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黛玉一怔:薛蟠?薛大呆可是赫赫有名的,金陵地界可是傳言說薛家的第一才女福氣太重,克了她的哥哥呢!“還請丹美人見諒,黛玉清白女孩兒家,如何能開口為薛公子說這事兒?”
寶釵不以為意的笑笑,屈身行禮,“求林妹妹幫幫臣妾!”
“你可是有什么難處?”黛玉若有所思。她固然是見不得別人有難的,卻不能容忍別人無恥的利用這一點,更何況有可能是害死自己親人,還打著親人的旗號沽名釣譽的人。
丹美人每夜與皇上的“風流韻事”自是不能說的,寶釵只能暗暗咽淚裝歡。“臣妾……”
“黛玉只是蒙先皇后垂青,如今卻是無依無靠的。美人莫要有太多奢望,須知退一步海闊天空。”黛玉輕輕笑道。想當初金陵之時,多少人到薛家提親,可是薛家一心要攀龍附鳳爬個高枝。這才有她費盡心機的跑到杭州西湖畔弄什么才女之名,算計好了宮中會有選秀才寄居到賈府混個公侯小姐的教養身份。倘若她樂意,早不知有多少真情真意人真心對她了,奈何今日已晚了,更難說的是她并不后悔,亦不知錯在何處。
輕輕舉手牽起寶釵,含笑道:“無能為力之事,美人不要怪罪黛玉才好。”
寶釵點頭,苦情不已。
回到那家宴大殿,秦氏眾人已經到的全了。只見那秦國寶嘻嘻笑著跑了過來,抓住黛玉的手便拉過一邊兒去,悄聲道:“妹妹,你怎么和這個狐貍精在一起說話?”
黛玉瞥她一眼,莞爾一笑,只是卻不知寶釵小小年紀給人稱作了狐貍精,心中五味雜陳。“秦哥哥,不顧禮節把黛玉拉過來,不會只是為了說這個吧?”
“你們小兄妹兩個,說什么體己話呢?”竟是容德貴妃開言說話。滿腹心事的望著他兩個,不甚擔憂。卻是以為秦國寶喜歡黛玉而害怕,她陳林妹再不濟也是知道皇上早晚要收拾國寶的。也是怪她,如何當初不一死了之呢,也不至于看著如今這難纏的事兒,心中生不如死。
國寶不好意思的整整藍色的蟒袍,褪去方才干凈純潔的神情,一臉沮喪的坐回原位。黛玉環視一周,卻只有皇上左下首的一個位子空著,便是容德貴妃以及水氏木氏都坐在后面,心中奇怪:莫非是留給宛頤貴妃或是久不出門的太后娘娘的?
卻見秦承乾指著那位子向黛玉招手道:“玉兒過來坐下!”
余者皆是神色不動,當真的好定力。黛玉知推辭不掉,不禁對皇上那個稀奇古怪的夢滿是好奇。冉冉走去,淡淡的清香彌漫開來,叫人心曠神怡。甫坐下便見那戴權顛顛兒的跑來,回道:“皇上,松壽靈壽已經到了宮門口!”喜慶之色溢于言表。
黛玉聽了,心中也是高興,看向木氏與水氏皆是笑逐顏開。這松壽是木妃的女兒靈壽三水是的女兒,兩位公主與先皇后勁湘玉的玉壽云壽姐妹情深,自從那兩個遠嫁大遼后,她兩個便看破紅塵般去了四川峨眉山。卻只是做個帶發修行的女尼。明年乃是及笄之年,因此才趕在年根兒回來。
皇家的女兒,能夠超人脫俗挑出紅塵,當真的不易。黛玉早聞其名,然而以兩位公主的行事,黛玉也便從不想著去打擾。此次肯來,卻著實因為聽說她兩個要回來的。笑吟吟的看著水妃木妃兩個打心眼兒里高興,便聽秦承乾笑道:“和清和雅,兩位愛妃快去接了松兒靈兒回來吧!”
多時,兩位貴妃果然引來了兩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卻都是一襲素凈的白衣,清新雅致卻也不失高貴。才進來,遠遠而來便覺得一股熟悉之感。黛玉暗自納悶,早便盈盈起身。那兩位公主自是先參見了皇上,之后又是與黛玉和秦國寶互相廝見。一時忙著敘話傳膳,忽然又小太監悄悄說與戴權什么話,戴權復又告訴了皇上。皇上驀然變色,十分惱怒。
少時,眾人才曉得,原來竟是宛頤貴妃陪著太后娘娘來了。咱們卻是說過的,這個太后自從冊封耶律宛頤為貴妃之前一段時日,便極少出門了。后來因著耶律宛頤懷疑秦國寶的身世鬧了一出,便更是鮮少出來。皇上與太后母子兩個之間因著婉儀貴妃著實生出許多嫌隙。這次家宴,太后原本也是推辭了的,不知何故這會子巴巴的又讓那耶律宛頤給捧了出來。
母子連心,秦承乾也是心中奇怪,為何許久以來自己竟是太后如此生分,決然不似從前。從前的太后通情達理,甚是好說話,對后宮的妃子們也好的很,可是如今卻是大大的不同。然而,那不同究竟表現在哪里卻分辨不出,想來是因為太后日常不出宮門亦不見自己,常年禮佛變的孤僻了罷!
