某個女人自信滿滿的說——只有我能幫助你妹妹。嘴角微微翹起。來吧，女人，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夏家是有名望的人家。雕欄花柱不在話下。所以當大部分所謂的名醫走進這棟大宅子時，第一反應皆是張大了血盆大口，目瞪口呆，其情景可以參考劉姥姥游大觀園。可這批人頭上偏偏慣著知識分子的榮耀，擦干凈口水，還得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嘴臉。夏宇翔天生傲氣凌人，于是乎我們看到了一副奇景。一貫治病救人橫行霸道傲氣十足的醫生突然集體變成了孫子，而本該裝孫子求醫的病人家屬反而趾高氣揚霸氣十足，壓得底下這幫還未禿頂的專家矮了十截。夏宇翔自是不會將這些烏龜王八放在眼里，能讓他風塵仆仆，從自家四樓趕到二樓，夏之鈴是一部分原因，符安雅是另一部分原因。

　　很遺憾，這另一部分的原因尚未到場。夏宇翔蹙起眉頭，突然覺得有些不爽。時間是十一點，約定的時間不遵守，加上狡猾成性愛財如命，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可取之處。他揮了揮手，“開始吧。”

　　這聲開始說的低沉，頓時室內蒙上層陰影，是人都知道這位夏大少爺心情很不好，即使是名醫，也變得戰戰兢兢。

　　而事實也證明了，專家就是專家，治療方案類似，二十幾號人輪番上陣，十一點開始的談話，下午三點結束，夏之鈴的房門門角都沒掀一下。

　　夏宇翔出離憤怒了，所謂的專家翻來覆去不過那么一套，連他對他們的說辭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你們做什么？不要看著我，不是有名的專家嗎？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啊！”

　　“這……”平時能說會道的學者都成了結巴，面對夏宇翔，居然有種看見原始森林中發狂的獅子的感覺，這下子，便不只是結巴，臉色都青紫青紫。

　　“冷靜點。”官渡宇適時搭住夏宇翔的肩膀：“他們盡力了。”

　　夏宇翔握緊拳。他很迷茫，所有的大夫都看遍了，難道這個妹妹就當做沒有了嗎？所以一時無語，黑暗的氣場卻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來。

　　“所謂的專家，不過是專門掏漿糊的家伙而已。”這個聲音的響起，無疑讓每個人心頭一松。那些專家頓時喘了一大口。

　　夏宇翔驀然回首，出現在門口的亮麗身影，正是該死的，遲到的，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做出出人意表舉動的小魔女。

　　方看見夏宇翔，符安雅就挑了挑眉。這家伙坐在二樓，本就居高臨下，偏偏還擁著天鵝絨蠶絲墊，黑色襯衫剪裁高雅流暢，新染的紅色碎發蕩在眉間，張狂的不得了。旁邊的官渡宇自然也不遜色，不過是謙遜溫和的多。一黑一白也相輝成映，和他們這么一相比，樓下的那幫子人簡直連孫子也不如。

　　“你遲到了。”夏宇翔面無表情。官渡宇卻瞥了他幾眼。這家伙的情緒居然被安撫下來了？較之剛才他的伙伴的語氣的確平靜得多。心下很復雜。他看著這個伙伴越來越張揚跋扈，越來越唯我獨尊，沒有人影響的了他。可是符安雅僅僅是出現在這里，他身邊的氣息就變了——夏宇翔自己都沒有意識。

　　“主角往往都在最后出現。”符安雅優雅的甩了甩頭發，眉眼絲絲飄過一眾所謂的專家名醫，笑的卻很可惡：“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太過相信所謂的名醫。”、

　　那些名醫回過神，喘夠了氣，終于聽清楚眼前的小丫頭片子說了什么，登時臉紅脖子粗，彼此的目光一交換，方才的對手變盟友，同仇敵愾，大勢已定。

　　一位白胡子老頭最先發難：“小丫頭自信滿滿，莫非很有信心？”

　　“再有信心又如何？在前輩成老先生面前，不過是個小娃娃而已。”說話的是個四五十位的中年男子，說起他的來頭，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此人乃是斯坦福心理學專業最年輕的教授，三十歲業已成為業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連他都對這位成老先生推崇有加，可見那白胡子老者的實力。

