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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瞧著大夫蹣跚而去的背影,黛玉心頭忽然覺的心慌難耐,那大夫當(dāng)真便放心么?

  如此想著忽然也就牽起另一件事兒,慌忙問道:“郝媽媽,你可知道我昨兒的那兩個客人哪里去了?竟忘了看他們?nèi)ィ ?br />
  “我的小姐,都到這會子您才想起他們!”郝嬤嬤柔和的坐在床頭笑道:“他兩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因小姐有事,便告辭走了。”

  黛玉哦了一聲,若有所思。輕笑道:“她兩個初來乍到,原打算帶她們?nèi)ネ鎯旱模l料到竟會不辭而別。也罷,咱們很不必管她們的。瞧瞧紫鵑昨兒睡的可好!”

  黛玉才從燕京回來,府上丫鬟婆子的皆是高興又忐忑。便是跟隨黛玉而來的紫鵑姑娘,她們也當(dāng)做小姐般服侍。若不是雪雁姑娘清早不咸不淡的去看了紫鵑一場,保不準(zhǔn)此時林家的人還好生的將紫鵑捧在手心兒里呢!

  卻說昨兒傍晚方到林府,自有林府的丫鬟婆子巴巴的等著服侍黛玉,從未出遠(yuǎn)門的紫鵑當(dāng)真累的很,也便乖乖聽從這里孫嬤嬤的安排于雅室里歇著了。王嬤嬤和雪雁均是府上的老人,自然是忙著走親訪友,熱鬧的緊。好不容易半上午盼來了雪雁說話,那小蹄子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對著自己冷嘲熱諷的。

  紫鵑氣不過,穿戴好了四處走走。卻見林府這園子當(dāng)真的不小,可比榮國府與寧國府兩廂加起來的壯觀。更有那桌子杌子窗子的皆是精雕細(xì)刻,一草一木玲瓏有致脈脈含情。古樹入云天,翠色滿眼。花草樹木,有鳥作陪,有魚為伴,處處活色生香,不知比燕京里賈府多添多少生機(jī)。

  園中山石皆出自天然,古柳似碧玉,芙蕖自高潔,便是穿行其中的丫鬟婆子也是有說有笑快活的很。絕不像燕京里各人家的丫頭們那般可憐兒蟲似的不敢吭聲兒,更有那描花畫鳥的秀裙,全然都是上好的蘇繡。好一副繁花似錦,回想當(dāng)初眾人害怕黛玉在榮國府里享受不慣的私下議論,真真是好笑!

  人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林姑娘這出自蘇州的美人兒,又豈是燕京里的閨閣女兒所能比擬的?

  不覺自哀,埋頭遠(yuǎn)遠(yuǎn)避開眾人的胡亂的走著。卻聽幾株花樹之后,有兩人咯咯笑語。

  一個道:”如今小姐回來,總算是有人提點(diǎn)著老爺吃飽穿暖的問題了。”

  “就是啊,老爺這些日子來公事操勞早已成疾,如今有小姐看管,嬤嬤和門上的叔叔們也可以少操些心!”

  少頃,第一個咯咯笑道:“聽說女媧廟前的那兩棵杏樹,三年不開花,今兒清早忽然全開了!這不,城里都知道咱們小姐回來了,怕是今兒不知道要有多少善男信女到咱們府前散花呢!”

  那第二個驕傲道:“咱們百花仙子的名兒那可不是瞎叫的,也就小姐自己不放在心上罷了!”

  紫鵑雖是不夠聰慧,大抵也猜出了她們所說的百花仙子竟是林姑娘的。古人自是信奉神明,竟給那小丫頭的觸動,渾然不覺的站在那里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然聽聞黛玉的哭聲,才恍然驚醒。撥開花叢,竟見到方才說話的兩個小丫頭顫顫巍巍的跪在黛玉面前,邊是抹淚邊不住勸道:“小姐恕罪,老爺早吩咐過,琳兒姐姐的是事兒是萬萬不能告訴小姐的!”

