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伯父,伯母好。”走近的佟冬兒禮貌的俯身問好,相較于小諾跟著小星直接稱李牧靈和蘇尼氏為師父師母,多了份禮貌,也多了份生疏。
李牧靈有些尷尬的笑,明明佟冬兒這樣,恭恭敬敬的行禮才是晚輩的樣子,可他聽習慣小諾一天沒大沒小的叫他名字,真遇見正常的小孩,還真是不適應。
“不必多禮了,都進去吧。”李牧靈說,冬兒還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也生分了。
蘇尼氏微笑著點了下頭,算是回禮。
她狼族的人都不是性子熱的人,話多好像也限于對小諾,其他女孩她還真沒辦法熱絡。
進門后,佟冬兒有些吃驚和害怕,沒想到這地方也是野獸。
她小時候跟著自家父親到李伯父呆的山林里住過半年,開始她也是害怕,后來被星兒哥哥帶著漫山跑,就漸漸大了膽子。
只是一別這么多年,本沒有想到在宅子里也有野獸的,所以當下一見,著實嚇了一跳,而跟著佟冬兒的丫頭,更是害怕。
李牧靈抱歉的看看蘇尼氏,蘇尼氏打了一聲口哨,野獸立刻集合起來跟著她往后院走去。
佟冬兒抱歉的笑,“冬兒叨擾伯父了。”
“哪里,哪里。”李牧靈文縐縐的難受,這樣說話讓他覺得真累。
“伯父,聽說星兒哥哥受傷了?”佟冬兒倒沒有覺得如此對話有什么不妥,她的教育就是溫婉有理。
李牧靈正要回答是的,兩人加個隨行的丫鬟都見著龔小諾和大熊進屋,丫鬟張大了嘴驚訝。
佟冬兒也一愣,但很快回神又問“伯父,這小姑娘是誰呀?”女人永遠都對女人最為敏感。
李牧靈苦笑,他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真的,小姑娘?龔小諾是小姑娘?雖然她才十三歲,但還真沒人當她是小姑娘,“那個,不是小姑娘,那個是星兒喜歡的姑娘。”
李牧靈沒有拐彎抹角,只因為小諾剛才轉身帶著林家小子們直接走人,看樣子是生氣了,他不想拖拖拉拉的,免得真把人氣走了,他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了。
“什么?”佟冬兒沒來得及說話,身邊的丫鬟先叫了,“小姐,你看,被喜兒猜中了吧,星少爺根本就不想實現承諾,他根本就喜歡其他女人了。”
李牧靈側目,心里升起不快,這話說的,好像冬兒和星兒已經成親一般。
就算成親,她一個丫鬟居然用質問的口氣,是不是也不合適。
從本質上來說,李牧靈也是護犢子的人,偏心真是每位父母都有的,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生的,而且還虧欠了那么多。
“喜兒,閉嘴,一出來就沒規矩,誰許得你說話的。”佟冬兒看到李牧靈變了臉色,自己臉上有了焦急的表情,嬌聲責怪。
喜兒撅著嘴,忍了下來,是他們李家不守信用,說一下怎么就不行了。
他們怎么不想想,女子二十還能嫁的出去嗎,把小姐拖了那么多年,歲數都拖大了,現在又出來個星少爺喜歡的姑娘,難道是想悔婚不成。
“沒事,她說的沒錯,星兒喜歡那姑娘,這是事實,她叫龔小諾,冬兒進去看看你星兒哥哥吧。”李牧靈最后還是打算把爛攤子丟給自己的兒子,畢竟那還有龔小諾這么個人精。
李牧靈厚顏的自我安慰,他老了,按他家娘子的話說,年輕人的事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好了,他不參合。“冬兒,你進去就好了,喜兒,來,你跟老夫走,老夫有話跟你說。”
“喜兒要跟著小姐。”
李牧靈眼睛一瞪,怪了,一山的野獸他都能震住,還震不住的丫頭。
喜兒被李牧靈一瞪,頓時嚇的夠嗆,發著呆就被李牧靈拎走了。
拎著喜兒的李牧靈,邊走邊教育,“你小姐的事,你跟著瞎參合什么,還嫌不夠亂。”一番話一字不漏的都傳到了冬兒的耳里。
佟冬兒站在門口,攪著手帕,神色緊張,猶豫半響終于邁腿進了門,見著床上坐著兩人,雖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在心中糾結,糯米般的聲音叫著,“星兒哥哥。”
