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努力再快樂些
護士攙扶著岑純走向病房。
推開門。
看見一個身影面窗而站。
察覺到有人進來,他回頭。
他——
似有鬼斧神工般精心雕刻的臉龐,猶如高山上綻開的雪蓮一樣純白的肌膚,項頸處戴著標志性的紅珊瑚吊墜。
是——
司空煦!
他看見岑純,奔到她身旁。
“怎么樣了?!”
沉默,冰冷的沉默。
“是不是很痛?!”
司空煦又一次心焦地問出這個問題,他的眼神中散發出的焦急光芒,恰似瀕臨溺水時刻,一個強烈需要幫助的人眼中應有的光芒!
岑純如雕像般佇立在原地。
……
岑純膝蓋上的痛,讓她的額上有了密密的汗珠。
“你!”
“我怎么了!?是你!是你先破壞我跟阿煦之間的關系!那就別怪我無情!這也是實現阿煦的愿望!”
“什么!?”這跟司空煦有關?
“他昨晚跟我說,希望你永遠也好不了,那我就讓他美夢成真咯……”
貝蕾的聲音極其歡快。
昨晚……
是啊……
昨晚,他們一直在他的臥室中沒有出來過……
……是嗎?
希望她永遠好不了?
原來司空煦是這樣想的嗎?
岑純緊皺著眉,閉眼沉在膝蓋之痛和司空煦給的苦痛中!
“好!你們以后再也不會見到我了……你們可以開心了!”
……
……
司空煦對護士說:“我來。”
護士微笑點頭,將岑純的手放開,走出病房,輕關上門。
他要攙扶著她走向病床。
可是,岑純如一座冰雕,原地不動,面無表情,也不看他。
司空煦一把將她橫抱起,輕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掖好被角。
他將她的發輕撫,“怎么會受傷?”
岑純默然。
“為什么要離開?”
岑純還是沉寂。
“……”
“你再不說話,我要吻你了!我說真的!”
岑純還是靜寂無語。
司空煦坐在病床旁,眼神迷離,慢慢地靠近她的唇片。
剛開始,他們的雙唇只是輕輕地觸碰,隨之,司空煦開始用力吸吮,最后,他輾轉深吻著她,變成濃烈如火的吻!
而岑純——
沒有對他的行為反抗。
任由司空煦捧住她的頭,將她越吻越深。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沒有任何呼吸溫熱,有的只是如冰一樣的冷漠。
而這些——
終于讓司空煦心神恍惚地睜開眼,慢慢放開她,看著一臉冷漠的岑純,驚痛!
“夠了吧?”
毫無感情的三個字,輕飄出來,好像剛才被親吻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不含任何感情的三個字,如飛舞著的鴻毛一般輕飄飄,但是,卻讓司空煦的心瞬間刺痛得難以呼吸,再痛得綻開——
司空煦沉痛地想要說一些什么,Gavin進來病房,像緩解緊張氣氛一樣說到:
“出去了!出去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要問的,我帶你去找醫生!”
他將視線還停留在岑純身上的司空煦推了出去。
然后,他回頭,帶著笑意對岑純說到:“你好好休息,我去問問醫生,看你的腿怎樣好得更快!”
……
……
司空煦和Gavin從專家診斷室出來。
“放心吧,醫生不是說了住院治療后,是可以再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
司空煦無意識地點頭,而后聲音平靜卻認真說:
“你怎么知道她在醫院?”
“我去你別墅找你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她的。”
司空煦緊皺眉心。
他可以想象得到,她當時一定很無助卻不肯回頭地,倔強地在雨中淋雨……
這么笨的一個傻瓜!
一定要倔強如此嗎?!
一定要讓他愛得心痛如此嗎?!
Gavin拍一下司空煦的肩膀,試圖讓他振作些。
“你和岑純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司空煦看著前方的天空,緘口不言,仿佛那是他的難言之隱。
Gavin捶一下司空煦的胸膛,“耍大牌啊,不愿意跟我說?!”
司空煦看了他一眼,低低地敘述他們之間的故事。
敘述完后。
又呆呆地看向遠方沉默。
Gavin聽司空煦說完,他才明白,岑純放不下的男朋友原來不是司空煦!
而他卻讓岑純去挽回他!
……
半響,司空煦用極沉極低的聲音,像在囈語一般說到:“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的膝蓋骨為什么會被撞擊到……我知道是我沒照顧好她……”
Gavin看著司空煦的側臉,不覺為之一震,他的的臉龐固然是讓人窒息般的帥氣,但是卻是落寞的,無助的,傷痛的,憔悴的,而這些都似千年就沉淀下來的!
