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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古怪


  錢心儀顫抖的手,接過他手里的銀票和金牌,突然手一揚(yáng),將銀票灑得漫天飛揚(yáng)。

  “我告訴你,要錢我自己會掙,我用不著你的幾個臭錢。”她的淚未干,啞著嗓子大喊。

  唐寶明面無表情,蹲下身子來,將散落在地上的銀票一張張撿起。

  他難道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嗎?或者是他知道,但他自始至終都選擇了沉默。

  “我明白了,以后我不會為難你了。”她冷冷拋下一句話,摔門而去。

  唐寶明望著那關(guān)起的門,強(qiáng)作鎮(zhèn)定,終于忍不住雙手掩面,無措無助。

  ……

  “死木頭,爛木頭,我恨死你!”錢心儀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棉被上,嘴里不停是咒罵著。

  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

  一定是他。

  她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去開門,但,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失望,是小二。

  “是你啊。”她無力地說著,轉(zhuǎn)身往里走。她很確定自己十分討厭小二臉上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她的失落。

  小二仍賠笑著,手里抱著有被子,有厚衣服,放在椅子上,說:“姑娘,這些防寒御寒的東西都是隔壁那位公子吩咐給你備至的,你看你還需要些什么?請盡管吩咐。”

  “是他?”錢心儀拿起衣服被子一看,款色顏色土是土了點(diǎn),但勝在夠暖和,是他送的,那就更暖了。

  “小二,過來。”她對他招手,輕輕地說。

  “姑娘有什么吩咐。”小二恭敬地問。

  錢心儀將一錠銀塞進(jìn)他的手里,低聲說:“幫我打兩壺酒,給隔壁那位畫師公子送去。”

  小二接過銀兩,瞧著她臉上有點(diǎn)開心,有點(diǎn)奸詐的神情,忍不住嘀咕:“你們倆真是奇怪,明明關(guān)心對方還要藏著收著,怕被人知道似的,把我當(dāng)傳話筒。”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叫浪漫。”錢心儀揮手趕他,“去吧去吧。”

  她就知道唐寶明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她越來越有信心跟他由頭來過了。

  ……

  唐寶明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了,表面上,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但這正意味著他正一步一步走向不歸路。

  錢心儀總是有本事在他不知不覺之中,侵食他的腦髓,令他漸漸失去抵抗力。

  但他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痛,他時刻都謹(jǐn)記著過去,提醒他自己那是個他不可以碰的毒藥。

  只聽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他以為是她又來煩他,不耐煩地道:“門沒有關(guān)。”

  推門進(jìn)來的是小二,他手里拿著兩壺酒,笑容可掬地道:“這是兩壺上好的陳年花雕,是隔壁那位姑娘吩咐送給你的。”

  唐寶明訝異地望著那兩壺酒,這個錢心儀又想搞什么花樣?不是說沒錢了嘛?還買這么貴的酒。

  “放下吧。”

  小二將酒放下,鞠了個躬,便退出門去。

  這廂,才退出門外的小二就被錢心儀抓進(jìn)了房里,把他嚇了一跳,正要叫出來時,錢心儀及時地捂住了人的嘴。

  看到她時,小二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你啊,嚇?biāo)腊沉恕!?br />
  錢心儀輕聲問道:“喂,他有沒有說什么?”

  “什么?”小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畫師。”

  “哦。他說了。”

  “說什么了?”

  小二學(xué)著唐寶明的腔調(diào)道:“放下吧。”

  錢心儀瞪著眼睛:“就這樣?”

  小二點(diǎn)頭:“就這樣。”

  “滾——”她臉色陡然一沉,大吼。

  “什么?”看不出平時斯文的她突然這么兇,把小二給嚇傻了。

  錢心儀硬是扯出一絲笑意:“我是說你可以走了。”

  “哦!哦!”小二拔腿就跑,如撞見怪物般,幾乎是落荒而逃。

  唐寶明趴在墻上偷聽,將隔壁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這酒肯定有古怪。

  ……

  錢心儀穿著唐寶明送的新衣,身上暖洋洋的,直暖進(jìn)心里。

  望著燭火孤清,她的心又再燥動不安起來。

  縮著身子,搓著通紅的兩手,她敲開了唐寶明的門。

  她總覺得他的屋子比她的暖,說不出什么原因來,可能只是單純地因為這屋子里有他吧。

  她瞄了瞄,他在研墨,擺在桌角的兩壺酒,似乎沒動過。

  她嘴角浮動著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喂,你不敢喝那酒,是怕我對你下毒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完全無關(guān)的問題:“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她挑起眉:“那又怎么樣?”