龔小諾低語,“星兒哥哥,叫的真甜。”早就知道佟冬兒站在門外的小諾把李牧星稍稍扶好。
“不要老用這么平淡的語調,我想看你吃醋的樣子。”小星沒有回答佟冬兒的話,只顧著逗小諾,兩人的臉毫無顧忌的挨在一起。
大熊看看床邊的兩人,再看看佟冬兒,突覺今天真是人人都值得同情的一天。
“我吃醋的表現是殺人,要看不。”
見兩人自顧自的說話,佟冬兒深吸一口氣打斷他們的對話,禮貌的打招呼。“你是龔小諾嗎,我叫佟冬兒,初次見面,你好。”
“客氣了,冬兒小姐。”小諾被打斷,不遠不近的回話。
佟冬兒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屋里陷入靜寂。
“那個,星兒哥哥受傷了嗎?”終于想起來要問什么了。
“是的,勞煩冬兒關心了。”李牧星也學小諾不遠不近的回話。
“那就好……”又是沒話。
大熊在佟冬兒背后揮揮爪子,表示水已經沖好。
“冬兒小姐沒什么事就出去吧!”龔小諾起身對嬌弱娃娃說,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看著佟冬兒尷尬的都快結成冰了。
龔小諾把李牧星拉起來,準備解他的腰帶。
佟冬兒被龔小諾的動作嚇的瞪大了眼,連禮貌的問話都忘了,“你要……要干什么,我……不……出去。”
喲,性子看上去柔和的,脾氣還倔強。
“我要干什么?當然是幫李牧星洗澡咯。”
“啊……你,你可是女孩子。”
“冬兒,我還干過很多事是女子不該干的。”例如開牛郎店,拋了個媚意橫生的眼給冬兒。
李牧星看的真切,發現他不喜歡小諾用如此眼神看別人,即使是從小就認識的妹妹,即使她是個女人。
“怎么樣?真……想一起”
龔小諾戲謔的問。
“他是……我……已經……訂過親的……夫婿,我……我……我……我……一起洗。”緊張過度的佟冬兒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龔小諾腦子里卻立刻浮現了3p鴛鴦浴的情景,大笑出聲,這丫頭太有意思。
“你做什么要笑我。”惱怒的聲音里全是挫敗,冬兒上前一步,沒有底氣的質問龔小諾。
“真要一起洗?”龔小諾不以為意的惡作劇。
“恩,一起洗。”還沒發現。
“過來,幫我脫衣服。”
“啊,啊,是,是。”比龔小諾大八歲的佟冬兒立刻聽話的淪為丫鬟。
“小諾!”床上的人終于無奈的出聲。
“干什么,你讓我玩的。”
“對不起,沒告訴你我定親的事。”他一直對冬兒就是兄妹情,所以對于李牧靈為他倆定親的事沒怎么放在心上,曾經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遇見小諾,若不是有她,可能他會娶冬兒為妻,雖不愛,卻相親,只是現在他沒有辦法再強迫自己娶不愛的人,心里全是小諾這丫頭了。
他真以為小諾想玩冬兒,沒想到她連自己都一起玩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小星你這么寵我,就不怕把我寵上天。”還以為他是想阻攔不讓佟冬兒幫忙,沒想到真任由她想的胡鬧。
“什么時候寵你了,現在一切還要你來照顧我。”小星微笑著幫她攏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動作溫柔,眼神里全是癡迷,讓旁邊的冬兒也看紅了臉。
轉過臉去,李牧星對站在廳里的佟冬兒說,“冬兒,我跟你道個歉,我喜歡的人是小諾,定的親,冬兒你就讓伯父伯母推了吧。”
“還真是往天上寵。”龔小諾小聲說著,動手去解李牧星的衣服,顯然木頭小諾沒有看到小星的眼神。
“脫衣服了,脫衣服了,要脫衣服了……。”佟冬兒快被龔小諾的動作嚇死了,臉紅的仿若能滴出血,連退親的話都沒聽見,只顧著一個人嘟囔。
“是的,是的,脫衣服了,你也脫呀。”龔小諾開始改調戲冬兒,最近小星已經不太臉紅,她玩起來沒有成就感。
冬兒傻眼,“啊?”為什么她要脫衣服。
“是呀,你不脫,我們三個人怎么一起洗。
