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赫連子墨回了神,立刻吩咐身邊的侍衛(wèi)。
“把公主帶下去,封她的穴道。”
侍衛(wèi)雖然心有余悸,但不敢抗命,仍然上前止了赫連盈敏她的穴,讓血不再從傷口流出,然后把失控的赫連盈敏架起往馬車上送。
可是赫連盈敏不愿離開,咆哮尖叫著要掙開侍衛(wèi)對她的禁錮。
赫連子墨被迫的無法,“把她給我綁起來。”
他要趕緊把妹妹送回宮中,現(xiàn)在的她周身是血,面目猶如厲鬼,她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事情發(fā)生到如此不是他想的,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當(dāng)下之急。
侍衛(wèi)聽令立刻行動,用粗麻神綁了赫連盈敏,免得她亂動傷了自己也傷了人。
赫連子墨想走,李牧靈,蘇尼氏和金子怎么肯放,蘇尼氏不顧內(nèi)傷仰天長嘯,一時(shí)間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山谷中毒物山魈被狼嘯聲驚得全是驚恐奔走,李牧靈發(fā)狂般的斬殺赫連子墨身邊侍衛(wèi),攔了他們想走的路。
“赫連子墨,你該死,身為天朝之首居然縱容皇族之人濫殺無辜”蘇尼氏壓不住內(nèi)息,十指狼爪突顯,李牧靈見狀立刻奔至蘇尼氏面前,緊緊握住她的手。“你奪我子,我要你們皇族的人血債血償。”
“你是誰?”赫連子墨見山頂出現(xiàn)動物奔走逃亡如此罕見的情景,心中大驚。
“我是蘇尼氏,狼族之王。”他來過王寶分號,居然沒讓人查查她的身份。
“金子,傳令下去,狼族遍布天朝,所有狼族人獸聽令。”蘇尼氏嘴角帶血,表情肅殺,瞳孔緊縮現(xiàn)出狼之灰瞳。
金子單膝跪地,低頭接令。
“狼族與皇族素來積怨,百年前簽訂各位其地域?yàn)橹鳎倌瓴坏孟嗷ミM(jìn)犯,今日皇族人殺我狼王之子,毒我狼王之媳,破與狼族的誓約,從今起,圍剿皇族,見者即殺,不得留活口。”
“謹(jǐn)尊狼王旨意,大護(hù)法金子圖索拉七十九世執(zhí)掌人接令。”
蘇尼氏怒瞪赫連子墨,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吐出誓言。
“赫連子墨,我狼王蘇尼氏留你一命,守好你的江山,我要用你赫連族氏祭天,我要你赫連子墨看著你祖輩的江山毀在你的手上。”
赫連子墨說不出一句,他沒想到他們會是狼族的人。
“金子,帶李牧靈我們走。”蘇尼氏知現(xiàn)在不能戀戰(zhàn),李牧靈與金子合力架了她,一起往山下奔去。
這不是一場戰(zhàn)場廝殺,卻驚心動魄的讓世人膽寒。
狼族宣戰(zhàn)如此消息一出,朝中大亂,狼族的躁動,讓周陽侯的按耐不住只顧著開心,誰都忘了注意狼族宣戰(zhàn)之日就是納蘭浩然行刑之日。
這一日過后,天朝大亂的消息傳遍天下。
狼族和天朝約定徹底破裂,狼族屠殺令現(xiàn)。
天朝長勝將軍納蘭浩然被斬首。
天朝邊疆一股異軍突起,攻陷了天朝東邊的鎖冰防線,天朝不敗的百年神話破滅。
而赫連子墨從此一蹶不振,朝中周陽侯真正做大,無人能撼。
王寶分號歐陽府邸都是人去樓空,從此鳳梟徹底消失。
“師父,你為什么愿意幫她呀。”床上的人簡直可以說是活死人一個了,光有出氣無進(jìn)氣了。
他們在山谷半腰等候之時(shí),本等的是龔小諾,沒想到卻等到了李牧星,血人一樣的躺在網(wǎng)子上,本以為他傷很重,不過師父一把脈發(fā)現(xiàn)還好,沒什么大礙。
