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五棺同堂
見到盲眼仆人著急忙慌的狼狽模樣,上官洛伊實在看不慣張保保這等欺壓良善,正要發聲勸阻但云昊卻攔在身前。
“今晚我們就在這住下。”云昊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姜牧野隨即道:“既然上師想留下弟子并無異議,只是君子不入孝門,弟子想在車上打坐冥想還望上師首肯。”
云昊意味深長的向他點了點頭,上官洛伊蹙了蹙眉,她可沒聽過什么君子不入孝門的規矩,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懷中的諦聽獸蜷縮發顫,似乎在害怕什么。
不多時盲眼老仆折返回來,身后跟著一位頭戴白花身著素紗的婦人,約莫三十歲上下雖眉目低垂卻轉盼多情,鬢角幾濾發絲散落,憔悴之色全在眉梢,卻平添了些許風韻。
婦人行了個萬福,說道:“各位官人,奴家新寡家中實在不便留客,還望體惜移步他處,先在此謝過了。”
這婦人聲音沙啞一聽就知道是哭壞了聲線,即便如此那聲音也極富魅力,說話時一雙桃花眼朦朧生霧,眼角一顆淚痣風情萬種,就連張保保這等內官都有些把持不住不知如何接話,之前的盛氣凌人已蕩然無存,像個傻子般頻頻吞咽水口。
云昊上前一步想去扶那行禮的婦人,卻被其巧妙避過,只能尷尬說道:“既然來了,理當為逝者添柱香火。”
說罷不等婦人表態便朝院內走去,那婦人與盲眼老仆只能匆匆跟隨,上官洛伊心里有氣咬唇暗道:“天下男兒皆薄性,這便宜老師本就沒什么操守,這回真是姣婆遇上脂粉客,此等尤物豈能輕易放過。”
云昊雖不識路,但漆黑的院中只有靈堂燃著長明燈倒也并不難找,前腳剛踏入靈堂云昊后腳就懵了,只見靈堂內一字排開整齊的碼放著五口棺材。
“這一夫多妻本君聽過,但這一妻多夫確實少見。”云昊不由道,隨即打量著緊跟其后的婦人,又道:“莫非你是白虎兇星下凡,連克連捷?”
婦人那聽過這等渾話氣得臉色煞白,盲眼老仆連連擺手道:“官家莫要亂說,除了我家老爺其余便是各位少爺。”
云昊皺眉道:“父子一同歸西實在壯觀,可是遇著什么兇事?”
盲眼老仆回道:“老爺少爺平時無病無災可接連亡故,所以老仆才托族中之人去請法師前來,沒想到卻等來幾位官爺,不便留客也是因為宅中不寧,怕沖撞了諸位官爺。”
云昊道:“既然覺得死因可疑為何不報官,反而要去請法師前來,莫不是心中有鬼。”
盲眼老仆忙擺手道:“七日前老爺亡故便已經報過族長,也找了仵作驗尸并沒有發現異樣,隨之四位少爺前后陸續亡故也查不出原由,旁人都在傳莊中有妖魔作祟,仆人們整日提心吊膽,夫人體恤下人將他們遣散自己卻堅持留下守靈,我一個殘缺之人得老爺夫人不棄絕不會背主偷生,才想到請法師到莊里看看。”
云昊問道:“報族長可不是報官喔。”
盲眼老仆回道:“無論出了什么事,先要報給本族族長知曉,如有必要才由族長通報官府,我家老爺是當地王姓族人,自然要先報給族長‘王顯’定奪。”
云昊:“本君來時遇到一隊騎兵,他們身上便有‘王’字旗,可是那王顯的私兵?”
“正是。”盲眼老仆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要住下了,因為就是他們將我們帶到這里來的,你速去安排房舍吧。”云昊道。
盲眼老仆不敢善斷,而那婦人開口道:“既然是王家護衛的安排,那奴家也不好推脫,阿福你便將官家安排到西院去吧。”
阿福點頭應下,帶著云昊等人前往西院。
西院房舍不多,看房內布置便是仆役先前所居,張保保見莊上透著詭異本不想住下,可如今這般光景也無處可去,硬著頭皮與其他內官同住一屋。
安排好上官洛伊的住處后,云昊轉身剛要離開,卻被上官洛伊叫住,“老師,你這可不是回房的方向,天黑路滑可別亂走。”
“為師睡不著,去靈堂看看。”云昊隨口敷衍道。
上官洛伊就知道他不會安分,立即道:“老師要去靈堂,學生也一同前去畢竟瓜田李下莫壞了風評。”
云昊也沒反對與上官洛伊重新返回靈堂。
靈堂內喪幡輕輕搖動,白燭搖曳將五口棺材的影子映照在墻上顯得格外巨大,婦人獨自跪在供桌前往面前的火盆中燒紙錢,瞎眼阿福已不知去向。
“我死得好慘啊~~~”一個凄慘的聲音幽幽傳來。
燒紙的婦人立時抬起頭來驚恐的看向棺材,燭搖影動好似真有什么東西從棺中站了起來,不,不是好像而是真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映在了墻上。
“啊!”婦人慘叫一聲轉身就想逃,可因跪了太久雙腿發麻,剛起身便站立不穩正好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抬頭一看正是滿臉壞笑的云昊,情急之下正要掙脫卻被云昊攬住。
近距離接觸那婦人,云昊嗅了嗅鼻子道:“你身上抹了香粉?”
婦人臉色微變,抵住云昊胸口急道:“官人好生無禮,還不快放開奴家。”
跟在身后提著紗燈的上官洛伊已有怒意,之前裝神弄鬼嚇唬人還只當是云昊的惡趣,可現在就是赤裸裸在調戲了,立即大聲咳嗽幾聲,說道:“老師,莫要行此孟浪之舉。”
云昊放開婦人搓了搓鼻子,笑道:“還不知夫人姓甚名誰,哪里人氏?”
那婦人脫身后立即整理儀容,也明白了剛才聽的“鬼語”是云昊搞的鬼,雖心里有氣但還是答道:“奴家祖籍封州,姓唐名惜君。”
“唐惜君,‘只愿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這名不錯。”云昊點頭道。
上官洛伊暗呸一聲,心道:你就愛亂解人名,人家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嗎?明明是愿能找到會知心愛護之人,你這一番渾話可是有勾搭新寡之嫌。
唐惜君溫怒于云昊三番兩次的輕佻之語,便不再搭理繼續跪在靈前燒紙,但云昊似乎并不想放過她,蹲在她身旁道:“看那另外四口棺材的大小死去兒子們應該都是成人,以你這般年紀、、、”
“四位少爺是前夫人所生,奴家進門不過是五年前的事。”唐惜君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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