重新廝見過,皇上的右下首有加了張桌子,太后一臉深沉的坐下。這家宴,吃的當真是沉悶。卻不知那薛寶釵從哪里借來的膽子,竟然上前跪請皇上準她開懷暢飲,說什么皇宮的玉液瓊漿實在美味。
黛玉先前有些擔憂,不料皇上只道:“不是說一醉解千愁么,盡管叫她喝個夠!”
狡黠的目光從寶釵的眸子里一閃而逝,竟是無人發現。她就那么兀自提了酒壇子,坐到梅樹之下時不時的仰臉喝下。素凈的美人妝臥在雪中渺小非常,人、樹、雪、花與冰湖,交相輝映,好不漂亮。
太后一如既往的沉默,漫不經心的品酒吃菜,皇上只從側面目不轉睛的望著太后,越加迷惑不解。婉儀貴妃瞧著黛玉與太后平起平坐心中不順,便搬出了祖宗典制,黛玉卻是不以為然,大大不像個明理的孩子。即便是皇上寵愛黛玉,也是心中奇怪,莫非黛玉和自己一般心中存了懷疑?
正是人人心思各不同,忽聽一陣鼓掌之聲。黛玉側目看去,卻是如今身份丹美人的薛寶釵竟然與雪上作舞。白茫茫大地本就干凈,又有紅梅開放,相映成趣。竟是一幅惹人遐思的貴妃醉酒圖,跳的恰便是霓裳羽衣舞,只可惜宴飲的樂曲不夠明快,配不上這唯美的舞姿。
竟是有些惺惺相惜,黛玉輕輕揮手,青君便低頭與黛玉耳語一陣。黛玉輕輕去一邊焚香凈手畢,那邊便有人送來來瑤琴,通體紅潤,十分可愛。重新坐定,素手撥弄,輕靈的樂曲如天籟之音,瞬間將忍心定住!
原本以為可以一鳴驚人,卻不想黛玉的琴音驟然將目光全部帶走,寶釵又驚又羞也只得堅持著跳完一曲。罷了,也只得悻悻的走到元春身后伺候著,元春卻淡淡的笑笑,并不多說。舞艷而浮華,曲卻高雅動聽,上下高低一目了然。
棲鳳宮,黛玉留宿。黃昏時候,水妃木妃攜了兩位公主,陳林妹和元春一左一右黛玉挨著,娘兒幾個笑話不斷。那松壽玉壽卻果真是個清高的,話不多,然而言談舉止間的氣度卻貴氣逼人。竟使人隱隱想起牟尼庵的妙玉,不覺心痛一刻。
正是說的喜樂,忽然皇上從御書房過來,說是這晚膳要在棲鳳宮來個小小家宴。眾人自是笑著答應,如此總算是吃了個開懷。
打發各位貴妃娘娘與公主回去,這里皇上才語重心長道:“玉兒,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朕講?”
黛玉卻不敢太過張揚,只叫來青葉伺候好筆墨紙硯,兩人各自將心中所想寫下來。湊到一起對比,果然一模一樣。不覺為心中的默契歡笑,卻也為著事情為難。原來,那太后從前極反對松壽靈壽去四川修行,如今相見卻沒有絲毫的異常,實在令人生疑。
黛玉卻是記得耶律婷曾經說過,耶律宛頤身邊的有兩個得意的丫鬟,一個善于使毒下蠱,一個善于喬裝打扮。所以早便存了一份懷疑,卻知道如今才算明晰。只是,倘若當真如此,那么如今的太后是給人下了蠱還是調了包,卻是實難查出!
一時之間,皇上與黛玉俱是給這猜測弄的心神不寧。秦承乾瞧著黛玉惶惑的模樣兒,不禁心疼,撫著黛玉柔軟的青絲,哄道:“好孩子,你能這么猜測,也算是幫著朕確定了這事兒。”
黛玉不語,卻是在想著如何解開謎團。秦承乾擔心她想的多了再勞心難受,便笑道:“玉兒啊,今日的曲子萬分好聽,可否給朕再彈奏一曲?”
“皇上,公主這一天想必也乏了,您就饒了公主吧!”卻是春纖兒不知從何時站了出來,替黛玉解圍。
皇上訕訕的笑了,暗自嗔怪自己,本是怕黛玉勞乏卻還這般不知好歹的引著黛玉勞乏!難道是自己老糊涂了,不禁摸摸胡須,黯然的笑笑。“聽說太子常常去公主府里?”
黛玉點頭,輕笑:“皇上,太子哥哥勤勉好學,倒也不似從前那般,皇上盡可放心的!”
只是,皇上如何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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