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丁北洪似乎是被藏云氣笑了,沒好氣的說道,“他是我弟弟,那我不就是他哥哥?還能是什么人?”
蕭瑜安這一邊也聽的云里霧里的,見藏云一掃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樣,一臉認真的,也沒敢插科打諢的接話。
“可若你是他親哥哥,怎么聽到他的死訊,不先難過,反而擔心起來他的妻子?”藏云反問道。
蕭瑜安這才察覺到問題,也轉頭審視起了丁北洪。
丁北洪目光深沉的盯著藏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藏云說著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眼蕭瑜安,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去,“我們先走吧,讓丁掌柜好好想一想,若是他想通了,愿意告訴我們,自然會來尋你的。”
蕭瑜安遲疑了一下,跟著藏云出了門,“就這樣走了?”
藏云回頭看了眼呆站在原地的丁北洪,“不然呢?”
“那丁南滕到底是什么人?”蕭瑜安問道。
藏云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可你剛剛在屋內不是說……”
蕭瑜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藏云不耐煩的打斷了,“我說賀公子,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沒見剛剛丁北洪第一次聽到他弟弟死訊時的態度嗎?如釋重負明顯是多余悲傷難過的,可你又說他們兄弟二人關系向來不錯,那能說明什么?只能說丁南滕身份不一般,或者他要做的事情不一般,這件事情,是件很危險的事,丁北洪應該也知道一二,可又無法阻攔丁南滕,所以他才沒露出太多的難過之情,因為他早已經在這些年與丁北洪斷了聯系的時候就預料到了。”
“這好像全是你的猜測吧?”蕭瑜安聽的目瞪口呆的。
“雖說是猜測,可也八九不離十了,他這次進京,看來根本不是來找丁南滕的,而是想來丁南滕那遺孀與遺孤的。”藏云繼續推斷著。
“這你又從何得知?”蕭瑜安臉上疑云密布的,見藏云語氣這么篤定,都懷疑藏云是不是早都認識丁北洪了。
藏云毫不吝嗇的又賞了蕭瑜安一記大白眼,“都說了是猜測,就看你愿不愿意信了。”
說著二人走到了馬車旁邊,蕭瑜安身邊的小廝與蓮心早早都在車邊候著了。
“對了,八珍可有消息?”
蕭瑜安聽到藏云問起,這才冷哼一聲,一掃剛剛的疑惑愁容,洋洋得意起來。“這等小事,賀爺我能給你辦砸了?”
聽到蕭瑜安的話,知道八珍看來已經無礙,藏云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真的?那八珍現在在哪?”
“我尋了幾個潑皮戶上門尋事,又亮了牌子嚇唬了那想買八珍做妾的員外,他也不敢再去八珍家里說這事,八珍的哥哥在家里記得直打轉,又見你這頭沒了動靜,恰逢我又遣了莊上的掌柜假意路過,就順手買下了八珍,如今八珍正在我那莊子上呢,過完年我就尋個由頭讓她回我府中,到時候你們再來個主仆相會,我就順水推舟賣個人情給你。”蕭瑜安講事情安排的滴水不露的,一臉的小驕傲,等著藏云夸呢。
藏云聽完卻沒接話,“賀公子,借一步說話。”
蕭瑜安一愣,看了看車架一旁的蓮心與自己的隨身小廝,面色凝重了起來。
兩人走到一邊,藏云這才開口,“你在辦理這事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妥之處?”
蕭瑜安揉了揉鼻子,還以為什么重要的話呢,還要背著貼身之人來說,沒成想是說這個,“沒什么不妥之處,我都是派了可信的人去辦的,你就放心吧。”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蕭慶元。”藏云見蕭瑜安還是一副糊涂的樣子,不知道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于是便直截了當的挑明了話。
“他?”蕭瑜安臉上的困惑不像是作假。
“你之前說過,八珍這事,也許是蕭慶元在試探你,你不覺得這事辦得過于順利了嗎?”藏云問道。
蕭瑜安雖說心思不夠細膩,卻還算是個傻的,聽藏云這么一說,也明白了藏云的意思,“你是說,這事蕭慶元放出來的餌兒?”
藏云點點頭,“這不得不防,他那人,想必你也清楚,面上偽善得很,可背地里,只要觸犯了他的利益,翻臉比翻書還快,那可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見藏云說起還是恨意慢慢,蕭瑜安頓時有些心塞,俗話說,愛之深,責之切,藏云與蕭慶元因愛生恨,這么深的恨意,那得愛得多深啊?
