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黛玉一路上都在思考著眼前的困境,回到郡主府,立刻把林方找到了書房。
“林方,爹爹他們現在大概在哪里?”
“據上次傳來的消息,這個時候應該到漠北了!
“是嘛!”黛玉的心隨著林方的回答沉到了谷底。
“姑娘,怎么了?”
“皇上知道此事了!
“怎么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黛玉嘆了口氣,“皇上指婚的旨意只怕不久要來了,你們有何打算?”
“姑娘,自然是你到哪里,我們就到哪里。”
黛玉搖了搖頭說:“就算你們跟著我,也不能在我身邊了,我一個困在這里就算了,干嘛還要讓你們都跟我一樣。”
“姑娘,別的人我不管,我是一定要跟著你的!
“你們先合計一下,另外府里還有些銀票吧,再給大家分一些,我留著也沒有用!
“姑娘,”
“先這樣吧!”黛玉示意林方先下去。
林方只好先退了出來,去找林成他們商量。
黛玉思量著,康熙是十一月份駕崩的,估計指婚的旨意快了,紫鵑她們她是要帶走的,身邊沒一個自己人,她以后真是寸步難行了。林方他們是男子,跟著她也不能留在身邊了,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離開。若他們有去處,就讓他們自謀出路;若沒有去處,就讓他們去找爹爹他們。
要說康熙,還真老謀深算,知道什么才是她的軟肋,真是一擊即中,現在她只有先屈服了。
晚上,林方來見黛玉,把他們的意思說了,他們要跟著她。
對于林方他們的忠誠,黛玉真的非常感動。
“你們都想好了嗎?要是你們有什么好的去處,或者有什么想要實現的理想,就安心的離開,我是真的希望你們都能隨自己的心意生活!
“姑娘,我們都想好了!痹诹址剿麄兊男睦,林如海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若是沒有林如海,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是什么樣子呢。而且跟著黛玉的這些日子,她對他們真是太好了,即使沒有林如海的再造之恩,他們也絕不會離開她的。
“如果是這樣,我有個想法,你和林成就留在京城,幫著打理郡主府和林家的幾間鋪子,其余的人準備一下,分頭出發,去和爹爹他們匯合,你覺得可好?”
“姑娘,你是擔心老爺他們,”
“雖然皇上說了不會為難爹爹他們,但我還是有些擔心。而且指婚的旨意一下來,我可能就得離開郡主府了,你是知道我要生活在哪里的,深宮之中,你們是男子也無法留在我身邊的!
“我明白了,”林方知道黛玉說的是事實,即使是阿哥府的后院,他們也是無法像在郡主府這樣近身保護的,何況將來是要進宮的。
“你們不必擔心,有雪雁她們跟著,我不會有事的!
“姑娘,你可知道皇上要把你指給哪位阿哥?”
黛玉點了點頭,伸手比劃了一下“四”。
“這事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我知道。”
“你去安排一下吧,一切照常,不要讓人看出什么端倪!
“姑娘,你放心!”
這些事情交給林方去辦,黛玉是很放心的。接下來的幾天,康熙倒沒派人來催黛玉,看來他是篤定了她的心思。
康熙沒派人來,胤禛倒是來看黛玉了。
“王爺,你不是在外辦差嗎?”黛玉上次進宮時,聽康熙說派胤禛去辦什么差事了,應該不在京城才對。
“我剛回來,聽皇阿瑪說你有些不舒服了,可有關系?”
“沒什么,只是些老毛病,”黛玉苦笑,這康熙真是只老狐貍,他一邊拿她家人威脅她,逼她屈服;一邊讓胤禛對她關懷備至,攻心為上。雙管其下,逼她就范,唉,對她還真是用心良苦。
“發生什么事了嗎?”胤禛看黛玉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們都下去吧,”黛玉讓廳里的人都退了出去,“皇上讓你來看我,沒跟你說什么嗎?”
“皇阿瑪只是說你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來看看你,怎么了?”胤禛的關心溢于言表。
“皇上要給我指婚了!”黛玉說完,看著胤禛。
“什么?”胤禛表情變了變,坐直了腰身,緊握雙拳,似乎有些意外。黛玉的話意味著很多事,使胤禛很難保持一貫的沉穩。
“皇上要給我指婚了!”黛玉一字一句的重復了一遍。
“怎么,”胤禛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艱難地頓住了。
“王爺,最近你要對京里多留意了!不要隨便離開這里!”