  他嘆道:“那也難怪的,要你大美女這樣素顏朝天的,在這種市井地方待幾個月,確實是太為難你了。”

  錢心儀微微一笑,也跟著嘆起氣來,“確定是有那么一點(diǎn)……呵,可是為了你,我也只有認(rèn)了,誰讓我對你情有獨(dú)鐘呢。”

  “別大言不慚的。”他滿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你難道連承認(rèn)事實的勇氣都沒有了嗎?”她癡癡地望著他笑,有認(rèn)真的深情,又似開玩笑的嘲諷。

  “你還是省省吧,你的話對我已經(jīng)失效了,留著跟別個說,別在這里浪費(fèi)你寶貴的表情了。”他更是狠狠地嘲諷她。

  曾經(jīng)的痛苦,又怎么能說忘就忘,又怎么是一句甜言蜜語就能撫平?

  錢心儀雙手托著腮,低垂著頭,眼波朦朧,“我只有你啊,你讓我跟誰說去?”

  “拜托,跟人說人話,跟鬼說鬼話,我是人,你也不見得是鬼,請不要跟我說鬼話。”他硬是狠下心來,不再吃她這一套。

  錢心儀,我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不要再在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刻,用最綿軟的武器將我狠狠擊垮。我并不堅強(qiáng),我是多么害怕再一次被擊倒,那就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幽幽的說。

  “夠了,別再說了。”他忍不住大聲咆哮。

  “我又沒說錯,唐寶明,你是個懦夫。”

  “你說是就是吧。別忘了,你要嫁的,是天下第一人,你能做到的,但如果你要在這里耗費(fèi)青春,等你人老株黃,那時候恐怕再也沒有男人會要你了。”

  “你……”錢心儀氣得胸膛起伏,說不出話來。

  唐寶明緩緩道:“通常被人說中心事,都會生氣的。”

  “唐寶明,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她小手握成拳頭,奮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無奈,拳頭打在他身上,簡直像打在棉花上似的,毫無用處。

  他擒住她的纖腕,冷聲道:“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對你早就不感興趣了,知趣的你就趕快另覓金主。”

  “我只要你!”她凝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不相信我是你的自由,我喜歡你是我的自由。”

  “你給我滾出去!”他再也受不了,大聲咆哮。

  錢心儀縮著肩,吸著鼻子,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下,她再也不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寶明軟軟地坐下,失神地望著她離去的地方,眼眶泛紅。

  是他做錯了嗎?他的話都傷害她了嗎?瞧見她眼里的痛苦時,他的心也在痛啊,痛得令他呼吸不過來。

  ……

  最初的那一眼,最纏綿,擦肩而過的,豈止是誓言,溫柔體貼燙著我的臉,忘記了所有的時間。昨夜的夢里面,太繾綣,黃花飄蕩的,豈止是衣邊,糾纏在一起不想成仙,最愛的人,不在身邊。

  每每夜里,寂寞無邊無限入侵,生活從來都是一潭死水,她怕黑,她怕冷,再嬌艷的花朵,如果沒有陽光,就會枯萎。

  唐寶明仍在逃避她,逃避自己,他就像一只烏龜,受了傷就縮進(jìn)殼里,獨(dú)自舔著傷口。

  錢心儀在風(fēng)月場上游走多年,她跟那些男人在一起,大多是為了錢,為了權(quán),除了唐寶明。比唐寶明有錢,有錢途的人多的是,可她每次寂寞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在她眼里,他除了特別傻特別笨,好像并沒有什么特殊優(yōu)點(diǎn)。正因為如此,她才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玩于鼓掌之中。

