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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資格當和尚


  那聲音讓錢心儀的心一震,跳了起來,轉過頭去,剛才明明聽見兩個小和尚說話,但回頭卻找不到人。

  墻角處,閃過明黃色的衣袂,錢心儀立刻追了上去,但到了后房,卻沒見了人。

  正當她要放棄的時候,一個小和尚走入了她的視線,她立刻奔上去,拽住那人的衣服,那人回頭,是一個圓臉的小和尚,他合什道:“女施主,小僧有禮了。”

  不是他。錢心儀臉上一陣驚詫,又驚,也有喜。

  “師兄……”

  另一個和尚的臉猝不及防地映進錢心儀的眼瞳,她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張大了忘記合上。

  這個和尚,竟然是明皓,竟然是他!

  這個光頭的明皓,唇紅齒白,倒是清秀脫俗,要是之前不認識他,倒也罷了,但錢心儀看慣了風度翩翩的他,曾經的“少女殺手”現在怎么接受得了他突然變成一個光頭?

  在看到錢心儀時,他臉上的驚訝神情并不亞于錢心儀,來這里好幾年了,沒有想到會遇到熟人,這樣猝不及防的相遇,在瞬間擊跨了他所有的心理防備。

  那“師兄”仿佛也看出了這兩人不一般的關系,于是識趣地走開,把地方留給兩人。

  好半晌,錢心儀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嬉笑地摸摸明皓的大光頭,笑道:“你這個小光頭還挺滑的。”

  明皓嚴肅地拿開她的手,道:“別玩了,這里是佛門清靜地。”

  錢心儀斂住笑容,道:“不玩就不玩,你也別玩了,跟我回去。”

  她握住明皓的手,卻被明皓甩開了,他非常嚴肅地說:“女施主,男女授授不親,請你尊重自己。”

  錢心儀笑出聲來,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明皓,別玩了。”

  “心儀寶寶,對不起,我這次是玩真的,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已經皈依佛門了。”

  “你?行嗎?”錢心儀以質疑的目光瞧他。

  “這已經是事實了。明哥也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你看見他,代我告訴他一聲,父親就拜托他照顧了。”他的表情很平靜,完全沒有了以前那個年少輕狂的模樣。

  錢心儀拼命搖頭,“不不不,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根本就,你六根不靜。”

  “寶寶,別再說這種沒用的話。”明皓的頭深深地垂下去。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為錢心儀活著的人了,只為一個“男朋友多如天上繁星”的女人,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持他的活下去的生命力。

  錢心儀瞧著他低垂的頭,終于明白到他已經變了,不再是為她而活了,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她而去。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不需要什么愛情親情友情,可當失去的時候,她才覺得他們的重要性。

  既然明皓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緘默半晌,錢心儀低聲說:“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會支持你的。四大皆空,也并非不好。其實我也想出家啊,只是沒有尼姑庵收我。”

  明皓被她的話逗得露出一絲笑容,“別開玩笑了。”

  “好吧,不開玩笑。”錢心儀抿抿唇,低聲道,“我就要成親了,我知道你不會去,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明皓綻開一絲笑容,“恭喜你啊,終于把自己嫁出去了。祝你們白頭皆老,永結同心。”

  錢心儀訝然道:“你還沒問我新郎是誰啊?”

  明皓淡然道:“那還用問嗎?你的新郎除了明哥,絕無二人。”

  錢心儀勉強勾起嘴角,心里無限凄愴,別人都知道,偏偏她不自知,這輩子,除了唐寶明,她還能接受什么人的冷臉呢?

  正在她若有所思時,明皓又道:“你們都太倔強了,明明對對方好,卻又都不肯服軟,相愛太難,就難在雙方各有各寄望。有時候,愛過了頭,兩人就反正容易成仇。”

  錢心儀打趣說:“和尚反而懂得俗世感情了?”

  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明皓立刻住了嘴,合什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瞧你,我跟你開玩笑呢。”錢心儀掩嘴偷笑。

  “心儀寶寶,我在這里的事情,拜托你不要告訴我父親,就當沒看見過我,可以嗎?”

  “你的要求,我能不答應嗎?我難道不怕佛祖怪罪嗎?”

  “阿彌陀佛。”

  看他一副嚴肅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想笑,“你整天在佛前念經,可別在佛祖前說我的壞話哦。”

  “放心吧,我會為你和明哥祈福的。”

  錢心儀只是付予他微微一笑,除此之外,她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她滿腔的心事無處訴說,難道只能自己找個樹洞,把心事埋進樹洞里?

  ……

  也許,每個女子都會無數次幻想自己披上嫁衣會是什么樣子的,就算錢心儀也不例外,只是她不愿承認罷了。

  可察贈了她一大堆嫁妝,還有一群侍婢。

  在國榮府,張燈結彩,可看到的人,除了穿著暗紫色宮衣的侍婢外,不見一個客人。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人愿意參加她的婚禮,這其中恐怕除了人緣以外,還參雜了政治色彩吧。

  錢心儀穿上鳳冠霞帔,嫩白的臉頰泛著淡淡的滟色,云發高高地綰起,她眼波盈盈,漾著一臉甜美的笑容,含嬌帶笑、儀態萬千。

  “郡主,你真美!”侍婢憐兒忍不住嘆道。

  聞言,錢心儀淘氣一笑,瞥見侍女們又羨又妒的眼神,她聳了聳肩,不經心地說道:“再美又能如何?”

