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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月家莊老莊主的大壽,可是月家莊的頭等大事,只是,月老莊主心頭有一塊心病,只要這心病在的一日,他就不能開開心心的做這個壽。

  月家莊身為武林三大世家之一,在江湖上有其一定的影響力,此次月老莊主做壽,上門來道賀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月家莊大少爺月華將所有的心力皆放在這上頭,賀禮,宴席,賀服,請貼,月家莊的守衛情況,所有的一切皆需月華與月家管事的親手打理。

  至于月航的去處,尋了兩年,仍是尋不到影了,月華也知此事是急不來的,便將此事交給陸飛,陸飛也將此事托給花滿樓代找。

  花滿樓里的一群弱女子,倒是有那么兩手,說不定,真的能讓她們從旁門左道里尋到月航的下落。

  兩年——

  整整兩年哪。

  望天,月華不禁嘆息。月華的個頭與月航一般高,只是,月華的身體向來健碩,更是因為練武的關系有極好的體質,看起來不動如山,正如眼下江湖少俠一般,月華的月家刀法在江湖上更是數一數二。

  “大少爺,還在想二少爺的事?”管事趙仁一旁看著也心酸,好好的二少爺怎么好端端的就丟掉了呢。

  明明前一晚還好好的睡在二少爺的房里。

  “月航失蹤二年,就怕他遇到什么事,以他的身子骨,哪受得了什么苦”。月華語氣頗沉,就擔心月航萬一有個什么閃失,那是誰也無法挽回的。

  不要說是二年,就是二個時辰也夠一個人死上幾百回的了。

  月家莊向來以和為貴,不與外人結怨,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仇家難免。月航的的聰敏,更讓有些人虎視眈眈。

  這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啊——

  “月華兄——”,陸飛是月家莊的熟客了,進進出出的連通報一聲都免了,他進來時剛好聽到月華的感慨。“又開始感懷了,可別,月航要是知道造成這么大的麻煩,他回來也會內疚的”。

  “你可來了”。月華臉色一整,領著陸飛上書房,“怎么樣?這一次花滿爛樓可有好消息傳來”。隔一段時日,陸飛就會上一趟花滿樓,只是,次次充滿希望的去,又次次充滿失望的回,盡管如此,每一次他們仍是抱著希望的。

  陸飛搖頭,“仍無消息”。

  “怎么,花滿樓連一點邊角都打聽不到?”

  “可不是”。真有夠沒用的,一幫女人,“不過,我在猜,花滿樓的人或許壓根就沒有去找”。瞧她們的樣子,大概是不愿意去尋。

  只是——

  陸飛也曾聽過花滿樓的傳聞,只要接過手的生意,無論如何,幾乎沒有失過手的,否則,光靠一幫子女人,又何來的信任讓人放心的將殺人這等事都交給她們。

  不是陸飛對女人有意見,而是對花滿樓的女人有意見,正如她們對他有意見一般。

  “這是何意?花滿樓的人不是已經接下這單生意?”月華皺眉。

  “顯然還有他意”。

  “沒有弄清楚?”

  “我正在查,或許,其實會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知道的,當初正是因為聽說月航在花滿樓才會找上花滿樓的人,現在,這花滿樓又搞出這等事來,讓人不得不猜凝月航是不是真的在花滿樓”。

  啪——

  月華一聲怒極,單手一拍,桌便散成四片,“花滿樓也太大膽了,我倒要親自去瞧瞧,這兩年,月航是不是真的被花滿樓囚著。

  “月華兄莫沖動”。可憐的桌啊,陸飛搖頭,月華的脾氣向來直來直往,“花滿樓的名聲可不是虛來的,這事就交給我,月華兄還是先準備月老莊主的大壽要緊”。

  沒錯,還有爹的大壽,月華的手,再度緊握成拳,他還有事要做。

  “那這事就有勞你了”。

  “千萬別這么客氣,我也希望月航能早日回來”。

  還有三日,便是月老莊主的大壽之期。

  而從花滿樓到月家莊的腳程,恰恰好也需要三日,現在花賞月正在等,不動聲色的等,等月航的行動。

  他的日子仍舊如常。

  說到底,月航是個很清心寡欲的人,真正喜歡的事情真的不多,同一件事,他可以一天又一天反反復復的做。

  每日清晨定時起,散步,看書,用早膳,而后,上午就進帳房做帳,午膳,午睡,之后再做帳,晚膳,睡前散步,再看會書,之后睡覺,這二年來,月航的生活步伐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要有改動的日子還真的不多,連花滿樓里放他假休息的日子,也如同這般,只是把去帳房的時間改成呆在屋里看書。

