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著迷的看著宿魅,落雪不覺感嘆道:“世上怎地有爺這般的男子?”傻傻的伸手撫上他的臉頰。
“你在貪戀本王的容貌?”微瞇著雙眸,此刻不再是溫馴的貓,轉而成為兇狠的虎豹。
相處的日子長了,便也清楚他的脾性:“可不是么?爺可要好好的保護這副容姿。”說完不待他發怒,身子已經緊緊的鉆入他的懷里。
蒼天,請允許她在最后的日子享受這極盡的幸福,它日給她怎生的痛苦亦毫無怨言,只要現在能真實的擁有他的寵愛。在未來孤寂的日子里,能夠讓她抱著他給的幸福,將短暫的幸福當成永恒回味。
正欲發怒的他在看到落雪眼中閃過的狡黠時,不覺怔住了,十七,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十七,快樂得如此真實,伸手可觸,觸手可及,讓人著迷。
久久的見他并沒動怒,落雪這才抬起頭來:“爺今日不去處理事務么?”往日里這個時候,他早出去了。
“今日本王陪著十七可好?”坐起身來將她抱起,看著她大的挺得猶如一座小山的腹部,不覺皺了皺眉:“怎的還不生?”她羸弱的身子,每日挺著如此大的肚子,該是很累吧?
怎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落雪笑著搖了搖頭:“不累。”現在,她不想生,寧愿永遠挺著如此大的肚子,只愿能夠與他相伴。
輕點一下她的鼻尖,朝一旁的侍女們點了下頭:“梳洗吧!”
用過早膳,宿魅便牽著落雪的手:“出去走走吧!”
此刻外面正下著小雨,落雪也沒回絕,只要是跟他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亦甘之如飴。
或許就是這樣,一旦放開了,也就無所顧忌了,對任何都不在乎了,眼里、心里裝的全是他,淡漠依然,只在面對他的時候,一切便回歸塵埃。
不知不覺,一行人伴著來到了上次她獨奏的涼亭。
還是一個雨天,還是這個涼亭,只是一切都已改變。
剛坐了下來,只見玉風拿著一個小匣子放在石桌上。
不解的看著宿魅,他卻只是示意她打開。
輕輕的掀開,印入眼簾的是幾只玉碗,跟當年哥哥送的玉碗一模一樣,纖纖柔夷緩緩移過,白潤柔滑的玉壁溫和怡人,他終究還是發現了玉碗對她的重要,但是,她不要他的愧疚。
緩緩的轉過身來,沒有感動,只有淡漠:“玉碗并不是阿心末兒公主摔碎的,而是妾身讓甜甜故意跌倒而……”她要的,只是他純粹的感情,不包括因為愧疚而帶來的其他。
一把將她掠至懷里,打斷她所有言語:“十七,知不知道,你來不得這些謊話?玉碗是何人所碎本王比你更清楚。”冷冷的眼神掃過一旁站著的甜甜,卻也不做過多的停留,只是深深的望著懷中的她。
站立一旁的甜甜因著宿魅的話語和言語,頓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但在此時,卻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驚愕的看著他了然的神情:“那爺怎地還怪罪于她,并且自那以后不去她那?”沒有注意到此刻自己是否逾距,只希冀著心中的答案。喜悅在心田綻放,他并沒有對阿心末兒特殊,并沒有過多的在意阿心末兒。
“十七,你想讓本王如何回答?”深邃的眼眸看著懷中女子眼中的星光燦爛,他不介意她的索取,卻依舊撇不開心中的不安。
一句話,問得落雪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幸福,不過也是她人的悲哀,她本無意傷人,卻也在自私下傷了她人。
不想為難他,看著他的雙眸說道:“因為本王想讓十七是唯一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十七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即使錯怪她人,本王亦無所謂,只要十七安然無恙,一切足以。”如此強硬的甜蜜,怕也只有宿魅才能說出,怕也只有落雪才能享受吧?
夠了,這已足夠:“君似畔之槢,妾若溪之水,槢之長伴,溪便長流!(另一句:如若相惜,天荒地老永不棄,槢為證!朵兒提出此句。)”承諾便是永恒,如若它日她離去,誓言亦永不瞑息,只要有她,他便永存不朽。
笑容在宿魅冷然的臉上綻開,不再是勾眉,不再是淡笑,而是真實的笑容,那讓人炫目的笑。仿若天上星辰,猶似世間明珠,璀璨奪目而讓人忘乎所以。
兩兩相望,都在各自的眼中找到了自己,唯一的自己,從此心中的黑暗掃去,短暫的光明來臨,卻是燦爛得讓人心醉。
久久的,宿魅這才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好了,去奏一曲給本王聽聽。”原來有人能讓自己疼,讓自己憂心也不是一件壞事呢!