“因?yàn)樗饝?yīng)我把她的身子給我。”說話的雖被人叫做師父,但看面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眉目如墨,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一身飄逸的年輕人。
“師父,你說這話真是讓人遐想。”徒弟抱怨。
師父伸出手一巴掌拍到徒弟頭上,“是你想太多了,我當(dāng)初怎么收你這么個徒弟。”
紅豆情恙天下無人能解,他遇見過一次,正好取得了兩顆紅豆,然后用了十年的時(shí)間終于找出解決的辦法,但沒有機(jī)會再接觸中情恙的人,所以這個方法雖然管用,但能不能根治他一直無法知曉,龔小諾愿意吞了紅豆情恙然后讓他治,這不是把身體交給他還是什么,當(dāng)然也可以說是把命交給他了,所以她要什么幫忙都沒問題,她要演戲他也陪她一起演。
“李牧星怎么樣了?”師父問徒弟。
“還沒有醒過來,師父你給他下了那么重的軟骨散,再加上失血過多起碼要等半個月才能下床。”徒弟邊說邊點(diǎn)起來煤油燈。
李牧星并沒有中情恙,假的佟冬兒每次給李牧星送餐都是被大熊擋了下來。
“她對自己可真狠呀,明知道紅豆情恙的厲害,還是吞了。”那碗姜湯有鬼,龔小諾明明知道,但為了以后的路,所以她還是喝了下去,為了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她還硬是喝了假的佟冬兒給她下的催長的藥,讓情恙能盡快破腹而出結(jié)出果實(shí)。
媽呀,光想想徒弟都汗毛直立,哪有人把自己的命不當(dāng)命一樣的,這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如此。
龔小諾真是為了別人連命都不想要了。
徒弟舉著著煤油燈,用細(xì)小的火正慢慢的烤著掛在樹枝上的紅豆,隨著火越來越大,那紅豆居然發(fā)出茲茲的怪叫聲,紅艷的豆子也慢慢萎縮,甚至能看見一股紅色的血順著樹干再往龔小諾的體內(nèi)倒退。
這就是所謂的辦法,紅豆情恙是吸收人體精血成長,只要想辦法把精血逼回去再毀了情恙就行。
但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情恙是吸血植物會長根,它的根系也往人血管里面鉆,所以龔小諾來找他的時(shí)候,他封了她的七經(jīng)八脈,還讓她吞下了他訓(xùn)練的冬涂,好封住龔小諾的腹部,讓根系不能長到其他地方去。冬涂雖然有毒,但只是口腔內(nèi),但即使如此又有幾人能做到活吞毒物這樣的事。
而且就算把精血還回人體,如果人已經(jīng)死了也是沒用的,所以他還專門在事前給龔小諾服了續(xù)命的雪頂旱蓮。
“她狠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有這么吃驚嗎?”師父見紅豆失了顏色,立刻用手邊的麻繩把樹枝捆起來,然后把紅豆一把摘掉。
“太狠了,所以沒忍住。”徒弟撅著嘴,搖頭,準(zhǔn)備著師父要醫(yī)治龔小諾需要的器具。
“她能把我認(rèn)出來,我倒是覺得驚訝。”他下了功夫,做了那么多,沒想到還是能被龔小諾認(rèn)出來。
她答應(yīng)他過,等事情結(jié)束就告訴他她到底是怎么認(rèn)出他來的,等她醒來一定要問明白呀。
“你把她肚子剪開,活不活的了就看這一次。”師父吩咐徒弟,徒弟立馬找了剪子,手下連半點(diǎn)猶豫都不帶,直接在龔小諾肚子上剪條口子,仿佛做過千萬遍一般是熟練。
“把樹枝抓住。”師父把因?yàn)槭ス麑?shí)而感到不安,不停扭動的樹枝交到徒弟手中,兩手打開龔小諾的腹部。
“怎么樣師父,情況是好還是壞。”徒弟拿著手邊的木槌使勁的敲打亂動的樹枝,還抽空跟自己的師父談?wù)擙徯≈Z的傷情。
