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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回不去的原點

  殿陽。

  滂沱大雨。

  一個包裹運送到柏岸家中。

  郁蘭將這個大包裹打開——

  見——

  竟然是——

  是一個人在里面!

  “柏媽媽……”

  “小純?!你怎么在這里面?!”

  “我想盡快見到你們,可是我沒有錢買機票,只好將自己裝進包裹空運回來了。”

  “你這個傻孩子,快出來。”

  岑純跳出箱子。

  郁蘭將岑純的衣襟撫弄整齊,慈祥地看著她。

  “小純,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

  岑純垂下頭。

  “我……我去了奧萊。”

  她聲音低低的,不禁為自己負氣決絕離開柏岸而羞愧而自責。

  “就是那座商業化大都市,也是岸答應帶你去買結婚戒指的那里嗎?”

  岑純輕輕地點點頭,低垂下頭。

  “你這個傻孩子,你一個人要怎么面對你們的未來呢?你一定很痛苦吧?!”

  岑純倔強地緊抿著唇,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岸他和你一樣痛苦,他為了找你,幾乎將殿陽找遍了,找不到你之后,整天失魂落魄地在你們曾經住過的房子,一坐就是一整天,他還整日整夜地不吃不喝,守著你們的共同回憶迷迷糊糊地過日子……”

  郁蘭一臉憐惜,說著,眼眶有些泛紅。

  頓時,岑純心里痛苦決堤崩潰,好似上萬塊刀片穿插在胸口,痛得她呼吸急促困難,瞬間她臉上的眼淚洶涌失控。

  “柏媽媽,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岸,你能告訴我他現在哪嗎?我去向他道歉,請他原諒我!”

  “他……”

  “來不及了!”

  一個渾厚冷漠的男人聲音傳過來。

  岑純順著聲音望去。

  是柏爸爸回來了。

  “他和歐菱之去法國旅行結婚了!”

  柏熠鑫冰冷地繼續說到。

  岑純很清楚柏爸爸從前一段時間,因事業瓶頸,一直對柏媽媽和岸很兇橫,而柏媽媽卻一直態度溫和地對待他,柏爸爸就會慢慢安靜下來。柏岸也是從小受柏媽媽影響,變得溫雅敦厚,但是他面對柏爸爸讓他繼承公司的事業,也一直為了事業促成他和歐菱之的婚姻的時候,柏岸為了讓她可以無疾病地過一生,也為了他們的愛情,一度觸怒柏爸爸,始終不愿意妥協!

  “柏爸爸,我知道,岸當初因為我選擇進入醫學界,沒能繼承您的事業,我一直對您感到很抱歉,可是您不用這樣騙我……我知道岸是很愛我的!他絕對不會同意商業聯姻的!”岑純堅定而平緩地說著。

  “你現在才知道他很愛你嗎?晚了!你當初那么決絕地選擇不相信他,未留下一個字就放棄了你和他所謂的純潔戀情!既然你可以這樣,為什么要他那樣為你痛苦?!還是你希望他一直等著你,為你痛苦?!”柏爸爸越說越氣憤,聲音變成了怒吼!

  驚痛!

  身體寒噤!

  岑純不自覺后退了幾步。柏爸爸說的都對,是她不相信岸!

  是她不相信他們的愛情!

  是她不相信岸將他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耳語的溫柔!

  每次任性地賴在岸的懷中睡覺,要等自己睡著了,才準許岸離開,而她竟然不相信岸對她的包容!

  她竟然神經質地不相信他!

  她竟然一言不留地離開岸!

  她竟然是這般決絕!

  是她放棄了他們的愛情,她難道還要岸為她痛苦地等待嗎?!

  這次……

  岸真的離開了……

  真的去了另一個女孩子的國度了……

  他結婚了……

  但是。

  是她的錯!

  都是她的錯!

  岑純的眼淚無止盡地往下墜落!

  空氣越來越稀薄,身體脹熱難耐,最后她癱在地面上放肆哭泣!

  是凄苦的眼淚!

  是懊悔的眼淚!

  是絕望的眼淚!

  郁蘭在一旁勸慰:“小純,或許你們真的不是對方要找的人!你還是走吧……”

  “柏媽媽……”

  岑純滿是眼淚的眼眶中,散發出無窮盡的,無法掩飾的無助、哀痛、絕望……

  ……

  ……

  岑純在街上精神潰散地游蕩,她的腳步很緩慢,沉重得再難以邁開,靈魂似乎已經飄走了,只剩一個軀殼在游走……

  這里是她和柏岸第一次邂逅的地方……

  ……

  ……

  那是她和媽媽第一次搬來殿陽,她想一個人出去熟悉環境,岑媽媽擔心五歲的她找不到回來的路,那她不是還要出去找她?

