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獵物
全身機靈靈地打著寒顫,我看到窗前,有一個陰影。
朦朧的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倚在窗前,手里有點點火花,裊裊青煙,正從那道火花散發(fā)出來,飄向我鼻里。
心里直打突,我的房間里,什么時候有了其他人,而且還是男人。
悚然一驚,從床上倏地爬起,映著月光,這個男人很是高大,不像是方文豪,他沒那么高大。并且他也不會抽煙。
“你是誰?”
他沒有響應,那點點紅花動了下,然后,一陣劇烈的煙味漫涎在鼻間,我忍不住直打咳。心里忐忑,趕緊摸索著去打開床頭的燈。可緊張的身心,讓手尖發(fā)顫,恁是沒有摸到開關(guān)。
“啪”地一聲,房間一下大亮,我忽然不能適應一室的光亮,瞇了瞇眼,看向窗前那人。
雖然他大半邊臉都籠罩在燈光下,但那黑色短發(fā),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冷冽的眸子,微勾的唇,正抿出諷誚的孤度。
“聶如風?”我心里尖叫,他怎么在這里?
他右手執(zhí)煙,姿勢煞是好看,貴族般優(yōu)雅,他吸了口煙,緩緩吐著煙圈,裊裊香煙四處擴散著,讓他原本就模糊的臉孔映得更加朦朧。
我趕緊起身,手心盡是汗水,心跳得飛快,我飛快地整理著睡皺的衣服,干巴巴地道:“你怎么在這兒?”
他沒答話,只是倚在窗前,一手抱胸,一只手執(zhí)煙,雙目放肆地盯著我。
被他的目光盯得無所循形,我別開眼,咬牙道:“剛才喝多了點酒,方文豪——和小喬一起扶我到客房休息。”
他又吸了口煙,徐徐吐出輕煙,青草般的煙味不斷擴散,似有似無的鉆進我的鼻子,進入鼻腔,喉間一陣發(fā)癢,忍不住嗆了幾聲。
他把煙熄了,身子動了動,目光炯炯,神情似笑非笑,“我不喜太過喧嘩了,才上來清靜一下,而你喝醉了酒,被方文豪扶上來休息。楚小姐,呃——咱們恰是同一間客房,好巧。”
聽出他話里的嘲弄輕慢,我心里惱怒極了,該死的方文豪——成事不足。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這里——”我囁囁地解釋。
他語氣有著濃濃的譏誚,“你在嫉妒嗎?”
啊?我不解地抬頭。
他雙手環(huán)胸,神情輕蔑,“你早不醉晚不醉,而楚恨憂龍應揚來了,你就醉了。”他朝我笑笑,“你這酒醉還真是極時啊。”
我腦袋飛轉(zhuǎn),猜測出他話里的意思。半晌才干巴巴地解釋:“我,我從未喝過酒,以為那是飲料。”
他忽地笑了:“這是我見過最為拙劣的借口。”
我抿唇,挺直了身子,不管他如何優(yōu)秀,都不關(guān)我的事。
我冷冷直視他,神情譏笑:“很好,聶先生,即然你如此精明,知道小女子我肚子里的花花腸子,那就請你繼續(xù)保持你高明的防備術(shù)吧。”我冷睨他一眼,舉足朝門口走去。
眼前身影閃動,才剛打開的門已被關(guān)上,我惱怒地瞪著與我不到一公分距離地他,恨恨地道:“你要干什么?”
他輕扯唇角:“想走?沒那么容易。”近距離接解下,他身上青草煙味更加明暈,我忍不住后退一步。
“即然已被你識破我的計謀,我不走還留下干什么?”
他沒有說話,只是朝我踏近一步,我駭然,又后退一步,但他的大掌倏地抓住我的肩膀,一個用力,我被他扯進他懷里,額頭撞上他堅挺的下巴,鼻處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腦中警鈴大作,想也不想,我抬足屈膝,朝他的胯下狠狠頂去。
他雙手捉住我雙肩,下身卻朝后移動,躲過一擊,我不死心,再度舉足,朝他踢去,他腳一閃,又躲開了。我恨恨地咬緊牙關(guān),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下去。
他仿佛沒有痛覺似的,動也不動地任我咬著,我抬起眸子,看著他譏誚的眸光,一陣發(fā)狠,牙齒再度用力,一陣血腥味在嘴腔漫涎,他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我暗自咬牙,眸光一冷,趁他一不注意,使足了力道,用頭部狠狠撞向他的鼻子。
“唔——”悶吭響起,頭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但我顧不了那么多,趁他捂著鼻子的當,再一腳踹向他的膝蓋,然后奪門而逃。
可能時間已很晚了,樓下已沒多少人,除了一些富家千金公子正在跳啊叫地,大多數(shù)人都走光了。
方文豪看到我了,朝我跑來,“楚無心,你醒了?一起來跳舞吧。”
我搖頭,“不用了,我要回家了,小喬呢?”我四處都沒找到她的身影。
“她回去了。”
“哦,那我也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我興趣缺缺地掃了眼舞池里跳得沒形象的人。
“也好,我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家的,再見。”我才不敢讓他送我。
我一個人出了大廳,來到路邊,公路上冷冷清清的,不遠處有一盞路燈,正散發(fā)出冷清昏黃的光茫,在路邊來回走動著,以驅(qū)散夏日深夜里的山上帶來的寒意。
等了半天,還未見到出租車,正有些不耐了,忽然,不遠處有輛車駛來,明亮刺目的車燈直直朝我射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捂眼,車子卻吱地一聲,停在我面前。
我放下手,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高大的身子,黑暗看不清面目的輪廓,但那周身散發(fā)出的邪氣光茫,卻讓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他的目光森森,邪氣,攫取,令我如茫刺在背,這種目光,記憶深處,仿佛也被人如此盯梢過似的。
如獵物般,被他銳利狩獵的光茫弄得全身崩緊——
“楚無心。”他索先開口,逼上前一步,“在方家玩得還盡興嗎?”
我警惕地瞪著他,一語不發(fā)。
他輕笑一聲,伸手拂了下額上的頭發(fā),雙目炯炯,“沒想到,看似冷淡的你,還如此悶騷。你與方文豪發(fā)展到哪種程度了?”
胸腔爭劇起伏,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冷聲道:“不關(guān)你的事。”
“是不關(guān)我的事,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要在我面前做戲做到什么時候?”他朝我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子形成千鈞壓迫。
我倒吸一口氣,身子倏地僵住,手心盡是汗水,緊緊握著拳頭,指尖微微發(fā)顫,腦海電轉(zhuǎn),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做戲?做什么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強自鎮(zhèn)定,幸好這是深夜,他高大的身子擋住了跳燈的光線,他應該看不到我臉上的慌亂的。
他背對著路燈,臉部輪廓隱匿在燈光下,看不清臉上表情。只聽到他冷笑一聲:“楚無心,你是我見到過的最笨的女人。”
我再也呈受不住他給我?guī)淼耐{,在聶如風面前,我償能自保,可在他面前,我仿佛被剝光了衣服般,全身上下,包括內(nèi)心,都無所循形地被他攫住,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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