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喝得昏頭昏腦的鄭林摟著面飛彩霞的南南,在小胖的引導下再次進了賭場。
鄭林看見五哥坐在沙發上和一個面色陰沉坐在他身邊的男人說著話。在他們倆面前半蹲著一個面色憔悴的男人,眼神中帶著乞求看著五哥,活像一只乞食的狗。然而五哥和那個坐著的男人似乎沒看到他的存在,連瞅都沒有朝他瞅上一眼。
鄭林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五哥的邊上,被他摟著的南南差點被他帶倒。南南嬌叫了一聲,順勢就靠著鄭林坐在了沙發扶手上。
五哥吃驚地扭頭看著鄭林,有些不快。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笑容。問鄭林:“兄弟,玩的開心嗎?”
“開……開心我……我今天真……開心,謝……謝你五哥啊。”鄭林語無倫次地說。可能是由于這兩天贏了錢的原因,他對五哥一干人的恨意已經有些淡了。至少是被追債時所受到的恥辱和對五哥他們所做所為的憎惡,現在都被他埋在了心的深處。
五哥“哈哈”一笑:“客氣什么,你是我的貴客嘛?”其他幾個人深淺不一的也陪著笑起來。
那個蹲在地上的男人看到五哥笑了,以為五哥的心情變得挺愉快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哀求著五哥:“五哥,你就再給我借幾萬塊錢唄。我去做個莊……”
五哥聽了立刻皺起眉頭,面色一沉,冷冷地說:“我怎么再給你借錢?啊,你原先借的錢還沒還完呢。再說了,你這個月的頭子(利息)也沒打……”
“兄弟,”不知出于什么用意,鄭林打斷五哥的話,對那個憔悴的男人說,“咱……咱倆合一莊,怎么樣?”
五哥和小胖愣住了,看著鄭林。這小子的腦子被酒精燒壞了吧,跟一個白白的白皮合莊,輸了不全都得你自己背著嗎?真是,贏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不過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五哥想,你小子坐莊,我還巴不得呢。哪怕你他媽的和飲料瓶子合莊呢!老子才高興呢。想動我的蛋糕?瘋了吧你。
那個憔悴的男人眼一亮,像猛地打了一斤雞血似的來了精神。他立即站了起來,叫著說:“行行行,走走走。”他深怕鄭林改變了主意。
鄭林拉著一直在自己旁邊的南南的手站起來,搖晃著向那張大桌子走去。也巧,像是對鄭林表示敬意似的,剛才坐莊的那個人剛好輸得精光,正左右顧盼地再想找點錢翻本。見鄭林走了過來,只有戀戀不舍又無可奈何的下莊了。
鄭林大大咧咧的上了莊,那個男人蝗蟲衛士似的站在了鄭林身邊。
坐在沙發上的五哥和小胖相視一笑。五哥心里冷笑著,不把錢留下就想走。那不是純粹想讓我犯精神病嗎。
五哥等三個人也沒過去,坐在那兒繼續說著話。
也許真該五哥要犯精神上的病,不一會兒就有毛將陸續到他這借錢,連他暗中安排的砸注的人也向他伸了手。到了這種時侯,他坐不住了,起身來到賭桌旁。
他看見幾分醉意的鄭林猶如被張飛附了身一般,將門將和毛將們的錢紛紛拿下,收進囊中。此時鄭林的合伙人高興的就像傻子一樣咧著嘴。
五哥心頭剎時浮起了一片陰云。
看這架勢鄭林又得把場子殺白啊。這小子這兩天的手氣怎么會這么好?好的有點邪乎。當年憑著那個老和尚所給的指引,自己才在賭場上小有成色,但手氣也沒有沖到這種地步啊。即使那樣自己還是有輸有贏呢。可是這小子兩天就已經贏了幾十萬。這是怎么回事?
五哥站在那里想了片刻后,便走到坐在天門的人邊上,碰了碰那個人示意他讓開,然后他自己坐在了天門。
你再手沖難道還能沖過我的佛門高招不成?五哥惡狠狠地想。
包括鄭林在內誰都不可能知道,五哥的佛門高招和鄭林的賭運比起來真真是小巫見到了巫祖宗。
莊家點子大!通殺!
莊大!通殺!
還是莊大!還是通殺!