  五歲的岑純卻安慰岑媽媽說,如果沒有弄清楚方向,只要記得走過的路,按原路走回來就好了。

  這個傍晚,氤氳的世界,好似到處彌漫著濃白的霧,空氣中還帶著淡淡冰激凌的味道。

  一群放學過后的男孩子,正在玩射箭的游戲。

  當時八歲的柏岸正力圖勸阻他的同伴們不要玩這種危險的游戲。

  一個胖胖的高個子男孩子卻說:“是你不敢吧!你這膽小鬼!看我的示范!”他說完,將尖銳的箭頭迅猛地射向岑純的頭!

  “小心!”柏岸驚慌地喊。

  但是,鋒利的箭頭迅直插入岑純的臂膀!

  岑純驚痛地用手捂住箭,側回頭,深皺眉梢,她眼神中迸出怒光和兇焰!

  鮮血不斷地從她的臂膀汩出,她的手滿是鮮血,血滴也打在她純白色衣裙上,他們見狀,一個個嚇得四處逃散。

  只有他,八歲的柏岸,急切地跑到她身邊。

  岑純緊緊咬著牙,將那只箭頭捂住,她知道,如果拔出來,而沒有及時止血,血會流得更多。

  “有沒有事?是不是很痛?等一等,我幫你拔出來就不痛了,你忍耐下。”柏岸緊張又慌速地說。

  “不要……”

  “沒關系的,很快就不痛了。”柏岸利索地將箭頭拔了出來,卻見鮮血源源不絕的冒出,他驚呆了!

  岑純強忍著痛,但還是在低聲呻吟,她看他一眼,無奈而冷淡地,用稚氣的聲音對他說:

  “你真是個常識白癡。”

  “對不起!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說完,八歲年紀的柏岸立刻蹲下要背她去醫院。

  岑純卻徑自繞開他,往回家的方向跑。

  柏岸看著她背影,竟是如此這般倔強要強,明明自己受傷了,竟還絲毫不讓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

  他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看著她跑進家里。

  看見她媽媽望著她受傷的驚呆表情。

  ……

  他在她家外面徘徊良久,還是按響了門鈴。

  “阿姨,對不起,是我讓她受傷的……”他已經準備好被這位阿姨訓斥了!

  可是眼前的這位阿姨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善良,輕撫著他的頭說:“能承認錯誤就是好孩子。”

  “阿姨,謝謝你!我……我可以進來看看她的傷勢嗎?”他滿臉狂喜過后,又小心翼翼地懇求到。

  岑媽媽淡笑著說:“進來吧。”

  他進門看見她時,正好遇到她的目光。

  她霍然站起身:“你又來闖什么禍?!”

  岑媽媽訓斥她不應該這樣沒禮貌地說話。

  柏岸卻說到:“阿姨,她很懂禮貌!她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女孩子!”

  他微笑著走到她面前,側著頭,看看她的傷口,然后,一臉認真地說到:“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樣會讓你流那么多血,不過我答應你,我以后一定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醫生,好好照顧你,絕對不讓你再流血!”

  ……

  ……

  年輕的承諾,年輕的愛情,總是那么澄澈,總是那么純白,所以,也往往經不起一絲塵埃的介入。

  快入冬的天氣,日趨冰冷,冷風凜凜呼嘯在岑純的耳邊,冰涼沁冷的雨水,直直地在她身上拍打著——

  但是,這一切似乎都與岑純無關。

  或者。

  也非無關,這是上蒼給她的懲罰,懲罰她對戀人的不信任,那就接受吧……

  她任由雨水將她全身澆灌,任由心被撕裂著……

  就這樣像身上承載著千斤的重物,步履維艱地行走著……

  真的無法挽回了……

  岸,他已經結婚了……

  他以后,不會再輕柔地抱著她,用溫柔的語氣在她耳邊說話……

  對于她的任性和無理取鬧,他不會再給她如藍天般寬廣的包容了……

  不會給她溫暖的懷抱讓她在里面沉沉地睡著了……

  而這類溫柔,這種包容,這些懷抱,他都將給他的妻子!

  而他們什么都不再是!

  什么都不再是!

  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然而,為什么這一切是她一手造成的?!

  為什么是她自己親手將幸福毀掉?!

