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萍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地附在云破月的耳邊說道:“皇上也在初九宮里呢!”
“什么?”云破月訝然地驚呼道,難以置信地用眼神詢問著小萍,小萍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萍,等我取幾件衣裳帶上,咱們就走。”云破月聽說東方金烏也在那兒,不由得心頭一熱。她快步走到衣櫥旁,準備挑選了幾套御寒的衣裳。
云破月心急火燎地一陣翻騰,就聽啪的一聲,一本書掉在了地上。
“香貴人,沒想到你還看這樣的書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呀!”敏佳拾起來一看,竟是一本字跡清秀的手抄本《孫子兵法》。
“什么呀!這是我進宮時,爹爹硬塞給我的,他還不停地嘮叨,要我跟著這上面的字練書法呢。進宮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云破月瞟了瞟敏佳手中的《孫子兵法》,不以為意地說道。
“好字,好書!還有魏武帝作的注。”敏隹一邊翻看,一邊欣喜地稱贊道。
“敏佳,你若是喜歡,拿去便是了。”云破月大方的說道。
“不!香貴人,這本書你應該帶上。現(xiàn)在這后宮局勢這么復雜,多看這樣的書,肯定對你有好處的。”說完,敏佳又把書,塞進了云破月的包袱里。
“香貴人,你知道現(xiàn)在刮的是什么風嗎?”云破月臨出門前,敏隹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
“什么風?現(xiàn)在是秋天了,當然刮的是西北風。敏隹,你突然問這個干嘛?”云破月疑惑地看著若有深意地敏隹。
敏隹笑了笑說:“這‘祥和殿’正在西北角喲!香貴人,我看你這一去‘初九宮’,怕是難得再出來了。到時侯……”敏隹纖手摭口,在云破月耳邊小聲的說了一條妙計。
“嘿……敏隹,真有你的!只是要辛苦你了。”云破月拉著敏隹的手,感激地說道。
“香貴人,這沒什么的。只要能幫你渡過這一劫,敏隹甘愿受苦。”敏隹滿心誠懇地說道。
云破月隨小萍和小梅到了‘初九宮’。‘初九宮’的侍衛(wèi),把云破月的包袱幾乎翻了個遍,看見了那本《孫子兵法》后,都不禁面面相覷。
“香貴人,這本兵書,您還是別帶進去了。”一個粗腰的侍衛(wèi)凜然地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呀?拿著雞毛當令箭,真把自個兒當成門神了?告訴你,大塊頭,你要是敢扣下我這本書,本貴人這就回‘祥和殿’去。看你怎么向太后復命。”云破月細眉倒立,指著那個粗腰侍衛(wèi)斥喝道。她一肚子的郁悶,正好抓著了一個出氣筒。
“算了,算了。井哥,就讓香貴人把這本書帶進去吧。反正太后也沒指令不許帶。再說了,這只是本兵書,又不是什么兵器。太后應該不會怪罪我們的。香貴人,您請進吧。”另一個身材精瘦的侍衛(wèi),見情形緊張,忙出來打了個圓場。
那個井哥嘆了口氣,無奈地側(cè)身讓開了大門。云破月十分得意地沖他做了個鬼臉,仰著頭大步流星地走餓進去。氣得井哥不禁吹胡子瞪眼,卻又不敢發(fā)作。
“香貴人,真有你的!只一句話,就把那個兇巴巴的侍衛(wèi)給治了。”小梅一臉祟拜地說道。
“這些蝦兵蝦將,狗仗人勢。我從小就討厭別人對我兇神惡煞似的,對付這樣的惡奴,小菜一碟。”云破月癟著嘴,自信地說道。
“又在討厭誰了?”東方金烏正好從院子邊轉(zhuǎn)了過來,一臉寵溺地盯著云破月調(diào)侃道。
小萍和小梅見狀,趕緊齊齊地向東方金烏跪下一禮,知趣地退了出去。
云破月看見長身玉立的東方金烏,心‘怦怦……’地跳了起來。東方金烏剛好站在一抹陽光之中,周體金紅,一身地輕松,絲毫不像被軟禁的人。
“皇上,都什么時侯了,你還有心開玩笑?”云破月懊惱地嬌嗔道。
“什么時侯?養(yǎng)精蓄銳的時侯唄!破月,這兒說話不方便,咱們到里面去吧。”東方金烏說著,接過云破月的包袱,牽著她的小手,徑直走進了內(nèi)室。
“皇上,我爹爹是不會投敵的,你相信我!”一進內(nèi)室,云破月就著急地替云哮天辯解道。
“是嗎?”東方金烏看見云破月急得俏臉緋紅,故意用懷疑的語氣反問道。
“你不相信我嗎?不相信我爹爹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不相信我們云家的氣節(jié)。我還跟你呆在一起干什么?倒不如死了干凈!”云破月杏眼一閉,一頭就要向東方金烏身旁的柱子撞去。
東方金烏哪曾想到,這么個嬌俏的小佳人,脾氣竟然這么剛烈。情急之下,他趕緊用身子一擋。就聽見‘撲通’一聲,東方金烏便被云破月撞了個屁股礅。
“哎……哎喲……”東方金烏疼得,不由倒吸了幾口涼氣。“朕相信……相信你……你的話。你沒發(fā)覺,朕只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嗎?破月,你的氣性怎么這么大呀?”東方金烏趕緊解釋道。
云破月的頭,猛地撞在東方金烏結實的腦膛上,也是一陣子發(fā)蒙。侍她醒過神來,才看見坐在地上,疼得五官移位的東方金烏,心里覺得又內(nèi)疚、又好笑。
