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醒了?”一張碩大的臉正懸在李牧星的正上方
還不算清醒的人見到面前陌生的臉,又閉上了眼,再睜開,“你救了我,我現在在哪里,你知道龔小諾在哪嗎?我的家人是否安好!
“問這么多,干什么不問問我是誰。”他和龔小諾還真是一家人,都忽視救命恩人,起碼也要問問他叫什么名字不是。
“先吃藥,吃完藥告訴你。”杜老怪生氣了,叫你們都不關心我。
“龔小諾就在你隔壁,沒事了!
“那能讓我見見她嗎?”
杜老怪瞪眼,得寸進尺,簡直是得寸進尺。
“不能!”
“那恕李牧星也不能服藥!
杜老怪一臉跟吞了蒼蠅一樣的看自己的徒弟,“他居然用不吃藥來威脅我?”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師父,醫者父母心!毙⒆佣爬瞎直l之際提醒道。
“父母心,父母心……,你,去把mi藥給我拿過來!
“師父,這樣不好吧!崩钅列强墒菐娜,先前還被師父下了藥,再健康的人也不是這么玩的。
“我已經拿下易容的面具,沒有心思裝斯文!边@就是他的本來面目,“趕緊,趕緊,迷暈了好灌藥。”杜老怪開始慫恿小劉子用下三濫的手段降伏病人吃藥。
居然敢威脅他,要不是看他是李牧靈的兒子,他救誰不好要救這么個沉默寡言,愛拉臭臉的家伙。
小劉子莫可奈何,點了迷香往李牧星鼻子邊送,半天,睜著眼的人依然睜著眼看著小劉子“師父,小星在閉氣!
“等一下。”杜老怪在懷里掏了顆解藥,一分為二掰成了兩半,遞了一半給小劉子徒弟!巴塘耍缓笕グ汛皯糸T都關上!
小劉子放下迷香爐去關門,杜老怪自己去在大箱子里翻了半天,終于翻了只碩大無比的香爐出來,點燃后邪笑著掏出懷里的拳頭大小的一包mi藥,準備全倒進香爐中。
“師父,會死人的!毙⒆訉ψ约簬煾高^火的行為不贊同。
“相信師父有分寸,死不了。”他這包藥改良過,只迷人,不傷身的。
不好好吃藥,就該受點苦頭,難不成他還要哄著李牧星吃。
“你就讓小星見見小諾吧,小諾不也想見見小星么!毙⒆佑行┎蝗。
“我救的人也,這小子一醒來,連我是誰都不問一下,謝謝也沒一句。”
“謝謝,不知兄臺貴姓!
“看,小星說謝謝了,再說他的軟骨散不還是師父你下的么!
“我不給他下軟骨散,直接讓他也吞情恙,那他和小諾就都沒命了!眴涡≈Z一個人吞了,長出來的紅豆情恙都比一般的厲害,要是他們倆真的都吞了,按必死一人來說,神仙都救不活!斑有,不要叫我兄臺,叫叔叔。”他跟李牧靈才是兄弟,亂叫亂加叫亂了輩分。
“……”李牧星和小劉子一起無言。
李牧星心中暗躇這么年輕的人,居然讓同他差不多大的人叫他叔叔。
“師父,你長成這樣,誰會叫你叔叔呀!倍倚袨榕e止幼稚,喝個藥而已用得著整那么多事嗎?
“哪來那么多的廢話,解藥吞了沒?”