  岸!

  ……

  ……

  就這樣一個人,慢慢地,分不清是眼淚更多還是雨水更多地步行回到家中……

  她抬頭,看著媽媽的遺像。

  “咚——”

  跪在岑媽媽的遺像前。

  滿腔的無助,一心的無奈,跪在遺像前。

  以前……

  也是在這里,也是在這個位置,也是在這樣的深夜,也是這樣失去一個親愛的人的無助和無奈……

  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柏岸陪在她身邊,想盡了辦法,不斷不斷地勸慰,卻依然無濟于事……

  他才意識到,只有陪著她一起沉默,才能體會她的痛!

  沉默的兩個身影,在這里跪立了兩天兩夜……

  終于,她神智恍惚地開口:

  “岸,你怎么會在這里?”

  柏岸眼中閃著淚光,什么言語都都沒有,卻心痛地,憐愛地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但是與她相依為命的媽媽永遠離開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打擊,這種強烈的抑郁,盡管有柏岸悉心的開解和調解,但她還是患上了抑郁癥。

  岑純看著媽媽遺像上的笑容是那樣的幸福祥和,但是,這只是將媽媽這一生的辛酸凸顯得更具體而已。

  岑純跪立的身體再也直立不起來,“嘭——”的一聲響,她倒在地板上。

  喃喃囈語般說到:

  “媽媽,你說美好和幸福是不是只能活在童話里?以前我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卻突然有一個男孩子跑來告訴我們,爸爸很愛他媽媽,也只有他媽媽在事業上能幫助爸爸渡過難關,如果你真的愛爸爸,就請你離開他……幸福近在咫尺,卻又像是水中月,指尖輕點,就會完全破碎幻滅!媽媽,岸離開我了,以后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他的妻子了,都不會再看到我了……不會再有像我這樣不懂得珍惜他的人傷害他,這也是很完美的結局!是啊,這是最美好的結局……最美好的結局……”

  岑純的頭沉得似有千斤重,世界暈眩著,倒轉著……

  那就睡去吧……

  在夢中,是不是就可以見到岸了?

  乞求上天,讓她再看一眼他溫柔的笑臉……

  再看最后一眼他靜靜的偉岸身影……

  再感覺最后一次他懷抱的溫暖,好不好……

  只求最后一眼,好不好……

  好不好……

  ……

  白天的光亮愈來愈亮白刺眼。

  岑純覺得好累好累……

  在那里,她好像又看到了岸一如往昔的溫暖笑容……

  在那里,她好像又感覺到了岸寬厚的肩膀和溫暖的懷抱……

  在那里,她又聽見了岸用溫柔語氣在她耳邊呵氣說話……

  一直在這樣的夢中多好啊……

  一直這樣,在岸的懷抱中,沉沉地睡下去,永不醒來,該是多么美好……

  ……

  ……

  雨中。

  兩個身影看看紙張上寫的地址,抬頭尋找那個住址。

  “前面!應該是前面!”

  一個沉厚的聲音說到。

  他們沖到屋檐下,拍拍被雨水淋濕的衣服。

  “是這里嗎?門怎么沒有關?”

  一個低郁聲音困惑問到。

  他們探頭看向屋內——

  見——

  一個身影。

  蜷縮著身體在地板發抖,她烏亮的發凌亂凌亂的,她的唇慘白得嚇人,好像還在迷迷糊糊地說著什么!

  驚得瞠目結舌!

  愣在原地。

  久久地。

  “快送她去醫院!”

  一個背影推一下他,著急地說到。

  他如夢般醒來,只是胸腔中仿佛有劍片嵌著,剩下一陣陣錐心的痛,雙眼模糊得再看不清她。

  飛奔過去將她緊緊地抱在胸口,緊緊地,永遠不要放開一般……

  ……

  ……

  拓康醫院。

  醫生和護士很快認出了,這個男孩子懷中的這個女孩子就是以前常出現在柏岸醫生辦公室的岑純,他們迅快地為她做了檢查。

  怎么病得這么嚴重?!

  高燒竟到了四十點八度了,而且好像發燒很久了,幸好及時來醫院,要是再晚點來,只怕要燒壞腦袋了!

  護士替她輸液,用藥匙喂她吃藥,守護在她病床前,好像親人一般照料著她。

  護士們紛紛嘆息著搖頭,以前岑純一點小感冒,柏岸醫生都會陪她來醫院,還讓她去做全面檢查,那副緊張的模樣,好像她得了絕癥一般!