  黛玉站在花樹下,小聲哭泣著甚是凄楚,那樣子楚楚可憐讓人不覺心痛。鬼使神差般,紫鵑輕輕轉(zhuǎn)出去,扶住黛玉道:“兩位妹妹,既然姑娘已然知道,你兩個便是說了的好。惹的姑娘哭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那兩個丫頭自是不認(rèn)得紫鵑的,卻見黛玉趴在她身上仍是嚶嚶哭道:“紫鵑,她們說琳兒姐姐去了……”

  琳兒,從小服侍黛玉的丫鬟,情同姐妹也情同母女。從前的無微不至天真善良,連婚事都是小黛玉一手促成親力親為助其操辦的。竟是在去歲便死在了金陵。又是金陵!

  你道怎樣?也真是無巧不成書,去歲春日琳兒與夫君攜了方才會走路的幼兒到六朝古都的金陵游玩。孰料,竟然當(dāng)街遇見惡人強(qiáng)搶民女不說,還見那惡霸公然打死了人。琳兒的丈夫雖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卻到底是文弱的人,原不會招惹是非。不巧的是那給打死的人卻是他的世交好友,也便是他去金陵要投訪的友人馮淵。

  如此,竟是不得不插手其中。他本是如海手下負(fù)責(zé)金陵一帶事務(wù)的管事,自是鼎力支持馮家人伸冤。那打死人的薛蟠卻是金陵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中薛家的公子,驕橫跋扈,犯下了人命官司竟然壓根兒不放心心上,自以為幾個臭錢可以擺平一切。

  琳兒這夫君一時意氣用事,領(lǐng)著馮家人找上那薛蟠說理,當(dāng)時也倒沒能如何,只不幾日后夫妻兩個便蹊蹺了而亡了。幸而幼兒無礙,林如海得知消息后派人接了回來,交給他祖父祖母撫養(yǎng)。

  這事兒多半是由薛家暗中做下的,奈何竟然絲毫查不出線索,留下這不白之冤!奈何朗朗乾坤,便是林如海這巡鹽御史也無力翻案?這世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甚至離奇死了也查不明白!

  緣起緣落,生死契闊。從前的琳兒,在嫁與不嫁之間糾纏良久,那樣一個可以為了琳兒而一生只娶一個好男兒,黛玉年幼也知道要放琳兒幸福。至于身邊服侍的人,便是雪雁亦走了,相信也還會有接替的人。何況,只要有那份兒心意在,嫁人又何妨?

  斷斷續(xù)續(xù),那兩個丫頭將琳兒之死將了七分明白。便是紫鵑也曉得黛玉對于身邊丫頭的好,不覺動容。相勸道:“姑娘,人已經(jīng)去了,姑娘還是看開些吧。咱們的日子還是得一樣的過啊!”

  冷眼朦朧中,看著紫鵑傷情的模樣,黛玉疑惑的點(diǎn)點(diǎn)頭,輕道:“只是,這個仇我一定不能忘懷!”

  為何人情世故之中,必然摻雜著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暴亡?母親在先,皇后娘娘在后,如今竟是忽然知道連琳兒姐姐也走了!蕓蕓眾生,該怎么才能有平和安康的一生?

  抬眼望,淚眼迷離!俯首思,傷痛更重!金陵,薛家,叫人如何敢忘?

  驕陽似火,雨季也早過去了。只是水災(zāi)將收成都吃了去,黎民百姓在忍饑挨餓中。黛玉將冷龍玉重又交給秦承芳,那甄家倒是痛快,利索的答應(yīng)放糧。

  還好,秦承芳的賢王爺可不是白當(dāng)?shù)茫?dāng)即便要甄家將糧倉的管理交割了。丹書鐵劵隨無記載,但是各人也是心知肚明,若是冷龍玉出現(xiàn),必是皇家真的不再信任他家。

  自然,甄家找出多少借口也不肯交接,不是糧倉具體管事的人不在,便是糧倉的賬目如今不清。揚(yáng)州繁花中,秦承芳冷眼旁觀,甄家的拖延之意不言而喻。孤坐客廳,搖頭晃腦的欣賞著甄老爺給安排的歌舞。

  絲竹悠悠,琵琶哀怨,唱的竟是《琵琶行》,嗚嗚咽咽的甚是傷情。這宏篇大論若是依依呀呀的唱完,別說一盞茶的工夫,就是三百盞茶的工夫也有了!臉上由青轉(zhuǎn)黑,烏溜溜的大眼圓瞪,起手將身邊的茶盞茶壺一色的推了下去!