　　“不錯不錯，各行各業講究的都是資歷，請問小姑娘你這么自信的緣由何在？”

　　符安雅翻白眼，這幫子老烏龜，年紀一大把，只會倚老賣老，當然這些話只在心里說。轉過頭就是一張得體笑顏，自然，是假笑！“各位前輩大名鼎鼎，論資歷，我是拍著馬也趕不上的，畢竟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各位都快日落西山了。哎，資歷果然是個好東西。只要年紀夠大，本事也夠大。”

　　此言一出，眾人眉峰抽搐，包括在上頭坐著的官渡宇和夏宇翔，兩人對視一眼，心下發憷。好狠的女人，好毒的嘴巴！她一定不知何謂嘴上積德！

　　“你你你！無知小輩！”白發老者氣的渾身發抖，半天才吐出這么一句。

　　符安雅神氣活現的挑了一眼眾人：“我知道的可多了。對于各位先生的簡歷。這位——成老先生。”她故意拖長了音：“您二十歲出師，處理的第一起案子是充當警方的談判專家，解救二十多日被歹徒圍困的人質，并且一舉成功，成為業界的新星。二十五歲，發表著名的論文時間心理學，并重新研究了巴納姆效應取得不錯的成就，四十五歲開設佛洛依德夢之解析講學，做出了很多精辟的見解，六十五歲赴哈佛講學并任榮譽副校長。”她快速報著成老先生的底細，眾人點頭聽著，面露敬畏之色。

　　符安雅頭頭是道，突然一個轉折：“不過，小可以為先生的貢獻只到六十五歲為止。您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眾人大驚失色，成老先生面色發白，哆嗦著嘴唇，咬牙切齒：“說說看。”

　　“那是因為——”符安雅惡作劇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那是因為你們都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二十年美國教授講師的生活，安逸穩定生活富足。你還記得當一個心理醫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嗎？治病救身，那么患者的心靈呢？那不是專業，資歷可以保障的。那位夏小姐，因何三年拒出門外，各位知道原因嗎？一個她因何自閉的原因！”

　　眾人沉默——口水橫飛，來去反復，講述的不過是公式化的語言而已。夏之鈴發生了什么，為何如此，誰關心呢？難道是資歷和專業害了人嗎？不，是自己的心情變了！

　　夏宇翔震撼了，他有些困惑的看著這個優雅斯文的女人。偌大的房間，全是她的氣息。明明是那樣市儈貪婪的女人，為什么他看見的全是溫情？

　　“你，女人，不要說得那么頭頭是道，這么多名醫都沒法打開這扇房門，拿出本事來給我看。”夏宇翔蹙眉，現下他的心很亂，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因為吃驚。總之，他看她的目光朦朧如醉。他自己沒發現，官渡宇看見了。溫柔的眉眼微微一滯，不知是喜是悲。

　　“簡單。”符安雅挑眉看上來：“Sherry，給我鋸門。”

　　“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地鼠一號，Sherry拿著鉆子鏟子冒了出來，把某些年過半百的人士下了個半死。

　　成老頭子的假牙差點噴出來，咳嗽幾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咳咳，你，你說什么？”

　　“夏小姐之所以把自己關在門內，是為一種抗議。很顯然，我們的夏大少嚴厲禁止的事情，就是夏小姐心之向往的事情。這么做，是一種抗議，也是一種談判。既然要談判，怎么可以不見其人呢？所以——”她突然楊高了聲音：“所以，我承諾，無論是什么樣子的事情我都能夠幫助小姐。若是小姐信任我，就打開門，若是小姐不信任我，沒關系，我會找人拆了這扇門。”

　　夏宇翔臉上爬滿黑線，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女流氓，本著你不答應我就搶，搶不過我就打，打不過我就偷的原則，縱橫四海，天下無敵……夏宇翔第一次對某個人如此的佩服，可見符安雅心眼之黑，臉皮之厚，當今世上少有人能出其右者。

　　“現在我數三下，一、二……”

　　眾人凝神屏息，還有一個眼睛閃閃發亮，正等著磨刀霍霍的Sherry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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