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關元鶴聞言卻眼角微挑,道:“你連公主都敢動粗,還能被我嚇住?”
慧安一聽便知這人定然早就來了,想到他惹了端寧,反倒叫端寧猶如瘋狗般追著自己狂咬,這人竟然還敢躲在暗處瞧熱鬧,現下又來戲弄她。慧安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怒目瞪著關元鶴,恨聲道:“我不動粗她便要匡我耳光了,難道我就站著由著她打嗎?”
關元鶴見她惱了,竟還敢對自己發火,登時倒是一愣,接著才瞇著眼冷聲道:“她打不到你。”
他說著就欺近慧安,卻是以手托起她的下巴,挑眉道:“你這膽兒倒是越養越肥了,竟還敢對爺使火。”
他一靠近,慧安便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竹葉的清香,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暖氣,慧安見他瞇著眼一臉的危險,生怕這人再若那日一般對自己行不軌之事,當即就不敢吭聲了。鼓著腮幫子瞪著他,一言不發。
倒是關元鶴見她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一臉的戒備,想惱又不敢惱的模樣覺著頗為有趣,用指腹摩挲了兩下她的小下巴,道:“你在氣什么?”
在氣什么?自是氣他四處惹情債,結果倒給她弄來一身的麻煩事。先是他的妹妹因顧妤馨使臉色給自己看,后是端寧更好,直接打上門來,她能不氣嗎?
只這話慧安卻是不能說的,更不會承認自己心中吃味兒,聞言就瞪了關元鶴一眼,扭開了頭,就是緊閉著嘴,不吭聲。
關元鶴見她如此,耐性告罄,干脆將人一提溜便又摟進了懷中。慧安一驚,忙伸手去推他,又惱又羞地壓著聲音道:“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在慧安看來,那次在威欽侯府是特殊情況,上元節那次被關元鶴摟抱也是因李云昶惹惱了他,可這回好端端的這人又動手動腳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故而她推的力氣著實不小,一點都不若上元節那日在暗巷中的軟手軟腳。
慧安哪里知道,這男人最是得寸進尺,你先給了他些甜頭,再叫他去喝白開水卻是不能的。他只會一次比一次要的更多,這回喝湯下次他就得吃著肉才能放過你。何況上次兩人尤且沒有定親,這次人早晚都是自己的,不下手干瞧著心癢癢,歷來就不是關元鶴的作風。
故而慧安推的越厲害,反倒惹的關元鶴越發氣惱難耐,當即便將慧安推在胸前的手一抓,接著便將唇湊了上去,竟是將她的食指和中指一起放在了口中,狠狠一咬。
慧安何曾被男子如此對待過,當即另一只手中拿著的紅木盒子便咣當一聲落了地,她渾身一僵,心口劇跳,倒抽一口冷氣,只能一臉不置信地瞧著關元鶴。
關元鶴見她老實了,這才松開牙齒安撫般又親吻吸允了她兩下,慧安心跳如鼓,只羞得滿面緋紅,滾燙著雙頰壓根不敢瞧關元鶴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眸,當即便側開了頭,睫毛忽閃閃地不停顫抖。
她方才在花廳本就用了幾杯酒,如今方覺酒勁上頭,一陣陣發懵,關元鶴瞧她面飛紅霞,眼波如水,盡遮在那蝶羽般的睫毛下,帶著三分迷蒙,五分羞怯。紅唇飽滿圓潤,眉眼嫵媚嬌艷,不由心里一動,更是心猿意馬起來。
他松開慧安的手,將她的臉掰過來,便用額頭頂著她的,與她貼面對視,眼神認真而專注地盯著她。
他的呼吸就噴吐在鼻翼上,癢癢的暖暖的,慧安嚇得眼睛亂轉就是不敢瞧他,想要掙開,卻無奈臉頰又被他固定著,只羞惱的慧安面頰火熱。
倒是關元鶴瞧她如此,聲音魅惑而慵懶地低低說道:“不是還宣稱爺是你的領土嗎?這會子怎就不敢瞧了?”
慧安聞言便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得,氣他打趣自己,偏他靠的這么近,弄的慧安頭腦發懵,壓根就回不了話,生怕張張口便碰到他的唇,只急的使勁低頭晃著腦袋,最后掙脫不過,干脆便將兩眼一閉,不理他了!