  岑純現在發燒病成這樣,柏岸醫生卻在法國……

  ……

  昏睡一段時間后。

  岑純緩緩睜開眼。這里是醫院?她怎么會在醫院?她生病了嗎?

  竟有好幾個護士為她端來稀飯,一頭短發的護士半問半猜:

  “抱你來醫院的那個男孩是你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吧?看他那時的焦急神情,就知道他有多在乎你了,與以前你生病時,跟柏岸醫生臉上的神情比,他的焦急有過之而無不及……”

  岑純掙扎著坐起來,想知道護士說的是誰。她剛剛是不是聽見柏岸這個名字了?是他送她來醫院的嗎?!

  怎么可能呢……

  他……現在在法國旅行結婚……

  高挑身段的護士見她不回答,好奇小心地問:“你……你是不是還在乎柏岸醫生?!聽院長說,他去了法國……”

  岑純開始死寂般地沉默。

  “……柏岸醫生甚至連工作都要舍棄……你別難過了,你只要好好珍惜你現在的戀情,要把握好現在!”她說完,臉上有著激動的幸福,好像岑純現在的這段戀情才是最純潔無瑕疵的。

  ……

  岑純面無表情。

  是嗎?

  為了去法國,連工作都不要了?

  當初,是誰為了她堅持要當一個醫生?一向平和淡定的人,甚至不惜和父親翻臉,也要當一個醫生,說她一生一世都不用擔心疾病,他會始終照顧她,他會始終守護著她……

  如今,他就這樣放棄他醫生的職業了!?

  岑純猛然搖頭,胸口起伏一下,低嘆。

  還奢求什么呢?

  還要奢求他為她做什么呢?

  他都已經為她做了那么多了,而她卻不相信他,現在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他——

  已經結婚了!

  她和他——

  注定要這樣擦肩!

  嬌小可愛的護士似乎想起了什么,手舞足蹈地說到:

  “是啊,是啊,就像那次醫院的那一幕,那對新婚的夫妻,女孩因為男孩跟自己的舊情人見面,竟然氣火攻心住院了,男孩匆匆趕來告訴她,他跟她見面只是工作需要,現在女孩才是他的妻子,是他攜手一生的伴侶,過去了的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已經沒有必要再苦苦握著不放了……”

  高挑身材的護士也見證了那一故事,有感而發地說到:“是啊,男孩為了讓她開心一笑,他還讓我們教他用紙片折玫瑰花,而且他在走廊上,折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送給女孩,告訴女孩他對她的愛就像這些玫瑰花一樣不會凋零,就讓他為她編織一段比永遠還遠的真愛……他們現在過得好幸福哦,所以岑純,你也應該好好珍惜現在的戀情,大家都要珍惜現在……”

  岑純目光呆滯。

  柏岸現在是不是就像故事中的那個男孩一樣呢?!

  是吧!

  他已經結婚了……

  他會珍惜他的妻子,會跟他妻子講述他曾經和一個叫做岑純的女孩子相戀過,但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才是他最珍愛的人,他會溫柔地呵護著她,會用暖人靈魂的笑容解去她一天的疲憊,他的妻子也會準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等待著他回家……

  岑純臉上浮出一道淺笑。

  或許。

  現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祝他幸福!

  不能參與他的幸福生活,那就去全身心地祝福他吧!

  她臉上有抹淡淡但不虛弱的笑容。

  大家都要珍惜現在!

  她也要一樣!

  她努力調整心緒,讓它變得歡氣些,她開始想知道,是誰送他來醫院的,但是她在殿陽的朋友應該都在學校吧,而且都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怎么會有時間來她家呢?

  ……

  一陣敲門聲后。

  跳入眼簾的是——

  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晃了晃手中溫熱的牛奶,微笑著。

  岑純睜大眼睛,試圖將他看清楚。

  終于。

  岑純難以置信地叫到——

  “子浩?!”

  “怎么了?看到我這么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殿陽?你怎么會來?你公司不是有很多的事嗎?”

