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寡婦心腸

　　第二天一大早，孫營長和好幾個連隊的連長，都在一遍又一遍地給怡凡打電話，催問：“你們啥時侯到呀？我們正好收隊休息了。”

　　“我們已經(jīng)上路了，一小時后就到了。”怡凡急急地說，因為她和文博正在蠢姐的樓下，在幫著從地下室往車上搬著飲料。

　　“多裝上十箱吧，反正一樣要去嘛。如果買不掉，我到那兒就打起太陽傘給兵娃子們零星地賣，反正我是做生意的。”蠢姐對怡凡說。

　　“唉，說好了最多要三十六箱的，多了還得拉回來。一箱子收多少錢？”怡凡有點兒不悅，但看到蠢姐那么堅持，也便不再作聲了。

　　“我正常零售買三十二元，你就按批發(fā)價三十元收吧。”蠢姐回答。

　　“我不參與，你就按實價收好了。”怡凡淡淡地說。

　　一個多小時后，到了外訓(xùn)地，是孫營長迎接的。他讓司務(wù)長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給怡凡們買了一大包優(yōu)酸乳，并提來了一扎啤酒。他和連長們陪怡凡們吃著，喝著。

　　孫營長問怡凡：“多少錢一箱子？我自己先買下六箱，其余的都分配到各連隊去好了。”說著便開始翻作訊服的口袋，掏出了兩佰元錢。”

　　“三十六元錢一箱。”怡凡剛要開口，蠢姐已經(jīng)搶先回答了。

　　“好吧，我就多付貳拾元錢吧。算作是運費了，怡老板倆口子來一趟也怪不容易的。”孫營長說著把貳佰元錢遞了過來，蠢姐接住后，裝在了包中。

　　蠢姐看孫營長如此爽快，便頻頻地給孫營長敬酒。不一會兒，蠢姐和孫營長雙雙出去了。

　　怡凡和文博，還有蠢姐二十歲的兒子，還在和連長們喝酒。

　　一小時后，蠢姐和孫營長從外面回來了。

　　在回城的路上，大家都有點兒累了，都瞇起眼睛睡著了。只有蠢姐的兒子開著大發(fā)車，熱得汗流滿面，蠢姐不時地用毛巾沾著礦泉水給擦拭著。

　　剛一進(jìn)城，蠢姐對怡凡說：“我們還要去一趟超市，你們倆口子就打的回吧！”

　　再次見到蠢姐是半年后。

　　這天下午，怡凡和和文博在公司正忙著。蠢姐從大發(fā)車上卸下了一箱飲料，提著進(jìn)了公司。怡凡忙完后，陪蠢姐坐在沙發(fā)上聊天兒。

　　“人人都說我顯年輕，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你知道我保持年輕的秘密嗎？我在西藏當(dāng)兵時，經(jīng)軍區(qū)醫(yī)院檢查，我有特異功能，我四個腎，比別人多兩個腎。”蠢姐興忡忡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你看上去的確年輕。”怡凡附和道。

　　“我們當(dāng)過兵的人說話直爽，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不像你們文化人，蔫不幾幾的。我從小是在南方出生的，被親生父母遺棄后，正巧被軍區(qū)的一對干部夫婦抱養(yǎng)。我長大后便很順利地當(dāng)了兵。因為是干部家庭，又加上我身材好長相好，被部隊的一位連級帥哥給看上了。他追啊追，我就嫁給了他。婚后生了一雙兒女，特別的心疼。我的兒女的長相，就是他父親的絕版。一年后，我倆雙雙轉(zhuǎn)業(yè)到他的老家天水市。我們兩個都被安排到了電信局，由于工作上的經(jīng)常接觸，他和一女孩子有了感情，便和我離婚后，和那女的結(jié)婚了。我在一氣之下，便把兒女的姓都隨了我。剛開始，兒子由他帶著，他經(jīng)常的打罵，我就把兒子也接到了身邊。別人問他時，我就說是死了……。”蠢姐絮絮叨叨地說完，自個兒先失笑了起來。

