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蹤跡暴露
就在那頭警戒的鹿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嗷’聲示警的時候,狼群也齊齊撲了上去。
本來躺在地上休息的鹿群像炸了窩一樣,齊齊驚醒,在一個身材高大,頭上有巨大美麗分叉鹿角的雄鹿的帶領(lǐng)下,朝著遠離狼群的方向逃跑。
鹿的沖刺速度很快,只是幾個呼吸就把狼群甩在身后,狼群也不急,只是以一個穩(wěn)定的速度跟在后面。
沒過多久,就有幾頭野鹿似乎因為體力的緣故漸漸和鹿群拉開了距離,他們似乎也能明白危機的來臨,口中發(fā)出短促的‘嗷嗷’叫聲。
狼群毫不客氣,有幾頭狼加速沖了過去,面對比自己的體型更大的動物,他們捕獵的時候不會像貓科動物那樣對獵物鎖喉,而是撲上去咬住他們身上的肉就不松口。
很快,掉隊的幾頭鹿已經(jīng)被撲倒,這對于二三十頭狼來說,并不夠,于是,狼群繼續(xù)跟著鹿群,毫不放松。
領(lǐng)頭的雄鹿這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鹿的爆發(fā)力雖強,但是在長途的奔襲中體力卻比不上吃肉的狼,身后的狼群越來越近。
幾乎沒有猶豫,領(lǐng)頭的雄鹿調(diào)轉(zhuǎn)方向,低下頭顱,把自己尖銳的犄角對準(zhǔn)前方,向狼群沖去。
鹿群里僅有的幾頭雄鹿也有樣學(xué)樣。那些雌鹿則跟在他們的后面。
狼群也被他們的這個動作弄得陣型有些散亂,有的狼想要攻擊,有的狼想要躲避。
一只個子比較大的狼低吼一聲,狼群好似聽到了命令,開始散開,只是時間已經(jīng)有點晚了。
幾只留在最后的狼直接被鋒利的鹿角挑到了半空,鮮血飛濺。
狼群在鹿群的四周游弋,驅(qū)趕鹿群聚到一起。
幾只雄鹿則集合到一塊兒,不斷調(diào)整著方向,讓自己永遠面對狼最多的那個方向。
兩方都在試探,事態(tài)似乎在僵持。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低吼,一頭更加高大的狼從草叢中鉆了出來。
雖然是第一次見,劉鈞已經(jīng)確定,這頭狼正是剛才在山崗上的那頭狼王。
它的身上似乎散發(fā)著某種劉鈞無法察覺的東西,它一出現(xiàn),鹿群就表現(xiàn)得有些驚恐,大部分鹿朝著離他更遠的地方挪去。
領(lǐng)頭的雄鹿在頭狼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大角朝著他的方向。
頭狼向鹿群的方向走去,若閑庭信步,在離鹿群還有三四米的時候忽然一個撲擊,鹿群嚇得猛然后退,而頭狼的爪子下面,已經(jīng)按著一頭雄鹿。
這時候什么也不用吩咐,狼群已經(jīng)齊齊撲了上去。
鹿群這時候再也沒有什么秩序可言,在那只雄鹿的帶領(lǐng)下慌忙逃竄。
似乎是有默契一般,狼群抓住了落到最后的幾只老弱,任由其他的野鹿逃竄進黑暗當(dāng)中。
在狼群中的其他狼低頭大吃的時候,頭狼則抬頭望向劉鈞。
那雙眼睛里劉鈞看到有平靜,有好奇,但是唯一沒有的是嗜血。
劉鈞轉(zhuǎn)身:“走吧,別打擾了他們用餐。”
離開的何云溪有些沉默。
他們走了很遠,何云溪忽然問道:“剛才你看到了什么?”