  “是煦少猜到你回來了殿陽,他找人查到你在殿陽的住址,我是陪他來的。”

  “他也來了。”

  岑純側回視線,看向前方,平靜地說到。

  “他去幫你準備些清粥,很快就來。”

  岑純靠上床頭,靜默地閉上眼。

  “我不想喝粥。”

  蕭子浩注意到她情緒的轉變,右手食指的海藍寶戒指有一抹惋惜的光芒。“岑純,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替煦少解釋一下,雖然他不讓我說。”

  “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蕭子浩在床邊坐下,“煦少很關心你,也很愛你。”

  岑純靜寂無聲,沒有表情。

  “他那天帶小蕾回別墅,是因為小蕾被歹徒劫持,她驚嚇過度,煦少不想那個時候扔下她,才帶她回來,照顧了她一整晚,他們什么也沒有。煦少真正愛的是你!為了找借口要留住你,他什么極端的方法都愿意用,他甚至自私地希望……希望你腿好不了,但是,但是他只是想要留你在他身邊,你知道嗎?”

  岑純心中一陣酸澀,司空煦……

  他是這樣想的嗎……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跳入眼簾的是——

  肌膚似高山雪蓮的純白,眼珠好似黑曜石在閃光,眼神中浮露著一抹如風如霧的不羈,臉龐和五官若鬼斧神工般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他的項頸處一款暗紅色紅珊瑚吊墜。

  他——

  果然是司空煦!

  岑純看著他,眨眼都沒有,好似在欣賞藝術家的畫中少年般嚴肅認真。

  終于,她臉上綻放出微笑。

  是給司空煦的微笑。

  司空煦看著她的笑容,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眼睛裝忙,看向別處,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終于也微笑著看著她,走到她身旁,打開保溫杯中的粥遞給她。

  “小姐,要喝完這些清粥,因為……因為滋味真的不錯!”

  岑純接過粥,“你怎么知道滋味不錯,難道你嘗過?”

  “是啊。”

  岑純丟下保溫杯在桌上,“臟了!我不要!”

  “你——”

  岑純再捧回保溫杯,笑瞇瞇地,“開個玩笑嘛!”

  蕭子浩看著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再僵硬,便輕松一笑,繼而又拍拍司空煦后背,嘲笑他剛剛生氣的表情超級可愛。

  而后,他走出病房,留他們兩個人在里面。

  岑純盛一勺清粥,細細地品味著。

  司空煦看著她的表情,卻始終看不出她是否喜歡,著急地等待著她一句話,一句評價。

  終于,司空煦問到:“不是又像白開水吧?!”

  岑純驚異抬頭。

  “你怎么知道?!”

  “你——我辛辛苦苦地做出來,你就不能安慰我幾句?”

  “嗯,很好喝,謝謝。”

  “做作!”

  司空煦雙手抱在胸前,側頭不看她。突然,又側過頭仔細盯著她看。

  岑純不經意抬頭看向他。

  他移開視線,輕咳一聲,“小姐,我現在榮升成為你的救命恩人了,你怎么報答我?”

  岑純困惑地撓撓頭。

  “你想讓我怎么做?”

  “是不是這次,你什么都答應我?!”

  他好像早就想好了要她去做什么,岑純茫然地看著他,說到:“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

  “你說的!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司空煦歡心地說到。

  果然,他很快回來,帶回來一張紙,拍在桌子上。

  黑色字體標題,跳入眼簾——

  ——契約書!

  上面說,為了讓她還他的救命之恩,她必須做到以下20條——

  第一條:必須要欣賞我所有的歌曲。

  第二條:一定要對我做的飯菜贊不絕口。

  ……

  第二十條:不準玩躲貓貓的游戲。

  當岑純看到尾行,失聲尖叫——

  ——“有效期一輩子?!”

  抬頭,她震驚看向司空煦。

  “你干什么反應那么大?這應該沒有超出你能力范圍之外吧?”

  他卻輕松隨意地說著。

  “我為什么要簽這種不平等契約?!”

  “哪有不平等?你白癡啊!你沒有到這契約的深層意思嗎?你看,簽了這個,你就不用住那種漏雨的破房子,還能嘗到我做的飯菜,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岑純將契約書拋向他,“誰喜歡簽,誰去簽!”

  司空煦解下項頸處的紅珊瑚吊墜,“那我把這個送給你,你簽,好不好?”

  “這個紅珊瑚吊墜,你不是一直都戴著的嗎?一定對你意義很重大,我不能要。”

  “現在你看到我的誠意了,簽吧!”

  看著司空煦誠懇的神情,她一把搶過遞在她眼前的簽字筆,低聲說到:

  “簽就簽!你以為我怕你!?”

  看著她簽完。

  司空煦綻開笑顏,燦爛的笑,將紅珊瑚吊墜系在她的頸上。

  “岑純小姐,等你好了,我們就要回奧萊了!”

  “啊?”

  司空煦揮了揮手中的契約書,提醒她別想賴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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