　　怡凡也不知道該說點啥？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我后來調(diào)到了這邊的電信局，在出差時，認(rèn)識了甘肅日報社的一名大記者，他還沒結(jié)過婚，是個小伙子。他把我愛得死去活來的，我經(jīng)常上省城去，和他住在一起。他對我可疼愛了，他到這邊來時，就住在我的臥室里。反正我媽媽也不管。后來，他的姐姐硬是給他找了個姑娘訂婚了。我一氣之下，追到了報社，用背包使勁地打他。我哭著，打完后我便頭也不回地回來了。”蠢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味著。

　　“唉，女人永遠(yuǎn)都是弱勢群體啊！看來你的經(jīng)歷也蠻坎坷的。”怡凡該死的同情心又柔軟地鬧將了起來。

　　“我覺得你這個人挺義氣的，我就喜歡豪爽的女人。我今天來是告訴你，我和孫營長的事的。自從上次回來后，他便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還到我家去過兩次。他拿走了我的一本書，到至今不還，打電話他也不接。那次到外訓(xùn)點多帶的四箱飲料他送人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給我付錢呢！聽說他最近調(diào)到了裝備部，馬上要接兵走了，你幫我把錢和書要回來吧。”蠢姐此刻很無助地對怡凡說。

　　“只是那次后，我就再沒和他聯(lián)系過。如今我都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等我下次再去部隊時，幫你問問。不過，你也別放在心上。”怡凡不無關(guān)切地說。

　　快下班時，悅進(jìn)來了。怡凡請他們到市場里吃了頓便飯，怡凡讓老板娘端上了兩斤包子和兩斤水餃，還給每人要了碗紫菜湯。

　　吃畢，悅說要跳舞去。蠢姐顯得特別的高興，匆忙打開提來的飲料箱，取了幾瓶飲料要文博帶到舞廳里。

　　燈光朦朧而又纏綿，聲樂絲絲扣扣。文博帶著怡凡跳了兩曲，坐回到了座位上。

　　怡凡催促著悅：“你請蠢姐跳一曲啊！別閑坐著。”

　　“我又不會跳舞，還是坐一坐吧！”悅嚼著口香糖，悠然地說。

　　不一會，音樂再度地響起，悅拉著怡凡的手說：“你就教教我三步吧！”

　　“你還是請蠢姐跳吧！人家每天早晨都跳早場，她可是幾個舞廳公認(rèn)的舞后啊！”怡凡勸阻著悅，她想把氣氛搞得好一點兒。

　　“我就要你教我！”說著，悅不管不顧地把怡凡拉入了舞池中。

　　悅總是踩怡凡的腳，兩個人配合的極不協(xié)調(diào)。加上悅的個子太高，怡凡只夠到悅的肩膀上，怡凡感覺好累。沒走幾步，便回到了座位上。

　　只見蠢姐正在抽抽咑咑地哭泣著，并不停地用紙巾擦拭眼淚。而文博則坐在另一端，全然不知地聽著音樂。

　　怡凡見狀，走上前去勸慰著。蠢姐則哭得更歷害了。悅和文博見狀，都躺在了沙發(fā)的另一端，不管不顧的。蠢姐哭得有點兒失態(tài)了，任憑怡凡怎么勸都無濟(jì)于事。

　　“在平常跳舞時，別人想請我都輪不到呢。那個悅竟然瞧不起我，不和我跳舞。”蠢姐帶著哭腔，對怡凡說。

　　“都是你惹得禍，你把我姐姐給哄好了！否則，我拿你誓問。”怡凡把悅推到了蠢姐的跟前。

　　“蠢姐，走，我請你跳舞去。剛才我不和你跳，是怕踩到你的腳。”悅在哭笑不得地解釋著。

　　“我從不和自以為是的人跳舞的。”蠢姐恢復(fù)了常態(tài)，停止了哭泣。

　　就這樣，舞會就此結(jié)束。大伙兒也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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