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沒有說話,宿魅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徐徐流出的淚水,許久才說出:“你在怨我?”怨他,她竟然在怨他。
緩緩的推開一些距離,默默的看著他:“怨你?奴婢敢么?奴婢有那個能力么?”明明知道她看到會難受,他卻故意在她面前如此,故意讓她看到他對宿云的戲弄。
沒有看到他勝利時的喜悅,沒有因為他的君臨天下的興奮,反倒在悲傷著敵人的離去,在憤恨著他的殘忍。久久的,沒有說話,宿魅只是一個用力策馬,頓時馬兒剛緩下來的
速度再次飛起,飛速的超前奔去,緊緊的抓住馬腹,不愿意碰觸他的身體,倔強的不愿意去攀援他的有力。
一路上,兩人不曾再說話,只聞馬兒奔騰的聲音。
回到附月城,宿魅便扔下她,去查看營中戰(zhàn)況了,走時滿臉的陰沉,讓人不難看出他的不悅。
正欲回房休息,卻看到迎面走來的月風,該是因為那天中了媚藥的原因,他的眼神有著幾分閃躲。
最終還是忍不住叫道:“落雪,你還好么?”就因為知道那日為自己解毒的不是她,所以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心里在意的是她,卻因著媚藥與她人纏綿。
回過神來看著他,點了點頭:“還好!”神情漠然的往房子里走去。
跟上來的月風急忙說道:“落雪,你怎么了?不高興么?四爺打下天下,他日登基為皇,你便是……”
“榮華富貴么?我不要,不要!蹦莻時候,他是皇,而她是他的妃,他有著不得已的事,她有著不得自由的痛苦。此生最怕的便是那九尺高墻的囚禁,最怕的便是那本就不
多的自由消失殆盡。
繁花落盡,只余空枯枝頭,影響落日的余暉,寂寞寥落,怕是都有吧!
緩緩的在圍欄上坐下,幽幽的看著院前的一株柳樹,弱如扶柳,如今,她的生命似乎也堪比扶柳:“月風,我的毒是否無解?”這些時日毒性似乎越來越早發(fā)作了。
眷戀的溫暖還來不及細細享受,她的生命已經(jīng)不容許了么?
“你不要瞎想,我只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并不是無解!
“你不過是安慰我罷了,月風,我想知道當年我離開之后,爺是怎么過來的?”適才是自己才過沖動,才會如此,一旦靜了下來,才知道自己對宿云的悲傷只會造成宿魅的傷
害,當她要開口道歉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他一張冷漠的連,因此也無法再說下去了,待他氣頭稍過后再說了。
呵,終究他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苦笑了一下,抬頭望著天空緩緩說道:“當年你墜下山崖,聽玉風他們說,爺當時也是要跟著跳下的,卻被他們給擊暈了過去。其實一直
以來,都沒有人能知道爺會是這般的愛你,以為他愛,但卻不是如此的奮不顧身,可如今想來,一切似乎都超乎我們想象。五年的時間,爺或許有過其他女人,或許有過笑容,但
卻沒有哪一次在看到那些女子時,不是那她們與你相比較,沒有哪一次的笑不是勉強的!笔悄!他能做的不就是成全么?成全他們,亦成全了自己的自由。
原來當年宿魅竟然也想跟隨到崖底,想去崖底尋找自己呢!心緩緩的抽痛著,一點一點的加重。
月風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粉,沒有和水便送入她的唇間,手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唇,因為沒有和水的藥粉,苦澀得讓人作嘔。
好巧不巧,宿魅與羽清夜從外頭緩緩的走了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很曖昧的這一幕
直到確定她將藥粉緩緩吞咽而下,月風這才緩緩松開她的嘴,輕輕擦了擦她唇角的粉末:“是時候該讓四爺知道一切了。”世間怎地就有這般讓人憐惜的女子呢?
“月風,你成天就那般無事可作么?”怒氣沖沖的宿魅一把將雪心渺拉到身后,而后向羽清夜說道:“你趕緊給本王將他安排去醫(yī)治那些重傷的士兵!闭f一說完,人已經(jīng)抱
起雪心渺的身子消失在了門內(nèi)。
無可奈何的看著消失在門后的背影,月風回過頭來看著羽清夜:“我是不是又踩到老虎尾巴了?”緩緩的跟在羽清夜的身后,口里仍喃喃低語道:“那四爺?shù)奈舶拓M不是太多
了,怎地我總是能夠踩到?”認命的朝外面走去。
剛走進屋里,宿魅便怒火猛大的說道:“羽十七,本王以為你多圣潔,怎的又讓月風碰你了?”