云破月伸手扶起了東方金烏,又很快地背過身去,不停地卷自個兒衣裳上的衣袖,就是不敢正眼瞧東方金烏。
“破月,云元帥可是朕的師父啊!朕怎么會不相信他?”東方金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輕輕地拍著,云破月的肩頭安撫道。
待云破月轉(zhuǎn)過身來,還沒開口說話,東方金烏卻像安了彈簧一般,一下就彈離開在云破月手腳能夠得著的地方。
“皇上,你就這么怕我?要站在墻角跟我說話。”云破月嬌笑著揶揄東方金烏。
“小心無大錯嘛!”東方金烏自覺失態(tài),急忙為自已辨解道。他紅著臉,扭頭回避開云破月輕嘲的目光。
這個美人兒,可真是一朵帶刺的玖瑰啊!如此鮮艷欲滴,可是碰一碰就扎手。
“皇上,你都被軟禁起來了,八月十五的計劃,不是就失敗了嗎?”身處險境,云破月也無心再和東方金烏逗樂,憂心忡忡地詢問道。
“朕還沒有這么差勁吧?”一提起正事,東方金烏的雙眼立刻就冒出精光,他背著手,頗為自信地說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皇上,看你這模樣,就好像太后已經(jīng)被你除掉了似的。我爹爹常說,謀事未果,不敢懈心。你不要太大意了。”云破月善意地提醒著洋洋自得的東方金烏。
“哈,哈,哈……大意!要說大意,也是那個老妖婆。這么多年我都忍過來了,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只逆來順受的羊羔子。哼!‘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她一輩子都在唱這樣的戲。中秋之夜,她的戲也該收場了。”東方金烏恨恨地說道。
“皇上,難道非得那樣做嗎?”云破月想到即將血肉橫飛的血腥場面,不由得心悸。東方金烏默然不語,只是堅定地看向云破月,表明著他勢不可擋的決心。
敏佳送走了云破月,徑直來到了黎瑛瑛的‘平和殿’里。直覺告訴她,黎瑛瑛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敏佳與黎瑛瑛見面,一番客套后,敏佳便把云破月被困‘初九宮’的事,詳細地告訴黎瑛瑛。
“不會吧!我從小在吳郡長大,吳郡里誰不夸贊云元帥是個俠肝義膽的大英雄,他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失大節(jié)的事呢?我不信!太后是不是冤枉云元帥了。不行,我要立刻去面諫太后,請她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黎瑛瑛一聽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立刻起身就要往外走。
“淑貴人,你別急。你就算見著太后了,給她說明白了云元帥的為人,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你……只是個貴人。”敏佳好意地攔住了沖動地黎瑛瑛。
“那我能做什么?俗話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總不能看著破月被困在‘初九宮’里吧。假若太后判定云元帥通敵,云破月必定會大禍臨頭的。”黎瑛瑛焦急地在房里走著圈兒。
“淑貴人,我來你這兒,就是想讓你幫香貴人一把的。”敏佳微笑著說明來意。她向黎瑛瑛招了招手,黎瑛瑛趕緊湊過頭去,敏佳對著黎瑛瑛一通耳語。
“如今,也只有這樣了。”黎瑛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事緩則圓啊!淑貴人,我還要去找小果子,就先告辭了。”敏佳給黎瑛瑛福身一禮,退出了‘平和殿’。她剛走到‘禧和殿’的門口,就被百無寂聊的德貴人呂仙兒叫住了。
“敏佳,你這么風風火火的,是從哪個宮出來的?唉……我們這些做貴人的,還不如你們這些宮女來得自在呢!”呂仙兒有意把貴人兩字拖得老長。
“德貴人吉祥!奴婢剛從淑貴人的‘平和殿’出來。德貴人新承皇恩,又深得太后賞識,這后宮之中誰不知。誰人不曉?我們這些小貓、小狗的下人,哪敢跟你這只金鳳凰相比!”敏佳討好地曲意說道。
敏佳的一番話,說得呂仙兒周身舒爽,眼角掛滿了笑意,嘴上卻連連推卻不敢當。
“德貴人,若是沒什么事,奴婢這就告退了!”敏佳見呂仙兒笑得嘴都合不攏,順勢便要走。她對呂仙兒這個人,從來都是敬而遠之,防意如城。
呂仙兒望著敏佳遠去的裊裊背影,暗自思忖:這個宮女,可真是靈牙利齒,十分會說話,難怪云破月要把她從‘含睇樓’要出來呢!
云破月叫敏佳去黎瑛瑛那兒,到底要干什么呢?剛才只顧陶醉,卻忘了細問了。呂仙兒想想自已除了夜里,鬼里鬼氣地被卷了抬出去,天沒亮,又被糊里糊涂地卷了抬回來之外,還極少出過這‘禧和殿’。今天有空,不如到黎瑛瑛那兒去坐坐,一來可以探一探云破月的事兒,二來可以炫耀一番。
呂仙兒此時尚不知東方金烏和云破月被軟禁一事,只是她這一去,后宮便妖風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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