  有些男人,甘愿供她玩,她還不屑。

  是時候把他的真心逼出來了,她不惜一切辦法。

  她如爛泥一般癱在床上,情緒空虛而低落,點(diǎn)燃一支煙吸起來,百無聊賴地伸個懶腰,望向窗外,窗外漆黑,寂靜,唯一能聽到的,是狂風(fēng)呼嘯。

  霧氣繚繞那張靜默的面孔,沉寂之中,絲絲縷縷都是心事。

  越來越冷了,她蜷縮著身子,被子的溫度,已不能溫暖她空虛的心。

  掐滅煙頭,她起身出門去。

  ……

  每當(dāng)深夜來臨,一個人孤獨(dú)地面對自己的時候,唐寶明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一個細(xì)膩敏感的人,好像是注定了痛苦比別人要多一些。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唐寶明只當(dāng)是店小二來加水,隨口道:“門沒有關(guān),進(jìn)來吧。”

  他再也想不到推門進(jìn)來的竟是錢心儀。

  燭光下,只見她穿著件雪白的衣服,烏黑的頭發(fā),長長披落,她的眼睛似乎微微有些腫,眼波看來也就更朦朧。

  但她低垂著頭,朦朧的眼波,始終也未抬起。唐寶明的心像是忽然被抽緊了。

  “我可以進(jìn)來嗎?”她垂著頭,聲音很小。

  什么時候她變得這么客氣了?客氣得都不像她了。她不是一向以自我感覺良好走遍天下的嗎?

  “請進(jìn)。”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只有說“請進(jìn)”這兩個字,卻不知道這兩個字說得又是多么冷淡,多么生疏。

  他只是想知道她又有什么新花樣。

  她遲疑了許久,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才幽幽道:“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我……”

  “然后呢?”他饒有興趣地瞧著她,瞧她怎么把這出戲演下去。

  什么態(tài)度?她低聲下氣地跟他說話,他居然當(dāng)看戲?他還有人性嗎?

  她突然勾唇冷笑,笑中依稀可見一絲沉郁的苦楚,大聲說:“唐寶明,我告訴你,我不是求你,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機(jī)會,不讓我們未來有遺憾。”

  聞言,唐寶明冷哼一聲,“機(jī)會?你跟我說機(jī)會,你什么時候可曾給過我機(jī)會?”

  “你需要嗎?”她冷淡地問。

  他是那么驕傲,根本不肯說一句挽留的話。

  唐寶明冷冷地別開臉,硬聲道:“不需要。”

  “我需要。”她的頭又垂了下去,目中已流下淚來。

  她忽然抬起頭,含淚凝注著唐寶明,大聲道:“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你是我的依靠,是我的家,除此之外,我一無所有。”

  唐寶明沒有說話。她要是很兇,他也可以兇回去,可是她沒有,面對一個哭著的女人,他不知所措。

  “這個世界上,或許會有很多人喜歡我,他們只是喜歡我的身體,我的容貌,一個個把我當(dāng)最佳情人,只有你,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的……”

  隨著她聲情并茂的這翻話,唐寶明心中的天平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傾斜,他突然掩耳大喊:“別再說了,出去!”

  “占士……”

  她仰起小臉望著他,那憔悴的模樣,令他心頭如遭重?fù)簟?br />
  “我……”她走向他,雙腳一軟,重心一失,嬌小的身子猛然跌入他強(qiáng)而有力的臂彎中,嚇得他心臟無力。

  “你怎么了?”唐寶明將她抱到床上,讓她臥靠在疊起的枕頭,給她蓋上自己的被子。

  他看見了她哭紅的雙眸,紅色的眼眶,沉黑楚顫的長睫,把她一張小臉蒼白襯得更教人心驚不已。

  她輕輕地?fù)u頭,“我沒事。”

  “是冷嗎?”他捧起她淚濕的小臉,心疼欲裂。

  “冷……我好怕冷。”她哽咽著說。

  “冷就別到處亂跑,多穿點(diǎn)。”他脫下衣服,將自己的棉衣披在她的背上。

  “嗯。你還會關(guān)心我嗎?”她淚眸恍惚地望著他俊美的臉龐,和擔(dān)心甚切的眸光。

  “會,當(dāng)然會。任何一個人,或者是一只狗,我也不忍心看到它受傷。”他淡淡搖首,曲起長指拭去她潸然滑落的淚珠,嗓音低沉。

  聞言,她哭著微笑,揚(yáng)起睫眸,“你好壞,哪有這樣比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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