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北宮是帝東都最森嚴的地方,乃是四所之首,御林軍屯兵地。一旦被幽禁在那里的人,都是身份尊貴的要犯,但在龍燁登基之后,至今尚無人被關押在那里,南丹單于和卡里可謂是玄武帝親政以來,史冊記載的第一人。
小小在‘御書房’陪同龍燁批閱那成堆的奏章時,無意中看到這冊奏章時,卻是淡淡一笑,隨即合上,輕道:“自古以來,漢河以北的地段,都稱之為蠻族,其文化無法比擬中原,這些大漠上打滾習慣了的兇殘部族,從來只服強者,不尊禮儀,皇上這么做,是想警告他們,在天朝的地方,就該有天朝的規矩,在君王的腳下,就該遵守為臣的禮法?”
執著朱砂紅墨的龍燁一笑,俊美的面容帶著幾許倦意,但眸光卻溫柔的溺人。他望向小小,帶著寵溺的道:“朕的容兒從來都是一點就通,聰慧的讓人愛憐……”
小小嬌笑,走到龍燁身旁,月白色的長裙散落在灰黑色銹銀鷹圖騰的墊裘墊上,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眼神認真的道:“但是就算要警告,也是遲早要將他們放出來,難道你還想等南丹單于親自來求?”
大漠上打滾生存的人,血骨里都有一種倔強,就像楚安,寧愿與他的王國一起掩埋在大漠深處,也不愿意說出認輸二字。
“容兒以為,他們不會?”龍燁眼底沉積著深邃,似乎胸有成足。
小小看著他眼底沉積的陰狠,突然就發覺,其實龍燁是殘酷狠絕的,如果不是他深愛著自己,或許她早就死過千萬次了。想著,心底不免有些絲絲發寒,但她卻依舊柔柔笑道:“天下間,又豈會有玄武帝征服不了的人,臣妾當然相信。”
“淘氣……”龍燁抬手,寵溺的點了點小小精巧的鼻尖,傾身在她的細密的長睫上留下一吻,抬手撫著她綰起的發髻,滿是溺愛與嬌寵。
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愛,應該是天下最大的幸福吧,小小望著龍燁滿是溫柔的俊容,不禁依身靠在他懷中,帶著幾許懶散嬌憨的道:“燁,放了卡里吧,烏娃公主一定著急了,不然你讓他們兄妹見一面也好,胡鹿早就投誠于天朝,更何況還是我的恩人……”,一年多前,在那大漠上,如果不是風和烈遇見昏迷不醒的她,如果不是他們看到烏娃送給她的護身符,或許,她已經是大漠黃沙掩埋下的一具白骨了。
龍燁貪戀的環抱著小小,享受她難得的溫柔恬靜,吻了吻她的發絲,將下鄂抵在她的額前,沉聲道:“求朕,你求朕,朕就放了他……”
小小的秀眉挑起,睜著一雙烏溜的大眼瞪向龍燁,但他卻似乎一個狡黠的狐貍,笑得誘惑,湊近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面容上,聲音低啞挑逗:“容兒,朕很想你,可不可以……”,話還沒說完,龍燁冰涼的薄唇卻已經湊到了她的耳邊,在她的圓潤的耳珠上磨蹭,像一只俏皮撒嬌乞食的孩兒一般,想小小討好好處。
小小的面容頓時泛起熱浪,她輕咬下唇,氣惱的推開了龍燁,嬌怒道:“龍燁,你是帝王,怎么能在這……這辦公的地方胡思亂想,快批奏章”,剛才嬌柔的美婦頓時搖身一變,成了惡狠狠的悍婦。
龍燁笑著欣賞小小面容上的嬌紅,竟絲毫不被威脅的拉住她的手,就將她再次扯進了自己的懷中,翻身壓下,卻又小心翼翼的護住她的依舊平坦的小腹,曖昧的在她雪白的項頸間摩挲,笑道:“帝王什么了?自古帝王不都以風流著稱么?再說了,美人在懷,若是朕能把持得住,還算帝王么……”,說著,就將頭埋進了小小的胸前。
他已經有七八日都不曾享受到她的溫柔,那種溫香徹骨的思念,已經快將他逼瘋了。
“燁,不可以,會傷到孩子”小小掙扎,面色更紅,只能別扭的拿孩子做抵抗。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此,在剛進宮時,他就似黏上她一般,每次她精疲力盡的想入睡時,他卻還是索求無度的在她耳邊抱怨,她不懂,這個男人每日要處理朝政軍務,大小瑣碎更是混亂成麻,但是他怎么還能絲毫不覺得疲憊。
“朕問過御醫……”龍燁的動作還在繼續,絲毫不緩慢,但是口齒卻已經漸漸不清晰,他不住的吻著小小,讓她癱軟在自己的懷中就此臣服。
“你……問過御醫?”小小睜大了雙眸,全身那被龍燁吻過的地方就似著了火一樣,但是這一刻,她卻似被一盆冷水灌頂,頓時清醒過來,忙不迭的推開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去問太醫房事?”,老天,這個男人怎么能如此無恥?
