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說完了甜言蜜語，急著想脫下湘蓮的衣服。可是怕在這外面樹林里湘蓮難為情，再說，雖然在云南畢竟也是冬天，還是有點冷……薛蟠就抱起湘蓮把他扛在了肩上。

　　湘蓮渾身癱軟，一動也不能動。他還沒有過戀愛的經驗，只是感覺自己就要死掉了，只有任他的哥哥隨心所欲地擺布。可薛蟠剛才說過愛他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的話是植入到他的腦海中了，有了這句話的承諾，他就仿佛得了圣旨般的重要，他不知道男人在需要性愛的時候甜言蜜語完全一文不值……

　　通常情況來說，男人在想得到他心儀的人的時候，經常喜歡說一些不著邊際不可能實現的話。就拿這個地老天荒來、海枯石爛來說，海不會枯，石也不會爛，不可能有那么一天，即便真的有，人也活不到那時候。可戀愛中的男男女女，說的人是真心說，不覺得什么，聽得人也愿意聽，也絕不懷疑，更不會有人去考證。

　　薛蟠扛著湘蓮到了前院，大家都在后院開篝火晚宴呢，院子里靜悄悄的。輕輕地推開了房門，月光隔著窗紙傾瀉進來，屋里猶如黎明前的清晨，已然不那么黑暗。

　　湘蓮有如薛蟠渴求已久的獵物，他就要好好地飽食一頓大餐……

　　湘蓮的眼睛小狗一樣無辜可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月光下的裸體散發著年輕男子誘人的體香。哥哥先是靜靜地欣賞了有半分鐘，然后用雙手撫摸著他那美人魚一樣滑嫩的肌膚。

　　只聽到薛蟠發出了狼嚎一般快活地叫聲，撲倒在湘蓮的身體上。湘蓮的眼淚已經將身下的被子打濕了一大片，連哭聲都很凄慘了。

　　哥哥把他摟在懷里，像安撫受傷的小動物那樣，開始心肝寶貝兒地哄著，又用雙唇吻著他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湘蓮比剛才還要痛，身體里火辣辣地難以忍受。哥哥就小聲說，“寶貝兒，第一次都這樣，以后就好了……”

　　薛蟠心里一陣滿足和自豪感，來世和今生的玫瑰夢已經實現，柳湘蓮已經是他的男人，關鍵的還有一點，湘蓮是處子……這第一次已經成為永遠，不容質疑地屬于他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連一個夢都沒有做。薛蟠醒來的時候，伸手想摟住湘蓮，才發現湘蓮已經不在了。天已經大亮了，他起來穿上了衣服，發現昨晚鋪的被單已經不在了，估計湘蓮是去洗衣服了，可能是怕別人看到弄臟的床單會笑話……

　　薛蟠就溜達到院子里，他知道穿過樹林有一個小溪，就朝著小溪的方向走去。早晨的樹林里空氣很清新，混雜著濃濃的青草味道，撲面而來。小鳥在合唱著，好像知道薛蟠此時快樂的心情。遠遠地就看到湘蓮蹲在小溪旁的一塊石板上，手里邊拿著一根不長的木棒，正在捶打著石板上的衣物。

　　薛蟠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從后面一下子抱住了湘蓮的腰……湘蓮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薛蟠，慌忙中想掰開抱過來的手。他已經想了一個早晨了，得出結論他和薛蟠的戀愛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首先薛蟠是富人家的紈绔子弟，沾花惹草，眠花臥柳的事一定是經常發生。看著現在哥哥是挺喜歡他的，可過一段玩膩了就不好說了，不如趁現在自己還沒陷得太深及早收手。

　　薛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不可能允許獨生子薛蟠不娶妻要他柳湘蓮。雖然現在的世道男風極盛，可那也就是有錢人花錢享受快樂的小把戲，還沒看誰把這樣的事當真。

　　還有昨天那個丑婆婆，她預言湘蓮將來會栽在愛情上……

　　看湘蓮推開了他的手，薛蟠不知道湘蓮怎么了，一頭霧水。他還是把湘蓮抱起來坐在他的大腿上，看著湘蓮像生氣的小狗一樣撅起的小嘴，更覺可愛。

　　“寶貝兒，是誰欺負你了，快告訴哥哥。”

　　湘蓮就想把他的真實想法說過哥哥聽。“哥哥，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吧，你遲早是要娶老婆的。”湘蓮原本以為哥哥會說，“我不會娶老婆，我就愛你一個。”當然這話是假話的可能十有八九。可他沒想道，薛蟠笑了。

　　“寶貝兒，想那么多累不累？哥哥就是娶了老婆也一樣愛你。”

　　這叫什么話？一點都不掩飾，連裝假都不肯。看來薛蟠想的就是讓他當個小妾了。其實連小妾都不如，小妾也會在薛府有個名分，他柳湘蓮到底算什么呀？這么一想又憤憤地。

　　看薛蟠的樣子根本無意和他繼續探討，只是色迷迷地看著他。還沒等湘蓮再說什么，一雙唇已經被哥哥吻住了。依湘蓮的功底，想反抗其實也是很容易的事。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又像昨晚似的，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哥哥的舌很快在他的嘴中翻攪著，很快地捉住了他的，一只手也趁勢伸進了他的中衣里，在里面摸索著。

　　不知道吻了多久，哥哥終于把他松開了。臉貼著他的臉，連重重的呼吸都很急促。湘蓮想繼續剛才的話題，還沒等開口，就聽哥哥問他了，“寶貝兒，說，你愛不愛哥哥。”

　　“我愛哥哥。”自己怎么這么笨呢？要說的話怎么就接不上呢？舌頭像是打成了卷似的，只能回答哥哥的問話。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薛蟠的男人，我不會放手把你讓給別人。”

　　“……”這一次湘蓮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最愛的就是你柳湘蓮，絕沒半句假話，如果有，我發毒誓，天打五雷轟頂。”

　　聽到這句話，湘蓮的眼淚沒出息地又流了下來。

　　“可是……”

　　怎么，哥哥還有可是？

　　“可是，哥哥我不娶老婆是不可能的，不僅會娶妻，還會有妾，也許還會妻妾成群。”

　　天呢！湘蓮的腦袋嗡嗡地，哥哥又往下說了。

　　“寶貝兒我會對你好，當我薛蟠哥哥的小妾也沒什么丟人的，哥哥又不是沒本事，也不是養不起你。”

　　湘蓮感覺自己也太沒出息了，居然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讓哥哥把他的小妾身份給確定了。

　　“就這么定了，回到金陵我就金屋藏嬌了。”

　　聽著哥哥的話，湘蓮才知道，在愛情這個問題上，他們兩個人想法的差距有多大。在湘蓮，愛情是他的全部，甚至勝過生命。

　　湘蓮看著他愛上的那個人，兩只圓瞪著的可愛大眼睛，黑白分明，小動物般正調皮地望著他。他沒有懷疑哥哥說愛他的話是假話，只是……愛情之于這個人，只是他的一部分，湘蓮不可能成為他生命中的唯一。透著可愛的讓人著迷的外表，湘蓮看到了，哥哥比他多的是一份冷靜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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