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依說罷,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賢宇,繼而,說道:“天依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明日一早,我再前來叫兩位上路。”說著,對賢宇和允湛行了個禮,轉身,拉開房門,但身形一頓,又回首輕笑著說道:“多謝兩位為我們準備晚飯。”話音剛落,人已經出了房間,隨后就是一道輕輕的關門聲。
翌日清晨。
此次前去弈墨山莊,如若依然一身男裝,被人看穿,定會引起山莊里人的懷疑與警惕,倒不如,用真身份示人,也免去了解釋的麻煩。考慮到這些,天依爽然換回一身女裝,整理了一下儀容,出門去通知賢宇他們,不想,剛打開房門,迎面就見允湛立于門口,抬手正欲敲門。初見一身女裝的天依,既清新典雅又煥發英氣,如若男裝的天依給人一種儒雅、俊美的感覺,那,女裝的天依則是別樣的清秀與靈動。允湛不禁看呆了,一時竟忘了反應。
天依見此,不以為意的揚了揚嘴角,繼而打斷了允湛的神游,說道:“少莊主早啊。不知可準備好了,能否即刻啟程?”
允湛聞言,淡淡一笑,道:“是,此次,如若我們快馬加鞭的話,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山莊。現在還是先下去吃點東西吧,免得路上要餓了。”
天依聞言,轉頭看了看身后的燕兒,繼而,說道:“如此也好,那就快點吧。”說著,率先下了樓,要個兩道小菜。
天依一行四人快速的用完早飯,快馬加鞭的往弈墨山莊趕去,果然,在將要天黑之時,趕到了莊口。
由于天色已晚,也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疲憊,允湛并未安排天依與莊主見面,只是命下人先將天依等三人帶下去,休息一晚,明日再拜見莊主。
第二日,一大早,允湛就來到天依住處,說莊主上官霖諺在正廳等候,請天依過去一見。
天依隨允湛前往正廳,剛進門,但見,一位面目威嚴,長相俊朗,氣勢逼人的老者,端坐在正廳里。天依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人,除了年齡上蒼老了許多,神態顯得有些疲倦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自己曾在師父書房里看到的畫上之人一模一樣。至此,天依心中已然有數,此人定是師君上官霖諺了。
想此,天依神態自然的上前行禮道:“晚輩慕容天依見過上官莊主。”
上官霖諺亦是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天依,須臾,幽幽開口,聲音沉重、渾厚并透著冷峻與威嚴,道:“慕容姑娘不必多禮,來者便是客,快請坐。更何況,昨日,老夫聽犬兒所言,姑娘是為了內人的毒癥而來,老夫應當向姑娘致謝才對,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說著對天依簡單行了個禮。
天依也不多禮,聞言便坐在了上座下首的位子上,繼而,對上官霖諺說道:“莊主客氣了。聽聞有許多能人異士都沒能解得了夫人之毒,晚輩也只是想前來一試,至于能不能幫得上忙,晚輩還不敢保證,如若不然,還請莊主莫要失望。”
上官霖諺聞言說道:“姑娘放手只管一試。現如今,內人的毒已侵入五臟六腑,痊愈是不可能的了,只求能保住性命,也只好死馬來當活馬醫,如若需要什么藥材,姑娘盡管吩咐下人去準備,弈墨山莊定會全力配合姑娘的醫治。”
天依聞言,略點了一下頭,應聲道:“嗯,晚輩定會盡全力來為夫人解毒。只是,如今,晚輩還不曾見過夫人,亦不知夫人何時何處遭遇的毒手。晚輩需要些時日,耐心觀察夫人的病情,了解一些夫人中毒的事,如此,還要在貴莊叨擾幾日,還望莊主不要介意。”
上官霖諺聞言,低聲一笑道:“姑娘盡管住下,老夫會派下人侍候姑娘,直到姑娘離莊。”
天依聞言行禮道:“如此,就多謝莊主了。晚輩想現在就去瞧瞧夫人,不知方不方便?”
上官霖諺聽此,招手輕喚道:“來人,帶慕容姑娘去見夫人,如若姑娘需要什么,即刻去按姑娘的意思辦。”
聞言上來兩名模樣俊俏的丫鬟,一紅一綠。天依掃視了那二人一眼,轉頭對上官霖諺道:“那,晚輩就退下了,如有情況,晚輩會向莊主匯報的。”說著,站起身,行了個禮。
上官霖諺聞言,輕聲‘嗯’了一聲,繼而亦是簡單一禮,道:“姑娘就請去吧。”
待天依走遠,上官霖諺面色凝重的看著允湛,語氣森沉,幽幽說道:“湛兒,你確定沒有看錯?她真的會用我上官家的‘流云指’?”
