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實在沒心思再在竹林呆下去,于是退出。
太陽沒剛才的強烈,是下午了吧。沒有可以隨時看到時刻的電子儀器,雖然現在的我并不需要,但是很不習慣。想沿著剛才的路往回走,可是當看著不知延伸至何方的大道小路時,我不由傻了眼,很明顯:我迷路了。
不想向人求助,盡管時不時有宮人在周圍走動。她們都不知道我是誰,也許是見我衣著多少像個人物的關系,她們都對我行禮致福,規規矩矩,也不多嘴的交頭接耳,這后宮管理的還真是沒得說的。
挑著大路走,不知不覺我來到了一座很大氣又典雅非凡的宮殿前,抬頭望見“鳳來殿”三個赫然大字。這里住的想必是位德高望重的主子吧。不知是那位受器重的妃嬪了。
不是我要來的地方,也沒有太大的好奇心促使我一探究竟。我轉身離開,去哪都好,去哪都一樣。
倏地停下——在我三步之近站著的,竟是南宮無塵。
“知秋?你怎么來這里了?”他露出有些驚奇的表情,掩蓋了原來的擔憂之色。
“我……我只是隨便逛逛。”我竟有點局促。
南宮無塵舒眉一笑,走近兩步:“我正要向母后請安,你既然來到,就進去坐坐吧,母后昨天還提及你呢。”
“不太合適吧?”我在猶豫。
“沒關系,我母后是個很平和的人。”他鼓勵我地微笑,“走吧。”自己率先一步走向前了。
我有點無奈地嘆口氣,好吧。端木知秋從來不會逆他的意,也不會介意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兒臣無塵給母后請安。”南宮無塵跪在紅毯上。
“塵兒!你來得正好!本宮正念著你呢。”一位鳳冠步搖加頭,雍容華貴的盛裝女人從鸞鳳寶座上起身,親自扶起南宮無塵,喜形于色:原來她就是無塵的母親啊,看來四十歲上下,風華絕代,眉目含威卻不盛氣凌人,大有母儀天下的范兒。
察覺到我直勾勾的打量,阮皇后也把眼光轉到我身上,她并不執怪我的無禮,反而對我點頭致意。
“母后,她就是我向您提起過的知秋。”南宮無塵介紹道,同時拉過我,“這位就是我母后。”
“知秋見過皇后。”我微微行個躬身禮。她,靖南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生下二皇子,卻讓南宮政寧冒天下之大不諱也要立她為后,除了她溫婉怡人的性情,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吧?
阮皇后眼神一愕,很快恢復平靜,她親切的握起我的手:“知秋公主,本宮早想認識你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她毫不吝嗇地贊美。
“皇后您過獎了,知秋受之有愧。”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知秋,真是委屈你了。”阮皇后把手覆在我手背上,眼神里竟有些痛惜與忐忑。我當然知道她所擔憂的是何事。
我輕輕搖頭,低頭不語。為了配合現場,或者我應該擺出一副悲憤的表情才對,但那樣實在有點委屈自己,干脆順其自然。
一旁就坐的南宮無塵保持著他的招牌式微笑,并不插嘴。那樣冷靜的一個人,就算天蹋下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吧。
“知秋,你身子好些了么?”阮皇后見我不想談那件事,也不追問,轉過話題談家常。
“知秋沒事,謝謝皇后關心。”我客氣地回答。
“女孩子家一定要愛惜自己,待會本宮讓藥膳院配些人參鹿茸過去,你平常要多吃點呵,看臉都瘦得多蒼白!”阮皇后一臉誠懇,看又不似故意拉攏我。也許她認為這樣做會減少一點內心的歉意吧。
其實一切與她無關。她雖貴為一國之后,卻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一番話下來,看出她心底確是很善良的人。
“嗯,知秋知道。”我內心竟有點虛。
“塵兒!”阮皇后轉向南宮無塵,“你要照顧好知秋,別讓她再受委屈了,知道么?”
“是的母后,塵兒明白。”他聽從地回答。
再扯談了一會,南宮無塵便告退,我當然也跟著走出去,要不,再對著善良無辜的阮皇后,我會愧死的。在同一天里,我竟然見到了這個國家的皇帝皇后,真不枉啊。
我保持著距離跟在南宮無塵身后,悄悄打量著他修長的背影:雖然我也不矮,但也只是剛及他耳際——無論古代現代,他都是無與倫比的絕美男子,令人艷羨的地位、博學多聞的見識、深藏不露的本領,冷靜自持、體貼孝順,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瑕疵。
我幾乎要敗倒:世上怎么可以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呵!真不愧是我鐘愛的南宮無塵,也難怪端木知秋會為他癡絕四年。只可惜天意弄人……不是我故意安排的啊,原諒我吧知秋姑娘!
前面的腳步放慢,我也減慢;前面的人已經停下,我就——走上去吧。又不是跟他玩捉迷藏。想想跟一個偶像般的帥哥人物并肩而行,本來是件很激動人心的事呢——請容許我花癡三秒。
“你能熬過來,是真令人安慰的事;盡管你是北真國的公主,但同時作為我徒兒,你最終沒讓我失望。”他像說著閑話,平淡的語氣讓人猜不著他的內心。
哦,原來“我”以前算是他徒兒呢。我無言以對。
“接下來,將會面臨更嚴峻的考驗。”他轉過臉對著我,“知秋,不管以后我們是敵是友,都請你答應我:好好的活著,不要再為這事而自責了。”
“我……盡量。”他是怕我會再次輕生?聽他這么說,“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我必須去一趟北真。”他風輕云淡地說,“本來早該去了。”
“一定要去嗎?”早該去?去送死呀,真笨!
“是的。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逃避不是我的作風。”
“是嗎?那你隱居中原數年難道就不叫逃避?!”我一時嘴快說了出口。
“……那不同的。”他有點語塞,頓一下又問我:“你呢?繼續過你的出走日子還是回北真?”
“你不打算把我當擋箭牌押著回北真嗎?”我打趣地說。
他錯愕兩秒:這是他認識的知秋嗎?
我偷笑,你猜吧猜吧猜吧。
他搖搖頭:“我不會這樣做。我沒有權利限制你的自由。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回去,我們可以一起上路,也大家有個照應。”
我思索片刻:“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那你準備何時啟程?”
“等我處理好一些事就可以。”他堅定地說。
有什么事嗎?我沒問他,像他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就算不是日理萬機,也一定身兼數職,何況他多年未回靖南,自是很多事要處理,又怎似我清閑無為?不過,幸好他不再吩咐“葉知秋”辦事了,不然我非得露餡不可。
噢噢,看來適時顯下弱并非一無是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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