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聰慧的小公主,一語提醒孤絕此刻是誰的男人,再一語氣點出小小的身份,而后威脅。小小冷笑一聲,掙脫了手,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便向山下奔去……
“有人逃走……”突然,巡邏的人大叫起來,持著火把就將孤絕的方向沖過來,小公主眉宇一黜,上前就甩了那名男子的一個耳光,用楚語怒斥了幾句,那幾個人嚇得面色難看,趕緊低首退下。
深夜的叢林,陡然被一陣馬蹄聲打破,沖出密集樹林的地方,霧氣消散了不少,小小抬首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明月,竟勒緊韁繩,掉轉馬頭向北方極奔而去……
策馬兩天三夜,風餐露宿,溪邊飲泉,小小終于在第三天日落前落腳在一處荒涼,但卻還算有人煙的沙漠邊際——漢河。
漢河是一處長年受風沙與洪災的地方,因為地理奇異,其身后環繞奇山異巒,但前側卻是茫茫大漠,這山與風沙,就似千年來一直對峙的敵人一般,經歷的無數歲月蹉跎,卻誰也不能侵占誰一步,但卻也幾年一旱,幾年一洪災。五年前,就是因為身后的山巒塌陷,導致大水沖下山體,據說當時將這片地方洗劫的干凈。
翻身下馬,呼吸著綠洲與沙漠塵土混合的味道,小小牽馬走下狹隘的山路,踏上柔軟的沙土,然后行至不多遠,便走了異族的集市,只是此刻,太陽懸掛在山脈上,大多人都已經收攤,因而這所謂的集市更像已經廢棄的菜市場,滿地狼籍。
“唉,這位該是遠來的貴客,不知道是否要住宿嘛?”正行著,一個身著麻布,打扮樸素,面容黝黑的男子走到小小身前,笑呵呵的露出雪白的牙齒,指向身后一處用石頭與帳篷搭建的一間小屋,問她是否住店。
小小回以一笑,環顧四周,問道:“敢問這位,這里離邊塞城門還有多遠?”
那黝黑的男子先一怔,隨后向身后一眺,搖搖頭,道:“哦,姑娘是來探親的罷,一看就知道是中原人嘛,城門離這里不遠,不過大將軍最近病了嘛,城門也封閉了。”
封閉了?小小眸光沉了一下,忙問:“什么時候封閉的?”
“哦,這個就不清楚了,大概在三四日前嘛,聽說好象是為了防止北楚的賊寇入關嘛”那男子說話分外老實,隨后想了想,又伸手指了指懸在山脈上的太陽,又指了指小小的馬:“姑娘的馬是漢血,跑得很快的嘛,現在可以就去城門,如果進不去,在天黑透之前,還是可以到這里來住宿的嘛,但是太黑就不行,夜里起大風沙,人和馬都能被卷走的嘛。”
小小秀眉微攏,看來楚人入關,龍宇應該已經知道了,但是卻因為身受重傷或者別的原因只能坐以待弊,將城門封死,讓楚安等人有來無回。這道不失為上計,畢竟楚安入關時,帶的人極少。想著,小小一個翻身上馬,對那男子道:“謝謝,我先去城門了。”
“姑娘小心,記得進不了城門,天黑前一定要回這里來,石頭砌的房子,結實的嘛”男子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房子。小小一笑,點首示謝,隨后踢了一腳馬腹,飛快的前行。
在大漠,天黑的特別快,短短的途程,小小趕到那高聳的古城墻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一片昏沉,原本徐徐的輕風也沾染了寒意,摻雜了黃沙,吹得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更是一身灰土。小小翻身下馬,走到城門前,只聽城樓上一名士兵呵斥道:“什么人在城下?”
仰首,望著高聳的城樓,只見數百名身著藏青軍服,外罩青色鎧甲,手持長搶的士兵威武站立,猛的一看,竟如天降神兵一般。
小小擰眉,人到城下,竟突然間不知道自己該說自己是誰,她雖然穿著中原人的衣服,但是一般百姓難免難進,更別說見到龍宇,于是她從懷中扯出一個香囊,抬手扔向城門之上,大聲道:“將香囊交給恭親王,就說故人在此侯拜。”
那些士兵接住香囊,只覺觸手柔軟,是用上等絲綢所制,且正面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藥花,反面刺著‘大運國玄武十一年春分’等字樣,而且頗有分量,似里面有雕著花紋的金塊與珠子。幾人相視,隨后對小小道:“姑娘請稍后,容我等先行稟報”,說著,便拿著那只香囊匆匆的的走了。
風,不多時就呼嘯起來,夾著碎石風沙,如同魔鬼的怒吼。皎潔的明月在這塞外清明亮堂,卻也同樣冰涼。
吱呀一聲,城門沉重的緩緩開啟——
小小擰眉,稍后,只見數名身著銀色鎧甲的男子沖了出來,在看到小小時,個個面露訝意。五年前,小小九歲,面若芙蓉,膚賽桃李,而今,小小已經十四,身量雖然依舊尚顯不足,但是已經出落得傾國傾城,且,眉宇間的風韻未變,因而那些曾經在祭祀時見過小小的人,在打量片刻后,立刻跪拜在地,只聞那鎧甲鏗鏘一響,隨即眾人齊叩首:“屬下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不得許多,小小也不計較這些人對她的稱呼,將手中的韁繩扔給一名士兵,隨后問道:“王爺在哪?”