劉鈞笑了笑:“頭狼的權(quán)術(shù)手段,狼群的分工,鹿群絕望中的反擊,以及兩方的默契,都很有意思。”
何云溪有些羨慕地看了劉鈞一眼:“怪不得你的武功進步那么快,同樣的一件事,我只能看到他們都是在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去博取那一線生機。”
“這沒什么的,同一門武功讓十個人練就會是十個樣子,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但這并不代表著誰練得更正確。”
劉鈞轉(zhuǎn)頭看著何云溪:“你的想法應(yīng)該可以和你們雪山派的意境相融合。之后哪怕勢窮力盡也可以重新演化出一分生機。”
“這倒也是。”何云溪笑了起來,她望向天空,“我感覺現(xiàn)在是時候了。”
劉鈞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她就要成就先天了。
喜悅從劉鈞心底升起,他是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呃,需要我做什么嗎?”劉鈞有些手足無措,他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
“不用擔(dān)心。”
何云溪看到他為自己擔(dān)心,心底有些甜絲絲的。
“突破先天基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從沒聽說有哪個人在這個階段出事的,但是卻需要小心注意。”
嗎,劉鈞有所猜測。
既然先天死亡的時候會改變天象,那么一個人成就先天的時候,氣血之力攪動天地之力,一樣會產(chǎn)生異常的天象。
普通人大約也只是以為這是正常的氣候變化,但是在先天的眼中,哪怕離了很遠,他們也能一眼看出來,那種天象代表著什么東西。
天剛蒙蒙亮,一行十幾人到達了劉鈞他們先前停留過的那個小聚落。
新郎的父親死了,還有他的叔叔伯伯,按理說還輪不到新郎當(dāng)家做主,但是因為新郎可能與那個手段殘忍可怕的上師有所聯(lián)系,大家都推新郎做他們這個小聚落的主事人。
這是意外之喜,新郎開始有些惶恐,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父親是上任主事人,他死了,輪到自己,也并沒有什么錯。
來了外人,自然新郎要出門接待,只是剛一見面,他的臉色就變了,連忙跪倒在地:“牧仁見過族長。”他的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動也不敢動。
這兩天他想起劉鈞的手段還是有些毛骨悚然,自然多回想了一下父親以前對自己說的話,其中就有不少是關(guān)于草原上比較出名的上師。
今天一見到那個領(lǐng)頭的那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立刻就認了出來,這個人是父親多次提過的,直接掌控附近幾萬畝草場的中型部落的族長——哈爾巴拉。
無他,他的特征太明顯了,身著錦衣,而且胸口繡的那只黑虎實在是太顯眼。
哈爾巴拉不理跪伏在那里的牧仁,四下掃視了一眼,鼻子微微抽動,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他依舊可以聞到那股血腥味。
他想起自己收到的報告,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些。
“前兩天你這里經(jīng)過的那對男女可有回來?”
牧仁心頭一緊,卻不敢遲疑:“他們連晚會都沒有參加,直接離開了,之后,之后也沒有再回來。”
眼見著哈爾巴拉的神情冷了下來,連忙從自己的懷里掏出那只黑狼木雕,高高舉過頭頂。
“族長,這是那位客人送給小人的,聽說是他親手雕刻的,不知道對族長找人有沒有幫助。”
在木雕落入哈爾巴拉眼中的那刻起,他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一般人看這個木雕,也不過是雕刻得很好,很有神韻,但是到了先天境界,就可以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在他看到那個雕像的時候,哪里是一只木頭雕刻的黑狼,那分明是把無數(shù)細碎的刀光當(dāng)做鱗片鑲嵌在雕像的體表。
哪怕是普通人,把玩這個雕像時間久了,受到雕像中刀光潛移默化的影響,也能后天造就刀意、劍心這類的東西。
他看著恭恭敬敬的牧仁,眼底地流露出一絲嘲諷:“這個雕像可不簡單,我也不是非要他不成,現(xiàn)在你確定要把他獻給我嗎?”
“當(dāng)然,這個就算是寶物,我也不知道哪里珍貴,按中原人的說法,放在我的手里,那叫明珠暗投,只有在族長您這樣的人手中,他才能發(fā)揮他的價值。”
牧仁一臉誠懇。
哈爾巴拉從牧仁的手中拿過雕像,眼神不由落到牧仁的身上。
拿到雕像他是很高興的,他本來是準(zhǔn)備給牧仁一些獎賞,但是不知怎的,他想到牧仁毫不客氣把自己恩人送給自己的東西給了別人,不由覺得他有些討厭。
像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恐怕是養(yǎng)不熟吧。
他心念一動,對著牧仁說道:“我看你年紀(jì)輕輕就能把部落打理得井井有條,想來是個有能力的。
“我的部落最近要收新的附庸,不知道你想不想也做一個部落頭人呢?”
“多謝族長。”
牧仁一個頭磕在地上,生怕自己回答得慢了,哈爾巴拉改變主意。
他的額頭似乎被什么東西扎破了,一陣刺痛,可是他的心狂喜不已。
附庸可不是那些每年還要上供的部落,雖然附庸的名聲不好聽,但他和哈爾巴拉的部落以后就是一體的了,哈爾巴拉有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了他的。
每次部落之間的戰(zhàn)爭收益,都會有他的一份,可以說除了部落男丁要全員出戰(zhàn),找不到什么缺點。
見到牧仁同意,哈爾巴拉點了點頭:“看來你還有些眼光,接下來你也跟上吧,雖然我可以通過黑狼找到那兩人的位置,但是有你這個熟人的話,應(yīng)該不會把事情鬧僵。”
牧仁硬著頭皮答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哈爾巴拉滿臉凝重看遠處的天空,牧仁跟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天的盡頭,似乎有烏云籠罩,隱隱還能聽到轟隆隆的雷聲。
牧仁正要詢問,哈爾巴拉卻是理也不理他,翻身上馬。
一聲呼哨,散落在營地四周的騎士馬上聚攏過來,哈爾巴拉臉露興奮:“小的們,我們的目標(biāo)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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