  嘩啦一地,茶水四濺,殘片亂飛!歌姬舞姬登時嚇的魂飛魄散,嬌弱不堪般癱在原地嚶嚶哭泣。

  “王爺,王爺息怒!”抱著琵琶唱曲兒的姑娘倒是落落大方,放下琵琶款款行禮。笑盈盈道:“王爺若是不喜歡這個曲兒,只管明言,別說聽曲兒,便是姐妹們也是隨王爺您點(diǎn)那個便可以用那個的!”

  媚笑如蛇,令人心悸。

  秦承芳怒不可解的拍案而起,厲聲道:“去把甄大人給本王請出來,不然本王踏平甄府!”

  那為首笑著拍拍雙掌,便上來個伶俐的女孩兒,向那女孩兒低笑著吩咐了話。便扭著水蛇腰走來,一雙白皙的手搭在秦承芳肩上,不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賢王爺心里惱恨,手上便用力掰過那女子的手腕,拉入懷中,“美人兒,你不是金陵秦淮岸邊的花魁娘子么,怎么住到了甄家?”

  言語間,那女子心里也是發(fā)憷:不想,這閑王爺忽然不閑了不說,竟然能看出自己這樣一個混跡江湖的花魁身份?

  秦承芳與那女子糾纏間,斜眼已然看到甄英邁著穩(wěn)穩(wěn)的八字步進(jìn)來了。這個老狐貍已是花甲之年,卻有個如花似玉的小哥兒,長的著實(shí)風(fēng)流乖巧,素來喜歡與女孩兒同吃同住,與那燕京里榮國府的賈寶玉同名異姓,兩家里人盡皆知。

  捋捋灰白的胡子,消尖的下巴請?zhí)В碜右粌A作躬打揖道:“回王爺,下官察看了眾位倉儲官的記錄,宏濟(jì)倉與太濟(jì)倉離發(fā)水的區(qū)域最近,糧食充裕,足可以賑濟(jì)災(zāi)民度過今冬,支持到明春是不愁的……”

  “本王不是要聽你說這個,本王是要接管所有糧倉,難道甄大人老糊涂了么?”秦承芳怒氣沖沖的站起來,大踏步的走至甄英面前,瞪著那一雙鷹隼般的銳目。

  甄英尷尬的咳嗽兩聲,揮手令那些歌姬舞姬下去,抬眼笑嘻嘻的看著秦承芳道:“回賢王爺?shù)脑挘庸芩械募Z倉可是不應(yīng)該只找甄某一家便能辦到的!”

  “甄英!你少在本王面前耍花腔!冷龍玉都來了,你竟敢說這樣的話?”秦承芳冷冷的睥睨道:“若是本王不管賑災(zāi)不賑災(zāi)的,先要查庫呢!”

  怒發(fā)沖冠,秦承芳絕不相信甄老頭的鬼話!卻不得不忍了他的緩兵之計(jì),必定要帶上甄英同去開倉放糧,以防中間有變。那甄英竟然是個老色鬼,晚年得子的兒子都十四五了,還在外面眠花宿柳,出門都要帶著那花魁娘子及一眾歌姬舞姬。這等以昏庸掩飾精明的鬼把戲,不看也罷!

  風(fēng)雨兼程,秦承芳這里必定不敢浪費(fèi)時間,先驗(yàn)好了宏濟(jì)倉與太濟(jì)倉開倉放糧。卻誰料,姑蘇林府里如海卻要大禍臨頭。琳兒之事不是焦急等立刻辦好的,黛玉便先著手查辦大理王子段正民參與中原商貿(mào)一事。

  首先便是上寒山寺拜見了枯榮大師,驚奇于那云空方丈如今禪讓了方丈尊位,已然挪至聽濤草堂,與枯榮大師做了灑掃小童的活計(jì)。

  虧得枯榮大師指點(diǎn),便與父親同去拜訪段正民。儒雅的白衣書生身后跟著白衣飄飄的小公子,一大一小立在金陵薛府門前,引得行人駐足觀看。這般靈秀的小哥兒,何以回來看望狗仗人勢欺男霸女的薛家?