轟一聲,冬兒終于燃了起來,把自己徹底燒死機。
最后龔小諾讓大熊把磐石冬兒捎了出去,小星雖然昏迷的四個月,但身材還是非常有看頭的,她怕佟冬兒再看見了,會暴斃而亡。
這就是她的情敵,龔小諾搖頭,真是個棘手的女子,硬碰硬從來都是她的專長,再遇上這么純真又執拗的人,還比較麻煩了。
房間里只剩龔小諾和李牧星,小諾繼續努力的幫小星拔衣服。
“小諾,讓金子進來。”龔小諾已經拔了李牧星的內衫,難得李牧星紅著雙頰,看上去快暴斃而亡。
“該看到都看過了,該摸的也都摸過了,金子最近很忙,今天不在家。”親她的時候沒見到臉紅,大方的好像她是屬于他的一樣。
“那是因為我昏迷,金子忙還是你忙?我聽說你有很多事。”李牧星想抓住衣服,可奈何沒有力氣,只能全身泛紅的看著龔小諾脫自己的衣服。
“有差嗎?”還不是都看過了,他的身材她很滿意,“還好你不像你的爹。”嘴碎的厲害,“我會慢慢把所有事都告訴你的。”她不會隱瞞他任何事。
“不要再受傷了,知道了嗎?”李牧星輕輕勾住龔小諾散落的發,她每次都受傷都能讓他窒息。
“恩,轉過身去,給你脫褲子。”
“小諾……”無比無奈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熊,你進來。”龔小諾收手,停止猥褻小星。
大熊正貼在門板上偷聽,被小諾點名,沒戲好聽所以老實的推門而入。
佟冬兒暫時就在分號住下了,至于住多久,龔小諾的回答是她想住多久就多久。
“要出去嗎?”夜深了,李牧星看著小諾一身黑衣站在床邊。
“恩。”龔小諾點頭。
“能保證不受傷,完整的回來嗎?”小星拉著龔小諾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床邊。
“能。”龔小諾安撫的笑。
“那就早去早回。”他相信她,就像她相信他一樣。
“好。”
“其實不想放你一個人去,即使相信你會好好回來。”小星把頭枕到龔小諾的腿上。
“等你恢復了,就讓你陪,一直陪。”小諾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想離開又被小星拉下頭,兩人在黑夜里纏綿。
黑夜亮月,夜黑風高之時,天朝的皇宮內照樣燭火通明,打更之聲響起,此刻子時,正是皇上就寢之時。
赫連子墨揉揉酸疼的脖子,從案上抬起頭頭“小胡子,今晚朕看來得早點休息了。”
小胡子一聽就知道皇上的腰又犯病了,關切的問,“皇上,要不宣御醫來給你扎兩針吧。”
“真要是管用,就好了。”赫連子墨從龍椅上站起身來。
哪次不是不管用,最后只能扎睡穴,他這是老病了,要根治,難。
“皇上,小胡子去給你拿點熏草暖包,您暖暖就能好點。”
“也好,去吧。”
小胡子剛走夜幕里,一道劍氣殺過,赫連子墨寢宮的燈立即全滅,黑暗中一盞黃豆燈突然燃起,舉燈之人的臉被燈光映成火紅色。
“赫連子墨,別來無恙!”冷清的聲音是獨屬于龔小諾的。
“你來了,怎么著,朕的侍衛真的是中看不中用。”門口守了那么多人,就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嗎?
“皇上謬贊了,小諾可是沒傷一條人命。”敲暈而已。
赫連子墨挑眉,“什么時候鳳梟也變得如此良善了。”
龔小諾放下燈,坐到椅子上,“生意而已,皇上傷了小諾的人,是不是該有個說法。”
“說法?用朕的十名死士換不來你三頭狼的命。”
龔小諾咯咯的笑,“就是拿你的命都換不來。”他太高抬自己了。
赫連子墨臉色不變,依然笑,“你真以為朕拿你沒辦法。”
“皇上,你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的跟小諾合作,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是輸了,我的下場不過是逃,皇上呢?是逃還是死,亦或者誅連所有赫連姓氏的皇族,以小諾的觀點來看,像周陽侯這樣人,他會選擇最后的做法,而且聽說周陽侯喜酷刑,愛男人,不知道他愛不愛皇上呢?”
