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對了,我帶了些東西來給你,看看合不合適!绷柢幓驼f著,站起身來攜著她手向前走去,走出一步,卻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碧蘿忙扶住他,看他腳步虛浮,心想:他竟真的醉了么?
凌軒煌攬住她肩,笑道:“呆會若扶不住可不要勉強,就讓我重重跌一跤好了,可不能傷了孩子和你!
碧蘿笑著睨他一眼,扶他走到幾個箱籠前。那幾個箱籠均是鑲金嵌玉,看起來極是華貴,凌軒煌上前打開其中一個,箱內竟是滿滿一箱子的玩具,什么風車、小球、小雀、娃娃……既有男孩子的也有女孩子的。連開了三箱,都是做工精巧的孩童玩具,碧蘿看得呆了,不知他從哪里弄來了這么多孩子的玩具,夠擺上幾屋子了。
凌軒煌微笑著,撿了個波浪鼓在她眼前搖起來,‘咚咚咚咚’清透動聽,碧蘿只覺眼前金光燦爛花成一片,從他手中接過一看,純金縷花的把手,白玉鼓架,邊框上點綴著紅寶石,極是精美華貴,只是孩子的玩具也做得這么昂貴,頗覺浪費。
凌軒煌摟住她笑道:“明兒有空,我陪著你將這些玩具全部擺放到一一的房間里去!
牽涉到孩子,兩人心也近了幾分。碧蘿一時歡喜不已,柔聲道:“玉郎,從哪里找來這么多玩具?”
聽她叫他玉郎,知她極開心,他也高興極了,說道:“我早命人照民間和宮中的玩藝細心挑了好的照樣子做來。你可知道,你和孩子是我的珍寶,我要將天下最好的東西全找來給你和孩子。”
這話他常說,總說要給她最好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也有心做了,碧蘿心中頗感動,看他如此有心,想他許有把握保住孩子的,心中不免又多了分希望,淺笑道:“好是好,就是做得太貴重了,對孩子反倒不好!蓖幌敕磻^來,回頭問道:“一一,什么一一?”
凌軒煌重重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我給孩子起的乳名,好不好聽?一一,既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就叫一一!
碧蘿聽他說得動情,心中不禁也是涌出一片柔情,低頭喃喃喚道:“一一,一一!”手不禁撫到小腹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那個脆弱的小生命,連名字也有了,希望有他爹爹護著,他可以好好長大。羞澀笑著,極輕聲說道:“一一,爹爹起的名字,你可喜歡。”
從她嘴中喚出‘爹爹’二字,他倏地感動得渾身血液都沸騰了,看她嬌羞看著小腹的樣子,仿佛那孩子就在眼前了,他最珍視的人都在他眼前,便將她緊緊抱起原地轉了幾圈,碧蘿被他旋得頭暈,抱住他脖子笑道:“玉郎快放我下來,你不是醉了么,快松開我。”
他極開心地哈哈笑著再又旋了幾圈才將她放了下來,柔聲說道:“每次你叫我玉郎,我都覺得好幸福!北烫}頭暈目眩的,看著他墨玉般黑亮的眸子,似有真情在其中,一時恍惚,喃喃道:“玉郎……我也喜歡這樣叫你,玉郎!”
她媚眼微瞇,還未從暈眩中清醒,他卻目光越發深邃,看著她的嬌容,眼中漸漸燃起火來。
忽抱起她走到榻邊坐下,端了一杯酒遞到她唇邊,輕聲道:“蘿兒沒有喝過這酒,試試看。”
酒至唇邊便聞到一股極清淡、清新似果香的酒香,竟叫人起了品嘗的欲望,她自去西山都未曾喝水,此刻酒香宜人,便覺極渴,張開櫻紅小口,淺嘗一口,竟是極甜極香,忍不住捧住他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凌軒煌見她竟將酒全部喝完,憨態可人,不禁笑道:“這酒原是要細品的,你這樣子跟牛飲有什么區別!
說著卻是又倒了一杯送到她面前,碧蘿聽他這樣說,便好奇一看。這才見,他的手中擎著的是一只祁連玉雕琢而成的夜光杯,杯中的酒呈粉紅色,經玉杯一襯,瀲滟誘人。
雖有了些酒意,仍還是清醒的,想到腹中胎兒,笑道:“是葡萄酒么,果是被臣妾糟蹋了,臣妾也不宜喝酒,不要了!闭f完頭擱在他肩頭,微微瞇眸。
凌軒煌笑道:“此酒倒無妨,再喝一點!彼恼Z氣中帶著絲絲誘騙的感覺。
碧蘿卻未發覺,抵不過那酒香,又低頭輕輕抿了一口,只覺香味濃郁,清洌爽口。她很喜歡,抱住他脖子隨口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若有琵琶聲更好。”
“是,來人,彈一曲‘淮平楚’!”殿外琵琶聲響起,凌軒煌在碧蘿耳邊笑道:“這酒是西域進貢的極品葡萄酒,名叫‘醉美人’。濃度低、口感好,最適宜美人品,因讓美人欲罷不能,醉倒不知多美女,故名‘醉美人’。”
碧蘿已有幾分酒意,笑著伸指點在他胸前說道:“那王爺懷中,可醉倒過多少美女!”