  若不是花賞月一顆心都掛在月航的身上,她會直接送給他一個“書呆子”的名號。

  偏生,她瞧著他就心安。

  只要不想事兒,也能如他一般的心平氣和。

  她的手上染了不少的血,惹了不少的債,她倒是不在意,只是,有他在,與沒有他在的時候,心境卻大不相同。

  因此,在當年劫他回花滿樓時,就這樣任著性子不讓他回去。

  “賞月”。花紫衫已經備妥花賞月之前交代的賀禮,“這禮已經備妥,就由我送到月家莊去吧”。

  “不,這一趟我得自己去”。接過禮,是一只上等的血如意,若隱若現流動的血絲,這可是花滿樓里的上品,賞月將血如意放回錦盒之中,“我與小三一同去,你和小紅留下來照看樓里的事就行了”。

  “嗯”。花紫衫點了點頭,對賞月的意見,她從來不會反對,“只有你和小三去?月先生呢?仍舊讓他留在樓里?”

  “可不是”。花賞月輕笑,品品茶,臉上泛著少見的笑意,“不然還帶著他回月家莊嗎?他怕是一去就不回了”。

  “賞月——”。花紫衫欲言又止,“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執著月航”。月航的冷情,讓花紫衫為賞月覺得的不值。

  這個男人是雷打不動。

  兩年來仍是一個模樣,沒有半點變化,再這樣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到時,傷的便是賞月一顆心。

  心傷難治,她可不想到時候賞月必須背負這一輩子的痛苦。

  “怎么了?”賞月挑眉,“咱們姐妹之間有話還說不得?”

  “不是說不得,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聽還是不聽,“賞月,月航在花滿樓已經二年,不如,咱們把他送回月家莊吧”。

  執杯的手,微頓,花賞月凝了臉上的表情,靜靜的凝著花紫衫。

  花紫衫微顫。

  她一直都知道,當賞月靜靜看人的時候,也有一股子冷情。

  “我不會放他走的”。至少,在她還放不開他的時候,他就必須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不是放他走,而是讓他回家,他回月家莊并不代表你們就不會再見面”。

  “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的,賞月,你心細,也聰慧,只是從來不肯好好的想一想,月航是個習慣冷清的人,就算這樣把他綁在花滿樓一輩子,他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的,你的所作所為,他全都知道,只是,他也僅僅是知道而已”。卻從來不曾認認真真的放在心上過。

  就是因為如此,樓里的姐妹們都為賞月不平。

  她值得更好的。

  賞月聞言只是抿著唇,紫衫的話讓她無從反駁,她說的沒錯,月航就是這樣的人,可是,當初她看上的不正是這一點嗎?

  現在,再去嫌這一點,恐怕有些說不過去。

  “如果可以,希望你與月航好好談上一談”。

  談,

  要談,

  必須談。

  花賞月直接上月航的房里去找他,今兒個正是他一個月僅兩天的休息日,他正悠閑的在院里躺著長椅瞇眼睡著呢。

  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反正這個男人是雷打不動的。

  看著他安穩的樣子,花賞月心里又是一聲嘆息,唉,這要她怎么談嘛。輕輕的舒了口氣,賞月就這樣坐在他的身邊,盯著他瞧。

  他的臉,仍舊白晰,就算天天曬日陽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變黑,讓樓里的姑娘都頗為妒忌,她也是其中一個。

  “月航——”。她輕喚。

  “……”。

  男人一動不動,毫無動靜。

  是聲音小了呢。

  “月航,醒醒——”。她再喚。

  “……”,男人仍舊無聲。

  “月航,睡夠了沒有”。聲音抖然拔了尖,賞月伸手揪起月航的衣襟,不管他有沒有醒,直接擾了人再說,“現在睡得這么香,你晚上還睡得著嗎?”該死的男人,整天就這樣悠閑自在的讓人看得心酸眼疼還妒忌的不得了。

