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知不覺她步入了一片竹林,翠綠的竹子在夜間閃著讓人著迷的神秘,漸行漸深,隱約中她聽到一股絕妙的琴音在林間響起,雖然聲音很小,但那種高山流水的激情中擁有的細(xì)膩,平靜圣湖地下蘊(yùn)涵的那種波濤實(shí)是很難讓人忽略。
她不是很會撫琴,因著她的生活總是在漫不經(jīng)心總度過,一切之于她來說,都是虛無。但此刻弄琴人彈出的那種悲傷如此真切,絲絲的愁緒從琴間飄出,猶如生靈般的植入人心,傷心的韻律中帶來痛楚,霸道地闖入了她的心田,心在瞬間有著壓抑的疼痛,腦間多的是對弄琴人的憐惜。
為著撫琴人的心傷,因著弄琴人的傷感。
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晶瑩似露珠般的在羽落雪的臉頰紛飛。
一個能擁有這般傷感的人,感情怕也是難能可貴的細(xì)膩吧!這個府中,誰人能擁有此等讓人驚心動魄卻又為之銷魂的琴技?
突然之間白日里的一句話閃現(xiàn)在腦海里‘久聞爺?shù)那偌汲病肫鸬膭x那,腳下的步伐已經(jīng)開始凌亂,身子已然往林外走去。
“誰?”琴聲戛然而止,凌厲的一個聲音劃破夜空,身子在瞬間便已掠至羽落雪的眼前。
隨著他的一句話,羽落雪聞到了很濃很濃的酒香味,她向來是滴酒不沾,因此一聞到他口中的悠悠酒香時,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臉在瞬間也染上了薄薄的紅暈。
在朦朧的月光下,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實(shí),宿魅覺著眼前的人好熟悉,仿佛那千萬次在夢中出現(xiàn)的人一般,一襲白色衣衫襯托著白皙臉頰上的紅暈,猶如那水中嬌艷搖蕩著的花朵,顯得更加的晶瑩剔透。
朦朧的視線一下子變得火熱,帶著往日里從沒有過的希冀:“浣塵,是你么?是你來看我了么?”急切的聲音伴隨著緊張的一個擁抱,將羽落雪緊緊的抱在了他的懷中。
再一次,羽落雪成為了她人的替身,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的替身,以她的柔弱和他的強(qiáng)悍,她是萬萬掙脫不掉的,更何況自從進(jìn)了王府,她最需要做的便是得到他的雨露。
如今這種情況,她該是悲傷自己的命運(yùn)呢?還是該慶幸他的臨幸增加了她受孕的可能性?衣衫被撕碎的聲音,讓羽落雪的心掉進(jìn)了從沒有過的冰冷世界。
身子便輕柔地壓在了草地上,涼涼的露水恣意地潤濕了她柔嫩的背脊,他滾燙的舌在她的臉上游走,猶如火一般的在她的身上四處點(diǎn)燃,卻依舊暖和不了那顆冰涼許久的心。
落雪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以她人的身份,她或許會享受他的情欲,可當(dāng)一切屬于她人的溫暖錯誤地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時候,叫她怎能夠強(qiáng)裝笑顏的去享受?
“呵,浣塵,你怎么流淚了?是我傷著你了么?”親吻的臉頰上帶著點(diǎn)點(diǎn)濕意,讓宿魅一下子有些驚慌,朦朧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身下的人兒。
流淚了么?十五年來,她的淚水向來都是比較稀少的,不僅僅是因?yàn)樗恢篮筒辉谝鈧模饕彩撬龔牟蝗ゼ?xì)想那些該傷心的背后,怕的是自己自由中的淚水,憂的是一旦淚水下來,便會像所有女人一般成了水做的人兒。
可是現(xiàn)在,淚水似乎已經(jīng)比較泛濫,使她開始成了水做的么?抑或是她本就是水做的,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容顏罷了。
見她久久沒有說話,宿魅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水:“浣塵,不要哭,我來接你了,不哭呵!”心疼的聲音在夜間的竹林響起,憐惜的呢喃在朦朧的月下徘徊,一種浪漫、兩種心思卻是各有風(fēng)情。
搖了搖頭,羽落雪苦笑了一下,竟然走了這一步,怎么可以去傷感自己的小心事,輕盈的快樂還需要她來努力,自己永久的自由還需要她來爭取,柔嫩的雙臂輕輕的環(huán)住男子的腰身,盈盈的淚眼帶著笑意在月光下卻是無比的妖冶。
一切過后,羽落雪看著已然睡著的宿魅,月光下他精致的臉猶如初生嬰孩般的沒有絲毫戾氣,不若那晚的一臉嘲諷,反倒讓人更加的憐愛,但這一番安然,這一種無害,卻只是為了浣塵,只為了那讓她觸手不及的陌生。
雖然不是那晚的霸道,而是他百般的溫柔,但無度的索求總是讓她的身子疼痛難當(dāng)。
忍著歡愛過后的酸弱的身子,羽落雪輕輕的站起,將一件內(nèi)衫蓋在他渾身散發(fā)著熱氣的身上,看著已成碎布的衣衫,她拿起他的外衫披上,撿起草地上的碎片帶著一聲嘆息便悠然離去。
平日只要落雪一出去,無論是在多晚,輕盈都會將自己藏起來,主要是怕會讓人發(fā)現(xiàn)她們是兩個人,幻云院如此之大,居心叵測的人比比皆是,一個不小心便是她全家人的性命。
輕盈從小的抱負(fù)便不是一個普通女子所能及的,她的抱負(fù)和膽量驚人,即使此番賭上的是全家人的性命,她亦沒有絲毫的怯意。
今晚落雪出去散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時辰還不曾回來,輕盈在后院的假山后焦急地等著她,就怕她會出什么事。
過了許久,才終于見落雪穿著宿魅的衣衫一身凌亂地進(jìn)來,聰明如她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落雪,你還好吧?”