  “請問您二位是木老爺與木公子?”朱紅的漆門吱嘎開啟了一小扇,方才門上的小童引了個管事模樣的人出來。那人才問完,不覺自己便愣住了。

  如海拱手道:“這位爺,我們父子與段總管是寒山寺相視的故人,煩請您通報一聲!”

  那人狐疑的望一眼如海,目光停留在秀麗俊俏的黛玉身上。不覺微微一笑,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既是故人,兩位里面請!”

  見識過賈府里的排場,這薛宅卻是另一種奢華。不及賈母的品味,只胡亂弄些珠光寶氣的事物,讓人險些以為這是商鋪。黛玉不禁一笑,跟在父親身后悠然來到西院偏宅。

  這一處卻是雨花爛漫,怪石嶙峋的假山下對坐著一男一女。男子白衣勝雪素雅淡然,輕輕含笑如沐春風(fēng)。女子青衣裊裊紗裙曳地,雖是背著如海黛玉而坐,端坐那里,素手拈著棋子也甚是優(yōu)雅,想必該是個端莊秀麗的女兒。而這男子身側(cè),還立著一個黑紫色緊身衣的女子,秀發(fā)高束盤成男子的發(fā)式用簪子扎緊,雙臂環(huán)胸,幽幽的黑眸緊盯著棋盤。

  有客遠(yuǎn)來,竟還是這般樣子,也真是懂得禮儀了!

  清眸細(xì)細(xì)的飄過,那黑紫色衣衫女子的眸光里竟然全是真真切切的情意。想來,三個人也都是十六七的年紀(jì),不覺抬頭與父親相視一笑。均是一樣的念頭:不想,這段正民還是談笑間可以指揮若定的人物!

  “兩位姑娘,木先生和木公子來訪,正事要緊,請兩位姑娘放我們公子……”那領(lǐng)著黛玉父女來的管家恭恭敬敬的回話,竟是先要請示兩位姑娘。

  那黑紫色衣衫的女孩兒看著如海倒也沒什么,只是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黛玉便眼露兇光。伸手按住正欲起身的段正民,冷冷道:“今兒你不贏了玉姐姐,休想離開這兒半步!”

  瞧來那女孩兒力道甚大,按的段正民竟是有些齜牙咧嘴。目光劃過如海與黛玉時,甚是尷尬。柔和的仰臉向那女孩兒笑道:“李姑娘,那么我要是贏了玉妹妹就可以走了?”

  “哼!想的倒美!”女子冷哼一聲,段正民滿是期盼的臉上立即變成凄苦哀愁與絕望。卻聽女子還道:“贏了玉姐姐的棋,還須打得過我的紫綾緞,否則休想出去!”

  那青衣紗裙的女子亦是詫異,回頭向黛玉嫣然一笑,分明是曉得了黛玉的女子身份。低頭淺笑道:“既如此,這一局我便認(rèn)輸了。”

  說著,信手便一粒粒的收拾起棋子。看著段正民輕聲道:“敏妹妹從小習(xí)武,也算是江湖中人,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能讓敏妹妹自食其言的,也只有段公子看到別的女孩兒的時候了。不過,既然是公事,玉瑩也就不加阻攔了。”

  “玉瑩,你不要在段公子面前裝的這么賢淑乖巧。”那黑紫色衣衫的女孩兒陡然變色,說著又指著黛玉厲聲道:“這小公子分明是女扮男裝來迷惑段公子的,你還向著他!”

  三言兩句便將黛玉的女子身份揭穿,著實(shí)令黛玉生恨。婷婷走上兩步,瞧著那殘局搖搖頭,分明就是段正民必輸?shù)钠迕妗U溃骸岸慰偣埽遗c父親有要事相商……”

  “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要事!”黑紫色衣衫的女子上前一步,擋在段正民面前,滿目鄙夷道:“你無非是想商議婚事!管你木姑娘還是土姑娘石姑娘,有我李敏在,你就休想奪走段公子!”

  黛玉氣急,眼淚點(diǎn)點(diǎn)盈眶。轉(zhuǎn)頭不理那李敏,如海不覺大怒,沉聲道:“那依你之見,要怎樣才允許段總管與我等商議大事?”

