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不過是件衣服
“王子,其實你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歡我。如今你這樣對我,是因為你需要一個絕對忠心、能與你共同進(jìn)退的伙伴。”我沒有掙扎,任他抱著,深嘆道,“你喜歡我什么呢?這副面皮么?倘若你贏得了江山,你還會如此舍不得我么?有了江山,還愁沒有如云的美女?十年、二十年過去了,再美的容顏也會慢慢老去,到那時,我就會像一襲舊了的華袍,被永遠(yuǎn)地擱在箱底。”
這個道理其實每個男人都懂,只是他們擅長用甜言蜜語來迷惑女人,所以仍不斷地有女子成為他們追逐權(quán)勢的犧牲品。這就是男人們的愛情,能同時擁有愛情與江山自然是最好的,而一旦兩者有了沖突,被犧牲掉的,永遠(yuǎn)是女人和她們的愛情。就如那個“大耳賊”劉備所說的,在某些男人的眼里,。這些男人,他們從來都只愛自己。
沒有愛上突利,那是我的幸;而愛上李世民,卻是我的大不幸。
“明,過幾日我便會發(fā)兵去助頡利,那時定要他倒在我的腳下向我討?zhàn)垼 蓖焕苏@然不愿意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口道,“等我得勝歸來,奪得可汗之位,我便要你做我的妻,你將會成為我名副其實的王妃。”
對于他的自說自話,我只能選擇閉上眼睛、掩上耳朵,不予理睬。
“明,你拒絕也沒用,我鐵了心要你。”突利似乎看不見我的抗拒,低頭吻我的額頭,“你也不要妄想趁我出征的這段日子逃走,我會派人時時刻刻看著你。”
“公子……你娶紅兒好不好?”紅兒為我斟上一碗茶。
“啊?咳……”我大吃一驚,險些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你,你方才說什么?”
“自從公子在蛇林中救了我,我便暗暗發(fā)誓,此生即使做牛做馬,也要一輩子陪在公子身邊。”紅兒“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公子,但我是真心喜歡公子,所以,請公子……”
我趕忙起身將紅兒扶起:“傻丫頭,人哪有貴賤之分,說什么配不配的傻話呢。快起來。”
“公子昨夜又再次舍身救我,我不信公子對我一點情意也沒有。”紅兒卻執(zhí)意不肯起來,“公子,我不妄求能做正室,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也希望公子能讓我一輩子在你身邊侍候你!”
“我是很喜歡你,但,我只將你當(dāng)做妹子……”我頗感頭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得答道,“紅兒,你可以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出嫁的那天為止。”
“不,不,公子,我不要做你的妹子!不要……”紅兒急得直掉眼淚。
“有話好好說,你,你不要哭啊!”我最見不得女孩在我面前流淚,頓時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dāng)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明,你在么?”
我抬頭看去,多日不見的阿史那燕掀開簾子,輕快地跑進(jìn)帳來。她望著我微嗔道:“你許久都沒來找我了。”
又是一個大麻煩!老天,能否讓我休息一會兒?我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不知道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你們在做什么?”看清帳內(nèi)的情形,阿史那燕頓時柳眉倒豎,“她為何抱著你哭?”
“公子,我,我先告辭了……”紅兒又羞又急,急忙起身抹了把眼淚,飛快地跑出了帳篷。
“紅兒,等等,我,我……”我心中暗暗叫苦,看來我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這負(fù)心人是當(dāng)定了。
“算了!男人尋歡作樂,逢場作戲,這也是難免的。”阿史那燕悻悻地?fù)]了揮手,而后又問道,“明,你看我這身衣裳好不好看?”
