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討價還價,點火
磨盤山因為形似磨盤而得名,根據烏的回憶說,很久很久以前磨盤山附近是人類活動的區域,故而才有此名。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類的痕跡漸漸退出這片山脈的深處,只在邊緣地帶活動。
沿著灌木叢一路向西,沿途的林木漸漸變得高大粗壯,層層疊疊的枝葉間,生活著許多小型生物。林木間的間隙變得更加寬大,說明這兒或許有些大型野獸生活。
相比于之前生活多日的山峰上,這里的生物種類明顯多出了太多,當然這也和山峰上不適合生物生存的原因有關。
越過兩個低矮的山坡,就能看到一座上下近乎同寬的柱形山峰矗立著,那就是烏口中所說的磨盤山。目測走過去還需要小半日的光景,常發心中暗暗想著此處是不是烏的領地,若不是,就有了一絲逃生的機會。
“烏,此處還是你的領地嗎,為何附近有大型野獸的活動痕跡。”常發試探地問道。
“哼,未開靈智的低等蠻獸罷了,我統領一地,還需要他們退讓?”烏不屑地說。
“那金洞具體在何處,你那死對頭不會跑了嗎?”
“那就快點跟上。”
話音未落,烏便貼地快速游動身軀,另外五條大蛇隱隱將常發與小虎包在其中,也開始加速前進。
小虎歪著腦袋看了眼常發,見他并無想要離開的意思,無奈嘆了口氣,然后沖上了一旁的巨木之上,在粗壯的枝椏上奔跑跳躍,其勢如虹,緊緊追趕前方的烏。
常發也邁動起腳步,幾步加速,便調動起潛藏在身體里的力量。這是他傷愈后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身體里的力量,并嘗試去使用這股力量。
“這些日子我竟然增長了這么多的氣力,單純地吃獸肉便能帶來如此巨大的變化,如果再加以鍛煉,我相信我也能夠蛻變出小虎那樣的體質。”
隨著奔跑,腳下的地勢也漸漸抬高,常發的步頻卻未因此放緩,反而是迎難而上挑戰著自己的極限。
烏與蛇群的路線是見縫就鉆,天然的優勢讓他們在面對復雜地況時應對地更加從容,而小虎一直在樹椏上奔跑跳躍,地面的灌木也影響不到他。
反倒是一直奔跑的常發,除了要去閃避林木荊棘,還要選擇相對平緩的路線去登山,漸漸被眾獸甩在了身后。
繞過磨盤山前的灌木叢,小虎已經和烏停在了一個通往地下的石洞前。
洞口的構造明顯是由人類開鑿出的,通往地下的石階不算規整,但是足夠容納一人進出。
坑洞兩側數不清的大蛇守衛在此,在烏到來后,都恭敬地退往更遠處。
常發喘著粗氣來到這里,皺著眉頭看向烏問道:“就是這兒嗎?”
“石鼠就在里面,我需要你的火焰燃燒整個石洞,將他從里面逼出來。”
“到現在還不愿意說實話嗎,你如何保證洞里面沒有別的出口,或許那石鼠早就逃之夭夭了。”
“照我說的話做,答應你的一定都給你,再多嘴可別怪我。”烏的威脅直截了當,他看著石洞左側的灌木叢中,“那些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常發循著烏的視線看去,灌木叢里一堆亂骨,他黑著臉看著烏說道:“我怕我燒了這洞也要把命留在這兒。我若是沒看錯,這是人類留下的礦洞,根本不是你口中的金洞,若是里面有燃氣,那我們都要完蛋。”
“既然如此,那你也去死吧。”烏的話語一出,蛇群也瞬間圍了過來。
“別著急動手,我還有話說呢。我猜石鼠的某種力量是你極需要的吧,或許他真的被迫躲在地下無法逃脫也不愿出來,而你也由于某種原因不能進去石洞里,只能出此下策,用火點燃這坑洞逼他出來或者直接殺了他。正如我所說,石鼠的力量你必須要得到,而能不被火焰破壞的或許正是石鼠那吞金食鐵的能力,讓他不會葬身火海,以達到你吃掉他的目的。”常發盯著烏的三角眼,一字一眼地說著。
“我又低估你了,不過你猜到了又如何,不能助我殺了石鼠,一切都是空談。”
“將那云露草現在就給小虎,我就下去助你捉住那石鼠!”常發毫不膽怯地說:“既然石鼠被你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想云露草肯定是你從他的老窩中獲得的吧。”
“空手套白狼?”
“不算,畢竟我愿意替你做點事情。”
小虎從烏對常發說的話中,猜測出了常發的想法,他剛要阻止常發這無異于取死的行為時,烏張開大口,吐出了一株顏色青翠的小小植株。
都不用看小虎瞬間被吸引了心神的樣子,在烏取出云露草的一瞬間,即便是常發都感受到了其上濃郁的風之氣息。他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常發暗自想著既然能全猜中,那后續的計劃或許也能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么,像你這么聰明的年輕人,不會把我當成傻子吧?”烏的尾巴卷著云露草,擺在他與常發的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夠著那株草。
“小虎,不要反抗,把這株草吃了,等我出來,相信我。”
烏將常發的話告訴小虎,然后命令五條大蛇將小虎纏繞著拖到一邊控制住。
小虎看著常發真切的眼神,終于還是沒有反抗,隨即烏將那株青翠的云露草拋到了小虎的跟前。
小虎雖然被控制,但是舌頭一卷,云露草便落入了他的口中慢慢咀嚼著,常發見烏如約將云露草給了小虎,也就不再猶豫,他給了小虎一個特殊的眼神,然后轉身走進石洞,沿著臺階慢慢往下走去。
石洞幽暗,深不見底,光線不足十分影響常發的速度,只有每一步都踩踏實,他才會邁下一步。
“年輕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下面的空間不大,如果在里面使用火焰的話,恐怕更容易死。”烏的話在石洞里層層回蕩,最終消弭于耳。
隨著深入,石洞里的燃氣味道也變得濃郁起來,常發捂著口鼻還是覺得有些不舒適,正當他想要返回地面另想辦法的時候,一股清氣從他的口鼻中噴出,再呼吸時,全然聞不到燃氣的味道。
“這就是小虎的青色力量嗎,從他自動護體來看,或許我掌控他要比那火焰還要容易一些。”
不知不覺,常發已經到了地底,常發通過手觸摸,感覺著環境的情況,左右不過能容納三個人的空間,他心想這里應該是發生過坍塌,否則空間不會這么小。
“如果操控風形成龍卷,在其內的空心處燃燒火焰,或許可以做個簡易的燈具來照明。”
常發說干就干,很快就在左手上凝出一個拳頭大的氣旋,操控風的難度幾乎是得心應手,不過如何讓火焰一直保持著卻成了一個問題。
“我操控的火焰都是從氣門處釋放出來,而我們身體皮膚上也有許許多多微小的毛孔,這毛孔或許也可以成為氣門!”
一念至此,常發左手并指如劍,靜心凝神,引導著火焰力量涌出指端,終于在數十次嘗試后,他的指尖騰地冒出一簇火苗。
嗖——
黑影一閃而過,常發還沒來得及興奮,指端的火苗便應聲而滅。
“前進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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