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現在,花澤類每天的必修功課就是陪在星野真琴的身邊,幫助她慢慢恢復健康。星野也很爭氣,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由于心情開朗,身體恢復得很迅速。
雙胞胎伯恩和達克斯會在每天下午去看望星野,他們的到來總是能令病房里傳來持久的笑聲。星野很喜歡他們,一天不見到他們就會覺得憋悶。喜歡安靜的花澤類這回也沒有對雙胞胎產生排斥,他并不認為他們聒噪,反而覺得那些逗得星野笑個不停的幽默對白充滿了智慧的靈光,重要的是星野喜歡他們。
關于在醫院天臺發生的事,新島一健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人。因為在此期間,淺倉希和新島夫人極力阻止他再去醫院看望星野,所以等他再回到星野身邊的時候,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新島一健走在醫院的小路上,心情十分復雜,憤怒,埋怨,失落,不甘心,通通攪在一起涌上心頭。沒有見到星野真琴的這幾天,新島一健一直被包圍在淺倉希和新島夫人布置的浪漫氣氛里,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出國之前的那些日子。小希很體貼,所有的事情都為他想得很周全,母親也毫無保留地為他們創造機會,盡可能地讓兒子享受著玫瑰色的約會。
說實話,新島一健很享受這樣的生活,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生活理念嘛。可是每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內心的空虛。和真琴在一起的時候,他要不停地為她考慮,為她擔憂,可是那樣的忙碌反而讓他睡得踏實。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去見真琴。
新島一健出現在病房的時間非常不適宜,因為花澤類和雙胞胎兄弟都在那里,這樣的見面是雙方都不愿意發生的。
新島帶著習慣性的笑容走向星野真琴:“真琴,你的氣色今天看起來非常好,希望你能盡快恢復得像這些美麗的花兒一樣嬌艷。”
“謝謝。”星野剛要去接那些鮮花,卻被雙胞胎中的達克斯一把搶了過去。
“真琴,我幫你把鮮花放進花瓶。”達克斯故意在新島一健的面前晃了晃那把鮮花。
新島一健的心里壓著火,這對雙胞胎的每一次出現似乎都是為了與他作對。
花澤類將星野真琴的小提琴放回琴包,拉上拉鏈,放到星野的床邊。
這個不引人注意的情節被新島一健牢牢鎖在眼球上,他的反應是既驚愕又難以置信,花澤類竟然可以隨意動星野的小提琴,那可是星野的寶貝,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碰觸的最心愛之物。
“一健,你怎么了?”星野真琴發現新島一健望著花澤類發呆。
新島沖星野笑了笑:“沒什么,只是聽說了在天臺上發生的事情,覺得不可思議,花澤類竟然就是那位神秘的演奏者。”
“我也沒想到。”星野說,“不過,結果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什么?”星野的話讓新島感到更加不可思議。
星野的目光從小提琴轉到花澤類的身上:“我們因為小提琴結緣,音樂是我們共同的精神樂園,也是我們之間的紐帶,所以用音樂傳遞情感治療傷痛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想也只有我們兩人才能真正理解吧。”
“怎么可能。”新島一健說,“怎么可能只有你們兩人才能理解,別忘了,我也喜歡音樂。”
“可是你的心不在那里。”星野告訴新島一健。
“心?”
“嗯,我想在一健心里,音樂可能只是一個調味品,或者打發時間的工具,或者獲取目的的手段,而不是朋友和知音。”
“可是我知道音樂對你的重要性啊,別忘了,是我拿來了你的小提琴,用琴聲喚起你的意識。”
“是的,對此我非常感謝,但那不是正說明了它是一種工具嗎?也許我的話傷害了一健,很抱歉。”
新島一健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星野真琴一句話就將他與花澤類劃分為不同的等級,也將他與星野的距離拉開,難道就因為一首小提琴獨奏曲就決定了一切嗎?不,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說到天臺上的演奏者,我還是懷疑這個人的身份,雖然現在大家一致認為是花澤類,但他并沒有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新島一健看似平心靜氣,其實卻是暗藏殺機。
“你在說什么,新島。”伯恩對新島一健的話不能理解。
“不是嗎,他只是拉出了《圣母頌》,對一個熟悉小提琴曲的人來說,那不是件難事。”
“新島,你在故意找茬。”達克斯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
“不,是花澤類沒錯。”星野真琴也替花澤類辯解,“我從琴聲中就可以聽出來那是一個人的演奏。”
“真琴,有時候感覺是靠不住的。”新島勾起嘴角,“只有鐵證如山的事實才能證明事情的真相。”
“你是說證據嗎?”伯恩問,“如果有證據證明那位演奏者就是花澤類,你就不會懷疑了,對嗎?”
“當然。”新島回答。
達克斯問新島一健:“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到天臺上去找神秘的演奏者,當時大家都聽到了琴聲,那么你確定那天晚上在天臺上的那個人就是神秘的演奏者,是這樣嗎?”
