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施計陷內(nèi)奸,一石擊二鳥。 2
她不得不大口張嘴喘息,卻沒想到,一塊布巾就蓋到了嘴巴和鼻子上。然后涼刺刺的冰水就懸空著倒了下來,澆到了她口鼻上。
本就被懸空的窒息感,再次被冰水給淹沒。喉嚨里倒灌了水,壓著空氣在不斷回流,好不容易從鼻子里呼吸上的一點(diǎn)點(diǎn)氣息,再次被洪流一樣的冰冷流水給倒嗆回喉嚨。又嗆,又冷,又憋。更上一層樓的痛苦,讓左小吟的意識有些渙散。她本已做好的心理準(zhǔn)備,在如此劇烈的窒息面前,有些搖擺。
她本能地開始強(qiáng)烈掙扎起來,眼睛里睜著鮮明地害怕和痛。
那護(hù)閣不易察覺的手抖了抖,一把將左小吟給翻轉(zhuǎn)過來,掀開她嘴上的布巾大聲在她耳邊叫:“你到底是不是內(nèi)奸?!!”
左小吟大張了著嘴狼狽的喘息,緩慢地?fù)u頭。
待那護(hù)閣準(zhǔn)備再次將左小吟施以水刑的時候,玄衣人卻拍了拍手阻了護(hù)閣的動作。他笑了笑看向另外兩個護(hù)閣說:“既然她這么肯定自己不是內(nèi)奸,還麻煩兩位好好問下這兩位大人吧。”
于是,都司如和柳芻的臉更加慘白。
不過當(dāng)兩人口縛被解開后,都司如破口大罵說:“我怎么可能是內(nèi)奸?要是內(nèi)奸,也只能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左盈!”
柳芻卻是鎮(zhèn)靜得多:“都司如,閉上你那臭嘴!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你號有屁用??至于你,我不管你是北闕閣的閣主也好還是什么也好,老娘他嗎的不是內(nèi)奸。不管你給老娘上多少刑,都是一樣的答案。來吧。”
事實證明,都司如和柳芻的嘴硬得簡直出奇。
都司如雖然在上刑的時候哭得犀利嘩啦,但是還是死咬著自己不是內(nèi)奸。
而柳芻則是面不改色地死抗著還是一句話抗到死。
這下,玄衣人似乎為難了。
在百般無奈下,他把三個人單獨(dú)分開問話了。
左小吟是第一個被帶走的。
然后都司如就和柳芻聽到左小吟一聲比一聲更為慘烈的尖叫,和慘不聽聞地痛苦哀號。
這還不算什么,那玄衣人一邊聽著左小吟的慘叫,一邊笑意濃濃地跟她們挨個解釋左小吟現(xiàn)在在受什么刑,并美名其曰:“我這人怕血,所以就把她單獨(dú)先送過去了。你們兩位莫急,呆會,也會輪到你們的。”
而在單獨(dú)的房間內(nèi),左小吟在干嗎?她正一邊打著脫掉護(hù)閣衣服的南狼,一邊裝出最為痛苦的慘叫。
苦得,其實是想罵不能罵,想叫又不能叫的南狼。他只能默默地忍受著左小吟的巴掌,還得忍受著她眉眼里挑釁的威脅顏色。
靠,他也不想下重手啊!為了讓都司如和柳芻達(dá)到真正的震懾效果,他才這么做的啊。而且他嗎的是左小吟自己定的計劃,怎么到頭來受氣的是自己?
顯然,在左小吟最后一聲比先前更為凄楚的叫聲之后,都司如終于有反應(yīng)了。
她尿褲子了。
柳芻雖然也很害怕,她當(dāng)然知道北闕閣身為暗殺以及刑罰機(jī)構(gòu)的手段,但是還好保留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最后的尊嚴(yán)。
但是都司如不一樣。
她痛哭流涕,軟在椅子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叫喚:“我是內(nèi)奸,我是內(nèi)奸,你們殺了我吧,別對我上刑,求求你們了!”
玄衣人笑咪咪地讓人松了她們兩個,然后左小吟完好無損地從隔壁走了出來。
都司如這下,臉是徹底白了。
她瞬間明白這是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亦知曉了面前這個朝自己溫和微笑的少女本就是這場戲的黑手。
“左盈……你。”
“干嗎這么驚訝?你開始不是猜得很對么…我的確也不是天懺教的什么人。我自然知道你們能爬上這位置當(dāng)然比我見過太多世面,經(jīng)過太多的事。必定會比我能抗得多,各個到底是個嘴硬骨頭硬的人。只可惜,人么,總還是有弱點(diǎn)的。”左小吟趴到都司如耳朵邊笑,“比如,害怕。”
“我知道你們不怕刑罰,可是如果是施在別人身上就不一樣了。殺雞給猴看,自古就是這么個道理。越看不見,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害怕那看不見的痛苦莫要來到自己身上。施然于他人之痛,僥幸于自己還沒臨上。那內(nèi)奸更會害怕的是,本該自己受的刑罰,若在受了刑審了出來,定是百倍的痛,還不如趁別人替自己抗著痛的時候全招了出來。都姐,我說的可對?”左小吟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
都司如臉上五色都有,良久才頹低了頭,灰敗而絕望:“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左盈是個狠角,在這莫大的監(jiān)獄里,惟獨(dú)你笑到了最后。你說的沒錯,我是內(nèi)奸,給我個痛快吧。”
左小吟身后的玄衣人卻笑聲打斷了都司如:“都閣主,你還有個將功贖罪的方法。”
都司如愣了一下,趕忙問:“什么?”
