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韓遠關嘆了口氣道:“大哥這么多年在外頭,我現在也有些不了解他了。鳳兒,既然大哥如此說了,這兩個孩子就是咱們的兒子,咱們要象對鑫哥兒一樣對他們,該管的要管,可也不能讓他們白受了委屈。”
李氏忙說道:“老爺放心,在妾身眼里,鈞哥兒和鈺哥兒和鑫哥兒都是一樣的。”
夫妻二人邊說著話,李氏邊將韓遠關推到房中。先安置好鈺哥兒,又看了鈞哥兒一回,夫妻兩個才回到自己的房,李氏蹲在韓遠關的面前,雙手撫著韓遠關的雙腿問道:“老爺,腿上感覺如何?”
韓遠關笑道:“這才二十天,日子還短呢,現在還行,不過腿上的肉結實了,好象也有勁兒。”
李氏喜的直哭,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老爺,我們總算有盼頭了。”
韓遠關撫著李氏的頭發說道:“是啊,有盼頭了,鳳兒,等我腿好了,一定給你個閨女。”
李氏臉上一紅,將頭輕輕的放在韓遠關的腿上,低低說道:“我們現在有三個兒子,若是再有兩個閨女,叫我減壽十年我都愿意。”
韓遠關笑道:“我們一起減,一人減五年好了……”
且不提韓遠關夫妻情意繾綣,只說韓遠城回到了遠逸堂之時,柳姨娘的西廂房已經被打掃干凈了,柳姨娘得在這里坐月子。韓遠城還沒有進垂花門,便聽到西廂房中傳出號淘大哭的聲音。韓遠城皺了皺眉頭,向西廂房走去。
柳姨娘哭喊的內容很有意思,她沒有哭兒子,也沒有其他的,只是一個勁兒的哭道:“堂姐啊……你可知道妹妹我好慘……上回你還說要給你沒出生的小外甥見面禮,我只說等生下來帶他出去你,可憐我自己都沒有看到啊……”
柳姨娘用一陣近乎哭喪的唱腔將以上唱詞哭唱出來,讓韓遠城聽了忽然想笑,他想起從前在江南巡查地方時看到村莊里辦白事,那些人便是這樣哭唱的,當然,唱的詞是根據和死人的關系而定的。明明是在哭喪,可是在韓遠城聽來,那哭唱的可笑程度遠比悲傷程度來的更好。這會兒聽柳姨娘哭唱,韓遠城只覺得柳姨娘仿佛在給慶親王妃的柳側妃哭喪一般。此時,他絲毫沒有想到,柳姨娘為何單把柳側妃拎出來哭。
柳姨娘原本是沒有哭的,可是她放在門口的眼線一看到韓遠城回來,便立刻飛跑去報信,這才有了那一出精神的遠房堂妹哭堂姐。柳姨娘分明就是哭給韓遠城聽,借柳側妃向他施壓的。
韓遠城走到西廂房門口,便聽到柳姨娘的兩個丫環在苦勸柳姨娘,柳姨娘卻一口一個堂姐的哭個沒完。韓遠城搖搖頭,聽著柳姨娘的哭聲中氣十足,他便轉身往正房里去了。
韓遠城剛進正房,便聽身后傳來陣怒罵道:“嚎什么嚎,三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姑奶奶就要出嫁了,你鬧的姑奶奶睡不安穩,找死啊!”這聲音赫然就是韓青環的。
自從那日威國公夫人帶著郭宜靜到伏威將軍府吃年酒,讓韓青環小小的吃了苦頭,韓青環便再也不收斂自己的性子,時不時的便和柳姨娘鬧上一回,柳姨娘見一昧的裝柔弱沒有用,處處吃虧,便在韓遠城不在家的時候也挽起袖子和韓青環對練,只不過她還沒有韓青環會撒潑,總是在交鋒中敗下陣來。而韓青環嘗到了勝利的喜悅,就更加變本加厲了。只短短二十天的時間,韓青環在成為潑婦的修行之路上取得突飛猛進的進展,現在整個伏威將軍府的人都已經不擔心她嫁到威國公府會被欺負了,說不定威國公府的人會被韓青環欺負的受不了,會將她休回娘家呢。在韓老將軍看來,韓青環就算是被休回娘家,都比繼續和威國公府做親戚強。
韓遠城聽到韓青環的大叫,無力的搖了搖頭,只將門關上,假做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見,他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讓自己清靜清靜。
柳姨娘見自己沒有哭來韓遠城,也傻了眼,不過她不信邪,命小玉取過筆紙,在枕上給柳側妃寫了一封信,讓柳側妃一定幫她把兩個兒子要回來。
