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原來是你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柏岸為司空煦煎藥,為他們做飯,照顧著司空煦和岑純的生活。
而司空煦對于柏岸所做的,滿懷感激!
一陣門鈴聲響起。
岑純開門。
門剛一打開,一個聲音傳出:“我就是太欠扁了,現在才來看煦少,最近真的太忙了。”
是蕭子浩。
“他看到你現在來,一定很高興。”岑純笑著回應。
蕭子浩走進屋內。“煦少呢?”
“他在房間休息。”
“我去看看他,你先忙。”
“岸,好了嗎?”
岑純走到廚房旁,伸頭探腦。
柏岸燉好了骨頭湯后,又煲魚湯。他轉身,盛一勺魚湯,對身邊的她說到:“小純,嘗嘗魚湯。”
岑純細細品嘗著口感香滑的魚湯,贊賞道:
“岸煲的湯永遠是最好喝的。”
柏岸拍拍她的頭,兩人輕笑著。
不知道什么時候……
蕭子浩推著輪椅上的司空煦看到了這一幕。
蕭子浩氣憤地沖過來,往柏岸的胸口一拳,要替司空煦解氣。
“子浩,你干什么?你住手!”
岑純橫身擋在柏岸面前。
只是一拳。
柏岸卻用力捂住心臟,痛得難以自持。
“岸,你怎么樣了?是不是很痛?”
柏岸閉著眼,坐在地面,痛苦地呻吟。
“岸,你怎么了?怎么了?……”
“岑純!這小子裝死!我只是輕輕地推了一下他,他有必要裝得這么過火嗎?!”
“岸,我扶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岑純沒有理會蕭子浩。努力攙扶起柏岸要走向房間。
“你現在給我滾還來得及!”
司空煦出離憤怒地瞪著柏岸說到。
“司空煦,如果你現在要他離開,那我跟他一起走!”
“你——”司空煦氣得絕氣。
“岑純,你到底搞什么?!煦少才是你男朋友!”
“小心!”
柏岸腿一軟,岑純差點沒撫住。
岑純就這樣攙扶著柏岸,從司空煦身邊擦過,她沒有看司空煦。不看,也知道他是怎樣氣憤的神情。
“喂!有沒有搞錯啊!現在這是什么狀況啊?!”
蕭子浩看著兩個背影,憤憤說到。
“煦少,你就這樣看著……”
“好了!你回去吧!”
“哎!我在替你抱不平呢!你還攆我走!?”
“走不走?!”司空煦低吼到。
“走就走咯。”蕭子浩神情既委屈又沮喪。
房間內。
“岸,好點沒有?”
“小純,你不相信我是在裝的嗎?”柏岸無力地說到。
“怎么會是裝的呢?還記得你以前胃痛的時候,也是這般痛苦的神色,而且你額上都冒冷汗。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不會演戲。”
“小純,為什么永遠都是你最了解我……我們再回殿陽,好不好?”
“岸,你知道嗎?時間真的是一個很冷酷的劊子手,它會抹殺掉很多東西,包括我們以前最難以割舍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我們回不去了,是嗎?”
岑純點頭,堅定地。
一陣心悸澎湃而來,接踵而至的是一股心前區劇烈的疼痛,然后,呼吸短促,難受得他像身心要撕裂了一般。
“岸,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你說話啊!到底怎么樣了?!”
柏岸忍痛好像在沉想著什么,突然,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小純,那我祝你和司空煦幸福。”
岑純閃著淚光,一臉愧疚地看著他。
“傻丫頭,我一定會找一個比你更好的女朋友的,我也會過得很幸福的。”柏岸盡力安慰她。
岑純淚中帶笑,用力點頭。
……
……
“咚——咚——咚——”
長時間的敲門聲響起,里面就是沒有動靜。
岑純深吸氣,旋開門,在司空煦身邊坐下,試圖握著他的手。
迅速抽走,側頭,不理她。
岑純收縮回手,“還在生氣啊?”
“看著我女朋友攙扶著她前男友從我身邊擦過,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應該開心,是嗎?我好開心啊!”
岑純低嘆。“我不看你,那是因為你在我心里,我不用看。”
司空煦冷哼一聲。
“你的心還真開闊的,還能容納兩個人!”
“他已經離開這里了,我心里只住著一個司空煦。”她看著司空煦說到。
“你不是要跟他走嗎?那就走啊!我手受傷,你別妄想我會拉你!”司空煦怒氣地說著。
岑純不禁輕笑:“我知道你手受傷,所以我不用你拉,我自己留下來。”
“你在可憐我?!”看著她,無助而帶著怒氣地說。
“哇!司空煦,你好可憐哦!比大街上的乞討者還要可憐呢!”說完,她笑著。
司空煦一臉漠然地看著她。
頓時,岑純收斂。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她扯著他的衣服又搖又晃。
“我和岸已經回不去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你還叫他叫得那么親密!”
