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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那是怎么發生的?”明厚載又問了一次,嫉妒于她臉上因回憶而漾起的柔美線條。

  “就那樣啊,有一天晚上,天雷勾動地火,男未婚婦未嫁,所以不小心……”褒若充分顯示出一個女子的嬌羞,看得明厚載的醋水在心中不斷發酵,幾乎要破殼而出,變成噴火恐龍,將褒若燃燒殆盡,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但是要冷靜,冷靜,他的褒兒如今受了太多的傷,一點點的刺激就會再次傷害到她,明厚載理解地勉強揚起一個笑容,如果咬牙切齒的露出牙齒的表情,可以稱之為笑的話。

  “都過去了,不要去想了。”他悶悶的聲音在長長的游廊里略帶著嗡嗡的回音。

  褒若低下頭,用小扇子輕輕擋住臉,暗笑,男人啊,看你撐到什么時候,面子?哼,當一個不貞潔的女子和你的情感擺在一起,你會為了你的情感而選擇那個不貞的女子嗎?

  反正已經這樣了,在外人的眼里,她已經不貞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男人最在乎的東西,她偏要一點點把它們打碎!

  看著低著頭的褒若,明厚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很重要的問題:“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干什么?”這人對別人的這種私密事這么感興趣?

  “萬一你懷孕了呢?”明厚載有些果然是商人本色,想得就是快:“還是得找個大夫看一下,如果沒有當然最好,如果有了,要還是不要你決定!”

  褒若突然一陣暴汗,這個男人想得就是超前,但這個問題可得弄清楚,不然她就真的無法見人了:“沒有!”

  “你怎么知道沒有?”

  “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

  “你從前又沒有懷孕過。”明厚載不贊同她不看大夫。

  “我……”褒若一咬牙,報應呀:“我前幾天月信剛來完算不算!”

  真是……褒若覺得她的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蹭地一下,從臉紅到脖子,簡直想叫救命。

  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剩下的就是明厚載的問題了,褒若看著陰晴難定的明厚載,心情大好,仿佛是把全身的重擔都交給明厚載似的,輕松無比:“好好想,想好了再說,記住,我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

  對著他嫣然一笑,褒若起身離去,走到游廊轉彎處,猶看到那個頭痛的男人一臉的凝重。

  回到自己房里,褒若忍不住地笑,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看得蕪兒和菁兒很是納悶,郡主今天心情很不錯呀?

  “明公子剛才找你呢,我告訴他你往后園子里去了。”菁兒道。

  “知道了,我遇到他了,”褒若笑得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不僅遇到了,還說話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說來聽聽?急死人了!”蕪兒急得拉著褒若的手,一個勁地搖,褒若搖頭不肯說,蕪兒這丫頭性子急,心里有事一定會表現在臉上,明厚載那人精得跟鬼似的,準會從蕪兒的表現中猜出幾分,要是被他猜出來,那還有得玩嗎?

  “沒事,我不過趁他不注意,推了他一把嚇得他扇子也掉到池子里,說那是他心愛的扇子呢。”褒若隨口找了個借口,如果不說,蕪兒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外面小院里有個聲音在問外面的小丫頭:“蕪兒姐姐在哪里?外面有人送東西來了。”

  蕪兒裝作沒聽見,褒若推了推她:“快去吧,準是孟副將,說不定又是吃的,拿來讓大家一起享用享用。”把她推了出去。

  蕪兒一路上走,一路對小丫頭道:“我不是告訴內府的公公,只要是孟隊長的事,不要叫我嗎?”

  聽著聲音遠去,褒若這才將菁兒叫到身邊,小聲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菁兒駭然而笑:“天!你真是太大膽了!”

  “這算是對他的一點小懲,他不是老叫著非我不娶?我這也是讓他想想清楚。”同時也是讓自己看清一個男人的本性。

  菁兒慧秀,一點即透,跟著低笑起來,又道:“這事可只有你想得出來,別的女子怎么敢這么大膽,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沷?”

  “反正我的外人的眼中已經是不守婦道了,這樣一來反而更好,誰敢來提親?省得我爹天天面對來提親的人。現在才發覺啊——”褒若在屋里快樂地轉了個圈:“名聲雖然重要,不過有時候,名聲一旦沒有了,更讓人快意,從此人家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我怎么做都可以了!”