關元鶴瞧她如此,卻又道:“我再半個月便要出征了。”
慧安聞言倒是動了下,接著睫毛撲扇了幾下,卻抬眸與關元鶴對視,輕輕嗯了一聲。
關元鶴見她乖順,便不再逗弄與她,只道:“出征在即,諸事繁忙,我后日便要到西山大營去。走之前,怕是不能再見你。”
慧安聞言想著兩人分離在即,心中倒是生出一份不舍來,目光便閃動了幾下。關元鶴將她的情緒捕捉到,心中自是一觸,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這才又道:“如今皇上已決議封平王為太子,但淳王經營多年,豈會善罷甘休。京城近兩年只怕不會太平,我知你憂心太后,但宮中乃是非之地,你若能避著便少往宮里去。若然有什么麻煩,不妨去尋祖母。”
見慧安輕輕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倘使真有急事想送信與我,可使人將信送到西城棉柳胡同的吳府。”
慧安聞言,心中感動,想著他會在這里,只怕也是在前頭聽到端寧來了,不放心自己的緣故。想著這些,慧安倒是將方才心里的那些不快給忘卻了。只想著上了戰場刀槍無眼,便是關元鶴身為主將,輕易不會涉險,但到底身在戰場也是艱辛,由不得就軟了心腸。
關元鶴見慧安一雙眼眸溫柔地瞧著自己,心中得意,哪有放過大好機會的道理。當即便將人抱緊了懷里,慧安身體一僵,但想著他馬上要走,又許是這兩日來神經太過緊張,此刻在他懷中卻感到一股安寧和舒服來。卻是不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故而她只僵硬了一下,身子便柔軟了下來,任由關元鶴將自己緊緊摟住。
接著她便想著既已如此,倒不如好好地投入一次,反正心中裝著他,又何必忸怩作態,這般想著她面色一紅,抬手便也環住了關元鶴的腰。被她回抱住,關元鶴心情極好地勾了勾唇,卻未再多言,只又緊了緊手臂。
兩人擁抱了片刻,關元鶴才將頭埋在慧安的脖頸處,輕聲道:“可有什么話對我說?”
慧安此刻哪里能說出話來,只覺羞澀難言,她想了想便推了下關元鶴,待他松開自己,慧安便欲蹲下去撿那掉在地上的紅木盒子。關元鶴卻先一步撿了起來,瞧了一眼那支金釵,雙眸瞇了下,卻是啪地一聲將盒子蓋上揚手便將那盒子連帶里面的金釵一起扔進了不遠處的小湖中。
慧安一愣,不由跺腳,道:“哎呀!那可是公主專門為我打造的,她費了那么多心思送的禮物,沒道理不叫大家都瞧瞧啊。你倒好,怎么就幫她毀尸滅跡呢。再說,那金釵值不少錢呢!”
關元鶴瞧她如此卻是挑眉,只道:“看著礙眼。”
竹子開花結果,之后便會枯死,故而在大輝,竹子開花一向被視為不祥之兆。慧安從不信這些,倒沒想到關元鶴卻會介意,慧安聞言心中一暖,倒也不再多做計較,只拉了他的手,道:“你跟我來。”
現在侯府的客人都在花廳中,故而后面的園子里倒是極為清凈,慧安拉著關元鶴躲過府中下人,很快便到了東面的一處小院,慧安拉著關元鶴進了院子。推開東面的一間廂房,關元鶴便聽里面傳來兩聲大雁的嘎嘎叫聲。
廂房中燒著炭盆,那一對活雁便圈在角落的木質籠子中。見慧安過去蹲在籠子邊兒上拿了嫩葉去喂,關元鶴便也走了過去,卻只挑眉瞧著,道。
“怎么還沒放生?”
納吉禮的活雁之后卻是要放生的,若然死去卻會被視為不吉。關元鶴見兩只活雁居然還在此處,倒是一詫。
那兩只大雁皆是淡灰褐色,長有斑紋,白額黑尾,慧安拿嫩葉去喂,它們便用寬而厚的嘴去啄。慧安揚唇而笑,聞言抬頭瞧向關元鶴,卻道:“本來不舍得,又怕天冷它們飛不到南方去,又恐被人瞧見獵殺了它們。現在卻想與你一起將它們放生了,如此拘著它們想來它們也不會自在。”
關元鶴聽她說不舍得,便笑著搖了搖頭,只覺著女子就是心思多,但慧安喜歡這一對活雁,倒是取悅了他,令他本就極好的心情又明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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