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看姐姐的意思。”

        戰敏猶豫，望著他說，“如果，你以你的職業生涯發誓，你不騙我姐姐，也不會傷害我姐姐，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翁晏一愣，望著她干凈的雙眼，認真的說；“以我的信念起誓，違背和你的約定，我明天就下地獄。”

        “那我信你。”戰敏認真的說，又多問一句，“你的信念是什么？”

        “一個秘密。”

        “……”戰敏也就不再多問，但是她也需要單獨出門。

        她覺得，翁晏能幫她。

        兩人商量好，達成協議。

        “你們聊什么？”江時看兩人低聲聊天，卻聽不見兩人在說什么，有幾分意外，他的小表妹可不是一個熟絡的人。

        “小敏，你和這位翁晏先生，很熟悉嗎？”

        戰敏搖頭，“他的音樂造詣，讓我佩服，還有他想我發誓，不會騙我。”

        江時瞧著翁晏，“騙小姑娘的手段挺多的，翁晏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母親，有些恩怨？”

        翁晏說；“翁女士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而我翁晏要做的事，和她沒關系。”

        “呵，你倒是推得干凈，翁晏，你，”

        “只有今晚，今晚來打擾你們，明天我會回去。”翁晏打斷他的話。

        江時聽出他聲音中的認真，斟酌著，“你的意思是，你母親想要爭奪周氏，而你，不會參與？”

        “不會，我時間短暫，不會浪費在那種無聊的事情上。”翁晏輕聲說。

        “什么意思？”

        翁晏說；“大概，就是我對你們構不成威脅。”

        江時盯著他，微蹙眉頭，這人說話奇奇怪怪，是要搞什么鬼？

        噠噠，噠噠噠。

        是湯瀾穿好衣服，跑下樓，到了樓梯口，察覺他們看著自己，她才收斂腳步，優雅的慢走到戰敏面前。

        “小敏，走，我們去看雪景。”

        “好。”戰敏收了手機，起身。

        湯瀾又對江時說；“表哥，終于等到這里下雪了，我要出去看雪景拍照，你要去嗎？”

        “我就不去了，鍋里還在給芊芊熬藥，她要早點休息。”江時看了眼翁晏一眼，叮囑湯瀾，“注意安全，有任何事都要告訴我。”

        “記住了，記住了，安全第一。”湯瀾有些迫不及待，到門口套上高筒皮鞋，一時沒站穩，翁晏過去扶住她。

        湯瀾瞅他一眼，把他推開，扶著門穿好鞋，打開門就有寒風裹挾著雪花飛進來，她被凍的大叫。

        “哇，好冷，好冷。”

        戰敏走上前，被寒風一吹，也打了一個寒顫。

        從溫暖別墅走到寒冷的室外，要有一個適應期，兩人走到院子，就開始跳起來，真的好冷。

        江時送她們到門口，“小瀾，小敏，我等你們回來，乖點，別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表哥！”湯瀾笑著揮手，一身粉紅色，在燈光下，像是一只夜精靈，靈動活潑，給這寒冬帶來暖色。

        跟在后面的戰敏，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紅帽子，也對江時揮了揮手，“表哥，回去吧。”

        兩人說完，就往前跑。

        雪很大，整個世界都像是被白色覆蓋，湯瀾抓了一把雪，捏成一個雪球，向翁晏砸去。

        翁晏愣了幾秒，抖了抖身上的細碎的雪，看保鏢緊張的跑來，他抬手止住了動作，警告的讓他們滾遠點。

        兩位保鏢不敢惹怒他，只能遠遠的跟著。

        翁晏在抬眸看向前面，兩個小姑娘已經跑遠了，他加快腳步去追。

        湯瀾在一個有燈光商店門口停下，在燈光下和戰敏自拍，又教戰敏給她拍幾張。

        翁晏走到戰敏身后，也點開手機，拍了幾張。

        湯瀾瞪著他，“翁晏先生，知不知道肖像權這件事？”

        “不了解。”翁晏把手機放進口袋。

        “……”

        湯瀾冷哼一聲，不再理他，帶著戰敏又去買了兩杯熱咖啡。

        往常也走過這條街道，但是下雪了，似乎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兩人繼續去往前走，走到一個高處的地方，想看看整個城市的雪景。

        走了一段，湯瀾轉身，發現戰敏不見了，身后只有翁晏。

        “小敏？”她喊了一聲，沒有回應，有些緊張。

        “她說有事要去辦，等會再來，湯瀾，我陪你上去。”

        湯瀾沖到他面前，拽住他衣領，“你要是敢傷害我妹妹，我和你魚死網破！”

        翁晏安靜的看著她，“不會。”

        湯瀾丟開他衣服，拿出手機給戰敏打電話，“你去哪了？”

        “姐姐，我有點事去做，等會在去找你，我很安全，你放心吧。”

        “好吧，那我等你。”湯瀾克制著自己，不能事事都管著妹妹，只要確保她安全，她掛了電話。

        她繼續往前走，一路都要路燈，但越往上，人越少，只能聽見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走到一個高坡上，她哈出一口熱氣，望著遠方，拿出手機。

        翁晏也走到她身邊，安靜的看和她。

        湯瀾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男人不說話，有些煩躁，“你跟著我做什么？有什么話就直說。”

        “抱歉。”翁晏說。

        “為什么道歉？”

        “你手上，沒有及時阻止。”翁晏望著她說。

        湯瀾捂著自己的臉，冷哼兩聲，“你沒有義務幫我，所以沒必要道歉。”

        “……”翁晏聽著她疏離的語氣，沉默的望著遠方。

        “怎么又不說話？”湯瀾覺得太安靜了，氣氛怪異。

        “不知道說什么，湯瀾。”

        “不知道說什么就算了，我走了。”湯瀾起身要走，卻被翁晏攔住，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回來。

        “陪我坐一會。”

        “憑什么？”湯瀾瞅著他，看他帶著口罩，說，“除非你把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翁晏和她對視，蹙了蹙眉頭，還是松了手。

        湯瀾不樂意了，“讓你摘下口罩，就這么難嗎？翁晏，有什么不能讓人看得嗎？”

        翁晏垂眸，沒有說話。

        湯瀾蹲下，和他對視，“是因為生病的原因？”

        “有一部分。”翁晏看她，抬手抹掉落在她額頭的雪花，又抬手擋住她頭頂。

        湯瀾仰頭，這雪剛停了一會，又下了起來。

        “湯瀾，”

        “嗯？”

        “沒什么。”翁晏起身，對不遠處的保鏢招手，保鏢立即過去，把一把大黑傘遞給他。

        翁晏打開傘，遞到她手里。

        湯瀾接過傘，質疑的瞧著他，“翁晏，你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翁晏低頭看她，卻說；“你應該也害怕，面目猙獰的惡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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