次日一早,柳姨娘便讓人趁著喜餅鋪子來送喜餅的忙亂之時溜出伏威將軍府,將信送到了慶親王府柳側妃的手中。
正月快過完了,慶親王和柳側妃的身體都已經康復,可是趙天賜卻沒有太大的起色,自那一回柳側妃因著兒子兒媳婦同房而大鬧欣意院之后,趙天賜的精神一直很不好,總是昏昏沉沉的,一日里總要睡上七八個時辰。
慶親王和柳側妃急的不行,便張羅著給趙天賜請太醫,可是這個提議卻象是踩了趙天賜的尾巴一般,他的急額上青筋暴起,滿臉都是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只差以死相逼不許人請太醫了。
秦桑見此情況,一顆心沉了下去,自從那一日之后,趙天賜便不讓她和自己同床,只讓秦桑睡在屋里的榻上。秦桑想上床,想親近趙天賜,可趙天賜卻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硬生生的拒絕秦桑靠近自己。秦桑也不敢違了趙天賜的意思,只得一直歇在榻上,算起來都快一個月了,秦桑還是沒有等到趙天賜心軟,讓她睡回床上去。
而且趙天賜現在的行為也比從前古怪了許多,比如說他換中衣,前陣子他還讓秦桑幫他換,或者讓小廝服侍著。可是從那一回之后,趙天賜突然一反常態,要求自己換中衣,憑是誰都不許上前,而且還要將帳幔都放下來。
每一回,趙天賜換下來的中衣也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可就是因為看不出特別,秦桑心里才更加的懷疑。可是現在她連趙天賜的床邊都不能接近,自然不要說到床上查看些蛛絲馬跡了。
趙天賜的古怪行為讓慶親王爺和柳側妃兩個憂心忡忡,又不能請太醫,這可真愁死他們兩個了。慶親王妃倒是提過兩次,說不能由著趙天賜的性子,病向淺中醫,萬不可等病重了再尋醫問藥,到那時可就耽誤了。
可是柳側妃對慶親王妃有著天生的敵意,但凡慶親王妃所說任何關系到趙天賜的事情,她從來都會想也不想便直接反對,這一回也不例外。柳側妃沒敢當著慶親王妃的面說什么,卻在背后向慶親王哭訴了一通,說慶親王妃對趙天賜心懷惡意,一定不能聽王妃的意見。慶親王雖然也覺得有病就該請大夫,可是趙天賜以死相脅,決不讓太醫給他診脈,太醫來了兩回都被趙天賜攆了出去,從此,太醫院的太醫們再也不肯到慶親王府為趙天賜看病了。
慶親王妃對于趙天賜的舉動也感到很奇怪,便在私下里和趙天朗聊天的時候說了起來,趙天朗卻笑了笑,命周圍服侍的人都下去,將小華太醫告訴他的那個大秘密告訴給慶親王妃,慶親王妃聽罷,愕然道:“竟有這等事?難道說天賜自己已經知道了?”
趙天朗點點頭說道:“以他的行為來看,應該是知道了,要不怎么死活不肯讓太醫診治呢?”
慶親王妃微微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趙天朗不解,便問道:“娘,他生不出孩子對我們娘倆兒是好事,您嘆氣做什么?”
慶親王妃低低道:“冤孽啊,你小的時候他害你,想不到竟報應到了這件事情上。可見的老天還是有眼的。天朗,你切記做人要行善,要積功德,不可做任何陰私惡孽之事。方才能為子孫積福。”
趙天朗點點頭道:“是,娘,兒子記住了。”
趙天賜的異常讓秦桑心中疑云大作。可是她并不露聲色,在回了一趟尚書府后,便在她和趙天賜的房間中的豆青釉螭首圈足香爐中添了一小方香塊兒。
趙天賜聞著不是屋里慣常用的香,便很警惕的問道:“桑兒,這是什么香,味道好難聞,快換掉。”
秦桑笑道:“大爺,這是我舅舅從南邊得的西洋香,說是最提供精神的,妾身這幾日精神不好,便點來試試,看是不是象舅舅說的那神奇。”
趙天賜聽說是提神醒腦的,便只皺眉說了一句:“這味道我聞不慣,以后不要點了。”然后便丟開手不理會了,他哪里能想到秦桑已經對他生了疑心,給他下了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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