五哥下的大注被鄭林毫不留情地吃掉了。更別提那些無助的門將和毛將們了。
任他們是怎么下注,桌面上的所有的錢都活蹦亂跳的姓了鄭。
那些賭徒們一片嘩然。統一了口徑似的咒罵著內容相同的話。
難道我的高招失靈了?五哥恐怖的想,他的頭上立刻冒出了一層冷汗。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靠著它我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啊。這佛門高招靈不靈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可是……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有些弄不明白了。愣在那里連注都忘下了。
一直跟隨在他左右的小胖,見五哥愣著不動,便輕聲提醒著他:“五哥。五哥……”最后小胖不得不用手拽了拽他,他才猛的驚醒過來,看了一眼殺氣沖天滿面紅光的鄭林,默不作聲的站起來,走到沙發那里坐下,點了一根煙,臉色陰沉地想著什么。
沒有多少時間賭局散了。
鄭林和那個男人分了錢后,隨手大方地撇給了南南幾百塊錢算是小費。然后就目中無人滿足地走了。在鄭林現在混亂的大腦里,好歹還記著一件事,那就是范雯還在家里等著他,而且他已經答應范雯今晚要早點回去。
直到除了小胖以外所有玩的人都走光了,五哥的手下也知趣的出去了,五哥還在沉思著。
小胖靜靜的坐在一邊沒敢打擾。這是怎么啦?輸錢了不高興?平時五哥不是這樣的啊?口子端著呢。再說也沒輸多少啊。怎么生開氣了?小胖胡亂猜著五哥的心事。估計用他的腦袋再加上他屁股的能量,他也猜不到五哥的心事。
過了許久……
“小胖。”五哥突然叫了一聲。
小胖急忙應道:“什么事?五哥。”
“你說鄭林去過靈運谷?”
“是啊,我倆在包廂里喝酒的時候,他提了一句。不信你去問南南。”
“他說沒說去靈運谷干嘛去了?”
“嗨,不就是前段時間他輸大發了嘛,說是不想活了,前天跑到谷里想把自己了結了。喝多了說的醉話嘛。”
五哥看了他一眼,:“醉話?我可不這么認為。他說沒說去過渡林寺?”
小胖搖著頭說:“渡林寺?他好像沒提到那個破廟。怎么啦?五哥。”
五哥笑了笑,站起來說:“沒什么,隨便一問。去把光頭他們叫進來開水箱。給你們發工資。”
五哥怎么可能會對小胖說那么多呢?在他心里他已經覺得對小胖說的太多了。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一切問題還是自己去弄明白吧。他想。
幾個小時前,當上晚班的思婕接到鄭林的電話,兩個人有分有寸地聊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之后,思婕就握著手機發著呆,心里竟不能平靜下來。
這個情景和思婕想象得太不一樣了。
為什么會這樣的客氣?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啊。其實她的心里有很多甜蜜的柔情話要和鄭林訴說。但是在電話里怎么是那么的拘束和不自然。兩個人好像都在刻意地回避著昨晚的事,有意不去觸及那讓人銷魂的濃情。電話里的鄭林竟然也顯得是那么的陌生。昨晚難道只是酒精的迷惑和狂亂?一夜而已?這樣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坐在醫院的值班室里,她癡癡的時斷時續地想著自己的心事,因為她有時不得不回應幾句同事的話。
然后她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久和她一起上班的值班醫生和另一個護士去查房了。
她找了個借口沒有去。思婕只想自己獨自呆一會兒。她拿著手機看了很久,鄭林也沒再打電話過來。她想著,是否給鄭林打個電話或是發個短信?可是說什么呢?怎么說呢?幾經猶豫,最終她什么也沒做,把手機放倒了口袋里。于是她又七零八碎地想著昨晚所發生的一起,卻始終沒有理出個清晰的頭緒。
就這樣,思婕心亂如麻地捱過了分分秒秒。這個晚班似乎漫長的讓她失去了耐心。
最后,思婕覺得自己有些餓了。直到此時她才想起自己的晚飯還沒有吃呢。她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準備去把飯菜熱一熱。
這時,她眼睛的余光瞥見一個穿白衣服的人無聲無息的從值班室的門口一閃而過。他們查房回來啦?可是為什么卻不進值班室呢?她邊想邊走出值班室。
夜晚的醫院比白天靜多了,大多數病人現在已經睡覺了。長長的走廊里顯得空曠和安靜。
走出值班室的思婕依稀地看到,在樓梯口,一個穿白袍的人拐了彎下樓去了。
她吃驚的站在那里,這人是誰?
她立即斷定那個人絕對不是值班醫生或者是護士。因為那個人穿的是一件白袍子而不是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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