“恩。”小劉子表示服從,他盡力幫過這苦命鴛鴦的兩個人了,沒辦法。
杜老怪一包mi藥直接倒進了香爐,不一會屋子里就已經煙霧繚繞,雖然兩人吃了解藥,不會被迷暈,可是這么大的煙霧,嗆也把人嗆死了。
“咳……咳……師父,好嗆人拉,咳……你不是改良過了嗎?”小劉子用袖子捂住口鼻都不管用。
“恩,咳咳,是改良過了,藥效……咳咳,改良過了,但是……忘了改良……煙霧,快,咳……咳……咳,給他把藥灌進去。”杜老怪用手當扇子扇著煙霧,企圖尋找到自己的徒弟,但是徒勞。
“這,……咳……哪里看,咳咳……的見藥!比硕伎床灰娏。
小劉子眼淚不爭氣的終于流出來了,再也受不了的奪門而出。
杜老怪也沒有忍住隨著自己的徒弟沖出門去,算了算了,等煙散完了再進去好了。李牧星就讓他那樣躺著也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暈了過去。
“等煙散完了再進去吧!倍爬瞎终f。
等了半個時辰,兩人才敢再進屋子,好了,這下床上的人是暈了,不過估計又要躺幾天了,尊師重道的小劉子第一次對自己師父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幼稚的老頭。
待到第四天,李牧星終于醒了過來,小劉子也終于不用再掰著他的牙關硬把藥倒進去了,mi藥過了人是清醒了,但軟骨散還未消,所以這幾天喝的藥都是驅軟骨散的藥。
清醒的李牧星也不再強求與小諾見面,只是知道她安好就乖乖的喝藥,因為他可不想再被人用mi藥弄暈,一躺又是幾天。
“在下這幾天受了這么多恩惠,還不知道兄臺貴姓。”
“現在想著問呢?晚了!倍爬瞎炙F。
“師父……你真是的”小劉子無奈的吼,他不是答應過要自己好好對待這倆病人了的。
“我是華大夫!
“水力縣的華大夫?”難得李牧星能因為龔小諾以外的事有回應。
“小星,我跟師父都易容了的,我是小劉子,你不要看著師父這么年輕,已經半百的人了!
“真是……?”印象里華大夫是文弱不多話的人,小劉子也算厚道就是有點膽小怕事,但心地還算善良。
“真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拿了你那把赤瀲劍威脅要把藥給你熬好端到錢多寶去,其實當時我就覺得哪個女子嫁你這樣的人是福氣,這下好了以后你和小諾就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小子,你還是我看大的!彼钅领`有緣,沒想到跟李牧靈的兒子也是有緣,第一次見就認出李牧星是故友的兒子,只因為兩人長的何其相像和他手上的那把舉世無雙的劍。
“華師父看著我長大?”怎么可能。
“我有個名字叫杜老怪。”
杜老怪,不是他師父的好友嗎?居然會是他。
李牧星盯著杜老怪苦笑,“華師父的身份真多。”
“是呀,師父還是當今皇上赫連子墨的叔叔。”說實話,他小劉子若不是從小就跟著師父,如果知道他有這么多身份,他也吃驚,一會這一會那,一不高興就換個名字改個面貌重新開始新生活,適應能力真強。
“徒弟你話真多!
“是你自己說不打算瞞他的!
“那華師父我稱呼你什么了?”李牧星插話問。
“叫聲杜叔好了!蹦贻p面孔上布滿了洋洋得意。
這一次小劉子沒有阻攔杜老怪,倒是勸起了有些為難的小星,“叫吧,叫吧,叫了,他就會告訴你小諾所有的事!毙÷暤母婷。
“什么所有的事。”小聲的詢問。
“別問了,你聽完了就明白了!苯涣魍戤。
“李牧星見過杜叔,杜叔有理!毙⌒歉纱嗟慕。
杜老怪眉開眼笑的答應,心情一好,就把小諾的計劃從頭到尾都全部對小星和盤托出,沒有一丁點的隱瞞。
“我不知道她做了這么多!甭犕挲徯≈Z所有事情的李牧星沉默了良久才說到。
“她非池中物,她不找事,事都會來找她的,所以你也別太糾結,如果真有心,干脆把人娶了趕緊生個小子給我,我好把他栽培成為的傳人!彼緛硎亲岧徯≈Z跟他學醫學毒,可龔小諾不愿意,所以只好把主意打到再下一代的身上了。
“師父,我不是你的傳人么!