“嗯?”我一愣。只見她上身著一襲左襟棗紅短袍,衣領(lǐng)、袖口、裙擺都繡著精美的金線,下身穿著緋紅褲裝,外罩著淺粉色紗裙,腰間系著小串的金色鈴鐺,當(dāng)真是光彩明艷、楚楚動人。
“很漂亮,很適合你。”我由衷地贊嘆,“你這身衣服,莫非是……”
“是你那日贈予我的呀。”阿史那燕抬起晶亮的眼眸,定定地望著我。
“我贈予你的?哦……”我拍了拍腦袋,驀地想起來了。那日我答應(yīng)了紅兒,回頭就去買突厥女孩常穿的那種帶著鈴鐺的裙子,因為看著漂亮,所以便多買了一件送給阿史那燕。
“這衣服我很喜歡……”阿史那燕的兩腮飛上兩朵紅云,“明,你打算何時迎娶我呢?”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迎娶你?”
為什么同一天,會有兩個女人來逼我娶她們呢?真是自食惡果,我終有一日會被自己這身男裝給害死!
“公主,你冷靜地聽我說,其實……”我趨上前去,想要告訴阿史那燕真相。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如今我被突利困在此處,身邊無數(shù)眼線,單憑我一人之力,是絕對走脫不得,但如果可以借助阿史那燕的力量,恐怕要逃離這里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呵呵,我乃一介草民,而你是可汗的掌上明珠,”想到這兒,我話鋒一轉(zhuǎn),“我們有著云泥之差,我又豈敢高攀呢?”
“什么高攀低就的,我才不在乎這些呢!只要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阿史那燕小嘴一撇,“我只問你喜不喜歡我?愿不愿意娶我?”
“嗯……公主貌美如花,我自然是喜歡你的。”我略一沉吟,決心欺瞞到底,“至于迎娶之事,我暫時還無法答復(fù)你。”
阿史那燕不解地問道:“這又是為何?”
“我們中原人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我擅自在外成婚,那便是大不孝。”我輕松一笑,“所以我必須回去向家中二老稟明這一切,方能迎娶公主。”
“你們中原人規(guī)矩真多!”阿史那燕先是皺眉,而后拍掌道,“不如這樣吧,過幾日,我和你一起回中原去。我也想去見見你的父母呢。”
阿史那燕這話正中我下懷。我心中大喜,面上卻故意說道:“公主,過幾日就回么?日子恐怕稍微急了點,且你父汗和兄長都不在此,不如等他們回來再……”
“這是我自己的事,為何要等他們回來?我說何時出發(fā)便何時出發(fā)!”阿史那燕不樂意了,“若告訴他們我要與你成親了,恐怕他們會喋喋不休地嘮叨。干脆只說我去游玩了,才不讓他們知道我是去見你的父母呢。”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接觸,阿史那燕的脾氣我已摸得一清二楚。她刁蠻任性,目空一切,旁人說東她偏往西,越不讓她做的事情她越是要做,若與她據(jù)理力爭,恐怕會適得其反。
我故意一臉憂愁:“公主,你兄長突利留我在這里幫他處理些政事,恐怕近期都無法分身回中原了。”
“哼,哥哥他就只會使喚人!”阿史那燕憤憤地說道,而后眼珠一轉(zhuǎn),“不管他!明,我們偷偷地回中原好不好?”
好,好,當(dāng)然好了!雖然心中這樣想,但面上我仍是遲疑地問道:“如此是否有些不妥?”
阿史那燕渾然不覺被我算計了,點頭說道:“不會不會。今日我便回去準(zhǔn)備,明日就告訴眾人我要出門游玩,過些時日才會回來。而你再偷偷地混入我的隊伍中,那便可神不知鬼不覺了。”
“多謝公主。”我不由喜道。
阿史那燕忽然一嘟嘴:“你還叫我公主?”
“啊?不叫你公主那要叫什么?”我一愣。
她的嘴嘟得更高了:“我有名有姓,你不會叫么?”
我趕忙搖頭:“直呼公主的姓名?那可就太不恭敬了。”
“恭敬?明,就算對著我的父汗與兄長,也不見你流露出一絲真正的恭敬之情。”阿史那燕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而對我,你更不可能打從心里恭敬。你知道么,我最討厭的就是虛情假意的人……”
“這個……”我聽后暗暗吃了一驚。這個阿史那燕雖然任性,卻也不是傻瓜,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只得胡亂找了個理由,“好,我全招了,老實說,因為你的名字太長了,我怎么也記不住,而且叫起來也拗口……”
“對嘛,這樣的話我才愛聽。”阿史那燕咯咯地笑了起來,“嫌我的名字太長?行,你也隨父汗他們那樣,叫我‘燕兒’,如何?”