身為司空煦經紀人的他,同時也是司空煦朋友的他,以前從未見過他這樣。
他總是什么事都會有自己的創意主張,個性如風一樣不羈,什么都隨意,無所謂一般。但是這個女孩子卻讓他完全沉陷了!
Gavin低嘆。
“阿煦,你知道她是怎么受傷的嗎?”
瞬間,司空煦驚異看向他。
“你知道?!”
“你是不是還帶了誰去你別墅?”
“貝蕾!?”
Gavin點頭。
司空煦心中有團火焰在怒燒!
一個拳頭擊在墻壁上!
“冷靜點,事情都發生了。”
Gavin拍拍他肩膀說到:“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她。”
深吸氣。“我會的。”
“阿煦,需要我去跟她解釋嗎?”
司空煦搖搖頭,無力地。
現在只要讓他看著她,讓他愛著她,這樣就好,她不需要給他回應。
……
……
第二天。
病房門被推開。
一束束花涌進來。
司空煦小心翼翼地在最后進來,將病房的門輕輕關上。
“岑純,有沒有好點?”
蕭子浩放下蝴蝶蘭鮮花和一籃水果,問到。
司空煦將花插上花瓶,靜默地站著,什么也沒有說。
“謝謝。我很快就會好了。”
岑純禮節性地回答到。
方晟察言觀色道:“岑純,我們來看你,你怎么好像不太開心啊?”
岑純淡笑,“沒有,我很開心。謝謝你們。”
“那讓我們看到你興奮的表情的,可以嗎?”
岑純苦笑,為難。
蕭子浩看一眼司空煦,再看回岑純,突然大笑,“我想到一個笑話,我說給你們聽,好吧?”
岑純點頭。
“說啊!”
“你倒是說啊!”
一群人涌到蕭子浩身邊。
司空煦靜默地倚靠在桌旁,他側著頭,好像在看岑純,又好像穿過她,落向一個遠方。
蕭子浩輕咳,他坐在病床邊,歡氣地看著岑純,說到:
“有一個犯人被執行槍決,由于子彈質量不好,第一槍沒響,接著又開第二槍、第三槍……這時犯人哭了,抱著行刑者的大腿說:你掐死我吧!這太嚇人了……”
“哈哈哈……”
岑純臉上顯露出笑容,淺笑。
司空煦強忍住笑,瞟一眼岑純,一本正經地說到:“是有多好笑?!笑那么開心?!”
蕭子浩停下爽朗地笑聲,看著岑純,尷尬地笑笑。
“不好笑哦?那我再說一個身邊的。”
他開始嚴肅地說著:
“一天晚上,我和煦少,方晟還有昱祺出去喝酒,大家都喝多了。回去的路上,方晟倒在路邊睡著了。我們也抬不動他,就商量給他找些東西蓋上,別讓他著涼了。幾天后見到他,他說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放著三輛自行車!”
“哈哈哈……”
大家都笑得前合后仰。
方晟撓撓頭,尷尬地笑,難為情。
岑純臉上有明媚的笑容,無聲地笑著。
司空煦轉過身,身體抽動著,偷笑。
但是,他很快轉過身,認真地說到:“一點都不好笑!繼續說!”
蕭子浩難色看著岑純,“岑純,怎樣你才會爽朗地笑?你再不笑,我要講到天黑了。”
岑純看看司空煦的側臉,再看著蕭子浩,齜牙保持怪異的笑容,“這樣可以嗎?”
眾人嘆氣,失望。
突然,方晟想到什么,跑出病房,眾人不解。
幾分鐘后,他跑回來,帶回一線氣球,遞給岑純,說到:
“打破它們,宣泄一下,心情就會好的。”
岑純接過氣球,“謝謝。我看到氣球,心情已經很好了。”
她低頭撫弄著氣球。
突然,尹昱祺說到:“岑純,我變一個魔術給你看!”
岑純抬頭,微笑著。
尹昱祺伸出雙手在岑純面前,側放著,迅快地在她腦后繞一圈,拿出一塊巧克力,遞到她面前。
“吃巧克力可以讓心情變得很好哦。”
方晟冒出一句:
“巧克力不是送情人的嗎?是應該由煦少送吧?!”
他們瞪向方晟。
司空煦低著視線,看著地面。
方晟不解,“你們干嗎?!我們讓煦少和岑純再跳一出華爾茲吧,那天晚上你們不是都跳得很盡興嗎?!”
蕭子浩用手肘捅一下他的胸膛。
方晟高聲問:“你干嗎?!”
岑純抬頭看向司空煦,恰巧碰到他的目光,岑純沒有閃躲開視線。
但是。
司空煦避開她的目光,難色地對他們說到:
“別這樣為難她。”
方晟更不解,“是有多為難啊?她只要踏在你腳上……”
蕭子浩和尹昱祺同聲呵斥:“閉嘴!”