“你是呀,給你收個師弟師妹,不好喲。”
“可以!笔峭玫,以后走南闖北就不用光他一人陪著師父了。
“杜叔,小諾那……真的沒事了嗎?”如此兇狠的毒物,他擔心會留下后遺癥。
“沒有了,你要相信你杜叔的手藝。”
“師父,手藝是說錢主廚的,你那叫醫術!
“好了,我知道了,你跟我師父一樣。”轉過頭對床上的人繼續說,“小星,你知道這么多事,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吧,我和小劉子不打攪你了,有什么事叫我們就行了,小諾那邊還下不了床,你這是一樣,所以別急著見對方了,都好好養好傷,以后多的是時間相處,知道了嗎?”
李牧星悵然的點頭,第一次不著急著見龔小諾。
“你剛剛跟我說的什么?”莫邱言激動的問小二,他這是說的什么渾話。
“小諾當家,死了!毙《y受的說,這是事實。
“傳遍了,天朝都傳遍了,狼王的子死了,鳳梟也死了,狼王的子是誰,是李牧星,鳳梟是誰,是小諾當家,雖然我只是店小二,但是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不說而已是怕帶來麻煩,你比我清楚多了,為什么不相信!毙《蘖耍瑥男牡纂y受,為什么小諾當家要受那么多的苦,他們不說以為就不會再發生,可是當家還是沒了,他多希望小諾當家只是普通的女子,如此她就不會遇見這些事了。相對于莫邱言的動怒,在軒轅堡當得知消息的軒轅曄暉倒是冷靜無比。
他早就知道龔小諾有計劃的消失,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是用命去換自由,狠心的女人,對自己都這么狠,讓他如何能忍下心再去強求她嫁給自己。
所有人都說鳳梟死了,他根本不相信,他只信總有一天她龔小諾還會回來,以新的姿態站到他的面前。
龔小諾在走之前把一切都處理的很好,一個女人做男人的事,還做的面面俱到,從不說聲苦,也不喊聲累,這樣的女人誰不想要。
只是她消失也要同李牧星一起,再見面,他還能挽回嗎?
天朝皇宮內。
“皇上,您不要再喝了。”小胡子勸慰著想擋了軒轅曄暉的酒。
“你給滾一邊去,朕要喝,朕現在連酒都不能喝了?簡直是笑話,這天下都是我赫連子墨的,誰都要聽我的,你個太監居然敢管到朕的頭上來了,你不想活了嗎?”
小胡子被赫連子墨擋的摔到了一邊,爬起來只能守著自己的主子,再也不敢說話。
一道人影緩緩的走來,靠到小胡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離開。
小胡子轉頭見來人是周陽侯周丞相,所以低了頭退了下去。
周陽侯取了掛在一邊的披風,走近赫連子墨,為他把披風披上。
“不是說了,滾嗎,為什么還要煩朕!
“皇上,是老臣!敝荜柡盥晭Т认闇睾烷_口。
赫連子墨抬頭,盯著周陽侯良久,眼神朦朧挫敗。
周陽侯也看著赫連子墨,猶如慈父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直到把赫連子墨的眼淚逼了出來。
“朕還有什么?啊,朕居然毀了狼族和皇族的誓約,那百年前兩族的惡戰,朕光從祖宗留下的描述中都能感覺到殺戮的冷氣,納蘭也死了,邊疆竟然出了奇人****,現在的天朝一夕全變,朕還能守得住祖宗打下的百年江山嗎?”
“皇上,你還有臣,還有這朝堂上的眾位官員,皇上怎么能說自己什么都沒有了,皇上,你要振作!
“朕振作?狼族怎么辦?”
“沒關系的,皇上,有老臣,老臣就是舍掉一命,也會求得狼族的和解!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盈敏殺了狼王的兒子。”赫連子墨絕望的喃喃自語。
“皇上相信老臣,老臣一定會有辦法的。”
“周丞相真的有辦法嗎?”赫連子墨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詢問。此刻的他不再像天朝的皇,此刻的他如同孩子一般脆弱。
“是的皇上,老臣有辦法,請皇上相信老臣!