“燕兒?”我試探地叫了一聲,見阿史那燕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便緩步踱到她跟前,執(zhí)起她的纖纖玉手。阿史那燕雖然滿臉紅暈,卻無掙扎之意。
“燕兒,你如此對我,叫我如何是好呢?”我煞有介事地責(zé)備自己,貼近她的身側(cè),說話時吹起的熱氣都拂在她耳后,“謝謝你……”
“明……”阿史那燕軟軟地靠向我的懷中。
我稍稍僵硬了一下,而后便回?fù)碇闹刑湫苑恰]料到生平第一次主動誘惑人,對象卻是一個女子。
唉,抱歉了,阿史那燕。情非得已,我只能選擇欺騙你。希望日后你知道真相,能夠明白我的苦衷,原諒我今日的所作所為。
這日深夜,我抱著雙臂,獨自一人站在一棵大樹下。
“風(fēng)明?”身后傳來一個男人試探的叫聲。
“在下正是。”我迅疾地轉(zhuǎn)身,“請問是莫倪老王爺么?”
“你就是風(fēng)明?居然生得比女孩還漂亮!你多大年紀(jì)了?”莫倪揮退了身后的幾名隨從,緩緩從樹后走出。他上下打量著我,“突利居然將如此重大的事情交付于你,是否太輕率了?”
“小生見過王爺。有句老話說得好,圣人不曾高,眾人不曾低。成大事者,無關(guān)身份地位,更與年紀(jì)無關(guān)。”我躬身施禮,不卑不亢道,“倘若王爺因為我年少而覺得我難擔(dān)大任,那并不是瞧不起我風(fēng)明,而是看輕了突利王子。”
“你倒是伶牙俐齒。”莫倪微怔,而后才笑道,“你不必再說了,我既信突利,那便也信你。”
“多謝王爺。”我這才露出笑容,“如今的局勢,想必王爺是了然于胸的。”
“決心投入突利陣營的各方首領(lǐng)已用簽名來表示自己的決心,這是方才傳來的抄本。”莫倪遞給我一本冊子,“如今時機(jī)是越來越成熟了。”
“嗯。現(xiàn)在要做的是先請這些部族首領(lǐng)各自返回自己的領(lǐng)地,再將他們那邊頡利的人馬統(tǒng)統(tǒng)接收過來。”我接過隨手翻了幾頁,只見冊子上頭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人名,“切記不可太急進(jìn),一定不能讓頡利的人發(fā)現(xiàn)。對了,還有頡利的心腹,族爺博爾勒,在遠(yuǎn)征西突厥的部隊回來之前,一定要將他牽制住。”
“只是牽制住么?”莫倪眼中兇光一閃,“何不殺了他,一勞永逸?”
“不行,時機(jī)未到。此刻殺了博爾勒,會引起各方的動蕩。頡利的人馬更會有大動作,那不是我們鎮(zhèn)壓得了的。”我堅決地?fù)u頭,“那些部族首領(lǐng)原本就搖擺不定,到時他們見勢不妙,就會打消幫助王子的念頭,那我們就會功虧一簣了。”
“說得也是。我們不可自亂陣腳。”莫倪頷首贊同,“但也不必過分畏懼頡利的力量,只要保持警覺,仔細(xì)觀察形勢就行。”
“王爺說得是。只要我們?nèi)〉靡话胍陨喜孔迨最I(lǐng)的認(rèn)可,便可以放出風(fēng)聲去,”我將冊子雙手遞還給莫倪,“讓整個東突厥都知道,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可觀的勝利。”
“只放出風(fēng)聲便可以么?”莫倪仍有疑惑,“若能取得半數(shù)以上部族首領(lǐng)的認(rèn)可,那手中的兵力絕不會輸給頡利一方。何不拼命一戰(zhàn),讓他們?nèi)珨?shù)投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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