“還好,就有一根樹根鉆出來了,你現(xiàn)在用火燒樹干,用力點(diǎn)抓著它,別讓它掙脫開。”因?yàn)橛卸扛街诟浚钃趿怂纳L。
徒弟照辦,把煤油燈調(diào)到最大,捏住樹枝下端,一陣大火燒的樹枝更是茲拉亂叫。
師父也不閑著,手探進(jìn)去摸索那根往心臟方向鉆去的樹根,終于摸索到源頭,兩指一夾,用力直接拔了出來。
“往外拉。”師父吩咐,徒弟立刻用盡最大的全力把情恙拉出龔小諾的體內(nèi),強(qiáng)烈的后座力,直接讓徒弟仰摔在地,而離了血的情恙,就像被化尸水撒過一樣,立刻就干涸成了柴棒。
“累死我了,怎么這次的情恙這么大的勁?”以前用動物結(jié)出來的情恙,都是輕而易舉就取出來的,徒弟把柴棒丟到一邊,不在乎自己一身血的爬起來。
“因?yàn)椴煌木烷L出不同大小的情恙。”
“那該是,她身體好像一項(xiàng)挺好的。”徒弟回憶到,從來沒見過龔小諾有病怏怏的一天,就算是中了情恙,他看她都覺的神采飛揚(yáng)。
“還有意志力的問題。”龔小諾的意志力太強(qiáng)大,曾經(jīng)他的父親也是意志力強(qiáng)大的人,可比起龔小諾,還是差了那一份不要命的膽識!
“行了,把旱蓮膏涂她傷口上,能不能活就靠她自己了。”師父一身都是龔小諾的血,準(zhǔn)備著清洗自己。
“師父,你不去看看李牧星了嗎?”徒弟往傷口上敷著藥問。
“他不是沒什么大礙,等洗干凈再去看吧,不然我這一身是臟,再弄他一身的臟,我可不想幫他洗澡。”
十天后
“好點(diǎn)了沒有?”門被推開,俊朗是師父端著藥盤走了進(jìn)來。
“又該喝藥了嗎?”龔小諾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不是縫合,是靠著藥慢慢長和,還沒有完全長好,所以不能亂動,免得裂開。
“你頑強(qiáng)的不像人。”把藥放在床頭的邊,來人坐到龔小諾的身旁,執(zhí)起她的手腕,幫她把脈。
取完情恙的第三天她就醒了,醒來的第一句話,小星怎么樣,第二句話,歐陽家的人怎么樣,第三句話王寶分號的人怎么樣,得到滿意的答案就又昏睡過去。
他哪里還像大夫,他都快成她盡職跑腿的了。
“還是你的藥管用。”龔小諾說。
“喝了藥,你就該告訴我,為什么你會認(rèn)出我來。”
“告訴你,那你是不是就準(zhǔn)我去見小星還有把我的家人都帶來。”這人有著強(qiáng)烈的報(bào)復(fù)心,是一點(diǎn)虧都不愿意吃的。
“恩,你可以見小星,他也好的挺快,而且老念你,你們倆真煩人,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一對,但是其他人不能來這,等你好了出去找他們。”這是他的天地,除了他和他的徒弟能來,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有她龔小諾和李牧星來過。
“謝謝你救了我。”龔小諾道謝。
“不用客氣了,我已經(jīng)把治療你的每一步都記了下來,該我謝謝你給我這個機(jī)會才是。”
世上無人能解的紅豆情恙終于被他解了,就這一點(diǎn)就不是一條人命能換來的。
龔小諾喝完藥,放下藥碗,才在床邊人的焦急眼光中緩緩道來,“天下毒醫(yī)杜老怪,這話我還是聽過的。”
“我是問你怎么認(rèn)出我的。”
“我上戰(zhàn)場的時(shí)候認(rèn)識了一位軍醫(yī)叫木叔,曾經(jīng)跟他提到過麻醉藥草,按說走南闖北的軍醫(yī)應(yīng)該見多識廣,但他并不知道天朝還有這種植物,所以從那時(shí)我就覺得華大夫不該是普通的大夫。
“就這一點(diǎn)?”杜老怪手里搗著草藥。