  如海一介書生,素來儒雅,若不是為了女兒,何曾玉人紅過臉兒。此時此刻,聲音陰郁的令黛玉也是擔(dān)憂。卻聽那李敏毫無懼意,大言不慚道:“讓這小丫頭跟我比武,她要是贏得過我,自然許她跟段公子說話!”

  段正民站在李敏身后,竟是給李敏點(diǎn)了啞穴的,愣愣的站住不能說話,一雙眼睛骨碌碌的哀求玉瑩求情。那李敏言語之中分外傲慢,著實(shí)令人生厭。青衣姑娘想來就是玉瑩“敏妹妹,莫要無理取鬧!若是木姑娘的確有要事相商,你不是害段公子么?”

  黛玉心中十分好笑,瞧來這里本已經(jīng)是二女爭夫了,如今只怕那個李敏以為自己也是來跟她們搶的。真真是可笑非常!輕輕揉好眼睛,轉(zhuǎn)身柔柔的笑道:“這位姐姐,我從不會武功,亦不懂得打架。若是姐姐定要比試,不如咱們也比棋藝如何?”

  那李敏櫻唇一撅,甚是自然的答道:“我又不會下棋,自然不能跟你比試下棋。現(xiàn)在是你有事求著我,當(dāng)然是得聽我的!”

  嬌憨模樣兒倒是好看,只可惜忒也無禮的氣人!她分明將段正民控制住了,卻又這樣來難為別人!如海氣的便要甩手走人,黛玉卻輕輕拉住父親的衣袖,回身向那黑紫色一閃的女子走來。

  “這位姐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敢用自己的短處來和我比試,又為何要強(qiáng)求我用自己的短處來何你的長處比試?你這豈不是在有意刁難于我?更何況,姐姐并不清楚我的來意,為何妄自揣測?”黛玉不緊不慢說道:“江南女兒素來看重閨閣名聲,我女扮男裝出門,一來圖個方便,二來也確實(shí)事關(guān)重大!你定是要如此刁難與我,那么事后追究起來,段公子也一定不會輕饒過你的!”

  李敏聽得心中一怔,側(cè)臉偷看段正民。果然看見那段正民雖是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眸子里的憤怒如火焰熊熊燃燒噴薄欲出!不覺一驚,更兼黛玉從旁輕聲道:“還不快放開段公子,受災(zāi)的幾十萬百姓還等著他大發(fā)慈悲呢!”

  滿心不甘也無可奈何,那李敏輕輕將段正民的穴道解開,氣鼓鼓的在方才段正民坐的石凳上坐了。光彩燦爛的眼睛黯然低垂,更與對面的玉瑩一般失落,她卻惱怒的伸手將棋盤掃落!

  前廳里,丁管事已經(jīng)將自己的懷疑告訴段正民。因此,段正民愈發(fā)的恭敬。眾人落座,再細(xì)細(xì)的瞧著這木姑娘,若是丁大叔不說,自己當(dāng)真的想不到。那個仙子一般的女兒,如今扮成男裝竟然清秀俊俏。慧眼盈盈若含秋水,俏臉凝白似暖玉,個子自是不若同齡的男子高,然而行動里并不似傳聞中弱柳扶風(fēng),只亭亭玉立叫人愛憐,忍不住想要拉住說話。

  段正民請林如海坐了上位,自己側(cè)面相陪。竟然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滿是詫異的問道:“林世叔林小姐來看望正民,真是愧不敢當(dāng)。只是不只林世叔與小姐為何如此裝扮,還要假作木姓?”

  如海端起茶盞,冷眼看著仿佛一臉天真的段正民,冷冷道:“雙木為林,其中意味林某不必再多言了吧?”

  段正民訥訥的點(diǎn)頭,揮手令小廝們都退下。起身給林如海鄭重的行起跪拜大禮,慌的如海急忙扶起,不解道:“段總管,何必行此大禮,我二人此來卻是請總管幫忙的,很不必如此!”

  段正民卻是渾然無知的看著如海,“段正民雖然只是個混吃混喝的,不過但凡林世叔開口,一定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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