落雪沒有說話,只是笑靨如花的搖了搖頭:“沒事,我還好。”傻傻的聲音從她的口里脫出,猶如早就在心里想好的話語一般,不存在一絲絲讓人懷疑的可能。
她越是********,輕盈心里越是難受,輕輕地抱著她:“落雪,若是難受就哭出來。”
“沒有,輕盈,我很高興呢!因?yàn)槁溲┠茏屳p盈高興。”這次,落雪說出的是真心話,是啊!只要輕盈能夠高興,她便也就無怨了。這輩子,她沒有輕盈那般的抱負(fù),沒有輕盈那種運(yùn)籌帷幄,但卻很高興自己能夠幫上那么優(yōu)越的她。
沒有說話,輕盈只是緊緊地抱著傻傻的她,被自己利用的姐姐卻還如此的高興。
夜色的朦朧依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卻也開始朦朧了起來,不知是呼應(yīng)著上天的號召還是感情到了升溫的時候。
那晚過后,宿魅便生了一場大病,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亦沒有人會去查明病因。
在王府呆久了的人和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大夫都知道,城主的病是心病,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復(fù)發(fā),沒有任何征兆,亦沒有人敢去挑明他的病情,只是認(rèn)命的為他做著一切保護(hù)的動作,只是不讓他的病情加重罷了。
因?yàn)樾枰嗳说娜找拐樟希阋簿桶才帕嘶迷圃旱氖替砩线^去侍候。
當(dāng)然,像這種事情,怕是沒有人愿意去,若是平日里清醒著的宿魅,眾人自是巴結(jié)還嫌不夠,可昏迷著的他,怕是沒有幾個人會去獻(xiàn)殷勤。
好巧不巧,輕盈這些日子也開始生病,為了不影響自己的計(jì)劃,一切拋頭露面的事情便讓落雪擔(dān)任了,當(dāng)然晚上去翱揚(yáng)軒也是落雪代勞了。
這天晚上,輪到云溪小筑的輕盈和露靈小筑的十三去翱揚(yáng)軒。
到那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在屋里守著的侍女看到兩人來了,便福了福身:“兩位小姐好!”
十三看了一眼眾人,一雙半月形的眼滿是笑意地說:“各位姑娘們辛苦了,照顧了爺一整天,接下來便由我和十七妹就好了,你們也好生去歇息一會兒吧!”
一個穿紫色衣衫的侍女上前答道:“那就有勞兩位小姐了,爺?shù)乃幰恢倍紵嵩谛t上,一個時辰便要喂?fàn)斠淮危驙敩F(xiàn)如今昏迷著,怕是會有些麻煩,奴婢們就在外頭,如果有什么吩咐,兩位小姐叫一聲便是了。”如此落落大方的回答,倒是很讓人吃驚,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她們隨時都在侯著,便已經(jīng)警告了她們不可以怠慢。
豈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在王府里面,她們這些侍妾的地位反倒不如這些成日守候在宿魅身邊的侍女,有時還是需要討好:“姑娘放心便是了!”
一行人這才魚貫而出,十三看了一眼從進(jìn)門便不曾說過話的落雪:“妹妹,就麻煩了。”笑顏依舊,只是雙眸多了幾分讓人猜不透的東西在里面。
落雪依舊沒有說話,因?yàn)樗雷约焊p盈的個性相差甚大,自然是話說得越少越好。
十三只當(dāng)她是話少:“妹妹先在矮榻上睡會兒好了,我先看著。”說完便已經(jīng)在床邊的矮凳上坐了下來。
搖了搖頭,落雪只是往那熱著藥的爐子上添了些小柴火,保持著藥的溫度不要涼下去。
不一會兒,十三便犯困了,習(xí)慣了夜晚就寢的人,自是不能夠徹夜不眠了:“姐姐,你且躺下好了,我一個人沒事。”落雪畢竟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夜晚,自是精神奕奕。
打著哈欠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三感激的說:“那就由妹妹看上半夜,到了時辰你叫我便是了。”說完便走到一旁的矮榻上躺下,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徐徐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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