凌軒煌便大笑起來,見她面如芙蓉,愈發情動,握住她放在他胸前的小手,低頭吻著她的臉頰一邊笑道:“蘿兒以為這酒人人配喝么,沒有蘿兒這等姿色,豈不辱沒了這酒名!绷硗庖恢皇钟臃潘疗饋。
碧蘿片刻清醒,拉住他手,急道:“王爺……”她唯恐傷了胎兒,知這胎兒脆弱,她更要好好保護他。
見她還能抵抗,凌軒煌淡淡笑道:“美人七分醉意最是動人,面如芙蓉,人如酒醇,你還才醉了三分,還不夠!睒O醇厚的聲音,因帶著幾絲慵懶,帶了幾分醉意,又帶了情欲,聽了只叫人心跳不已。
碧蘿心咚咚急跳,察覺他要使壞,忙要端身坐正來,凌軒煌牢牢抱住她腰,伸手直接拿了酒壺,一仰頭咕咕灌入口中。再俯身下來,攝住她的唇柔柔吻了起來,酒自他口中盡數流入她口中,碧蘿慌亂著將酒吞了下去。
碧蘿見他是要灌醉了她,好讓她順從,趁酒意還未上來,避開他的吻低聲懇求:“王爺這樣恐會傷了孩子,王爺也知臣妾身體一直不好……”
他不容她多說下去,再度吻了下來,卻是吻得極溫柔。
碧蘿聽他喘息聲漸重,她亦是頭暈起來,知道躲不開,唯有順從,幸而他極是溫柔輕緩,她暈眩間稍稍放心。聽他在耳邊深情說道:“一一的意思是:這一生我只愛這一次,只愛你一人!
……
激情終漸漸褪去,碧蘿枕在他胸前,倦意襲來,她想睡去,卻還想著還有話要問他一問。
不好突然提起,先笑問道:“乳名都有了,名呢,也有了么?”
凌軒煌笑道:“當然有了,我想若是兒子便叫‘宇景’字‘景行’,取‘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意,若是女兒,便叫‘心悅’……”
他側身看她,輕輕問道:“可知何意?”
“‘樹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樹木無情也知枝藤相纏,終身廝守。君若有心,為何不知與我相依相偎,青絲變白發!蘿兒自是愿意的!彼皖^輕訴,淚幾欲又要流出,“可玉郎,玉郎可想過放下手中一切,跟蘿兒廝守一生!彼K于問出這話,他若能放棄一切,不但可免流血,她也可獲得最終的幸福。
凌軒煌微微一愣,心悅這名字,他是說她是他心中所悅。沒想到她竟想到這一解,嘆了口氣,摸著她的秀發淡淡說道:“怎能說放就放,一人動天下動。我若不顧后果的一放,總有人要爭權奪利,一時間若無最強硬的勢力頂住,陷入多方勢均力敵的局面,受苦的便是天下百姓!
他果是不愿放棄的,借口卻還這般冠冕堂皇。碧蘿轉過身去,強壓失望故意笑道:“怎會沒有人接手,這天下還有皇上,皇上身邊還有陳王、齊王,均是國之棟梁,玉郎何苦讓自己處于風口浪尖上,不曾累么?”
凌軒煌默默不語半晌,卻是說道:“這是國事,蘿兒不必多操心。你是擔心為夫的能力不夠,執掌不了這天下么?”
碧蘿更加心酸,亦是調整了心情,輕輕說道:“蘿兒錯了,王爺,我累了,想睡了。”說完閉上眼不再動。
凌軒煌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摟了她在懷中,手臂很緊,似怕失去什么所以摟得很緊。
雨一直下,淅淅瀝瀝的雨聲攪得她不得好夢。夢中凈是刀光劍影,模模糊糊的人影飄來忽去,好像是清遠又好像是凌軒煌,她揪著一顆心,擔心著二個人,急得渾身冒汗。夢境忽轉,只余了她一人站在深山之中,月光不明星光不見,她衣衫單薄冷得直抖,黑暗之中,孤獨而冰冷的感覺襲來,她害怕極了,想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謶忠稽c點將她的堅強意志吞噬,她抱膝蹲下身來,只想著清遠為何不來救她。嘴中喃喃喚著:清遠、清遠!那是她心底永遠最可依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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