藏云的話說完了許久,見蕭瑜安呆呆的站著不回話,還以為他想到了什么關鍵信息,可是等了許久還沒見蕭瑜安回過神來,藏云這才在他臉前揮了揮手,“喂,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哦哦,”蕭瑜安回過神來,強打起精神,“沒什么沒什么,是要防著是要防著。”
藏云間蕭瑜安的態度有些奇怪,也沒去深究,“還有一事,我想請你幫忙。”
蕭瑜安看著藏云誠摯的目光,剛到了嘴邊的勸誡之話,又咽了下去,“什么忙啊?”
“幫我調查馮納,”藏云說著一副為難糾結的模樣。
“你二嫂?調查她什么?”蕭瑜安順嘴問道。
藏云胸膛起伏不定的,像是在強忍著怒氣,語氣鎮定之中帶著一絲慌亂的說道,“調查她,與蕭慶元的關系。”
“馮家?”蕭瑜安順勢就想到了馮納的父親馮嬰,還以為藏云抓到了什么馮嬰與蕭慶元勾結的證據,“這不能吧,馮家手中也沒什么實權,也沒見蕭慶元與馮嬰有什么交際啊,這馮嬰,可是與高家關系匪淺,那高將軍,可沒少在朝中上參舒貴妃的折子。”
聽著蕭瑜安的分析,藏云嘴角噙著一絲苦笑,是啊,誰能想到這倆家能有交集呢?可是如今諸多的疑點擺在眼前,個個都指向了馮納就是府中與蕭慶元里應外合的人,藏云想起二哥對馮納的一片情深,心中也盼著自己這個猜測能是假的多好。
可是從自己昏迷醒來之后,馮納就處處透著奇怪,先是在屯溪巷遇見喬裝打扮的馮納,她那副模樣又是在會見誰呢?再者就是在舒貴妃宮中聽來的話,明里暗里的都在說著馮納,這舒貴妃為何讓自己聽到這些對蕭慶元不利的話呢?如今府中的事情,還沒怎樣呢,那邊蕭慶元就知道了,又是誰去通風報信的?
除了馮納,藏云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我說的不是馮家,是馮納與蕭慶元的關系。”藏云不容置疑的說道。
蕭瑜安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你是說……”
藏云點點頭,“馮家想來也不會去勾結蕭慶元,現在太子穩坐東宮,馮家將軍一個兩姓之臣,在朝中少不得受排擠,哪敢輕易摻和進來這種事情之中。”
“可是這倆人,你可不能平白無故的胡說。”蕭瑜安急聲說著,“你那日說起八珍的事,是馮納在府中辦的?你莫不是因為這個遷怒于她?”
蕭瑜安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見蕭瑜安這么說著,藏云也沒生氣,“自然不是,我又不是那種糊涂意氣用事的人,肯定是有一些苗頭,我才會這么想。”
“你都知道些什么?”蕭瑜安繼續追問著。
藏云有心求蕭瑜安幫忙,也是略一思索,就將自己心中積攢許久的疑惑都說給了蕭瑜安。
“還有這事!”蕭瑜安聽的臉色十分難看,“那舒貴妃為什么要讓你聽到?你焉知這不是她故意誘導你多想,離間你們姑嫂的情誼?”
藏云搖搖頭,“這事我也疑心了很久,但是我覺得她就是故意要讓我疑心馮納的,如今馮納對我的態度明顯變了,這中間的利害,怕是牽連甚廣。”
蕭瑜安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我總感覺舒貴妃這般行事,像是在試探什么,可又想不通,公玉府中如今有什么可試探的,我爹爹的態度?不像,那她為什么要教唆蒙塔三部的公主,夜探丞相府呢?”
蕭瑜安神色復雜的看著藏云,“那夜救下你的,是晉元季?”
藏云目光平靜的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晉元季是什么人?”蕭瑜安別過臉去,問道。
“我知道。”藏云平靜的說著。
“你知道?”聽到這話蕭瑜安不淡定了。
藏云面色如常,淡定的點點頭,“知道,是公玉隋雅的第一任丈夫。”
“你二哥告訴你的?”蕭瑜安一下就想到了公玉秉嶸。
“不是,是上午的時候,皇后娘娘告訴我的。”藏云的語氣波瀾不驚的說著。
蕭瑜安低下頭,“她,當真要你嫁給太子?”
“順嘴提起的,可許是隨口說的,都沒往心里去吧。”藏云嘴上這么說著,心底卻知道皇后是認真的,她是要把自己和公玉家,與太子綁到一條船上去。
“藏云,”蕭瑜安抬起頭,目光誠摯的看著藏云,“別跟他們再繼續摻和了,朝堂里的事情,你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做些什么呢?何必置自己與險地呢?”
“韶樂坊的利潤,我全給你。”蕭瑜安一字一頓的說道。“只要你別再去摻合那些宮闈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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