  人家既然已經認定她不潔,那她再怎么小心,人家也還是要說,倒不如從此肆意而活,也不枉她枉擔個“蕩婦”虛名。

  當晚上褒若在膳廳里再次見到明厚載時,不由得好笑,菁兒不動聲色地戳了她一下,褒若勉強忍下笑意,同往常一樣給凌王和常佳慧娘都問了安,又給肅曠問了好,坐下吃飯,常佳眼尖,見褒若今日不時露出一種古怪表情,看了一臉郁悶的明厚載一眼,問道:“褒若,今日可好?”

  此話一出,滿桌的人都擔心地看著她,肅曠臉上又浮起一種煞氣:“我那天該將那個混帳打死!”

  “挺好的,娘,我沒事,你放心吧。”褒若一臉正色,將一個受到外人詆毀而難過,偏又堅強的女子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哥哥,不能沖動,總是我行事不周才讓人這樣說,也有我的錯,饒過他吧。”

  明厚載看了她一眼,又給她夾了一些銀魚煎:“多吃些,開心些。”

  褒若有失有得,失去了外人的贊譽,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她朝大家笑了笑,給每個人都夾一些菜:“有你們在,我不會亂來的。”

  眼睛一瞥,看到在一旁服侍的五公公,突然想起道:“五公公,你歷來常在外面走動,這些事你知道從什么時候傳起的嗎?我的事情發生后,外面人怎么看?”

  五公公一驚,忙道:“郡主,這種混帳話聽不得的,奴才也素來不聽,群主的節操為人,奴才們素來深知的。”

  那便是早有了,褒若心下有數,道:“謝謝你,五公公。”

  很多人都知道了吧,她心下微微冷笑,那就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好了!

  次日褒若來到璘瑜閣,一進來便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因時間還早,幾名伙計正在用軟綢擦拭一些瓷瓶和古玩,見褒若進來,后面還跟著明厚載,明厚載的手還放在褒若的肩上,都放下手中活,恭敬地叫了聲:“掌柜的!”

  雖然仍是恭敬有禮,但褒若馬上敏銳地察覺他們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似有些畏懼的鄙夷,當作沒看見笑道:“做你們的吧!”

  張讓正在查點物件,見到褒若來不及說話,只是點了個頭,彎了彎腰,便繼續忙自己的,對照著帳冊的數字與實際的數量,明厚載與褒若進到雅間里,明厚載道:“沒想到你一個人居然能支撐著這么大一個鋪子,從前小看你了。”

  褒若雖然自張讓來后輕松許多,但還是有很多事要自己做,比如店時原古玩除了人家送上門來賣給他們的外,更多的是褒若得親自去尋找,而且其中的道道數不清,東西假了,自己吃虧,能夠被自己及時認出來也不過銀數上吃點虧,但要是沒有認出來被人買走了拆穿了,那就是砸招牌的事了,先前有些競爭對手見他們不過是女人開店,輕視之余見他們賺的多,便故意雇些人假裝成破落戶賣傳家寶,把假東西賣給他們,好在有時馬上便會被認出來,有時卻是吃下了貨后才發現東西是假的,更有一次把假的賣了出去,次后發覺不對,常佳親自上門,用了三倍的重金贖回來,這才沒有造成大影響。

  走到今日的輝煌,說起來輕松,實際上有多少苦,褒若和常佳卻是心里暗藏,其實她們本也不缺錢花,只是常佳道:“好日子過得久了,就跟那花養在暖棚里一般,一點風雨就會支撐不住,還是得讓褒若經經風雨啊!”不顧慧娘的心疼與反對,經營著璘瑜閣,褒若在常佳的帶領下,多少也學會了奸詐手段與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就是這次云渡的事給褒若的打擊雖大,卻能夠勉強笑語迎人,就是在最失落的時候也能強撐出一種骨氣,與一般女子尋死覓活那是絕不相同,常佳對此很是欣慰,璘瑜閣對褒若來說,意義非同一般。

  褒若聽到明厚載的夸獎,秀眉一揚,揚起一個驕傲的簇起,像一座黛青的小山峰:“你以為我只會跟在男人后面,等著男人回來施舍我一個笑臉?”

  明厚載一陣苦笑,如今誰還敢這么認為?看看,他一個沒看穩,老婆飛了,還成了別人的人!

  張讓進來了,笑道:“郡主,我還以為這幾天你不會來呢。”

  褒若道:“你也聽說了?”