“是的,我確定。”
“好極了。”達克斯請大家注意花澤類的右手,他的右手有兩根手指受了傷,“那天晚上雖然沒有當場讓他露出真面目,但是我和他也算有了一次親密接觸,那就是我抓住了他的手。可是由于當時我的手里拿了一串鑰匙,因此沒能抓牢他,讓他趁機逃脫了,可是幸運的是,我這里留下了他來過的證據,他的手被鑰匙鏈劃破了。”
“這還是不能說明花澤類就是神秘演奏者,也許他只是碰巧傷了手指。”新島反駁。
“的確有這種巧合。”達克斯說,“但如果他的血型和鑰匙鏈上的血型相符呢?”
“那我就相信他是天臺上的神秘演奏者。”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達克斯的眼角帶著詭異的笑,“我已經把鑰匙鏈交給了這所醫院里的中村醫生,而中村醫生也已經取到了花澤類的血液樣本,兩者對比之后,完全相符。”
“什么?這不可能。”新島叫道。
“沒什么不可能。”達克斯繼續說,“中村醫生為了取到花澤類的血樣,曾在那天晚上要求為花澤類治療受傷的手指,借機取得足夠的血液,而這件事星野先生可以做證。”
“中村醫生是真琴的主治醫生,他怎么會對一個鑰匙鏈上的血跡感興趣。”新島還是不相信。
“正因為他是真琴的主治醫生,才會關心所有與真琴有關的事情,因此才想確認天臺上的演奏者的真實身份。”
“就算是為了真琴著想,他也不可能聽從一個小孩子的胡言亂語,況且還是個從美國來的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伯恩糾正,“中村醫生是我們爸爸的學生,我們很早就在美國認識了。”
“什么?”新島一健徹底傻了,這對雙胞胎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如果是為了真琴,那為何又要幫助花澤類,難不成這兩個小鬼是花澤類請來的幫手?
達克斯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對新島一健說:“很抱歉,因為家里有個醫學博士老爸,從小就對醫學取證耳濡目染,習慣了先斬后奏,所以在沒有征得諸位同意的情況下便擅自行動,對此真的很抱歉。”
花澤類望著這對膽大妄為的雙胞胎搖了搖頭,竟然敢暗中調查他,還發動星野的主治醫生一起參與,真是膽大包天。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他們提前做了查證,新島一健今天一定會對他發難,況且他們也是為了星野著想,看在星野的面子上就原諒他們一次,這兩個調皮的家伙。
星野真琴睜著大眼睛盯著雙胞胎兄弟,他們帶給她的真是太大的驚喜,竟然會想到利用鑰匙鏈上意外留下的血跡作比證,還拜托中村醫生從花澤類那里騙來了血液樣本,查實天臺上的演奏者的真實身份。星野真琴不由自主地將心里話喊了出來:“你們真是太可愛了。”
“啊?”花澤類和新島一健同時驚大了嘴巴,二人難得有意見相同的時候。
“謝謝。”伯恩和達克斯非常紳士地行了一個禮。
看來星野真琴越來越喜歡這對雙胞胎了,這種喜歡甚至讓花澤類有點吃醋。說起來,帶給星野最多笑聲的就是伯恩和達克斯這對雙胞胎,他們對星野的感情很純凈,唯一的目的就是令她快樂,而且他們也在一直這么做。有時候連花澤類都不得不承認雙胞胎的可愛之處,以及他們對星野的那份不含任何雜質的純潔的感情。
新島一健磨著牙,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派頭對雙胞胎說:“你們這兩個小鬼還在上學吧,現在已經開學了,為什么不去學校學習,跑到這里胡攪蠻纏。”
“誰說我們沒有學習。”伯恩抑起腦袋抗議。
“我們每天上午學習,下午和晚上練琴,看望真琴,還有做我們認為很重要的事情。”達克斯說。
“一天之中只有不到一半的時間用在學習上,這樣怎么可能學到扎實有用的知識。”
“因為我們有聰明的腦袋啊,只需要別人一半的時間就可以了。”雙胞胎驕傲地宣布。
新島一健冷笑一聲,竟然敢在他的面前鼓吹聰明,這兩個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聰明,你們知道什么才是聰明?告訴你們,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每次的考試成績都是第一,所以我才能到法國的知名學府留學,并且獲得碩士學位。”
“法國留學有什么了不起。”
“碩士學位有什么了不起。”
雙胞胎根本沒把新島一健放在眼里,氣得新島咬牙切齒,一張臉也綠得像剛摘下的青椒。然而令新島一健更加尷尬的是,星野真琴和花澤類竟然在一旁偷偷地發笑,他們肯定是在笑他被雙胞胎整得如此狼狽不堪,顏面盡失,想到這些,新島一健的青椒臉瞬間又變成了紅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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