她吐了吐舌頭,委屈地說到:
“習慣了嘛。但是習慣不是愛啊。只要看著你的笑容,就讓我感覺擁有了真愛。”
終于。
司空煦綻放出微笑。
兩人深深凝視著彼此,看多久也不覺得厭倦地凝視著彼此。
……
……
四十五天后。
岑純從房間拿出一件米白色大衣,一件羽絨服外套,走向司空煦,“喂,你看我穿那件衣服比較正式?”
“嗯?你要去哪里?”司空煦丟下手中的雜志。
“你現在手和腳都靈活自如了,我們當然要去見你媽媽了啊。”
岑純閃爍著墨玉般烏亮光芒的眼睛,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又輕又快地說著。
“我的車壞了。”
司空煦躁煩地站起身,放浪無拘地站著,面向窗外。
岑純嘆氣搖搖頭,他還在生氣!其實他根本就不是灑脫不羈的形象,他對于自己生命中的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司空媽媽也是因為關心他,才那樣管束他的感情的吧……
岑純嘴角染上笑容,輕聲說到:“為什么我男朋友不愿意帶我去見他媽媽呢?是因為我不夠好嗎?”
司空煦側身,將手放進她的發中,淡笑:
“你很好。”
她搖著司空煦臂膀,“那就讓你媽媽知道其實我比貝蕾更適合你,好不好?我想要她給我們祝福,好不好嘛?”
司空煦的臂膀被她又搖又晃,他不禁幸福的笑,她撒嬌的樣子,好可愛,他在她額上印上一個吻之后,說到:
“好了,我去換衣服。”
……
……
司空煦和岑純一路開車,到了一個公寓,勞斯萊斯車停下。
白語風接到他們今天要來的電話,已在家等候多時。
她熱情地打開門,迎他們進屋內。司空煦沒有同她打招呼,徑直走進屋內,當她是空氣一般。
岑純尷尬地笑笑,“司空媽媽好!”
白語風打量著岑純,然后笑笑。
“還真懂事。”
司空煦冷笑幾聲,倚進沙發中,將腿放在茶幾上,輕悠地說:“我女朋友,當然了!她為人真誠,可不像有些人陽奉陰違!”
白語風表情十分尷尬,岑純撫著白語風的手臂,對司空煦說到:“司空煦,你去幫司空媽媽做飯,好不好?”
司空煦不情愿地起身,走進廚房。
岑純挽扶著白語風,在米黃色沙發上坐下。
白語風眼神透露著愧疚,一臉的懊悔,“他這樣對我也是應該的,是我以為你們不適合,才替他做了選擇。”
“嗯……司空媽媽,你為什么覺得我和司空煦不適合?”岑純小心翼翼地問。
白語風滿臉莊重嚴肅地說:
“因為你很聰明,聰明的女孩子總是比較有心計,也總是會專注于事業,沒有太多的時間照顧家庭,也就不能照顧小煦。我自己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貝蕾比較適合小煦。”
岑純不解地笑,這是什么理論?誰說聰明的女孩子不能照顧好家庭的?!從小媽媽就告訴她,會做飯的女人,還是會面臨家庭破散的境遇,只有一個人足夠有能力足夠聰明,才能事業家庭兩豐收。
岑純面帶笑容說到:“可是,我覺得您事業和家庭兼顧得很好啊。”
白語風苦笑,她用手撫了撫臉,低嘆。
“我現在的家庭生活沒有一絲幸福的痕跡,他根本就不愛我……是小煦想讓我走出他父親去世的陰影,而幫我忙才得到他的,你知道,我為什么對小煦總是表現得毫不管制嗎?”
“……?”
“因為小煦去對那個女人說,她只會活在廚房中,在事業上幫不了他任何忙,只有我才能解除他的財務危機,可是小煦說了這些話后,我這方面是成功了,但是他卻喜歡上了那個女人的女兒。小煦知道,那個小女孩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所以,小煦自從他親身父親逝世后,接著,他又是因為一心想要幫我,因為我讓他失去了他喜歡的女孩子以后,他表現出一副落拓不羈的個性,一副散漫的態度,但是只要是他喜歡的,我就表現得不干預他任何事,因為我也只希望他快樂。”
岑純凝神墻壁,她的背脊不時寒顫,身心被撕裂般拉扯著。
司空煦……
不會的……
不會的……
白語風綻開笑意說到:“我開始以為貝蕾很適合小煦,因為我想替小煦找一個愛他的人,可以照顧他的人,但是,從今天小煦的言行看來,他好像真的很在乎你,很喜歡你,你也真的給他帶來了快樂,小煦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呵呵,所以我祝福你們!”
