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緩緩的一個福身:“妾身給爺請安!”抬頭的時候,已然是那燦爛的笑容。
輕輕的伸出手來,卻在正欲拉住她的手時,不動神色的將她一個輕輕推開,并沒有再看她一眼:“臣有罪,但憑皇上處分!痹诮匐y逃的事,無論再多的口舌也只是猶如竹籃之水。
就這樣,當宿魅被御林軍押走的時候,落雪也只是淡淡的笑著,不曾有過其它神情。
“羽姑娘!笔栈匮垌,月清皇看著一旁的落雪:“在宿魅還沒定罪之前,還希望能夠繼續(xù)留在宮中。”
笑了笑:“這個民女自是省得!闭f完便看了一旁的皇后,滿臉的狼狽和眼中未曾停歇的淚水,這可是宿魅深深愛著的女子,走到她的跟前緩緩跪下叩頭:“此番王爺?shù)米锘屎竽锬,讓娘娘名譽受損,民女代王爺給娘娘賠罪!
任誰都可看出,落雪是在挽留皇后的面子,在給皇后一個臺階下。如此得體的言語,若是熟知她的人聽到,該是萬分不可思議吧?
浣塵并不領(lǐng)情,這名女子憑什么代替四爺,憑什么讓她為四爺賠罪?“本宮和……”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落雪一頓搶白。
怎能不知皇后此刻心中所想,她一開口,落雪便打斷道:“皇后娘娘能原諒王爺,自是娘娘心胸寬闊,他日若能見得王爺,民女自是相告娘娘的仁慈!辈患辈痪彽恼f完,便已然知道皇后不會婉拒。
沉默的看了落雪許久,皇后便不再說話。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回宮,從始至終,落雪沒有表露過一分的傷神和難過,反倒是整個人顯得熱絡了許多。
回到宮里,天色已然漸漸泛白,吩咐了一聲宮女,便躺下歇息了。
越是這個時候,她可是越不能太過反常。即使睜著眼一直到天色大明,她依舊沒有起身,只是后來才緩緩的進入夢鄉(xiāng)。
離宿魅被關(guān)進天牢已過三日,宮中沒有太大動靜,因為宿魅對于嬪妃宮女來說,不過只是一個傳說,傳說雖然美麗,卻是遙不可及的,所以卻也是無所謂。
這三日,落雪照常用膳,照常就寢,照常四處閑走。只是那雙本就虛無的眼眸中,多了幾分傷感,淡淡的,猶如炊煙般的裊繞。
剛用過午膳,外面便有人叫“皇上駕到!”因為這兩天月清皇常來,卻也不會引起太過的轟動。
大步踏進來,卻見孤寂的坐在貴妃椅上的落雪緩緩的起身,雖然聽聞外人報了他的到來,卻也不會如嬪妃一般欣喜異常得驚慌失措,只是多了些淡定,剛睡醒的慵懶煞是令人心醉。
“民女參見皇上!”緩緩的一個福身,不是不知道月清皇所為何事,但心,真的能夠說給便給么?
伸手一個虛扶:“快些起來吧!朕打擾你午睡了!睂λ,雖然心動,卻不敢越軌半分;雖然神迷,卻不得急攻。如此的純潔的一個女子,恐怕臉上天也不敢褻瀆吧?所以他只能慢慢的摸索她的心,逐漸的得到她的情。
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民女本就睡得夠久了!比怂坪蹩偸沁@樣,明知打擾他人,卻依舊是我行我素,宿魅如此,月清皇更是理所當然。
“也是,睡太過了也不好!闭f完朝身后的人一個揮手:“這些日子見你分外怕熱,特地從射奕國千里迢迢,快馬加鞭送來的一些解暑食物,你快些嘗嘗!
隨即便見眾人端著各式各樣的食盒上來,里面有著各色食物,不吃光是看著也格外討喜。
一旁的宮女自是在心中慶幸自己跟了好主子,卻也為著帝王的薄幸多情而感嘆。
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果,遞到落雪唇旁:“你快些嘗嘗!
看著遞到眼前的食物,落雪有些變扭,只是輕輕的一個搖頭:“民女自己來便是了!闭f完便自己走至食盒前,一樣一樣的嘗著各種美食。
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卻仍然只是責怪自己太過心急,不曾對那淡漠的人兒有過半分怨恨。本來以為因為宿魅的事,她會傷感一段日子,或是對他產(chǎn)生怨怪,不想她卻只是依舊淡漠如水、云淡風清的過日子。
看著她緩緩食用著糕點,沒有過多的喜悅,卻也不會帶著悲傷,這對他來說,不畏不是一個好消息。
“惡……”因著一枚用涼血做成的冰凍糕,落雪吐了個滿地,把剛剛吞下腹中的食物全部吐出,身子還在不斷的輕顫。
正在慶幸著的月清皇見到這一幕,嚇得連忙扶著落雪的身子,輕拍著她的后背,臉上滿是關(guān)切之情:“這是怎么了?”轉(zhuǎn)過頭來面對眾人,已是一臉憤怒:“混帳東西,是誰負責此批食物的,給朕拖出無門斬首!”