  那么多皇親貴族看上她,她都置之不理,偏偏就選上那個沒權又沒勢的唐公子,以后不知要熬多少苦呢。

  “郡主,吉時快到了。”

  “嗯。”錢心儀閉上眼睛,讓侍女給她蓋上紅蓋頭。

  侍女在宮外面等待著花轎的到來,卻始終不見花轎來,急得直跳腳,后背直冒汗。

  即使蓋著蓋頭,錢心儀仍能感到侍女們的緊張,不用問,也知道,吉時已經過了。她早就知道,唐寶明豈是那么容易妥協呢。

  他根本就不想娶她,他嫌棄她。

  但她不放棄,她愿意等。她想,她愿意花時間去耍一個人,去尋找一件刺激的事情。

  但她忘了,她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唐寶明敢忤逆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錢心儀恨恨地扯掉頭上的紅蓋頭,一臉又氣又恨,從抽屈里拿出煙吸起來。

  這個把侍女嚇壞了,緊張兮兮地說:“郡主,這樣不行的,不合乎禮節。”

  錢心儀不意為然地睜了她一眼,嗔怪道:“你緊張什么,禮節也是人定的,哪來的這么多事。改日你頂著這鳳冠看看,沉重得很。”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急匆匆地奔進來一個侍女,嬌喘吁吁,“郡主,花轎來……”

  憐兒要給錢心儀蓋好蓋頭,但錢心儀不依,冷冷地道:“讓唐寶明進來。”

  “郡主,這……”不會禮節啊。

  “快去!”錢心儀命令道。

  侍女不敢耽擱,只好返身出去。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錢心儀軟弱地喘息著,深深地吸一口煙。

  ……

  唐寶明是故意錯過了時辰才來的,但他不能不來,因為錢心儀是大澤郡主,這是可察的賜婚,而姓唐的都是姓端木的死對頭,只要對方抓到他的一點把柄,那可能所有姓唐的都得倒霉。

  到底,他還是來了。父親對他說,人得認命,他則認為,他的命,已經不能算是自己的命了。

  而他也知道,錢心儀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現在只是一個開始,以后,他們還有更多難過的日子。

  錢心儀讓他進去,他就昂首挺胸地進去。

  國榮府的匾額還是那個,她沒換。聽說,她這三年來都住在這里。

  里面,變了,種滿了紅玫瑰,但冬天不是花季,所以只能看到常綠喬木,有點單調。

  “公子,郡主在里面。”侍女說。

  是他的房間,準確的來說,是他以前的房間,現在是她的了。

  他進房間,錢心儀蹺著二郎腿,吸著煙,眼神輕漫地望向他,并揚手示意侍女們退下。

  “你想怎么樣?錢心儀。”唐寶明冷著臉問道。

  錢心儀似笑非笑,半斂起眼眸道:“怎么樣?我親愛的夫君。”

  “哼!”唐寶明無言以對。

  “今天是咱們的大喜日子,你雖然來遲了,但我原諒你。背我。”她伸起雙手,半是命令,半是撒嬌。

  唐寶明呆站著,他的眼神在遲疑。

  “快啊。我就要你背我嘛。”她的聲音輕得仿佛聽不到,卻又直入人心,讓人無法拒絕。

  終于,帶著不甘心,帶著對宿命的屈服,他蹲下了身子。

  錢心儀愉快地趴到他的背上,把頭靠在他的背上,幸福地閉上眼睛,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男性氣息,愜意地露出開心的笑容。

  唐寶明背著她,走出國榮府,心里百感交雜,想起了那句諾言,“我會背你一輩子。”

  ……

  走完程序拜完堂后,錢心儀靜靜地坐新房內等待新郎到來。

  可能是他怕吵吧,屋里一點聲音都沒有,完全沒感覺到喜慶的意味,還是他不滿意她這位新娘,所以婚禮冷冷清清。

  等了半刻,她就坐不住了,自行掀起蓋頭,拿掉身上累贅的鳳冠霞帔,定定地望著銅鏡中映出自己的模樣,粉雕玉琢的人兒,實在是她所見過最美的女子。

  她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難掩滿心的喜悅之情。

  雖然她嘴里說得鎮靜,說得好像自己沒把婚事掛在心上,但事實上,她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感覺呢?

  成為他的人,往后,她就能管住他。因為她始終覺得,無論她走到哪,唐寶明是她的根。

  以后,她決定對他好,為他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哪怕他想要這天下,她也會幫他的,這是對她以前傷害他們彌補。

  以后,他們會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白頭到老。

  想著,想著,累了一天,她也有點困了,所以自己上床卷被子睡覺去了。

  寶明不會怪她的,他一向寵她。

  ……

  錢心儀一覺醒來,有明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她側首望出紅帳之外,滿目都是喜慶的大紅,令她立刻想起來了,今天她嫁給他了。

  可是,他呢?