方晟委屈,干什么啊?難道他說錯什么了?
岑純胸口起伏一下,綻開風輕云淡的笑容,“謝謝大家。謝謝你們這樣照顧我。我很開心,真的。”
……
……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
岑純住的病房中都充斥著一種氛圍叫——熱鬧。
她也知道了,原來送她來醫院的那個人是司空煦的經紀人,也不奇怪司空煦會找到她。
但是。
司空煦一直都沒有再出現。
方晟也一直都沒有再提到她和司空煦之間的事。
蕭子浩他們也一直陪著岑純做復健,檢查。
……
一個艷陽高照的下午。
赫音大廈。
司空煦再次走進這座大夏。
感覺這里的一切都好像變得煥然一新了,他停下腳步。
微笑著。
看看馬賽克拼接畫地板,華美的白色墻壁,有銀白色幻影的天花板垂掛著水晶吊燈……
這種感覺是因為他太久沒來公司的陌生感?
還是——心情使然?
是后者吧!
今天中午Gavin打電話給他說,有一個關于岑純的好消息要告訴他,他一再逼問,但是Gavin卻故作神秘地說,到了公司就知道了。
赫音公司的選歌室。
司空煦終于找到了一個右手拇指戴著藍色碧璽的微胖身影。
正在與長發男子談論著什么的Gavin,看見了司空煦,便走向他,說到:“阿煦,你難得來公司,現在公司正在選你這張專輯的主打歌曲,需要你的意見……”
赫音公司正大張旗鼓地籌備司空煦的新專輯,也有意要讓他的風格有所突破,不僅在服裝造型方面,在歌曲的曲風上也力求有所突破,讓人產生耳目一新的整體感覺。
司空煦雙手握拳。
難以控制憤怒!
向Gavin低吼到:
“所以你才騙我來公司?!所以根本沒有她的任何好消息,對不對?!”
轉身離開,他不是不想工作,只是他濃烈的痛苦將他灼燒著,折磨著,讓他無心做任何事!
Gavin趕忙追上他,擋在他前面。
“阿煦,你先冷靜點,真的有她的好消息,但是你先抽點空閑的思想空間給這些歌曲,給出一個評價,我再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就當是我們的交換條件,可以吧?”
司空煦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Gavin見司空煦終于同意的表情,拍了拍他肩膀,便走出選歌室。
一身隨意休閑服的長發中年男子,拿著一份份曲譜歌詞文件,興奮地走過來,說:
“阿煦,這里面的每首歌,里面的每個字,都是特別針對你的發音聲線寫的,公司現在打算從這里面選一首歌,作為主打歌,想聽聽你的意見。”
隨之,長發中年男子打了一個響指,音樂便響徹四周。
司空煦坐下,強迫自己認真地感覺這些音符,想想他為了自己的新專輯,什么都沒參與付出,簡直是對自己音樂的一種褻瀆。
他用心聆聽著,感覺著這些跳動的音符,但是似乎有些躁煩了,眼微瞇著看向窗外遮住視線的高樓。
當長發中年男子興奮地問他感覺哪首歌的曲風最適合他時,司空煦丟出兩個字——
“——垃圾!”
長發男子臉色驟然大變,薄怒而委屈地說到:“這是我們長久的努力,不但不肯定我們費盡心血的成績,還如此無理地挑剔……好!你的理由呢?”
司空煦低頭隨意翻看著那些曲譜,他們真的很有敬業精神,一首歌還做成了如此多的曲風,有搖滾朋克,有抒情R&B,有hip_hop說唱,有唯美中國風……這些歌曲都用了很多樂器的伴奏,技術的混音,也很多的轉音,可見他們的用心。
“你們的音符太過商業化,根本不是在用感情創作。我不敢恭維!”
將那些曲譜扔在長發男子身上,離開!
長發男子緊追上他,“你看看這些曲譜歌詞,每個字,都是特別針對你的聲線,特別為你寫的,你還能找到比它更好的嗎?!”
司空煦回過頭,不緊不慢地冒出一句:“我自己創作的風格肯定是最適合我的。”
隨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選歌室!
……
……
“……”
“好消息是——她能自如地行走了……”
胃部肌肉不再打結,所有的痛苦被緩解,司空煦臉上舒展出這段日子以來最燦靜的笑容。
“……聽子浩他們說,住院費用她堅持自己付,她現在幾近身無分文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司空煦低嘆,這群損友!這就是幫他照顧好她?看向窗外,感慨般說到:“是回殿陽了吧。”
“應該不會,她只是寄了一個包裹回殿陽,也寄了一份給你。”Gavin將一個小紙盒遞到司空煦面前,“打開看看吧。”
司空煦接過,打開。
是——
柏拉圖的永恒。
剎那間,五臟六腑好似在迸血!