龍燁知道小小害羞,他抱住她,十指相扣,笑道:“那又如何,朕大婚的時候,還有專門的調教婆子進房……”
“我不想聽你以前的風流韻事”小小面色一沉,冷哼著別過頭,推開他就要起身。
龍燁身子一僵,俊容上的笑意頓時也沉下,他看著小小有些厭煩的推開他的懷抱,起身整理衣裳,心頭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發悶的疼痛,他拉住小小,低沉的聲音有些緊張:“容兒,朕……”,她嫌棄他臟么?
“皇上還是以社稷為重,臣妾有些困乏,先行告退”小小的話語有些僵硬,她轉身淡漠的說道,但在看到龍燁似乎有些受傷的神色時,不禁怔住,隨后,無聲的嘆息,重新依偎到了龍燁的身旁,輕道:“怎么了,我話說重了,不開心了?”
龍燁望著小小淡漠冷清的神色,心像是被丟進了萬丈深淵,他緩緩的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卻依舊溫柔的道:“朕怎么會生容兒的氣呢,朕怎么舍得呢”
小小的心頭一陣酸,龍燁的眼底的傷痕那樣明顯,那,似乎是長久以來堆積的所有,形成了一種濃郁得化不開的痛楚。小小心疼的將他抱在懷中,如同哄寵小孩兒一般輕道:“燁,我不是故意說那些,我也沒有想到你這么介懷……”
這一刻,看到這樣的龍燁,小小突然間竟有些不明白,究竟誰在介懷龍燁的過去,似乎每一次無意提到后宮里,他曾經才寵幸過的那些嬪妃,他都會用這樣哀傷的眼神看著她。
她知道他也也介意,他曾不止一次的在她睡夢中輕呢,訴說他怕她嫌棄自己臟,因為他曾經有很多的女人。他以為她睡了,殊不知,她一直都聽著……
五日朝圣慶典謝幕,帝都、懷陽兩地都已經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繁盛喧嘩。但皇宮內,隱秘的消息卻也不知不覺的漸漸走漏,傳到了市井百姓的耳中,司寇三審處,被關押審問的南丹凝沙依舊跋扈囂張,鬧得地牢一片渾濁,更讓司寇官洪騎無多適從,于是,洪騎只能請旨上書呈送‘御書房’,將這兩日的事情一一奏明,請求帝王下昭明示。
然,龍燁看到那奏章之時,卻是莞爾一笑,朱批寥寥幾字:該怎么審,就怎么審!
于是當奏章從赤焰手發放回司寇處時,已經不堪南丹公主如此刁蠻任性折騰的洪騎幾乎沒有吐血,他上請昭旨不過就是想請皇上給他一個提點,畢竟弒君反賊是滅族之罪,按照天朝律法,是要率兵去南丹討伐的,可是目前究竟是怎么狀況誰都說不清楚。
朝廷上,那些敢于覲見的武將早已摩拳擦掌,更有甚者,言之南丹公主以堂皇之理宴亭弒君,本就是大逆不道,暗藏禍心,或許朝圣不過只是幌子,實為對天朝上君不利,于是每日早朝,百官紛紛叩請帝王立刻斬首南丹公主,囚禁南丹單于,且派大將摔兵攻打南丹,出兵掃蕩大漠,以示我天朝皇威。
但是面對這些百官齊鳴的聲音,大運國最年輕的帝王卻只是回以高深莫測的一笑,不僅只字不提南丹公主弒君的滔天大罪,卻是在第三日早朝時頒布圣旨,稱皇妃張氏才德兼備,對帝王之心誠摯,更是不惜以身救駕,德心感召,特赦免半月前金殿唐突之罪。
一時間,面對帝王言不對題的圣旨,百官面面相視,個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等眾人回神想請帝王三思之時,卻見那明煌煌,金燦燦的紫玉九龍椅上卻已經空蕩蕩……
司寇所內,南丹公主每日撒野橫行,跋扈囂張的隔著鐵門大罵提審三司,三司官員本已不堪忍受,但在聽聞帝王在金殿之上言說皇妃以身救駕,赦免曾維護魏王之事,頓時都明白了一點。
那便是司寇大人雖然沒有得到皇上的任何提示,但是皇上卻已經明白的告訴眾人,嘉獎皇妃在梅林飲宴之舉是救駕,也就是已經定了南丹公主其弒君罪名。
于是三司不再對這個刁蠻撒潑的南丹公主客氣,輪番審問,甚至將眾多刑具齊集,將這位原本心高氣傲,大言不慚,目中無人的南丹公主嚇得欲哭無淚,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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