燦爛的一笑,不再是空靈,而是注入了靈魂,真實得能摸得著:“妾身獻丑了!”雙手拿起玉簪,輕靈的在裝著水的玉碗間游走,歡躍的聲音淡淡流露出來,伴著亭子邊緣滴落的雨水,低聲的在世間的某個角落里歌唱,纏纏繞繞的心田徘徊。
快樂的日子向來容易流逝,落雪越是害怕孩子的到來,孩子越是迫不及待的要破世而出。塵世萬物自有自己的一番輪回,當一切太過成熟時,自是瓜熟蒂落的宿命。而落雪,她的盡頭怕也是一步步的在向她靠近,在向她招手。
子時,宿魅在落雪翻來覆去不安中醒來,看著她滿頭大汗,宿魅不解的說:“怎么了?太熱了么?”說話間伸手探進她的后背,卻觸摸到一片冷汗。
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答話。
皺了皺眉,宿魅掀開她身上的羽被:“這樣該是舒服些。”手上拿著巾帕替她擦著汗水。
沒再說話,落雪只是閉上雙眼。
過了片刻,輾轉反側的落雪終于開口:“爺,跟您說個事。”冷汗涔涔的她看著閉目的他。
“嗯?”沒有掙開雙眼,宿魅只是懶洋洋的應了聲。
“妾身似乎要生了。”
“嗯!”沒做多想,卻在字眼到達腦海的時候驚得彈跳而起:“你說什么?”
痛得已經無法言語的落雪并沒有說話,只是緊咬下唇,雙手緊緊抓著被褥。
地吼了一聲:“世間怎的有你這種傻女人呢?”隨即便大聲的朝外大叫聲:“紫衣,趕快叫穩婆過來。”一張臉上滿是緊張,平日里呼風喚雨的他,此刻不再是君臨天下,只是像孩童一般無助的看著痛不欲生的她。
“十七,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痛?”傻傻的覆上落雪用勁得青筋直冒的雙手。
無力的看了他一眼,淡出一絲脆弱的笑容:“爺……”一個痛楚襲來,撕裂她那一絲笑容:“啊……”
焦急的看了一眼門口,不覺脫口大罵:“混賬,叫個人還要如此長時間。”在聽到外廳倉促的腳步聲時連聲大喊:“還不快些。”
四個自從落雪回了玉翎城便準備著的穩婆先后的走了進來,正要福身卻被宿魅一個揚手打斷,這便連忙走到榻旁。
“還請王爺出去片刻。”一個年齡稍長的穩婆上前說道,向來聽聞王爺冷峻無情,今日一見他臉上的緊張,卻也不過是著急妻兒的平常男子。
雙眉微挑:“什么?”本就心急的落雪的安危,此刻竟然還要讓他出去,自是讓他十分不悅。
已經滿頭汗濕的落雪朝他看來:“爺,還是先……先出……”一句話沒說完,便被體力的痛楚扯去了所有力量。
“好,好,本王出去便是了,十七不痛哈!”說完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朝一旁的四人說道:“都給本王好生伺候著,否則提著頭來見本王!”一個拂袖便走出了寢間。
剛出們便撞上端著熱水進來的侍女,一身中衣被水淋濕,若在往日,自是少不得一番懲罰,今日卻只是一個側身,讓所有人都緩緩進去。
等著受罰的侍女被宿魅的動作嚇到,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做什么,只是傻傻的頓住,直到宿魅一聲怒吼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向里間走去。
一聽到動靜便趕來的月風早已在外廳候著,看到宿魅出來的時候,只是一個淡淡的笑容。
“啊……啊……”從里間不斷傳出的喊叫聲,讓外廳的兩名男子臉上的神情不斷加重。
東方已慢慢泛白,可里間的痛呼聲卻一陣一陣的傳來,聲音不再清亮,已經變得無力;嗓音不再清脆,已然沙啞。
不斷的抽氣聲傳來:“不,不要,好痛……痛啊……”撕心裂肺的沙啞聽著讓兩人不覺同時瞪大雙眸。
回過神來,宿魅驚得彈跳而起,正要往里間走去,月風連忙站起拉著他:“爺還是別進去的好,女人生孩子都是這般,痛是難免的。”那個小女人此刻該是痛得淚流滿面了吧?
猛地一個回頭,隱忍大半夜找不到出口的宿魅怒氣沖天的說:“那你為何不去生了看看?”傻得不像往日里的精明,滿腦海只是十七那汗濕的臉和發,隨即想到落雪不想讓他進去,便也只得收回腳步,繼續聽著里間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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