赫連子墨終于點了頭,完全相信周陽侯。
周陽侯又說了些寬慰的話安撫了赫連子墨的情緒后。
赫連子墨靜了下來突覺身心疲憊。
“都下去吧,朕累了,讓朕休息一會!
遣退了所有的人,等到門外的人都已走遠后,赫連子墨才起身往后堂走去,黑暗里,他眼神明亮,哪里還有剛才的沮喪和絕望,走到一處裝飾花瓶前,赫連子墨將手伸入放陶瓷花瓶的架子下,握住什么東西左轉三圈,右轉一圈,然后往上一按,面前的墻突然朝兩邊緩緩打開,現出燈火通明的暗道。
赫連子墨走進暗道,拉了下暗道邊的開關,墻又慢慢的合攏,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暗道通往地下,連接著一間空闊的內堂,內堂里什么都沒有,之間赫連子墨走到墻角去,蹲下身按了一下墻體上的青磚,內堂的北面墻上也裂出一道口子,又是一條暗道。如此赫連子墨再下暗道,只是這一次要走的是一道迷宮一樣的暗道,兜兜轉轉,左拐右移終于在走了近小半個時辰最終到了一間有人的石砌內堂。
內堂里的黑衣人一見來人是赫連子墨,立即上前單膝跪地抱拳
“皇上!
“起來吧,龔小諾怎么樣?”赫連子墨坐到軟椅上。
“回皇上的話,無礙了。”
“朕沒看錯人,她活下來了,她居然能活下來。”當初即使盈敏若沒有對龔小諾出手,他也會想辦法,真戲假作的殺了龔小諾,幫周陽侯省心,卻沒想盈敏居然對軒轅曄暉的愛已經變成了霸占的偏執。
他自己妹妹的行動,他作為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那夜她進了皇宮,也是在這暗室秘道里,他就明白的告訴了她,佟冬兒是假的,是盈敏找人假扮的,她沉默了沒說話,半響后才問他,“你打算怎么辦?”
他回了她,“將計就計!
他記得清清楚楚龔小諾說,“那可是你的妹妹!
他搖頭,“作為皇家的人,她該為家族做些貢獻!
龔小諾笑了,“赫連子墨你的狠必定會讓你坐穩江山,但這么狠的人也注定會孤獨一身的!
他也笑了,“紅豆情恙是一種吸血的植物,從古至今無人能解,你有把握活下來嗎?如果沒有我會再想起他辦法。”
龔小諾說,“我會準備,若是不行我會親自再進宮與你說明,若是行,你就靜觀其變,我也不再進宮告知,你自當明白!
最后龔小諾跟他還提了要求,要求他派侍衛跟著她的每一個親人,她不想她的親人在這場游戲中有任何差池,他諾了她的要求。
當時好心給蘇尼氏和李牧靈煮面指路的老人就是他派人偽裝的,就為了保護盈敏不傷這兩人的性命。
其實他一直等她再次入宮,盈敏的手段太冒險,他怕龔小諾有所差池,那一切就是功虧一簣了,但是他沒有等到進宮的龔小諾,倒是等到了進宮的狼族護法金子。
金子交給他的玉佩告訴他盈敏的事,他早就知道,但要裝不知道。送走金子,他砸碎玉佩,縫隙里有一張薄如蟬娟的絲緞,打開來,上面寫著一切照計劃進行。燒了綢緞他信心十足,他信龔小諾,就那么信,一點都不懷疑。
而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周陽侯那怎么樣?”他該是高枕無憂了。
“周陽侯這兩天都沒有什么動靜,但能看出他放松了不少!
“是嗎?挺好的,朕要的就是他的疏忽,自大妄自菲薄!敝荜柡钐^小心翼翼,這對他這個皇上來說,不是好事。“繼續監視就好了,這段時間是該是他輕松的時間了!
他會重用周陽侯,重重的用,重到他覺得這個皇朝離開他就不行,重到他想登上皇位,重到他起兵造反的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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