允湛聞言,鄭重說道:“是的,爹。那日孩兒看得很是清楚,慕容姑娘用的明明就是‘流云指’,可是當孩兒探問之時,慕容姑娘卻怎么都不肯承認,還說她師承什么‘凌界仙人’。”
聽此,上官霖諺渾身一震。凌界仙人?怎么可能?她怎么會知道凌界仙人這個稱號?難道,真如她所說,她是凌界仙人的徒弟?可是,凌界仙人自百年前的武林巨戰之后,再也沒有重現于江湖,如今是生是死都還未知,又怎么可能收徒弟,還讓其弟子混在江湖中,散播自己的名號?
想此,上官霖諺不禁沉浸在那段腥風血雨的武林混戰往事中……
那場混戰,自己并未親眼所見。只是在孩童時,聽父親上官冥講述過。當年,江湖各派廝殺爭奪,武林人士皆混戰不已,碧血滔天,慘不忍睹。那時,武林中出現過三位絕世高手——一位是夜黎國皇族中人,當今圣上的父皇——定坤太上皇;一位是自己的父親,弈墨山莊的上任莊主——上官冥;而另一位就是被世人稱為神秘人物的凌血寶劍的主人——凌界仙人。此三人武功皆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只是當時混戰中,定坤太上皇(那時還是個皇子)忙著皇爭奪皇位,無心插手武林中事。自己的父親上官冥雖是武癡,但將全部精力都投注在弈墨山莊上,并且看不慣江湖的亂殺,只要沒有人侵犯山莊,也并不多管江湖之事。只有那位來歷不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凌界仙人,倚仗一把凌血寶劍,平定了長達十幾年的江湖混殺,從那以后,便再也沒有出現于江湖,很多很多江湖人士都不曾真正了解過這么一位武學高手,因此,才有這流傳百年的神秘傳說,常人只當它是個謠傳,卻不知是真有其人,亦有其事。
上官霖諺想到此,不禁長嘆一聲,定定的望著窗外出神。
允湛見父親久久沒有反應,便出聲問道:“爹,您在想什么呢?爹,爹……”
上官霖諺聞言,頓覺自己失神,才恍然輕搖了下頭,說道:“哦,沒什么。爹只是在想些事情。”語氣幽幽遠遠,若有若無。繼而,恍然一頓,神色恢復如常,略帶疑問的說道:“她說她是凌界仙人的徒弟?那她究竟為何會用‘流云指’?湛兒,想必你還不知道凌界仙人的事吧?”說著,抬眼瞟了一下允湛。
允湛聞言,神色一頓,繼而吃驚的問道:“爹,您的意思是,這世上真有‘凌界仙人’此人?孩兒還以為這些都是他們編出來的謊話,欺騙孩兒呢。”
上官霖諺聞言,別有深意的冷冷一笑,幽幽說道:“湛兒,‘凌界仙人’是確有此人,不過,到底是不是她的師父還有待于考證。此話,也許真的是她為了隱瞞什么,故意編造的謊言。如若不然,她,‘凌界仙人’之徒的身份,定是個大疑團。目前來看,此人來歷不明,身份定不簡單。依我看,她此次來莊的目的,也并非只是為你母親解毒這么簡單。這個人,不簡單吶……湛兒,以后,你可要注意了……”說著此話,上官霖諺的眼底閃過重重風云,忽明忽暗,讓人琢磨不透。
允湛聽聞此話,不禁眉頭微皺,心中暗想:慕容姑娘是個天仙般的人物,又怎會如此復雜呢?可是,爹一向慧眼識人,應該不會看錯。如若真如爹爹所言,那,慕容姑娘究竟是何人,她接近弈墨山莊又究竟有何目的呢?還有,她究竟為何會有我上官家的家傳武術,她與那東方賢宇究竟是何關系呢?
想此,心中疑慮重重,允湛不禁有些心煩意亂。繼而有些急躁的問道:“爹,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呢?”
上官霖諺聞言并未忙著回答,略微思索了一會,方才幽幽開口,道:“湛兒,我們先靜觀其變。既然,她明著是沖著你母親的毒而來,那我們就先暗中觀察她幾日,看看她究竟有何動靜。”說此,上官霖諺略一停頓,繼而,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對允湛說道:“湛兒,你要派人暗中監視她,防止她對你母親暗中做些什么手腳。還有,我覺得,與她同來的那個姓東方的少年也絕非等閑之輩,他的疑慮更是高深。”
允湛聞言,點頭應允,繼而,神情一轉,恍然問道:“爹,上官家武學當真從沒有傳過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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