  被人一把揪起,睡得再沉的人也覺得不適了,月航睜開黑幽幽的深眸,眸中仍染一絲睡意,睨著眼前不甚溫柔的姑娘。

  “賞月,你來了”。輕柔沙啞的聲音讓賞月聽著輕輕一顫。

  “不是我來了,還能是誰來了”。小手不松,仍揪著他,月航瞧了她嫩白的手一眼,也沒有多言,她愛揪著,便讓她揪著,他也不在意。“前頭沒事了?”

  “前頭有小紅和紫衫罩著,今兒個來,我是有事要和你說說”。

  “請說”。

  前頭加個請字讓賞月又皺了皺眉頭,“月航,三天后是什么日子你還記得嗎?”她,松開了手,盯著他的臉細瞧,不想錯過他的一絲表情。

  “記得”。月航輕輕額首,“是家父六十大壽,賞月也知道了?”

  “是啊,樓里還備了厚禮,一會我便要上路了,否則怕是趕不上月老莊主的六十大壽”。他的臉上平靜無波,并沒有激動的情緒,更不曾想要說些讓他走的話,他只是點頭。

  “那賞月要一路小心”。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呃——

  怎么說到這個上頭的了,賞月噘了噘唇兒,只要一到他的面前,聽他說上幾句話,她心里頭就是有再大的火也消散的一干二凈了。

  “你餓了嗎?”她問。

  黑眸,迎上她的水眸,一會,他輕揚唇,淡淡的笑浮起,“倒是有些餓了,那要麻煩賞月替我煮碗面條”。

  “只要面條?”

  “嗯”。

  “我可以煮更多更好合你胃口的”。

  “不需要,晚膳時還要再進食,這會要是麻煩賞月煮上一桌,豈不是浪費了”。

  他,總是有他的道理。

  溫文爾雅,讓人想著他是替你著。偏偏不是這么回事,他心里的確是這么想著,麻煩人的事兒,他從來不喜歡的。

  他也不欠人恩情。

  有恩,他就還了。

  賞月轉身離開,去了廚房,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面條還整了兩個小菜,一盤花生米,月航不愛喝酒,是怕酒傷身,他的身體是經受不起傷害。

  倒是愛吃這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吃得津津有味,只是,他對花生米也有過人的要求,可不是什么花生都吃的,花生買回來之后,任何一道工序都必須精致,還要放一些特別的香料,其他的,他可是連嘗都不會嘗一粒的。

  端著面條小菜,到了月航住的單獨院落,他仍是一樣的姿勢連變都沒有變過,賞月心里一陣懊惱,該死啊,是來談事情的,怎地,一談就變成了這樣。

  “月航,做好了,你先吃吧”。

  “嗯”。月航輕笑道過謝,開始進食,他對吃過挑,這花滿樓里也僅是賞月的手藝尚且能入得了他的口,現在,他吃的可是全都靠她一手張羅,倒是辛苦了她這位堂堂的花滿樓樓主,因他而倫落成為廚娘。

  “月航——”。他邊吃,她也不想停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請說”。

  又是請啊。

  “一會出發,上月家莊,你要去嗎?”

  停下筷,月航抬頭,細細打量著眼前一張清麗小臉,兩年的生活,讓他對眼前這位小樓主倒是有些了解。

  她不是打定主意要將他留在花滿樓。

  “你希望我回去?”

  “我是問你要不要回去,我當然是不希望你回去的,不過,你爹六十大壽是大日子,我可不敢阻著攔著”。

  “是嗎?”他又笑了,低頭,繼續吃面,任何正面回答也沒有給賞月。

  月航還是跟賞月回月家莊了!