  張讓小心斟酌了一下詞句道:“我聽說那家古玩齋鬧事的事了。”

  褒若道:“你還聽說什么了?”

  張讓看了明厚載一眼道:“外面的人嘴巴掩不住,總得找些東西來說說,讓他們發泄一下無聊,郡主不理會就是,也不必多問,少得心煩。”

  褒若見他態度絲毫無二樣,心下大悅,笑道:“知道了。我今天還去城郊一家落魄官員后人家中看一樣器物,你要不要去?”

  張讓道:“我得看著店里,讓王供奉同郡主一起去吧。”

  “行,菁兒一會兒會給你和伙計們帶來消夏的綠豆百合湯,就當那天謝謝的酸梅湯啦。”褒若笑道,看著張讓喜上心頭,先前他沒看到菁兒,雖沒說,褒若卻看出他有幾分失望。

  褒若見他盡責,也不勉強,喚來王供奉便同上車走了,王供奉年過半百,但一心只在古玩上,外面的事不在乎,他只看到褒若對伙計們和氣,對他和張讓都尊重,這就行了,其他事他也不關心,所以雖然外面關于褒若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但褒若卻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妥,更沒有站在風頭浪尖的感覺。

  明厚載如今是褒若去哪,他跟哪,走出璘瑜閣,褒若道:“我現在要去城外,我想你也有事吧,你一個掌舵的多少事等著你呀,這就請吧,我自己帶著護衛呢,你跟著我干什么?”

  “怕那天的事又發生,權且跟著當個貼身保鏢,”明厚載一邊說著一邊把店中預防中暑的紫金錠和清心丹等藥物收進隨身囊里:“那天幸好我來得及時,要是遲了,后果會怎么樣?你一個單身年輕女子,還是要小心為是,就算你是郡主,總是不開眼的人或是自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來找麻煩,再說你雖然帶了護衛,不過菁兒和蕪兒卻沒有帶出來,一個女人難免不便,還是我跟著罷,走吧。”一只手便托著褒若的手往外走。

  褒若拗不過他,身不由已地被他托上了車,三人坐藍幄廂車,后面跟著褒若的四個護衛和明厚載的四個隨從一起來到城郊,這里村屋錯落,雞豚相聞,很有些桃花源的味道,經一路上村民的指點來到一家已經很有些灰敗的大宅前,這大宅從外面看,從前曾是官宦人家的豪宅,如今還留著“恩澤世代”的大牌匾,門前的兩只石釘鼓顯示著曾有的富貴繁華,如今經過幾代人的使用,再加了子孫再無做官者,已經淪落得和其他民居沒有什么兩樣,一只雞站在石釘鼓上梳理翅膀,見有車聲人聲,嗖地一下跳下來跑了,等在門口的人穿著青色面衫,下擺破爛,鞋子能見得到腳趾,見到他們這一列仆從環護的馬車隊伍又有些興奮,又有些畏懼,上前道:“來的可是肅老板?”

  “正是。”褒若應道,在明厚載的攙扶下下了車,那人有些疑惑,不知這兩人是什么關系,也不好問,只得在前面引路,把他們引進了正堂,招呼家里人給他們上茶,卻是一個孩子端著茶來,上的茶雖也一般,但卻整潔干凈,褒若對那孩子笑笑,那孩子也回以羞澀一笑,便躲了出去,褒若喝了一口后笑道:“上次說要脫手一件玩器的是一哪位,出來說說罷,不知是件什么東西?”

  那人祖先雖是做官,但他已經和一般農人沒有什么兩樣了,估計沒有見過女子主事的,疑惑而又不以為然地看著褒若,卻把眼睛又望向明厚載,顯然以為他才是正宗老板,不回答褒若的話,等著明厚載發言。

  褒若見狀,朝明厚載笑了一笑,也不說話,低頭抿了抿茶,明厚載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道:“我們掌柜的問你的話,為什么不答?”

  那人吃了一驚,喃喃道:“原來是女掌柜?女人也可以出來做事?這世道……”

  明厚載聽在耳里,哼了一聲,咻地一下從指尖彈出一個手指大的刀尖,在手上不斷地翻轉:“你要做生意呢,就好好做,再出言不遜,看是你的喉嚨結實還是我的刀快!”

  “啊!”那人嚇了一跳,忙對褒若道:“就是我,就是我托人說要脫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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