  兩盞紅燭燒得赤艷,燭淚已然成堆,教墻面上的金線雙喜字逐漸淡然失色,三更也敲過了。

  難道他出什么事了?這個想法令錢心儀的心一驚,揚聲喊道:“憐兒!”

  守在門口的憐兒推門進來,恭敬地俯身道:“郡主有何吩咐?”

  “姑爺呢?”

  “回……回郡主,姑爺并未回來,他……”

  錢心儀不等她說完,拿起一件披風隨意地披在身上,就快步走了出去。

  憐兒也不敢問,只能跟著走出去。

  哎,冤孽啊,他們哪像一對新婚夫妻,簡直就是一對冤家嘛。

  ……

  盛宴已散,下人們穿梭收拾殘局,小心翼翼地不敢驚擾到獨坐飲酒的唐寶明,他的神情陰霾不善,萬一惹上了他準沒好下場。

  他喝了很多,蹌踉著回房,回他自己的房間。

  喝醉了,當真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正睡下,突然門被一個巨大的沖擊力踢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還有更大聲的,“唐寶明!”

  一縷喜紅色的纖影,光映生耀,尤其是那一雙眸子煞是靈燦動人,滿含矜貴之氣。

  是他醉了嗎?

  唐寶明轉首望向門口,慵懶地瞇起一雙滿是陰鷙的黑眸,似乎見到一團艷火直朝他席卷而來,極是美麗奪人心魂,想要吞噬了他。

  不!他沒醉,那真的是一團火焰,是他今夜的新娘,穿著一身火惹似的紅嫁衣,急著來向他宣戰呢。

  “唐寶明!你這樣做究竟是什么意思?”錢心儀有滿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新婚之夜新郎不入洞房,這要是傳了出去,讓她以后還怎么做人?

  “你希望我是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唐寶明拿起床邊柜子上的一壇酒,繼續喝,繼續醉。

  錢心儀飛奔過去,搶下他手中的酒,仰首“咕嚕咕嚕”地喝下幾口烈酒,隨即悶咳不停,熱辣的液體燒灼著她的胸口,教她覺得好難過,呼吸之間渾身燥熱。

  不該這樣沖動的!她后悔地心想。

  唐寶明愕視著空蕩蕩的手掌,沒有料到她會做出如此挑釁的舉動,他心頭一火,猛然起身伸出大掌狠狠地擒住她纖細的皓腕,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嗆咳不已的嬌小身軀。

  她嬌身輕顫之間,毫無掩飾渲染過的痛楚,那是自骨髓里發出來的。

  “郡主……”憐兒站在門口,手足無措,輕喚了一句,說明她的存在。

  “滾出去!”錢心儀嬌吼一句。

  憐兒識趣地關上門離開,她想,這里沒她什么事了。

  “唐寶明,你給我放心,捏得那么用力,是不是想用蠻力來向我證明你很偉大?”

  她真想打人,可她知道打不過他,只能耍耍嘴皮子。若真打起來,恐怕他的一拳就能將她這具嬌弱的身體打扁。

  真不應該嫁一個太強壯的男人,不是討扁嘛。

  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上心頭,唐寶明失神得太久了,終于放開了她的手腕,淡淡地道:“乖乖地回房去。”

  “然后呢?”她明眸直瞅著他。

  他無語了。他哪里敢想以后的事情。

  錢心儀微微一笑,已是風情萬種,她眨著眼睛說:“然后咱們就當陌路人,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路歸路,橋歸橋,是這樣嗎?”

  聞言,唐寶明眼中的憂郁一閃而過,是那種能在瞬間撞擊人的心靈,無奈又迷茫,他隨即揚起一個森冷的笑容,“你不也希望如此嗎?”

  不!他根本就不懂她的心。

  錢心儀輕輕搖頭,一雙纖弱的小手緊緊地摟住他,“親愛的,讓我們由頭來過!”

  她的聲音震動心弦,是一句擁有魔力的咒語,但這次,他不認命。

  他推開她,冷聲道:“你的由頭來過是什么?是又一次的開始,或者是又一次開始又離別?外面那么多男人,為什么你偏偏耍我?”

  “因為我偏偏喜歡你啊。”有點沾沾自喜的笑容染上她的面容。

  這話在唐寶明聽來,卻如雷轟,讓他立刻發瘋。你寂寞時陪你一會,你悶了再一腳踢開,多妖孽也不能這么耍人玩呀。

  他色厲內荏地狂叫:“錢心儀,你要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什么意思?”錢心儀愣在原地。

  “等著瞧好了,是你非要逼我娶你,那就大家一起抱著死好了。”他沖動地伸手托起她的小巧下頷,冷睨她,“還記得嗎?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就在錢心儀揚起長睫,怒望著他的時候,唐寶明突然推開她,甩門而去。

  錢心儀急急提起裙子追出門去,大喊道:“喂,你去哪里?”

  沒有回應。

  空蕩的園子,他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投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錢心儀遠遠地靠在門框上,出神地望著茫茫黑夜,迷茫,無助。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會由頭開始,只要她愿意,他就會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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