玄衣人和左小吟都看向了柳芻。
看到他們兩個人這般,柳芻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她說:“還不快把老娘放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柳閣主,還得麻煩你帶著都閣主去見見她賣命的那人——鬼刺。”玄衣人走到柳芻身邊,親自解了她的繩索。
柳芻活動了下,看著玄衣人冷笑:“憑什么?你算老幾敢命令老娘?”
“就憑我自己。”玄衣人摘下了袍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絕色的臉。
柳芻和都司如頓時呆愣在原地。
好一會,柳芻反應(yīng)過來就一個大禮說:“長老大人!”
“免了。我今日出此下策,也是萬不得以,柳閣主莫要放在心里。”喬楚輕抬手將柳芻扶起,說,“所以,再次麻煩柳閣主以身犯險,著實是無奈之舉。畢竟我們深入在鬼刺身邊的人,只剩你一個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容我多問句,既查出內(nèi)奸不廢了她干嗎還要大張旗鼓地送她回去?“柳芻還是不解。
喬楚笑笑,低頭在柳芻耳邊說了四個字:“借刀殺人。”
柳芻了悟,也未再多問,朝著喬楚行過禮帶著五花大綁的都司如就走了。
而左小吟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安靜地表情下,掩藏著事在必得的信心。
其實內(nèi)奸一事,她十之九是猜測。畢竟鬼刺能對天懺教這么了解,肯定是脫不了天懺教內(nèi)部內(nèi)奸的關(guān)系。可沒想到,還真被她押對了寶。
這么看來,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然而,這只不過是她完整計劃的一半而已。
之所以讓柳芻把都司如送到鬼刺那里,之于喬楚而言,的確也是借刀殺人。
不過,喬楚卻聽信著左小吟的話,更深層地目的為了檢測柳芻是否也為內(nèi)奸。
而之與左小吟來說,所謂借刀殺人,探聽虛實之策,更多得是借花獻(xiàn)佛。
借著喬楚的手,把天懺教主謀之一的都司如,完好地送到了鬼刺之手。
她面上是幫助喬楚查清內(nèi)奸,實際上,卻是一邊籠絡(luò)著喬楚,一邊拉攏著鬼刺。
一石二鳥。
接下來的,就看柳芻到底是不是所謂的內(nèi)奸了。
至于怎么查明,左小吟早已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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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芻第二天,就押著五花大綁地都司如拜見了鬼刺。她跟都司如說的清楚,亦威脅地更具手段。
她對都司如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內(nèi)奸了,橫豎躲不過一死。我不怕告訴你,長老意思就讓我?guī)闼徒o鬼刺借刀殺人的。不過我念在你我二人畢竟有過同緣的份上,自不會讓你受太多苦。但是如若你暴露了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于天懺教多余的信息,你知道北闕閣的那群家伙,不是吃素的。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也為你家中幼子想想吧。”
提到北闕閣三個字。
都司如明顯地僵住了。
而當(dāng)言及她孩子的時候,都司如眼神已經(jīng)完全衰敗。
她閉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于是在見到鬼刺的時候,一切顯得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柳芻稱自己查出都司如乃天懺教余孽,罪證確鑿,連都司如自己都不加辯駁。鬼刺自是為怒,一令下去就要讓柳芻把都司如給扔到刑房去審問。
但是都司如卻在這個時候猛地起身反抗,被柳芻一劍刺穿了胸口。
滿地鮮血,都司如當(dāng)即橫死當(dāng)場。
當(dāng)房間內(nèi)只剩橫死的都司如和柳芻之后,鬼刺轉(zhuǎn)過身來,朝著柳芻說道:“你是不是暴露了?”
柳芻抹了抹臉上的鮮血,朝鬼刺一個鞠躬說:“稟大人,沒有。”
“恩,那就好。”
看到鬼刺表情平靜,柳芻好象得到了激勵一樣興奮地說:“大人,我一定不會辜負(fù)您的期望,早日找出喬楚他們的真正目的,把他們的證據(jù)連同他們的詭計全部送給大人的!”
“喬楚他行事縝密,斷不會這么就露了馬腳。你自己小心擔(dān)待就是。”鬼刺看著都司如地尸體,慢慢說道。
柳芻心里更加激動,聲音都有些抖:“謝大人關(guān)心!”
在看到鬼刺的視線時候,柳芻又心生疑惑。“大人,都司如是您的手下?為何我從未聽您說起過?”
“不,都司如不是為我賣命的。大概,是簡止言手下的。”
柳芻面上一喜,說:“喬楚還以為她是為您賣命的呢!”末了,她想起什么,又補(bǔ)了一句說,“大人,左盈倒是個麻煩,都司如就是被她給揪出來的啊。”
鬼刺斜眼看了地上都司如地尸身一眼,說:“她是我的人。”
柳芻愣了下,看著鬼刺那冰冷蒼白的臉上,毋定地信任表情,半晌沒有問出一句話。
然而。
兩人都未曾注意到,在都司如左胸不斷蔓延地鮮血與其說是干涸,不如說是以一種奇怪的姿態(tài)在漸漸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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