“赫連盈敏下毒那次,你根本不像中過毒的樣子,你臉上的紅紅的太艷,和其他人站在一起讓人感覺突兀,后來我有想過,難道你是假裝中毒,那你為什么又要假裝中毒了。”
“我想起來了,那一次你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所以后來我才很少和你接觸,沒想到你還真就留意我了,龔小諾,你活著不累嗎,永遠(yuǎn)這么謹(jǐn)慎小心,還有了呢?還有哪里我疏忽的地方,你不妨一并說出來。”杜老怪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人,為什么她能想到,能注意到的,自己就想不到,注意不到。
“不累”龔小諾躺在竹板上笑,她身上有多少人命,稍有差池,就可能害得她的親人要同她陪葬,不過還好,她拿自己的命當(dāng)賭注,是賭對了,“你還記得給軒轅曄暉一袋子藥嗎?”
“記得,他說怕你們被人下毒,所以要了點(diǎn)藥丸。”
“就是那些藥丸讓我起的疑心,本怕你別有用心,所以我問軒轅曄暉要了藥丸讓金子分辨氣味,沒想到金子告訴我……。”
“繼續(xù)。”
“你的藥丸里有一味藥叫冬涂是只在冬林山山頂出沒的棲息動物。”冬林山,人稱天下奇峰,山高入云,山上常年積雪,世間人難有上山之人,但杜老怪卻能在山頂上抓住狡黠劇毒的冬涂,也就是她最后吞的毒物,如此厲害的人,說是讓周陽侯的手下殺了,她怎么可能相信。
“……”杜老怪一時(shí)無語,沒想藥丸是最大的漏洞,他怎么就忘了狼族人的嗅覺是舉世無雙的好。
“冬林山那人也是你自己安排的吧。”龔小諾接著問。
“是,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李牧靈他們?”那顆頭的主人,他曾經(jīng)救過他們一家人,所以為還他人情,偽裝成了杜老怪的樣子還他的恩情。只是沒想到,周陽侯會帶人去殺了他。
“演戲不能全套都是假的,我能確保他們的安全,所以隱瞞他們讓這場戲更真實(shí)才能瞞得住要瞞的人。”
“你確保了所有人的安全嗎?”那李牧星是怎么中劍的。
龔小諾眼神一下暗淡下來,自言自語的開口,“還好他沒事。”
“還好的是你腦子確實(shí)夠聰明,居然讓你想到在山谷腰間拉網(wǎng)的神奇方法,你說你那腦子里到底是裝的什么東西,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而且小諾還知道杜老怪本名不叫杜老怪。”龔小諾笑著說。
“你說說杜老怪姓什么?”她真有如此厲害。
“故老怪該是姓赫連才是。”
“因?yàn)槭裁矗俊?br />
“杜老怪為什么會和蘇尼氏有那么大的仇恨,若不是國仇家恨,如何能討厭至此,所以小諾還斷定你和赫連家有關(guān)系,而且是很近的關(guān)系,但說實(shí)話,你看起來真不像赫連子墨的長輩。”弟弟還比較像,看著可真是年輕。
“龔小諾,我就是知道你聰明,所以才遠(yuǎn)離你,你看看你,我剛說你兩句,你就掀我老底,你說你猜出我是杜老怪就算了,何必一定要道明白我和皇族的關(guān)系了。”
“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名,杜老怪配上你這張臉,你不覺得別扭嗎?”不是他要問的么,還反過來責(zé)怪她了。
“赫連梅魅。”杜老怪沒好氣的說。
龔小諾一愣,半天終于憋著笑,“好名字。”難怪他不愿說,妹妹,看來他爹是和他有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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