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天,宿魅出門前,對落雪說道:“若是太過無聊,可以上街看看,讓紫衣跟著便是了。”說完便逃避似的出去了。
難得他心情不錯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落雪自是對著他的背影福身道謝。
本想著即刻便出去走走,但紫衣說要等月風神醫過來幫她處理一番傷口才能出去。
剛進到王府,月風便有些不滿,他現在都快成了人家的專醫,雖然是王爺的寵妾,皇上未免也太過興師動眾,第一次是命在旦夕,他可以不計較,可現在卻連一個小小的燙傷也要他出面,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給落雪包扎傷口的時候,月風不禁故意的用了用力,看到她的一個皺眉,不覺心里的氣解去幾分。
落雪看著月風,微微笑著說:“你故意的。”一個神醫,包扎傷口會如此疼痛,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月風依舊平靜的說:“小姐冤枉我了。”
“我沒有冤枉你,也只你這樣的神醫,能夠在一個輕微的包扎之下,只需輕輕的動我手臂上的一處,便可以讓疼痛傳達全身。”如果這還不是故意的,其他人很難做到這樣。
驚愕的看著她,月風不得不佩服道:“小姐果然聰穎,小的知錯。”雖然在道歉,卻沒有絲毫愧疚的成分。
不以為意,能讓她在意的事不多,雖然痛在她的身上,她依舊可以當作沒有發生:“本就是太過有老神醫。”得體的言語讓人聽著十分舒適。
“看小姐今日裝扮,似乎想出門?”剛進門他便看出她們等著出門了:“今日皇城南街有著集市,小姐若不嫌煩,我倒可以帶你過去。”不再覺得落雪讓他心煩,反倒看著她的臉、聽著她說話格外順心。
雖然覺得要寫不妥,但她沒有來過皇城,想來紫衣也不怎么熟,落雪便點了點頭:“這就有勞神醫了。”緩緩的一個福身。
“爽快。”月風站起身來:“那我們便走吧。”
落雪便也起身,兩人便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跟著的紫衣想要說今天爺也去了南街,卻被兩人已然走出的身子給咽了回去,但愿不會碰到爺吧!希望皇城的南街夠大。
剛到南街,落雪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給駭住了,皇城果然不一般,只是一個集市,人已經如此之多。
落雪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一切,看著路邊各式各樣的攤販,也在一個個攤販面前停頓駐足,不一定會買,只是拿在手里靜靜的看著她也高興。
走到一個賣小動物的攤前,看著那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不覺有些納悶,為何在皇城里面,這種本應在林間開懷奔跑、本應在天空自由飛翔的小動物也會拿來販賣呢?靜靜的看著一只雪白的兔子,看著那從它眼中流露出來對自由的渴望,落雪不覺想到關著自己的王府,無論她怎樣盼望逃離,即使給她機會逃離也無法轉身離去,因著她自由的代價是輕盈的失望,因著她囚禁的結果便是輕盈的抱負,所以即使流露出再多的渴望,她依舊壓抑住。
伸出手指,落雪想撫摸那純凈的小東西,不想卻只是讓它更加驚慌的躲到角落,一雙水潤的眼眸只是幽怨的看著她。
“小姐,買下吧!這只兔子全身毛發純白,不帶一絲雜色,是從山間經過一番很大的圍捕才抓獲的,并且身上不帶一絲傷痕……”小販絡繹不絕的介紹著兔子的難能可貴,殘忍的謀殺著小兔的自由。
聽著小販的闡述,落雪仿佛看到十多人在圍堵這小小的東西,知道自己逃生無望以后,它該是何等的絕望,是否像自己一樣呢?是否也是絕望的等待著自己的結局呢?
風月感興趣的聽著小販的滔滔不絕,卻在回眸看到落雪的一絲愁緒時揪緊了心扉,淡淡的看著小籠里的兔子,一雙眼里有著憐惜,仿佛還帶著對某些東西的期許,那是對什么的期許呢?那是在渴望著什么呢?