倒抽了一口氣,雪心渺冷冷的看著他,身子往后退了退:“爺一定要這般上奴婢心里才踏實了么?”看著他不說話,雪心渺接著點頭道:“是,十七是喜歡月清皇,十七是水
性楊花的也喜歡月風,這樣爺?shù)男睦锸遣皇鞘娣艘恍,是不是就不怪了十七??br />
看著她失望的神情,宿魅心如刀割,一把拉過她的身子,緊緊的抱著她說道:“本王沒有那么說,不許你說自己不好,不許!”霸道的抬起她的下頜,雙眸警告的看著她,在
這個世間,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不是,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異議。
淡漠的一笑:“不允許奴婢說,爺自己卻比誰都要欺負奴婢!蹦欠N讓人心碎的笑。
看著眼前的十七,宿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七,你果真嫌棄我么?果真不再重視我了么?”他害怕她的嫌棄,害怕看到她有些猶豫的眼神,害怕看到她那隱忍的表情。
一臉的彷徨看在眼里,讓她格外的心疼,伸出手來緩緩覆上他的俊臉:“不,十七沒有,從來沒有!”輕撫著他那微皺著的眉頭,那個縈繞著她的眉頭。
一把抓住她四處游走的手,宿魅不滿的說:“可你在生氣!”如此純真的宿魅,是讓人陌生的他。
輕輕的搖了搖頭:“十七不生氣,十七只是有些傷感他的離去。”那個當年對自己如此純真的男子就這樣離去,能不感懷么?
適才去探望士兵們他才知道,十七對宿云的那種悲傷,那不是帶著任何感情的,亦不是為了與他賭氣,純粹只是一種心靈上的心憐。“好了,已經(jīng)傷感過了,可以將心思放在
本王身上了!闭f完一雙眼眸深深的看著她,眼里滿是燃燒的火焰:“十七,本王想要你!”
不待她同意,便抱著她想榻間走去。
門轟的一聲被人撞開,一個小小的身子闖了進來:“爹爹,怎的回來也不去看……”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子時,溪兒愣愣的站在那里,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連忙緊緊的捂住自己
的雙眼。
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女兒,宿魅好笑的佯怒道:“溪兒,怎地連門都不敲便進來了?”說話間放下懷里的女子,輕扶著她坐下。
“爹爹你壞,以前溪兒不都是不敲門么?怎地現(xiàn)在反而要敲門了?”狡黠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父親,
笑著搖了搖頭,宿魅整了整雪心渺的衣衫,卻在不小心摸到她懷里的一包東西,不動神色的拿在手里,而后想了想說:“你們兩先聊著,我出去一趟!”
溪兒興奮的躍到心渺的懷里,笑著說道:“娘親,姨姨是我的娘親?”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甜意。
淡淡的一笑,雪心渺只是默默的擁著女兒暖暖的身子。
月清皇一死,整個臨月國便是宿魅的天下,大軍以破竹之勢攻下臨月國所有城池。
經(jīng)過整整半個月的征討,在六月初八,玉翎城主在滿城的歡呼之下問鼎臨月城。
世人皆說,玉翎城主進城那日,整個臨月城,無論男女老少,皆是穿紅帶花,手執(zhí)聯(lián)名上書之擁帝書,口喊功高歷代、英明千秋。這一切,或許有著下面人的可以安排,但卻也不失為是百姓的眾望所歸。
畢竟那些自玉翎城主收復過的城池,無一不是百姓安居樂業(yè)、商人經(jīng)營有道,之于這一點,也是老百姓所向往的。
雪嶺白馬率先,是玉翎城主颯爽的風姿;鸞轎隨后,那是魅夫人和小郡主的天姿絕色。
魅夫人?當年可是一則傳奇,能夠令月清皇和冷漠無情的玉翎城主神魂顛倒,并且玉翎城主侍妾近百,卻唯獨只有當年的魅夫人為其留下的一子一女。最讓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千風崖那時候兩虎相爭之戰(zhàn),更是百年流傳。
僅僅這些,便已讓眾人皆想一睹魅夫人之風采,無奈早有準備的紗幔,硬是將她們母子倆圍了個嚴嚴實實,能夠知道的便是那紗幔后隱約的笑容,那淡如春風的和煦。
坐在紗幔之內(nèi)的雪心渺,淡淡的笑著,看著前面馬背上的男子,心里被裝得滿滿的。他似乎天生便是生來享受他人目光的,她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會忐忑不安,而他卻只是更加的淡定,更加的風云天下。
整個人馬在宿魅當年進皇城時的別院落腳,早早的便有人迎上前來,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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