赫連子墨哈哈大笑,“看來你真是有恃無恐,所以才膽大妄為。”他當時不就是看上她的夠狂也夠膽識和夠聰明么,此刻倒還有了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最近邊關吃緊,皇上何不多放些精力在納蘭浩然身上,你就不怕他真反了。”她如果是赫連子墨,是絕對不會把納蘭家的人流放邊疆的,留在自己的身邊才有的控制。
“這還不需要你擔心,鳳梟。”他有辦法能拿住納蘭。
“我嗎?”龔小諾一語道破赫連子墨的心思。
“為什么總要把你聰明表現出來?你真是愛給自己招殺身之禍。”赫連子墨終怒極反笑,君王的心思她都摸的這么清楚。
“小諾只是在提醒皇上,鳳梟是你的合伙人,不是你的屬下,分清楚關系,什么事不要擅自主張,咱們有商有量才能雙贏,不然鳳梟不介意撕破臉,畢竟我想躲,皇上就休想找到我,不是嗎?”現在她才是主導,他皇上坐看河蚌相爭,還動她的人,這真是說不過去了。
赫連子墨何時受過如此侮辱,即使善于隱藏心思,但還是被龔小諾激的變了臉色。
龔小諾滿意看著赫連子墨的黑臉,她還以為他要永遠頂著張笑臉過日子了。
“你確實是個人才。”變臉的赫連子墨還是承認。
龔小諾笑說,“赫連子墨,你確實是明君。”忠言一向逆耳,作為帝王能做到如此,絕無僅有,夠隱忍,夠狠,心性和思想強大,即使在盛怒的情況下辨別對錯是非。
“你是故意的?”赫連子墨見龔小諾的戲謔。
“不是,你動了我的人,我當然要討回,不過我也能分清孰輕孰重,這筆帳我們以后算,第一次見面,你能容我直呼你的名字,我就知道天朝有你這樣的帝王是幸,這天子的位置是你的,而你要做戲我可以奉陪,但不要用人命當作代價,他們都是我的家人。”
“你……變了。”半年,與他初見,現在,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是。”
“是因為叫李牧星的人嗎?”赫連子墨問,當時的藥引明著是不能給龔小諾的,本來暗地他有讓人送去,因為這藥引也是他倆之間交易的條件之一,不過沒想到周陽侯為了警告龔小諾自己掌握著她的舉動,直接殺了另外有藥引的人——杜老怪,他赫連家的人,他的皇叔。
“皇上的摸人心思也挺厲害的。”小諾沒有直接回答。
她的轉變和小星有莫大的關系,可不單單只是小星影響了她,水力縣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都影響著她,他們的熱情開朗,他們對她真心不求回報的好,他們總喜歡跟她聊天玩笑,他們一點點軟了她心里的堅冰。
如此她如何能不變,心暖了,人才能真正的好好活下去。
赫連子墨猶豫一陣,最終問出口“不可惜嗎?”她是罕見的人才,他有無數次想過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惜什么?”龔小諾清澈的眼眸盯著赫連子墨,“人各有志,榮華富貴,背影顯赫的權勢生活從來不是我想要的,而且你覺得你的后宮能容下我嗎?”女人不能為政,赫連子墨想留她就只用一種方法,宣她入宮為他的妃。
兩人靜靜的對視,直到赫連子墨忍不住笑出聲,“是呀,對你來說后宮確實太小了。”從來不會有人和他對視如此之久,更不要說女人。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她有著和他平起平坐的能力和氣魄,甚至比他更有王者的氣息,可她的心與志都不在有所作為上。
如此的女子怎么可能屈居到后宮成為任何人背后的女人。
“小諾能分輕重,希望皇上也能分的清,話已至此,小諾先行一步了。”只要不動她的家人,她會好好配合幫他得到他想要的。
“記得好好防著朕,說不定朕還是會把你強行擄進宮的。”看似玩笑,但確實心有不甘,這樣的女子誰不想擁有,他是一代君主,卻得不到一個女人。
“謝謝皇上提醒,鳳梟銘記在心,真有那時,說不定皇上會嘗到什么叫后悔。”
“朕記下你的威脅。”赫連子墨摘下腰間的玉牌丟給龔小諾,“出去小心點,被人抓住就殺,殺不了就亮玉牌。”
“謝謝。”龔小諾接過道謝。
赫連子墨的狠必定會讓他坐穩江山,這么狠的人也注定會孤獨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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