眾人起身,一名為首的將領上前,面露憂色,抱拳稟報道:“回娘娘的話,王爺在五日前被楚寇偷襲,受了傷,此刻正在休息”,稟報完畢,立刻讓開一條道:“娘娘請……”
數十名將士簇擁著小小一路行至軍帳和青石建造的筑營地,只見四處篝火,卻沒有幾人防守,城墻后側,與楚國交界的地方,也建造起了一座長似蜿蜒的城墻,但是看樣子尚未完工,其中一半的石頭都是新的,泥土尚未干。
“這是五日來,我軍新建的城墻,尚未完工,卻可暫抵來賊”那名為首的將領一見小小看著那些城墻,立刻便說道。小小不語,轉身走向軍營地,眸光一掃,輕易的在百余營帳的中間找到了主帳,于是大步上前。
元帥帳前,兩三名御醫來來回回,更有伺候衣食的侍女端著盆碗進進出出,其中一名御醫一見眾將回來,忙上前,哭喪著老臉,道:“張將軍,張將軍啊,元帥情況不妙啊,那兩支箭,拔出了一枚,竟發現箭頭有無數的小孔,似有流針,所以那離心臟的箭,誰也不敢輕易拔下啊”
“王爺中箭了?”小小驚詫。
張將軍沉重的點了點首,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不得以關閉城門,也因此勞乏了娘娘”
小小抿唇,上前掀開垂帳便走進,嚇得那名御醫直結巴,想追進去阻攔,元帥的營帳豈是閑人能進的?但是剛轉步,就被張將軍拉住,小聲道:“不得無禮,那是貴妃娘娘”
御醫先是一怔,隨后張大嘴巴,錯愕的愣住。
小小邁進營帳內,就聞到一股血腥和濃臭,她擰眉走到那張窄小的床前,只見一名御醫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火上烤著,而床上則躺著一個滿臉胡渣,形容消瘦,赤。裸著上身的男子,其胸前綁著繃帶,一支鑲著奇異白色羽毛的長箭插在胸前,箭身為紅銅色,在燭火下,顯得寒氣逼人。
那名太醫持刀烤了會,便要上前動刀,小小擰了一下秀眉,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御醫被嚇住,像是沒發現有人進帳一般,再一看小小是個女人,立刻喝道:“哪來的丫頭,居然敢私闖軍營,若是誤了將軍的傷勢,你可知后果?”
“身為御醫,剛燒過的匕首就直接用,可知犯了什么大忌?”小小冷冷的應答,那刀才被火烤,蓄熱過高,箭傷又在心臟處,若是有萬一,血管必暴。
“你,你什么東西?”御醫直覺遭了侮辱,急得跳腳起來,但是卻沒想到小小的手力竟大得他動彈不得,他面色猙獰起來,再一看小小的面容,頓時有瞬間的失神,好美的少女,這……這軍營里怎么會有這個女人?
張將軍聽到吵雜,立刻上前,對小小道:“娘娘,這位是醫術最高的韓太醫,宮廷御醫韓郎中的叔父”
小小眉梢一挑,韓逸的叔叔?轉眸,輕掃男子兩眼,果然覺得那眉宇之的確有幾分相似,于是松開手,奪過刀,命令道:“取布匹繃帶,止血藥來”,說完,頓了頓,又道:“再拿一只吸磁來”
張將軍怔住,他明白小小的意思,忙上前阻攔,有些緊張的道:“娘娘,元帥中的可是楚賊的流箭,此箭不同一般,箭頭有百孔,若是有個萬一觸碰了機關,萬針鉆入血脈,那后果難以設想,元帥可能……可能瞬間便會斃命。”
小小望了一眼矮床上那個昏迷不醒,面色蒼白的男子,冷笑一聲,竟云淡風清的道:“他已經快斃命了,更何況現在邊關兩塞的人都知道王爺重傷,更有甚者說大樹即將潰根,漢何戰事將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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