緊握那條手鏈!
緊握!
沉默許久后。
司空煦沉聲說到:“我想我知道她去了哪。”
“你知道?那你快去找她回來啊!還愣在這干什么?!”
司空煦單手搭放在窗欞上,不羈地站著,面向窗外,無助而脆弱。
Gavin走到他身旁,“你還在為她那句話耿耿于懷?臭小子!她說的是如果你們相愛,那就讓天使懲罰她死掉,又不是說,你找她回來,她就要死掉。”
“可是……如果她愛上我,怎么辦?”
司空煦沉郁又無助地說到。
“這么有自信她會愛上你?你看,她都將手鏈還給你了。”
“我只是說如果。”
Gavin拍拍他肩膀。
“阿煦,你要擔心的不應該是將來會發生什么,如果你不將她找回來,我估計,這個世界上又會多一個被思念折磨至死的人。”
司空煦苦笑。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只要讓她留在他身邊,讓他愛著她,永遠不要讓她知道,永遠不要讓她愛上他,這樣就不會造成傷害了……
……
……
剛要出赫音大廈。
一個身著蕾絲花邊的綠衣少女,跑到司空煦身邊,挽著他臂膀,閃爍著稚氣的眼,歡心地叫到:“阿煦,你來公司了?!”
司空煦冷冷地盯著她。
“我怎么了嗎?我的妝掉了?”
“你對岑純做過什么?!”司空煦一字一句問到。
貝蕾震驚。猛地從他臂彎抽掉手臂。
很快。
她氣憤地大喊到:“是她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就是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教訓!”
“傷害你的人是我!不是她!你有什么資格那樣傷害她!”
司空煦向貝蕾吼到。
貝蕾移開視線,低下頭,不敢看司空煦,怔怔地站著。
司空煦冷哼一聲,要前行離開。
貝蕾匆忙追上他的腳步。
“阿煦,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開心嗎?我……我可以不介意你和岑純有什么,真的……”
“貝蕾,你以為愛情是游戲?!很抱歉,這個游戲,我玩不起!”
終于。
司空煦頭也不回地離開。
貝蕾在一個角落,蜷縮著哭泣。
修昊然在樓上看見司空煦離開,留下她在一個角落哭泣的一幕……
他的發型還是豎立的,更像怒發沖冠般上指!
他對司空煦的怒意不知道陡然平添到什么程度!
他下樓,想走到貝蕾身邊,也猶豫著,要不要趁這個時機告訴貝蕾,他一直一直都很喜歡她。
他就站在貝蕾的側邊,看著她嚶嚶抽泣的身影,他的心情,由對司空煦傷害貝蕾的憤怒轉為對貝蕾的深深憐惜……
他正怯怯地想去安慰傷心失落在一角的貝蕾,勸她放棄司空煦,司空煦不值得她的眼淚……
他向前行了一步。
猶豫著。
要不要告訴她,其實自己一直一直都喜歡著她……
只是她像個女神一般活在他眼里,將他對比得太卑微了……
手指緊握,緊張得背脊涔出細汗,又后退了半步,踟躕著。
霎時。
一通電話振動著傳入他的手機!
修昊然惱怒地瞪著手機上的陌生號碼,然后看了看抽泣的貝蕾,他按下掛斷鍵!
但是,手機屏幕上,那個號碼又執著地開始閃爍!
終于,修昊然煩躁地去接電話。
“你是愛著貝蕾的修昊然吧?”
在修昊然按下接聽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一個女士的聲音先傳輸而來。
“我的事不用你管!”
修昊然雖然困惑她是怎么知道他愛著貝蕾,可是他沒有心情去問,他現在只想陪在貝蕾身邊,哪怕什么都不說。
他煩躁地要結束通話。
“如果我可以教你打敗司空煦,贏得貝蕾的芳心呢?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聽下去?”
女士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一切底細。
修昊然一直在為這件事犯愁,他在事業上輸給了司空煦,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他心中如女神般的貝蕾,他希望她不要再被司空煦傷害,如果可以,他想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她那顆如水晶般易碎的心。可是,盡管他站在貝蕾面前,與她相隔咫尺的距離,貝蕾的眼里似乎只看得到司空煦一個人,讓他飽含熱血激情的愛被活生生地冷卻!而如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可以教他打敗司空煦嗎?
“我該怎么做?”他急切地問到。
“很好!我現在教你具體計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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