回過頭看到落雪還在干嘔,皺了皺眉,一時間仿佛想到了什么,卻也只是想更快得到證實,斥責一旁的眾人:“還不快讓御醫(yī)過來?”手卻依舊輕撫著她的后背,臉上的神情卻是格外凝重。
終于停了下來,落雪一張小臉已然煞白,心中卻因著自己的猜測而渾身冰涼。爺,如果此刻你在十七身邊,或許十七也不會如此害怕吧?
御醫(yī)來的時候,慌忙的行了一番禮,便給落雪把脈。
許久之后,才松開一直都不敢確定的手,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緊皺著的眉頭猶如兩山間的褶皺一般讓人無法逾越。
這些時日,宮中傳聞皇上對眼前女子的寵幸他們不是不知道,可如今的問題,他們卻不知該如何回話才是。
“還猶豫什么?”隱隱的怒火中已然昭示著預知的結(jié)果。
御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道:“回萬歲爺,姑娘有喜了,已然快三個月了!睕]有一往該有的道喜,這是他們無法說出的,這位姑娘進宮還不到一個月,如今懷著三個月的身孕,怎能說是喜事。
聽到御醫(yī)的回答,整個房里皆是倒抽氣聲,靜得嚇人的空氣中有著讓人駭然的怒氣,更有著一絲絲的淡定。發(fā)怒的是月清皇,雖然一直以來知道她是宿魅的侍妾,但如今擺在面前,卻依舊無法忍受。淡定的是落雪,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仿佛說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誰能知道,她不是不擔心,而是在這擔心之前,一切的事情她都有了心里準備。
久久的,月清皇才一個揮手:“都給朕出去。”冰冷的語氣讓眾人霎時間退了干凈。
如若只是她一人,她可以毫無顧忌,可是還有他,還有那個在天牢里的他,雖然可以不去想,卻不能控制自己不去關(guān)心他的性命,所以:“民女并不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這種話說出,該是讓人憤怒的,但她臉上清透的神情卻讓人無法遷怒。
點了點頭:“這個朕自是知道!笔悄!他不就是喜歡她的那份淡漠么?如今怎地可以因為不是她的錯而遷怒于她呢?“你若要生下孩子,朕也不會生氣!
一個帝王,無論他做不做得到,能說出這番話來,便已經(jīng)是罕見。
眸中有著感動的朦朧:“這些日子皇上對民女的關(guān)心,民女不是不知道,所以此番并不想要這個孩子!焙脷埲蹋敵踝约合敕皆O法的要孩子,如今卻為了兩人的安危,卻不得不犧牲孩子:“但民女還需見一次四爺,向他說明一切!贝嗽捯怀觯呀(jīng)帶著讓人有些誤會的承諾和誘惑。
月清皇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她真的許諾了么?真的同意了么?雖然不滿意她要去見宿魅,但依她純真的性子,自是要將一切說個明白:“朕答應你便是!闭f完便緩緩的將她擁入懷里,輕撫著她的肩。
從他懷里緩緩的抬頭仰望著他:“會不會很痛呢?輕盈好怕痛。”可憐兮兮的樣子該是很讓人不舍吧?
輕笑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這個你放心便是了,真讓月風神醫(yī)過來。”這樣的他才讓他感覺到真實,像是回到初識的那天一般。
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要的便是月風。沒再說話,她只是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前。
自那以后,月清皇時不時的會過來落雪的寢宮,陪著落雪用膳,默默的看著落雪看書,靜靜的看著落雪神游,不會又太過親密的舉動,卻也是恩寵非凡。
如若只是這樣,或許還不會太過招搖,讓整個后宮沸騰的便是自從宿魅的事情之后,月清皇竟然為了落雪,不曾臨幸過任何嬪妃。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自古帝王那個不是雨露均衡,而如今這個民間女子進宮后,還不曾有任何晉封,卻讓月清皇這般的魂不守舍,他日一旦晉封,豈不是獨霸后宮?
而落雪卻也不在意這些風言風語,只是默默的接受月清皇的好意,不會太過的招搖卻是最讓人憤恨。
這天用過早膳,便有人來接落雪去天牢。
月清皇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竟然讓落雪只身去了,自己并沒有跟隨而去,昭示著對落雪的信任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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