“這么快,”
“王爺,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嗎?”
“什么?”胤禛還在思考剛剛那件事,黛玉突然轉變了話題,讓他感覺很茫然。
“一生一世一雙人!簡單而快樂的生活!”黛玉不無傷感的說。
胤禛沉默了良久,“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但將來,我可以保證一心一意對你!”
聽了胤禛的話,黛玉失笑起來,“王爺怎么知道皇上就會把我指給你?再說,萬一真如王爺所說,那時候你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你會為了我一個人放棄天下的美人嗎?”
黛玉說完連連搖頭,“別說我不信,估計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
“我向來說到做到!”胤禛望著黛玉肯定的說。
“就算你有這個心,只怕到時候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你隨心所欲,皇上的后宮那么多嬪妃,難道都是他喜歡,愿意娶的?就算不喜歡又能怎樣,還不是照樣要寵愛有加,跟她們生兒育女?”
“我不會像皇阿瑪那樣的!”
“也許吧!”
“你不信?”
黛玉沒有說話,不過臉上很明顯表示著不信。
“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啊,”黛玉本來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但看著胤禛嚴肅的表情,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很簡單,以三年為期,如果你真能做到你所說的,那么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邊,如果你做不到,就放我離開!”
“好!”胤禛想了一下答應了。
黛玉沒想到胤禛答應得這么爽快,倒有些無措。
“你真的答應了?”
“是,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在這期間,我希望仍然住在郡主府里。”
“那不行,至少名義上你的身份已經改變了,如果還住在原來府邸會有麻煩。如果你不喜歡宮里,可以住到圓明園,我讓人收拾一下!
“也好!”黛玉想不到事情有了如此的轉機,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
這算不算是一份婚前協議?不可思議,這恐怕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了,竟然跟未來的皇帝簽了這樣一份婚前協議。黛玉想著要是把這兩條寫下來,然后讓胤禛簽字畫押,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不過想歸想,黛玉并沒有這么做,不是她不敢,而是覺得沒必要。如果胤禛真的守信,自然會遵照約定去做;如果他不想這么做,有的是辦法毀約,不是白紙黑字就能約束他的。
次日,黛玉進宮,答應了康熙的要求,只是提出了一個請求,那就是只做側福晉。
“林丫頭,你真要這樣?你知道這樣的話意味著什么嗎?”康熙對于黛玉的請求十分不解,歷來只有為了爭份位不擇手段的,沒見過像黛玉這樣的。做側福晉,意味著將來不可能做皇后,母儀天下,因為上面還有嫡福晉,大清的等級制度非常嚴格,除非有什么特別的原因,不然是無法越級冊封的。
“回皇上,黛玉明白。您是知道的,我一向懶散,不愛理那些俗世,也理不來那些,不適合做那個位子。但我答應您,一定做好自己份內之事!被屎螅皇钦l都能做的,需要管的事太多了,她想都沒想過,以前是,以后也一樣。
“可是,”
“皇上,只要我在他身邊就可以了,做不做那個位子是一樣的,您相信我!”
“好吧,朕答應你!”康熙沉吟了一下,答應了黛玉的請求。
康熙了了這樁大事很開心,對黛玉大加賞賜是免不了的。
黛玉謝完恩,回到郡主府,安心地等待一切的發生。
“姑娘,宮里的李公公來了,說皇上召見,讓你立刻到暢春園去!币惶彀,黛玉正在發呆,紫鵑進來回話。
“你幫我收拾一下,”黛玉站了起來,該來的終究要來了嗎?
紫鵑很快的幫黛玉打理好。黛玉讓紫鵑留在府里,帶著雪雁和春纖跟隨李德全走了。
馬車走了很長的路才到了目的地。
“郡主,到了!摈煊裨谘┭愕臄v扶下走下馬車,跟隨李德全進了一間屋子。
黛玉掃了一眼里面,跟康熙的御書房差不多,估計是他在這里辦公的地方。里面除了康熙和胤禛,還有幾個大臣模樣的人在。康熙坐著,其余的人都恭敬地分兩邊站著。
黛玉給康熙行了禮。
“慧玉郡主接旨!”
黛玉愣了一下隨即跪下接旨。
李德全念了很長的一段圣旨,其實內容很簡單,就是把黛玉指給四阿哥胤禛做側福晉,位列嫡福晉之下,其余側福晉之上,即刻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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