相處的時日長了,紫衣便也知道落雪的性子,怕是這一看,沒個一時半會兒小姐是不會回過神來的,小姐這幅性子,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們都買下吧!”月風拿出銀兩交給小販。
如此大方的客人,小販可是第一次碰到,將一堆小動物交給他們,仿佛怕他反悔一般,小販在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待落雪回過神來,看著身旁一大堆小動物鄙視的看著月風:“為何買如此多?”聲音中難得有著一絲不滿。
神秘的一笑:“等下再告訴你。”然后找來幾個人將東西搬到雇的馬車上,然后欲拉起落雪的手,卻被一旁的紫衣攔住,不得已只好說道:“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沒有反對,落雪便跟著上了馬車。
紫衣放下心來,終于可以離開南街了,在這里,她很擔心會碰到爺,雖然只是個很小的可能性,但若碰到爺,她的下場怕是很慘。
馬車停住,三人下的馬車,卻看到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不是很大,春日里的陽光靜靜的灑在上面,綠油油的讓人覺得很是漂亮,黃的、粉紅的、各色的小花懶洋洋的點綴其間,煞是讓人心歡。
落雪慧黠的一笑:“要將這些小東西放生么?”原來他并不是要將它們買回去玩樂。
“果然聰明。”說完便動手將那些裝著小動物的籠子搬下車來:“我們將這些小東西放回屬于它們的地方吧!”
“好。”朗聲的應承著,身子已經開始熱絡的幫風月搬著。
開始放生的時候,看著那些小東西怯怯的看著那近在眼前的自由,落雪竟然開心的笑了,不再是那種燦爛,而是發自肺腑的笑了,將來的某一天,當她面對自由的時候,她是否也會如此怯怯的,也會這般不敢置信?
靜靜的看著面帶笑容的落雪,月風才發現原來她很漂亮,不是那種嬌媚的美,而是純真得像太陽一般的干凈,笑便是笑,不帶一絲絲的雜質,干凈的讓人感到慚愧,天仙般的銀鈴讓人心酸。
一只只的看著那些漸漸跑散的小動物,落雪靜靜的站在那,仿佛看到未來的自己一般。
有什么輕輕的蓋在頭上,轉過頭來,卻看到月風手上拿著一把花,自己的頭上頂著一個花環。
“送給你”月風將手上的花交給落雪。
紫衣連忙那些落雪頭上的花環,還給風月:“請風月神醫不要害了我們小姐。”說完便拿過落雪手中的花:“小姐,若讓爺知道了,奴婢會沒命的。”
不可思議的看著紫衣,風月笑著說:“沒事,就一個花環,王爺不至于如此。”繼續將手中的花環放在落雪頭上,瞪了紫衣一眼:“戴上,四王爺現在又看不到。”
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她并不反對他人的親近,因為很少有人會主動親近她,有輕盈的地方,人們目光只會停留在輕盈的身上,包括她自己,如今她難道也能燦爛么?欣然的看了紫衣一眼:“我戴一會兒好么?”輕輕的語氣不似央求卻甚是讓人不能拒絕。
點了點頭,紫衣沒再說話。
從身后拿出一個紙鳶舉到落雪面前,一雙眼睛光亮的看著落雪:“這個季節玩紙鳶再適合不過了,你要不要試試?”引誘的口氣看著她。
接過紙鳶,落雪怔怔的看著,眼光中流露出某種感動的東西,卻也只是在瞬間隱去,抬起頭來:“可是我不會。”一雙眼眸看著他。
“沒事,我教你。”說完拿著紙鳶開始跑,讓落雪慢慢的放著手中的線。
不一會兒,那蝴蝶的紙鳶在片刻間便飛向了空中,高高的飛著,拽著手中的線,落雪輕輕的抖動,蝴蝶隨著她的抖動使勁的掙扎,仿佛想掙脫開她的控制,飛向更高的夜空。
與林丞相出來狩獵的男子,高高的坐在馬背上看著那奔跑著人兒,一雙眼眸讓人看不出喜怒,只是緩緩的舉起手中的箭,朝著那奔跑著的人兒毫不留情的射出一箭。
羽箭不如紙鳶的輕盈緩慢,只在瞬間便到了落雪落身處,毫不留情的射向她的頭部,擦頭而過,將頭頂的花環射了個粉碎。驚得落雪松開手中的線,紙鳶隨著她的放松飄向了遠方,那一片片的花隨著散開的花環飛向空中飛去,猶如那漸漸消失的紙鳶一般沒有方向。
緩緩的回過頭來,卻見一支箭已然插入風月的胸口,血一滴一滴的緩緩滑落。
抬頭的時候,卻見宿魅一臉鐵青的策馬而來,狠狠的看了落雪一眼:“羽十七,你膽子不小!”冷冷的話語說出,讓一旁的紫衣嚇得立即跪倒在地。
看到盛怒的宿魅,紫衣自是主動認錯:“爺饒命,是奴婢的錯。”說完頭不停的在草地上磕著。
一記長鞭毫不留情的甩向紫衣,頓時,一道皮開肉綻的傷痕便綻放在紫衣身上:“本王要你何用?”說完又是狠狠的一記,火辣辣的狠勁讓人看了都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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