岑純沒有看她,她的目光無意識地散開,機械地說了句:“謝謝!”
此刻,司空煦的繼父回到公寓。
“黎燁,你回來了。”
白語風微笑著對他說。
黎燁只是客套而生疏的應聲。
但是。
他走進公寓的大門,視線就沒有從岑純身上移開!
岑純也細細地看著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這張臉太熟悉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也驚人的相似,只是以前他額上好像沒有這么多皺紋,眼神也不是這樣黯然無光,她突然與白語風剛剛叫的名字和說的事聯系起來,不禁怕怯心凍,后退步伐!
突然。
黎燁向岑純靠近幾步。
“你是小純?你……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我是爸爸啊!”
白語風震驚!
爸爸……
黎燁是她的爸爸……
那么岑純就是小煦從小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了……
也……
也是小煦破壞了她的平靜而幸福生活?!
終于。
岑純難過得難以自持,她失態地放肆大哭。
為什么?!
為什么司空煦是那個男孩子?為什么是司空煦破壞她一個幸福家庭生活的男孩子?!為什么是司空煦間接逼迫媽媽每日每夜辛勤勞作,最后因過度勞累而永遠離開了的兇手?!為什么這個男人當時又要選擇背棄媽媽?!
黎燁上前,雙手握著岑純肩頭,“小純,媽媽呢?”
岑純打掉她肩頭的雙手,對著他大喊到:“你還會關心媽媽嗎?她已經死了!”
一臉沉痛,什么?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小純,你聽我說,我當時是去跟她說清楚,不會再跟她再有聯系,可是我回到家,你們已經都離開了!我找了你們很久……”
司空煦從廚房中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看見岑純一直一直在哭泣,他疾跑過去摟住她,慌忙細聲說到: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岑純在司空煦懷中驚駭著掙扎。
“放開我!”
她掙脫出司空煦懷抱,擦掉眼淚,努力讓呼吸平靜下來,面無表情地從項頸處一把扯下紅珊瑚吊墜,扔向司空煦!
再解下手上的柏拉圖的永恒手鏈,它直直墜到地面,一字一句地說到:
“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奪門而出!
司空煦滿臉困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剛想追出去問清楚,白語風拉住他,說到:
“小煦,岑純……她……她是你小時候喜歡的那個女孩子……”
霎時,司空煦僵在原地,腦中空白,寒氣從心臟冒出,靈魂仿佛抽離身體外!
久久地呆立在原地……
不知所措……
……
……
司空煦回到別墅,她的房間空蕩蕩的……
每間房間都不可能再有她的身影……
她所有的東西也都已經不在了……
殘留下滿屋的寂寞,無助和無奈……
他的身軀順著白色冰冷的墻壁滑落,跌坐在地面。
身體已然沒有了痛覺,或許,早就痛得麻木了……
命運啊,為什么要這樣對他?!怎么辦?!要怎么面對沒有她的生活?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
……
岑純面龐上干了又濕,拉著行李箱在街上漫無目的游蕩著。
世界在暈眩著,逆轉著,她在這個漩渦中,不斷不斷深陷!
一串來電鈴聲劃破她無聲的眼淚世界,執著地響起,好似她不接聽就不停止!
“岑純,你回來見柏岸最后一面,他……他快要死了!”景曼琦頻頻抽泣道。
突然,岑純的意識回到身體內:
“你胡說什么!你不要詛咒他!”
景曼琦哭泣更加明顯。“是真的!醫生說如果在五天內還不能換心臟,他就要死了!對不起!對不起,岑純……是我在奧萊的時候,在你遇到車禍暈厥時,將你的手機換掉的,還告訴柏岸,你去了法國。是我的嫉妒造成的這一切。在學校時,你有的東西,我必須都要擁有,不管是衣服還是手機……這次是我嫉妒你為什么能得到柏岸的愛,還會遇到司空煦,讓他對你情有獨鐘……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
岑純聽她說著,卻沒有一絲憤怒的心緒,也沒有絲毫感情。
耳膜“嗡——嗡——”作響。
也像尊石雕像一般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沒有絲毫頭緒。
過了許久。
“岸……”
她丟掉手機,慌急地往機場趕。
她的心臟痛得似乎要爆裂開,喉嚨有一口腥氣在竄動!
怎么會這樣呢?!
不是說要找一個比她好的女朋友嗎?
原來……原來都是騙她的!
他早就知道他的生命快要結束了,才故意那樣說,不讓她覺得虧欠,才把她交給司空煦,希望他們幸福!
岸!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不說他的病情,卻要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到了這個時候,都還在為她的幸福著想!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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