  一填飽肚子,他什么都沒有收拾,也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跟在賞月的身后。是啊,他是什么也沒有說。但是,他的舉動已經足夠讓賞月清楚他的想法,他要回去了,回月家莊去,說不定以后再也不會回花滿樓來了。

  兩匹快馬,花賞月沒讓小三跟著,她一個人帶著月航回月家莊給老莊主賀壽。

  對她的決定,樓里的姑娘們沒有一個贊同的。

  可是,所有人的不贊同都比不上一個花賞月的贊同,她只要小臉一沉,其他的什么聲音都消息了,她愛上哪就上哪,沒有半個人敢攔著她。

  為人子,月航需提前抵達月家莊。

  賞月已經做好準備。

  “月航,你討厭花滿樓,討厭我嗎?”賞月做不來拐彎抹角,心里有事,再藏著不說出來怕要咽著自己了,越是藏得深,就越難受。

  月航倒是沒有料及她會問得這么直接,微微怔了怔,但僅僅是片刻時間,便恢復正常。

  “賞月怎會突出此言,賞月對月航極好,花滿樓對月航也周道,月航為何要討厭賞月又討厭花滿樓呢”。他的語氣極氣,極柔,讓人聽起來倒真誠的沒話說。

  不過,賞月夠了解他。

  他對誰說話都是這樣,溫溫雅雅的,有時候一客套起來就能讓人感動的五體投體。

  她也會。

  就算是現在熟知了一切之后,仍是會。

  “那這一次你回到月家莊之后,還會不會跟我回花滿樓?”她又問,倒要看看他怎么回答。

  “還回花滿樓管帳嗎?”

  “如果不管帳,你又想做什么?”她的馬兒,與他并行,他一想事情,速度也就慢了,她再順著自己的意,呆會都要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月航還真的想了許久,最后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其他想做的事”。

  “你在月家莊呢?你在月家莊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在花滿樓同樣可以,花滿樓的名兒雖然比不上月家莊,倒是還不差”。她可以放下話,應了他的一切。

  月航的眼,發著幽光。

  “若真說起,在月家莊,也就僅有鑄劍一事”。

  鑄劍?

  花賞月像聽到怪話一般的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合不上,連馬兒也停下了腳步,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溫溫雅雅看起來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月二少盡然會鑄劍,這可是粗活,是需要體力流汗的。

  他,能干嗎?

  賞月不僅在心理懷凝,連臉上也一起表現出來了。

  “你愛鑄劍?”好懷凝的語氣。

  “你不信?”月航也笑了,只要聽說他有這等興趣愛好的,沒有哪個人不露出如同她一般的表情,只是,沒有一個人有她這么夸張就是了,他不能鑄劍嗎?“只是機會不多罷了”。礙于身體的原故,一年頂多只能制兩把,這兩把就城要精挑細選的鐵,再畫圖造樣,開始打磨,前前后后需要極長的時間,而他,打造出來的也必定是精品,現在月家莊爹和大哥所用的劍皆是他一手打造。

  只是,他打造的數量極為有限,又以精美為要,真正實用的倒在其次,外人,也不知道月二少有此能耐。

  他倒是不知道為此執著于此,多少年來,敲敲打打都不曾放下過。

  就算隔上三五年,也能再接手。

  “倒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置信,你的喜好還真是特殊啊,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替我也鑄把劍?”

  月航微訝,“你不是不使劍嗎?”

  “身上帶劍,不一定要使啊,我會隨身帶著的”。小臉上滿時笑意,此時的花賞月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半點也沒有花滿樓樓主的威儀。

  “既然賞月喜歡,回頭我鑄一把便是”。月航溫雅應道。

  “真的?”晶亮的眼兒泛著光。

  “自然是真的”。只是一把劍,真的能讓她高興成這樣?花滿樓也不是小地方,只要她想要,什么樣的劍沒有。

  “那就好”。她的心情突然大好,“咱們還是快一點吧,你回到月家莊,說不定還要舉家聚一聚呢,要是客人提前到,就不大好了呢”。

  是啊!

  她想的的確如此,只是,她還有一方面沒有想到呢。

  她會被盤問個沒完。

  “賞月?”他喚。

  “嗯?”她回眸,含笑望著他。

  “沒什么”。他欲言又止,突然,沒有了說的欲望,就這樣吧,一切,順其自然的好,若是家人問及,由她自己回話。

  他幫不上任何忙不是嗎?

  他僅是被人綁走而已。

  他才是苦主啊。

  月航啟了啟唇,復而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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