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真孰假,只有經(jīng)歷過才懂
棠惜月滿面微笑地從外頭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人抬著幾個筐子和抱著幾件衣裳走了進來。
她坐在我床沿,一只手拉起我的手,笑得溫柔無比,她看著我額頭上的傷,“關(guān)懷”道:“妹妹從樓上滾下來不要緊吧?你可曉得是什么人推了你?姐姐定為你做主。”
“沒看清。”我淡淡一句敷衍,看也不看她一眼。多看一眼,只覺得讓我厭惡。我忘不了因我說出推我下樓的人而枉死的昕貴人,無論如何,如今,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是這樣啊,那可真是不好,揪不出這人,怎可能為妹妹你鳴不平呢?當(dāng)真是可惜。”她輕嘆了一聲,放下我的手,一副惋惜的樣子。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冷冷彎起唇角,疏離的問了一句:“婕妤姐姐怎么來了?棠婕妤圣眷優(yōu)渥,如今貴步臨賤地,小心污了婕妤姐姐那雙名貴的鞋。”
我早便注意到了她腳上穿的那雙玉鞋,鞋面以綢緞所制,極淺的水銀白色夾了玫瑰紫的春蠶絲線繡成的片片單薄嬌嫩的海棠花瓣,鞋尖上繡了一雙比翼齊飛的蝴蝶,蝶須上綴有細(xì)小圓潤的銀珠子,走路時款款微有玲玲輕聲,仿若步步蓮花一路盛開。
還真是會在我眼前顯擺,從前我還求著她要了這雙鞋,愛的跟什么似的,左不過也是別人不要的一雙破鞋,如今想想也是后悔。
棠惜月笑容僵在臉上,她急忙扯住我的衣袖管辯論道:“妹妹這是什么話?什么貴步臨賤地的?這四季閣多好,別人想住也住不進來呢,妹妹是怪姐姐奪了你的恩寵吧?皇上定然是喜歡妹妹的驕縱的,如今宮里真性子的人少,皇上又怎會討厭你?不過是當(dāng)著外頭人的面做個樣子罷了。”
好凌厲的辯詞。“我哪有責(zé)怪姐姐之心?婕妤姐姐今日來,也不知是為著什么事?”我心頭冷笑一聲,表面卻是看不大出來,但是我瞥頭一看見綠然的神色中帶了幾許欣慰之情。
“今日?我?guī)Я诵┿y炭和幾件保暖的冬衣來,你瞧內(nèi)務(wù)府那起子狗奴才,你好歹也是丞相千金,竟敢如此薄待你,還當(dāng)真不將你我的面子放在眼中,回去我定要好好給他們苦頭吃。”棠惜月笑吟吟的招招手,她身后的兩個貼身丫鬟抱著東西遞給了晴兒和郁郁。
雪中送炭,錦上添花,這戲份還真是做得夠足。若不是棠惜月的暗中指使,怎敢有人克扣我的東西?孰真孰假,只有經(jīng)歷過才懂,若不是從前吃過苦頭,指不定我如今又要信了她的話。我臉上沒有太多波瀾起伏,只淡淡應(yīng)了句:“婕妤姐姐厚愛。”
“章太醫(yī),妹妹的身子骨如何?此次并無大礙吧。”棠惜月見與我說不了什么話,只好將頭扭過去開始問章太醫(yī)關(guān)于我的病情。章太醫(yī)左不過也就是剛剛那幾句話,我懶懶靠在床榻上,也不想去多看他們演戲。
“妹妹可是累了?我瞧著精神不大好……”棠惜月又回過頭來看我時,我已耷拉上了眼皮子,正當(dāng)她出聲詢問,我忽然睜開眸子,打斷了她的話:“蓮華累了,婕妤姐姐還請先行回宮吧,不送。”
棠惜月見我要躺下,神色一變,轉(zhuǎn)而又是一副溫婉的樣子:“妹妹既然累了,姐姐也不便打擾。只是皇上厚愛,在宮中擺開家宴,妹妹要去嗎?”
“不去……”我可不會像從前那樣頂著個傷疤,死皮賴臉的纏上去。我果斷的拒絕了。
“那好……姐姐先走了……妹妹你好生歇著吧……”棠惜月略一皺眉,朝著章太醫(yī)使了個眼色,章太醫(yī)也躬下身道:“那臣先回太醫(yī)院了。”
我背對著他們,揮一揮手。棠惜月款款走到門前,忽悠回過頭來皺著眉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眼中盡是不解。從前還與她親熱著,怎么一摔就成了這幅寡淡的樣子?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不會的。棠惜月努力排除腦中的想法,推開門走了出去。
“主子……”綠染坐到我床沿,輕喚了一聲。
我翻過身來,笑笑道:“我不會聽她的話了。你們先出去吧。”
綠染開心地點點頭,和郁郁、晴兒出去了。
我略略彎起唇瓣,喃喃道:“棠惜月,游戲開始了,你可不能輕易出局啊。我會讓你明白,被算計,被奪寵的難受之處。我要將你從前加諸給我的痛苦統(tǒng)統(tǒng)討回來。你等著……看誰笑到最后……”
我嫣然一笑,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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